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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江沅在那边慢悠悠的说:“今天就喝到这里吧,四小姐旅途劳顿,吃罢饭让她早些回去休息。”他深知付东倾的酒量,这样看来十个林君含也不是他的对手。
林君含喝多了,步伐都有些虚浮,最后还是王思敬扶着她走出来。
付东倾倒是没想到:“原来四小姐跟她五妹一样不胜酒力。”
付江沅修指轻轻在杯口摩挲,没有说话。
出来吹一吹风,感觉好多了。本来喝多了酒,连呼吸都变得不畅,这样一透气,就舒服多了。只是脑子仍旧懵懵的,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无数的星辰纷纷坠落。林君含被王思敬掺扶着傻笑:“王思敬你看,天要塌下来了。”
“四小姐,你喝多了。”王思敬说:“我扶你回去休息吧。”
林君含点点头:“好。”
王思敬将她安置到椅子上,意欲出去给她打水洗脸,千叮咛万嘱咐:“四小姐,属下去给你打水洗脸,你千万别四处走动。”
林君含靠在那里含糊应是。
可是,等王思敬端着水盆再回来,却不见了林君含的影子,只见墨绿的军装外套丢在床上。不得放下盆子去找她。
林君含看到波光粼粼的水面一阵欢喜,自己都听到自己窃笑出声。而她的脑袋晕得厉害,行事也没了理智和章法,变得颠三倒四,为所欲为。她想洗澡,就去解衬衣的扣子。一只手不断的掬水往脸上洒,倒是起到了降温的效用,本来热得全身冒火,这会儿不由一阵清凉。她舒服的喟叹,直将衬衣从军裤中扯出来,脱下后丢到一边就向水里去。
下一刻手臂被人捞紧,硬是将她拖了上来。只听来人低斥:“你疯了么?”
林君含茫然的转过头来,看到来人后,笑着跟他打招呼:“付三少,你也来洗澡么?”说话时俏皮的眨了眨眼,露出一种孩子气的顽意来,与她平日清冷的模样大相径庭。他甚至不知道这个女人还有娇俏的一面,可以肆无忌惮,像个孩童一样撒娇欢笑。眼眸清澈晶莹,脸颊酡红,微笑在她脸上明艳的绽开,仿佛初春最明媚的花朵,而他似嗅到淡淡的芳香,丝丝渗进心里去,他的心头没由来的一阵酥痒。
付江沅不禁有些后悔,早在看到她走过来的时候,就该扭头走开的。又怕她一头栽进水里,这个样子只怕会淹死。
便鬼使神差的伸手拉住她。
“你喝醉了。”捞起岸边沾湿的衣服塞到她怀里:“这里都是男人,你想在这里洗澡?”且不试试这里的水温,走进去一定冰冷乍骨。
林君含听到不可以洗澡,整个人就变得很不高兴。垮下脸来:“这河是你家的么?不能洗澡?”
付江沅眯了眯眼:“先把衣服穿好。”她衬衣里只穿了件抹胸,肩头和腰上大片的肌肤都裸露在外面,月光下像上等的瓷器,散着耀眼又温润的光。而这里随时都会有巡逻的卫兵出现,他心口总像提着一口气。
林君含将手一扬:“我不穿,我要洗澡。”她真的是醉了,无所畏惧,亦不知羞耻。转身就要往水中去。
付江沅攥紧她的手腕只觉得恼火:“把衣服穿起来!”
