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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尔尔下山。
梁老爷子是相当高兴看见这准亲家和准孙媳妇上门来的,连忙让家里媳妇准备中午饭,无论如何要让他们在家里吃个便饭。
粱于归跟着梁老爷子和他爹梁全福坐在一边,卿尔尔跟着卿守业坐在另一端,两个晚辈这个时候都不敢吭声,只看着长辈三三两两地聊些话。
卿守业满脸憨厚的笑容,他人一向老实,既然可能自己今天就成了来退婚的,那就是要做很对不住梁家的事情,所以坐了一会儿他就坐不住了,直白地说出了自己的来意:“老爷子,我们山里人照说能嫁到这镇子上来已经是高攀了,更何况我们家的情况也不是太好,本来是不应该再提什么要求的,但是幺妹儿是我们家唯一的姑娘,也是我和她婶一手带到了,所以我厚着这张老脸来和你们家商量这个事情。”
“都是要成一家人了,还说什么两家话啊。”老爷子说话是相当客气的。
“幺妹儿年纪还小,虽然山里面的姑娘说人家这年龄本就不算早的了,可是幺妹儿是个懂事上进的孩子,在学校的学习成绩很好,我和她婶婶也不想让她因为这么早说人家就不能继续读书了,我和她婶婶也有私心,想留幺妹儿在我们身边几年,结婚的事儿就看老爷子你们家能缓缓不?”
卿尔尔从头到尾都低着头,但是粱于归一听这话,立马来了精神,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不用被逼着结婚了?
老爷子一眼就看穿了粱于归的小心思,他完全没想到顺水推舟的事儿还能闹出这么一茬。
可是这姜还是老的辣,老爷子没犹豫多久说:“她叔啊,这孩子喜欢读书是好事啊。我们家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家,当初我们家于归也是喜欢读书,我就喜欢欢喜读书的孩子,要我说这婚事也别这么麻烦了,尽快结了,至于读书的事情,我做主,让我孙媳妇照样去读!”
“啊?”粱于归傻眼了,哪里有结了婚继续读书的说法?
“啊什么啊。”老爷子在心里骂着“臭小子,哪这么容易让你得意”,转过头又问卿守业,“她叔,你看这成吗?”
“这、这、这不合规矩啊,哪有结了婚的还去上学的?”卿守业也被这老爷子的法子吓了一跳,向来这姑娘出嫁之后都要帮着婆家的活计,哪还能供着上学的。
“哪里这么多规矩,这结婚的事儿又不拿到学校去说,幺妹儿读书不会为难,再说了,我就喜欢会读书的孩子,这事儿就按照我说的办。”老爷子拍板定案了之后,依旧笑颜不改地望着梁全福说,“老大,你怎么看?”
“孩子们的事儿,阿爹你做主就好。”梁全福在家里向来是没有违逆过老爷子的,这时候老爷子问上他一句,不过是在晚辈面前走个过场。
卿守业是万没有想到,梁家老爷子对跟他家的婚事这么看重,心底有些过意不去,他站了起来,搓了搓黝黑的手掌,犹豫了片刻,说:“老爷子,虽然你答应让幺妹儿继续读书,但是这事儿我想了想,到底是我们家做的不太实诚,嫁过来是做你家媳妇的,哪有还能继续读书,要不然,先让两个孩子订婚,老爷子你看行不?”
