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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到这,基本上就可以没她什么事了,楚歌准备告辞,谁知尤宇忽地拉住她:“你再等等。”和刘明远说,“外面收拾得差不多了,去吧,接着玩去,要吃什么喝什么,随便点。”
等他们都走后,他才伸手一指捧了个游戏机,从始至终低垂了眉眼坐在那儿没有动的杜慕,“帮个忙,把这位杜先生送回去,你知道的,他这人从来都不自己开车,我们又没空送他,所以只能辛苦你啦。”
尤宇说完,丢了句“拜托你啦”自己跑出去了。
临了还把门也给带上。
“呯”的一声,像是敲在楚歌心上,震得她头皮都有点发麻。
好一会,她才听出那一声“呯”不是房门关闭带来的声响,而是从杜慕手上的游戏机里传出来的。
他确实是在玩游戏,玩得还很专注,尽管手指滑动的频率很细微,但是,他确实是在玩。
楚歌就也不催他,自己就近找了个位置坐下。
然后她就不断地听到“咻咻”、“呯呯”的声音,还有一个低沉的男声一次又一次地宣告,“gameover!”
最后一声“gameover”传来,杜慕终于丢开了游戏机,抬手揉了揉眉心。
他是个表情很不丰富的人,但是楚歌毕竟跟了他好几年,所以很容易就可以判断出,他这会的心情不太好。
她就老老实实坐着,不说话。
杜慕瞥了她一眼。
楚歌没有动。
他眉头皱了起来,冷冷开口:“过来。”
楚歌犹豫了会,到底还是乖乖走了过去。
“手。”他说。
楚歌把没有受伤的那只伸过去。
“另一只。”
顿了顿,把另外一只手摊开来放到他面前。
那只手早已经不流血了,纸巾裹在伤口上,连伤处都看不太分明。
杜慕握住她的手腕,一下用力把那纸巾扯掉了。
动作看似粗鲁,但他用力很巧,所以楚歌只觉得像有什么东西扯了一下,并没有多痛。
只是纸巾的抽离仍然破坏了原本的血凝,很快,就又有血慢慢地湮出来。
伤口不太大,但是玻璃片插得有点深,楚歌拔的时候又没注意,因而带得一部分血肉外翻,瞧着还是略难看。
杜慕身上的气息越发地冷了,楚歌下意识地想往回缩,但他握得很紧,她挣不脱。
不知道安慰自己还是想要安抚他,楚歌笑了笑说:“其实不太痛的。”
“是吗?”他冷笑,手指微微用力,楚歌立即疼得脸都白了,他看着她,淡声问:“痛吗?”
楚歌立即乖顺地点头:“疼!”加重语气,“疼死了。”
杜先生“满意”了,让她等着,起身去了外面,没多久,拿了一个药箱进来。
楚歌明白了他的意思,想接过去:“我自己来吧。”
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楚歌抿抿唇,就什么都不说了,把手还是伸给他。
只是这样子,真的好怪异啊,明明说是已经放手了的,还有……他应该听到了安雅说的话了吧?但是他如此表现,倒让她越发的胆颤心惊。
老实说,杜慕处理伤口的动作算不得温柔,但是他做事从来都很细致,先拿双氧水帮她清洗了一遍,又挑开玻璃刺进去的地方检查还有没有碎片残留,确认没有了,再用双氧水消毒,碘酒清洗,然后才是上药,绑绷带。
绑绷带的时候,楚歌一直等着的那只鞋子终于落地了。
杜慕问她:“为什么要再回去里昂?”
他没有看她,修长劲瘦的手指轻轻在她腕间绕来绕去,神情专注而认真,仿佛这就是眼前最值得他关注的事情,仿佛这个问题,也只是他随口一问而已。
但楚歌知道他不是。
她也知道他这么问的意思,什么“那棵树是不是为了林安和才种的”都是废话,那时候他们两个连认都不认识,种树许愿纯粹都是扯淡。
最关键的是,她要回去的时机,是在杜慕有意要把两人间的关系更进一步的时候。
她重新回去看那棵树,是要干什么?
是悼念她和林安和永远都不可能再实现的美丽的遇见,还是单纯的,只是想将往事做一个结束?