“穿上衣服怎么洗澡?”她扬起唇角,竟嘲弄起他来:“你到底怎么样才肯让我在你家的河里洗澡?你们男人就是这样霸道,做什么都要有交换的条件,非要满意了才好。男人都是一个德行,只管自己舒心。绥军是死是活,你们不去管,百姓是否会流离失所你们也不会管,在你们男人眼里怎么都不及温香软玉对不对?你喜欢君梦,因为她要嫁给你,你便肯帮绥军。”她眼里闪过黯然,却流光溢彩的笑着。瞳孔晶亮一片,抬起下巴,勉力不让眼泪掉下来,那凄楚的模样勾魂夺魄,一刹那让人感觉这个女人绝望又固执。她抬起手指比划了一下:“梁景真也是,只要让他亲一亲,占些便宜,他便心慈手软了。你们男人不都是这个模样。”
付江沅嘴角一沉,目光咄咄的逼视她。攥着她的手指不自知的发力,骨节咯着她,疼得她呼出声来。
而那边王思敬已经寻过来,不确定她是否在这边,只轻轻的唤:“四小姐,四小姐……”
他正觉得麻烦,刚好她的副官找过来了,就该第一时间把她丢给他。付江沅那一刹只想到些不相干的,不知她一个女人,为何贴身副官却是个男人。不等想明白,已经揽着她躲进岸边茂密的树丛中。唯怕她发出声音,手臂环过去捂上她的嘴。
☆、(033)你咬的我
他的味道已经不陌生,这一刻除了烟草气息,清淡的香水味,还有淡淡的酒香。林君含搞不明白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极力的想要挣脱开。
付江沅附到她耳畔,低低道:“你想让人看尽你不穿衣服的样子?”只是她喝醉了,哪里听得懂,他不得轻声哄骗:“别动,听话,我们跟他玩个捉迷藏的游戏。”
林君含当真乖乖的不再动,转头冲他微笑,眼里闪着兀庸置疑的顽皮笑意。
付江沅屏气凝神,她乌黑的眸子不可思议的明亮纯净,如宝石般璀璨生辉。之前沾了水的几缕湿发慰帖在尖尖的一张脸上,他抬起手来帮她别到耳后去,手指碰触她滑腻的脸庞,果然和婴儿一样。不由怔忡而恍惚,那一刻他抚着这个女人只在想,她是否也该是个活泼好动的小姑娘,时而任性撒娇。而那个冷清凌厉的模样,都是在拿捏着性子过日子?
想起她后背的伤,手指自然而然的滑过去,在那道凸起的伤疤上轻轻摩挲。
“还疼不疼?”
那伤口自是不疼了,可是人有的时候不一定身上破了口子才会觉出疼。有时候疼意来自心中乃至四肢百骇,揉都揉不到,才是真的疼。
自从林望成去世,林君含隐隐约约就觉得哪里疼。若不是喝醉了酒,不会这样实话实话,这会儿抵在他的怀里老实说:“快要疼死了。”
付江沅心头一软,低下头帮她吹了吹,气息温热,拂在背上痒痒的。问她:“有没有好一点儿?”
林君含迷迷糊糊的,转过头来看着他,眼里氤氲着模糊不清的雾气,只见这个男人的目光比月色还要温柔,她忽然抓着他的衣服领子一扬脸吻住他。她的唇是柔软而芬芳的,散着淡淡的酒香,是甘醇的女儿红。付江沅眸光一滞,就感觉她的舌头鱼一样滑入他的口中,他本能的想要推开,而她抱紧之后用力吸吮。他能感觉到她滚烫的身躯,和她的嘴唇有一样烫人的温度。
付江沅狼狈的僵在那里,仿佛是在梦中,分不出是昨夜滚烫如火的春梦,还是遥远的四年前。有什么东西在心间肆意的游走泛滥,又像什么都抓不住,一点念头就像闪电一样在头脑中划闪过去,一心想要更多。“咝!”他吸了口气,咸腥在唇齿中蔓延,他垂下眼睑神色复杂莫测地盯紧她。
月光照着她的脸,双颊通红,微微的偏着头,只是狐疑的看着他:“如果其他地方疼了,心就不疼了。为什么你咬了我,我却不觉得疼?”
付江沅唇齿中滋味别样,定定的看了她好一会儿,怜惜的伸出手来碰触她的脸颊,那一夜他想了什么?连自己都不得而知。修指抬起她的下巴,要笑不笑:“是我咬了你么?为什么疼的人是我?”