卿尔尔安静地听着,内心忐忑地等着大人们的决定。
梁老爷子认识卿守业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知道他一直做人做事都讲究实诚,梁老爷子一想到这儿,更是坚定了要结的亲事决心:“她叔,你就别跟我说这些客气话了,这孩子我是真的看着好啊,她结婚以后直接住在街上,也比每星期都回去山上要方便得多,她叔,你就别再说什么实诚不实诚的话了。”
“这······”
卿守业不知该怎么应答的时候,卿尔尔扯了扯他的衣服,叫了一声“叔”之后,微微点了点头。
卿守业有些高兴也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说:“好吧,老爷子,这事儿就按你说的办,幺妹儿的学费和住宿费我会每学期让她带过来。”
“这是什么话?哪儿还有让自己家的孙媳妇拿学费和住宿费的。”梁老爷子一听这话就有些急了。
“老爷子要是连学费和住宿费问题都要坚持,那幺妹儿这书,不读······”
“梁爷爷,学费和住宿费我会自己去挣的。”卿尔尔知道她叔是个实心眼的人,一听他这话要说出口就慌了起来,连忙打断她叔的话,直接冲着梁老爷子开口。
梁老爷子见刚才自己差点犯了糊涂,一直帮着他家,还怎么让人家抬头挺胸地在婆家做人呢?
“那好吧,她叔,孩子都这么懂事,我们都不再说什么了,可是呢,学费自己挣可以,但是住宿费什么就别再提了。”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也没什么再好不情愿的了。
读书和结婚的事儿也就这样定下来了。
☆、第4章 张罗
顺风顺水的事情办起来也相当快,卿尔尔开学没多久,梁家挑好了良辰吉日,正好赶上国庆节的时候,两家人选好了佳期,宴请了宾客,而卿尔尔也正式住进了梁家在镇上的房子。
这婚姻大事,梁家人虽说会从简来办,可是该热闹的还是要热热闹闹的,该置办的还是置办了好些日子,请了很多亲朋好友,卿尔尔从来没想过自己能够见到这么盛大的婚礼,而且这场婚礼还是她自己的。
梁于归的二叔梁全德好不容易才请了假匆忙赶回来,可是大巴在路上抛锚了,赶到家门也已经是新婚第二天了,这会儿才跟比自己早两天回来给老大家帮忙张罗的媳妇说上两句话。
“大侄子的那新媳妇昨天进的家门?”
“昨儿个一早就接进来了,大侄子这媳妇也是个金贵的,她叔叔家可是不吃亏的,彩礼钱都送了两万过去。”梁全德的媳妇赵凤噘了噘嘴。
“两万?竟然聘礼就给了这么多?老大家也拿的出手?”梁全德长年在城里做工,一年赚得了几个钱,但是两万这个数目相当于他两三年赚的钱了,按照他在家做点小生意,种点地糊口的大哥的经济情况,彩礼给个几千块也就是打肿脸充胖子的事情了。
那头他媳妇就“呵”了一声,说:“明面上说是老大家拿的彩礼钱,谁知道是谁拿的呢?”
梁全德也不是个榆木脑袋,立马明白过来,赵凤这是在指桑骂槐,连忙语气里带斥责地说:“胡说八道什么,妇道人家成天乱嚼舌头。”
“怎么还不让人说了,阿爹就是把心偏到老大那边去了,两万块钱买的这个媳妇也是个不通人情的,我回来见到她开始,到现在也不见好好和我们这些忙里忙外的长辈说过一句话,就知道低着头,如果是个有毛病的,看大侄子不找阿爹闹去······”他嘴里的“妇道人家”倒是不以为意。
“还不快住嘴,迟早得被你这口无遮拦的一张嘴害死。”梁全德甩了甩白衬衣袖子上的灰尘,大步走向床边坐下,想起了些什么,又换了语气问赵凤:“今儿个早上给新媳妇红包了吗?”
赵凤知道自己这口子最不欢喜她说这些,便不再多话,只回答他问的:“给了,给了两百。”
梁全德点了点头,他这媳妇向来话多,因为生了女儿之后又在没有生育,在家里难免不受重视,他平日里也不多说她什么,让她抱怨抱怨也是好的,可是一到拎不清的时候,他还是要斥责她几句的。
“大侄子可欢喜这媳妇?之前阿爹不是还专门让两个年轻人见了面,合了眼缘的吗?”
