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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渣]无法饶恕-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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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直在想,如果她当时再强硬地拒绝他,甚至如果没有同他来到意大利,再如果,如果她没有同另一个他去瑞士,没有喜欢上他们,更没有参与到他们两人争强好胜的你争我夺中,也许今天会是另一个局面,也许父母会有救,八岁的妹妹也不会心脏病发……
  这世上最奢侈最飘渺的东西就是“如果”二字,“过去”只能或用来回忆,或用来忏悔,或用来怨恨,却不能被改变。
  似水流年,流去的不仅是时光,还有年少初恋的美好,唯一流不去的,是仇恨的纠缠。
  恨意在回忆中如火般燃烧,身体此时已被放下。一楼的露台栏杆前,丛林间的碧绿色湖水印入眼帘。他从她身后环住她,抬起她的腕臂。
  感觉到手腕倏然一凉,愣怔间,发觉手腕上倏然间多了一个精致独特的手镯。
  非名家设计,但雕刻功底深厚,完美的雕工出自纯手工的细心打造,镯身被花的长枝缠绕,花并非呈盛开状,花苞微微下垂,似是待放,又似是刚枯竭,有种颓靡消沉的晦涩,又有种对新生的渴望。镯身椭圆,两侧微凹,凹处流过一丝花枝,设计的独特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方才你进去那个店里,为的就是这个?”她端详着手镯。
  他在她身后环着她,下巴埋在她的肩头点了点头,“是我给你的订婚礼物。我亲自设计的。”
  “这样精湛的纯手工雕篆,绝非几日之功,什么时候定制的?”她笑问。
  “一年前设计,三个月前开始制作。”
  她转过身摇了摇头:“一年前我们并不认识。”
  “从我第一次在周刊看到你的近距离照片,我就开始设计这个手镯。追你的时候,就已经把设计样本送到那里开始定制。”他定望着她,坦白地答。
  她眉头一蹙,眸光微微闪动。
  随即展开笑颜,玩味说:“你妈咪的公司有最一流的珠宝设计师和制作师,你却另辟蹊径?”
  “虽然我妈咪崇尚品牌的高级定制,但是手艺最精湛的手工首饰制作师却隐藏在民间,他们打磨的是世上的独一无二,我要给你的正是这种独一无二。”说着,他的手缓缓抚上她的脸颊,在她唇上落下深深一吻,停在她耳畔吐息:“因为,你是我的独一无二。”
  她垂眸笑笑,再次举起手腕前后看了看,点头赞道:“花似开似谢,真的很独特,看不出钟大律师倒也有设计天分。这样的设计,应该会有特别的寓意,有名字吗?”
  “有名字,”他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双手搭放在栏杆上,面朝露台外,轻轻吐出:“忏悔。”

  ☆、第三十一章

  庄园里婆娑乌黯的树影衬出了夜的静谧,遮住了月的朦胧。传统风格的古堡主卧内,欧式大床上起伏着男女的激。情。
  他趴在她的身后边进行着*的律动,边轻抚着她腕臂上的“忏悔”,喘着息呢喃:“喜欢不喜欢它?”
  律动不再似前日浴室里那般的粗暴与戾气,而是恢复了原先惯有的温柔轻缓。
  她的面孔朝下,脸庞捂埋在靠枕里,同样喘着息,身体随着从背后传来的律动亦有节奏的律动着,面颊被汗水浸润的氲红,点了点头闷哼着,“恩,喜欢。”
  他的喘息随着律动的加深而加重,额首埋在她散着发丝的后颈间,“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会叫这个名字?”
  她语声疲倦地敷衍:“你有你的理由,不管什么名字,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的。”
  “梓榆,”此时律动渐渐缓慢,他沉沉地接着问:“如果我做了错事,你会不会选择饶恕?”
  她的肩头微颤了颤,旋即一声轻笑,“十五岁时犯过的错?你曾经问过我这个问题,怎么又问?”