林君含当然是喝醉了:“你心疼么?”在她看来,再深邃的伤口也没有心疼更紧要。
付江沅听了她的话,神色微微一怔。
王思敬什么时候离开的也不知道,再抬头,河岸上已经空无一人。
再不回去,整个军营就将找疯了。绥军统帅在清军的军营中无端端的消失了,无疑要激起惊涛骇浪。只有林君含不自知。
付江沅让她穿好衬衣,硬是将人拉着回来。林君含跟在他的身后并不情愿,因为没有洗上澡便嘟着唇闷闷不乐。付江沅走了两步,哭笑不得的回头看她,哪里想到一贯面无表情的四小姐喝醉了酒竟像个孩子一样执拗。目光却落到她的衬衣上,胸前湿了大半,玲珑饱满的曲线那样明显,隔着薄薄的布料呼之欲望,喉结一动,灼热的目光即时移开。已经伸手解自己军装的上衣,脱下后披到她的身上。
告诉她:“穿好。”
女人的骨架子不如男人,而一场政变过后,让她瘦得更是空有一副骨架子,他的军装套到她的身上空落落的,一扬手,就好似一副宽大的水袖。
付江沅扯上一段空落的袖管要笑不笑:“走吧。”
王思敬见到人回来总算安下心,跟在林君含身侧念叨:“四小姐,属下不是让你等着不要动,找了你好一会儿,吓出一身冷汗。二少将整个军营都惊动了。”
林君含说话时将衣袖时不时的撩起来,那脸上便有了青衣般婉转的似水柔情。嘻嘻的笑着:“我去看星星啊,你看,天上的星星掉下来了。”
王思敬扶着她进去:“四小姐,你喝醉了,快些休息吧。”
付江沅立在营帐外面没有进去。
须臾,王思敬走出来,一脸歉意:“三少,我们四小姐合衣便躺下了,怎么叫也叫不醒。并未带服侍的丫头,您的衣服只能明日再还了。”
付江沅淡淡说:“无防。”
“谢谢付三少。”接着又想起什么,只道:“三少,五小姐带了礼物给您,我这就去拿来。”
付江沅乍听“五小姐”三个字,身体竟微微一震。下颌线即时绷紧。
等王思敬将那个精致的盒子拿给他,捧在手中只觉得烫人,付江沅怔愣的看着,不知想了什么,竟不想着打开。
最后收进裤袋里,转身回了营帐。
☆、(034)是她糊涂
林君含一觉醒来头疼的厉害,迷迷糊糊的坐起身,天已经亮了。掀开营帐的帘子走出去,阳光一阵刺目,不由微微眯起眼来。
王思敬已经候在营帐外好一会儿了,见她醒来叫了声:“四小姐。”又说:“属下去给你打水洗漱,二少一早就让人准备了早餐。”
林君含一点儿胃口都没有,昨晚喝太多了,到现在胃里仍感不舒服,说不出是种什么滋味。倒是昨晚发生了什么,自己竟一点都不记得了。
所以洗漱之后就让王思敬去备车离开。看到床上的军装,亦是今天早上换下来的。这会儿捧在手里一阵迟疑,凝神去想,仍旧想不明白这衣服为何会在她的身上。叠整齐后,去跟付东倾和付江沅辞行。
之前便听王思敬说昨晚她醉得厉害,跑出去吹风,结果惊动了整个军营,付东倾差点儿将整个军营翻过来。
不禁一阵愧疚:“昨夜喝多了酒,给付二少添了不少麻烦,实在抱歉。”
付东倾温温笑着:“并未添什么麻烦,只要四小姐相安无事就好。”只是他没想到她的酒量微薄,想起昨夜两杯洒下腹,眉梢眼角就已添了春色。
林君含跟他寒暄了几句,又将叠得整齐的军装外套递给他。
“付二少的衣服,谢谢。”
付东倾笑了声:“这是我三弟的衣服,不过他此刻不在军营里,一早就去了青云城。绥军这次出了这样大的事,想来他心中一直放不下五小姐。”
林君含微微一怔,付东倾已经将衣服接到手里。
她心口怦怦跳了两下:“原来是三少的,昨夜我是有些糊涂了。”
汽车上路之后没有直接返回青云城,而是打拐去了王思敬的老家太平镇。这些年巧云一直带着孩子住在那里,王思敬一年也回不去几次。如今绥军大局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