“瞧不出大侄子欢不欢喜,昨晚上被他那些个同学灌多了酒,差点连门都没找着,还是让两三个同学给扶进房里的。可能因为刚结婚,今早瞧着是有点脸红,应该是不好意思了吧,到底欢不欢喜这媳妇以后日子长了就知道了。”赵凤想起今早一大家子吃饭的时候,粱于归只顾着低头吃饭,闲话都没有一句的样子,心想:这一向主意大的大侄子居然还有害羞的时候!
“我在路上车坏了,也没地方可以打电话回来说一声,大哥大嫂问起我来,你怎么说的?”这说辞还是得统一一下,虽然都不是什么大事,可是也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事情,尤其大嫂看着不怎么管事,但是平日里做事也是有一套的,妯娌之间间隙还是越少越好。
“还能怎么说?说你在赶回来的路上呗。”
一听自己这没脑筋的媳妇这样讲,梁全德就开始心里琢磨着一会儿去找老大说说话,打个圆场,不管阿爹这做长辈的如何,兄弟间的感情还是要维持着的,毕竟是一家子的骨肉亲情。
夜深人静,卿尔尔安安分分地坐在床边,仔细聆听着渐渐近了的脚步声,数着那不急不缓的脚步,一步、两步、三步、四步······
直到门被推开,那人站在自己面前,她还是低垂着脑袋,死死地盯着他被打理得黑亮的皮鞋。
她昨日被卿守业送来梁家之后,由喜娘和几个妇人引着进了新房,随后就一个人一直坐在床边等着。
粱于归陪了一夜的宾客,被人送到房门口,他一走进门就直接倒在了床上,浑身上下都是酒气,混合着他沉重的呼吸声,回荡在这个安静的夜晚。
卿尔尔感觉身边的人久久都没有动弹过,她小心翼翼地尝试着掀开盖头,在眼睛瞥见身旁的人的那一刻,在她还未来得及反应之时,男人便半支起身子,一把拉过她抱着。
随即男人俯身压在她身子上,她闻到他浑身都是浓重的酒气,明白过来这并不是个会怜香惜玉,会顾及她的男人,她试着挣扎过,可女孩子的力气哪里就能敌得过一个大男人,她在用手推开的时候,就被他一手握住她的两只手腕,牢牢抓着她举过她的头顶,男人坚实的胸膛将她死死桎梏在身下。
一夜缠绵却不带丝毫温柔,她的泪水似乎就没有停止过,枕巾是新婚置办的鸳鸯戏水,却被她的眼泪浸湿。
从第二天早上起,他就不曾再正眼瞧她,如此说来,这新婚的第二晚,她心底忐忑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如此坦然地正视他,竟是他们俩结婚后第一次神智清醒地面对面。
“青青,你先睡吧。”梁于归看着卿尔尔用手使劲拽着身旁的床单,用有些沉重的声音说,然后转身朝门口走去,门再次被关起。
卿尔尔等到门外没了动静,过了几分钟,她才起了身,走到窗子边,撩开窗帘一角,看见那个男子站在后院,静静伫立在那里。
她想起早起时身子上那些青青紫紫的伤痕,让她触目惊心,伸手摸了摸,的确还是疼的,疼的她心里眼里都是酸的。
女孩变成女人,总是莫名地想哭泣,那是成长的见证,那是改变的纪念,说不出是伤感还是伤痛,只是觉得兴许哭上一哭,才是对的。
不与他同床而眠,对于卿尔尔来说,这或许是她求之不得的事情,她出嫁前,她婶婶告诉了她许多婚后的事情,教了她许多,现如今看来都是不用她再费心思了。
她午间就听见梁于归和他二叔说话,她胆子小,不敢细听,只听了个七七八八,大概意思就是梁于归想让他二叔过段时间带他先去城里,待几天,准备妥当之后就坐火车去外地,虽然她没见过火车,也不知道梁于归要去外地干什么,但是让她真正抓住的重点是梁于归是没想过要带她一块去外地。
卿尔尔很是乐意的,她根本不懂得如何去与一个只见了两只手都数的过来次数的男人过日子。
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