  “我想知道。”
  “要看是怎样的错,有些错,注定无法饶恕的。”她淡淡给出了在德国弗莱堡教堂时,给过另一个他的同样的回答。
  他身体的动作瞬时一顿,没有再出声,须臾的静默中只有一对男女此起彼伏的喘息。
  片刻之后深吸一口气,脸始终埋在她的后颈间,继续着身体*的律动,幅度逐渐加大,似是要把不知名的复杂情绪沉沦在其中。
  她唇角扬笑,继续承受着野兽的冲撞,冷冷的目光停落在腕臂上所谓的“忏悔”,紧紧咬牙。
  饶恕?呵呵,她的人生字典里自十五年前的那一夜起,便已没有了“饶恕”二字。十五年自虐式的精细筹备,为的绝不是饶恕的结局,也不仅仅是拿回所有的一切,她要的只有更多。
  夜深人静,身侧的人已沉沉入睡,她轻轻拿开环在她腰身的臂膀,悄悄起身,拿出手袋内的手机发出简讯:“子谦,帮我个忙,即刻!”……
  将发送出的简讯删除,再轻手轻脚回到床上,别过脸冷冷望了身边的人半晌。那张沉睡中的侧脸轮廓分明,英俊依旧,却已漾泛不起她心头半分的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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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露台上,嘉伦谢绝佣人在桌边贴身照料,而是亲自给她布置早餐,一分一毫都不假手于他人。
  “什么时候回香港?”她接过烤制焦脆的番茄熏肉咸味土司。
  他正把煮蛋细细切成两半,撒上盐粒放进她的餐盘,又帮她试了试餐汤的温度,无甚所谓地说:“担心我妈咪?不用担心的,有我在。我们在这里什么都不用想,多停留几天。”
  楼下的保镖递给了管家一个手机,跟管家说了几句话,管家连忙上来通报,同时给梓榆递上手机:“夫人从香港打来的电话,要和方小姐通话。”
  梓榆接过手机,从坐位起身去露台边接听。
  不过几分钟刚一回座,他便俯过身急急地问:“什么事情?我妈咪有没有为难你?”
  梓榆将手指放在唇边示意他噤声,指了指手机,将手机递给他。
  “怎么?第一句话不是问妈咪好不好,而是担心妈咪有没有为难她?生儿子果然没有用,迟早都是别人家的。”华云姿在电话里先行淡淡开口。
  “妈咪,什么事?”他问。
  “这几天也不call妈咪,连我这个做妈咪的都只能在周刊封面看到你们的行踪。关于订婚还有很多要准备的,也是你自己非要同她订婚,难道都打算交给妈咪替你们操劳?我自己也有很多事情要忙的。”
  “我们很快就回香港。”
  “行了,我方才已经和说了,她得去一趟英国。我公司和那间新入股公司的合作case在英国有个需要解决的问题,因为比较熟识这方面的事宜,也正好在欧洲,离英国不算远,加上这宗并购与合作case也是她一手促成,相信她能处理好,两天而已,不需要很长时间,所以你先回香港准备订婚的事情。”
  嘉伦蹙眉看了眼梓榆,梓榆向他连连点头。
  挂上手机,他伸手覆住她的手背,“我和你一同去英国。”
  “不用的,”梓榆含笑摇了摇头,反握住他的手,柔柔地劝:“这项case很重要的,你妈咪托付给我,表明她信任我。你已经过来陪我这么久,如果再同我一起去英国,你妈咪会不开心。我当然希望我的未来婆婆能喜欢我,所以就当是帮我,好不好?总之你先回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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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中国际主席办公室,桌上摆放着一叠同样封面头版的不同报刊。华天辰食指敲桌,轻晃着转椅,淡淡看着这些封面上倚在另一个男人身侧的,笑靥或明媚或娇羞的那个女人,眼神晦暗,眸底蕴着爱意,失落,阴冷,不甘等种种说不清的复杂。
  “主席,”私人助理进来递上文件汇报:“这是她近日的行程,刚刚已飞去英国,后天回港。在英国的行程和云控股近期入股的一家公司合作case有关。”
  “有没有相关资料?”他问。
  “有的,都在这个文件里。”
  “行了,你出去吧。”
  随手翻看了看文件资料,起身踱步到落地窗前,一手环臂一手撑颚,眉宇间阴晦沉冷,似有在思忖,阳光勾勒出窗前一抹修长高挑的身形。
  片刻,又倏然转身,在一节抽屉拿出一个相框定定地看着。相框里的照片已泛黄,里面一不过十岁出头,娇柔甜美的女孩在生日宴的背景下,被旁边的男孩偷吻。
  看着被抓拍的回忆,他眼底的晦暗渐渐褪去,唇尾勾起柔情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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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伦敦近郊一维多利亚式住屋,屋前花园里种满花花草草,一个已经上了年纪的老妇人正给花草认真地浇水。
  看到老妇人婆娑的背影,梓榆眼神里的淡漠冰冷尽褪,取代之的是遇见故人的伤怀与温情,湿润着眼眶,颤抖着轻轻唤出:“方姨。”
  闻声,老妇人手中的动作瞬时一顿,缓缓转过身,见到来人,匆匆放下浇水壶,蹒跚着脚步到梓榆面前,双手摸着梓榆已被泪水浸湿的脸,声音同样颤抖:“大小姐,我的大小姐,怎么是你,居然是你,终于回来了!”
  不顾劝说给她煮了几道她喜欢的饭菜,再拉住她的手从上往下细细打量,面色止不住的心疼,口中不住地念叨:“太瘦了,比以前更瘦,一定没有照顾好自己,这让方姨怎能放心?是不是很辛苦?”
  梓榆扶方姨坐到餐桌边,悉心安慰:“没有的,没有很辛苦,我很好,真的很好。可是现在我还不能接你回香港,将来总有一天我会把你接回香港亲自照顾你。”
  方姨拉她在身边坐下,在她跟前的碗中不住地夹菜,“回不回香港对我已经无所谓,这里很好,很安静。你也不要骗我,你在香港做些什么方姨不是不清楚。你的新闻方姨其实都有看到,现在你又和那些人牵扯上,是不是想……”
  话音停顿到这,随即叹了声气,摆摆手,“唉……方姨懂的,都懂的。”
  梓榆敛眸,咬牙恨道:“这个仇一天不报,属于向家的东西一天不被拿回,我死都不会甘心。”
  “方姨担心你受到伤害……”话音渐息,无奈又无力。
  梓榆冷笑,笑中夹含着悲戚,“再大的伤害我都有受过,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让我害怕的。”
  提到“伤害”二字,心头伤痛再次被掀掘,双双瞬时了然般沉默。半晌,转移话题:“方姨,最近这些年你在忙些什么?都很少同我联络,好几次你都匆忙挂电话,我很担心你的。可我又不能随时回英国看你。”
  方姨轻拍着她的手背连连说:“不忙的,日子也就这样过,不忙的,不要担心。方姨知道你忙,不能总打扰你,”
  顿了顿,又斟酌地劝道:“大小姐,其实我们现在的日子已经足够好,你学业有成,工作出色,在美国时每月寄给我的钱都已经供完了这样大的住屋还绰绰有余。该有的我们都已经有了,你何苦再回香港……”
  梓榆不假思索地打断:“不要再说,我已经决定,否则这辈子我都不会甘心!”
  看到眼前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女孩曾经拥有的温婉无忧,早已在岁月的磨难中消逝殆尽,现在浑身透着轻易不让人接近的凌厉与恨意,阵阵苦涩涌上心口。
  她懊恼地念叨:“怪我,都怪我。自你出生那天起,就一直被先生和太太娇养着,从小学开始就一直在女校念书,见识不多,什么都不懂,性子和太太一样温软,没有脾气,成天被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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