楚歌感觉喉咙有点干,她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杜慕没有催她,绷带绑完后,他托起她的手仔细看了看,然后就跟个经验丰富的大夫似的,嘱咐说:“最近都不要再见水。”
楚歌呆呆地“哦”了一声。
然后他这才看向她。
他的眸色很深,神情偏冷,所以和他对视,很是需要勇气。
楚歌勇气不够,她情不自禁地移开了视线,垂下头。
两人一时都没再说话,过了好一会,楚歌才说:“我早就不喜欢他了,八年前,他因为害怕唐致远而把我拒在林家门外的时候就已经不喜欢了。”
所以,也没有什么悼念不悼念的。
她只是想回去看一看,如此而已。
当然,还有个最重要的原因,她不想说,也不能说。
杜慕用指尖轻轻挑起她的下巴,微微抬高:“楚歌。”他倾身过来,在她耳朵边低声说,“你知道吗?你实在是个不太高明的演员。”
楚歌微颤,不敢看他。
他微微转了转脸,柔软的唇角掠过她的脸颊,落到了她的唇上,没一会,刺痛传来,她很快就尝到了一缕淡淡的血腥味。
咸咸的,像眼泪。
这是个惩罚意味十足的吻,放开她时,他却温柔地替她舔了舔唇边的血迹。
“我愿意放开你,但是不代表,我会原谅你的欺骗,所以,演好一点,别让我发现你骗我。”
第9章 ……1
楚歌觉得身上泛冷,后背发寒,但是她没有避,只是很认真地说:“好。”
在他面前,她一向都很乖顺,然而底下究竟如何,大约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他放开手,她就退开一些,低垂着眉目看他把尤宇叫进来,拿着游戏机指出他新游戏里存在的bug,然后拿起衣服,离开。
楚歌跟在他后面。
不过他最终也并没有要她送他,两人下到停车场的时候,秦坤已经等在那儿了。
杜慕没再说什么,上了车便走,连个眼神也没再奉送。
楚歌静静地站在那儿,看着他的车子转了一个弯,很快地消失在了视线内。
她站了好一会,直到感觉到有人慢慢走过来,才转过身。
来人是林安和,他竟然还没走,一直等在这。
楚歌望着他,凤凰台地下停车场都修得很客气,空间宽大,光线明亮,所以即便隔着一点距离,她仍能把他看得很清晰。
她少女时代无比迷恋过的男人,依旧的眉目隽秀、温和雅致,如青松翠竹,尔雅温文。
只不过,都是表象而已。
楚歌其实挺想问他,为什么明知道杜慕他们在,还要把安雅带去那间房里,安雅喝醉酒喜欢胡说八道的习惯,相信他比她还要更清楚。
但他不但把安雅带过去了,还以搞不定为由,把她也喊了去。
要相信他没有目的,还真是比较难。
楚歌也想问他,安雅说他藏的有她的照片的事是不是真的——讲真,这种行为挺恶心人的,既然当年已经明确要划清界线,又何必私底下偷偷摸摸作出深情的样子?
但是,想了又想,这些话,她都没有问。
林安和倒像是专程来道歉的:“对不起,安雅今天好像给你带去了不小的困扰。”
楚歌语气很平常:“还好。”
“杜慕他没生你的气吧?”
楚歌忍不住笑:“这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林安和说:“我只是关心你而已。”
楚歌很客气:“谢谢。”拿出车钥匙准备离开,“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有。”
车子解锁的声音响起,楚歌发现了自己的车,她转过头来:“还有什么事?”
“那棵树……还有那个愿望,是真的吗?”
“是真的。”楚歌并不想否认,“然后呢?确认真假以后,你打算做什么?”
“我……”林安和失语。
楚歌偏头一笑,那笑容竟有一种久违的娇俏:“真要像安雅说的那样,娶我吗?”
“如果你愿意,我会。”
林安和的神色,出乎意料的认真。
楚歌看着他,笑了笑,慢慢走到他面前,手指轻轻点在他的胸口上:“林安和,”她凑过去,在他耳朵边低声问,“我愿意嫁,但你真的敢娶吗?”
林安和的瞳孔微微一缩,楚歌推开他,冷冷一瞥后,迈步离开。
因为安雅闹的这一出,楚歌心情略糟糕,她开着车绕着城中心转了好几个圈,到最后,还是没能平复下来。
不想让楚妈妈和刚刚醒来的楚卿担心,这一晚,楚歌是回五福里睡的。
房间里清冷得可怕,楚歌进门后竟然有几分不适应,站在门边,恍了好一会神,才慢吞吞地走进去。
三月里了,天气已没有那么冷,但夜里温度还是有点低,楚歌窝在床上,被子那么厚,她居然还是睡不热。
早上起来,一身冰凉。
然后头也有点痛,摸摸额头,发热了。
哎,她居然在这个时候感冒。
路上买了点药,到公司的时候精神难免有点萎靡,曼文看出来了,问她:“你不会昨晚上又去医院陪床了吧?”
楚歌说:“没有。”
曼文就又多看了她两眼,得出结论:“生病了。”
楚歌感叹:“厉害!借你的厉眼,今天上午好好帮忙把一下关。”
按照已定的日程,他们上午要见一个合作商,重新商定今年的订购合同,楚歌头疼,今日的状态肯定不会太好。
曼文也叹气:“吃药了么?要不你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楚歌说:“好啊。”
应得好好的,却是一看就没放在心上。
上午谈合同,下午本来楚歌是想抽空休息的,结果尤宇过来了,他这次还一本正经地带来了他身边的团队。
“我可是说真的,我想跟你合作。”他的理由也挺充分,“新亿隆在研发这块比较强势,但是宣发很弱,而我们公司,宣发是强项,你不觉得,合作这件事,很可以考虑一下吗?”
楚歌才吃了感冒药,脑袋晕乎乎的,看着他,半天才能明白他说的什么,如果说之前她多少还以为他是在跟她开玩笑的话,那么这会儿,她是真的很意外了。
“为什么?”她实在是奇怪,虽然之前她跟尤宇的来往仅限于陪杜慕跟他们吃喝玩乐,但是他这个人她还是了解的,有能力有本事也有野心,只不过他一向对传统的制造业不感兴趣,觉得那是劳心劳力还不一定赚钱的民工活。
这莫名其妙对她公司的业务感兴趣什么的……真是不要太突兀。
尤宇倒是挺坦率的:“因为阿季很看好你。这段时间他仔细研究了一下你们公司的主营业务,觉得发展势头良好,值得投资。”
楚歌眨眨眼:“我应该受宠若惊吗?”
尤宇哈哈大笑:“不用太惊。事实上他在做一个课题,是关于亚太国家经济发展方向和速度的,所以研究的不仅仅是你们一个公司。”
好吧,那是大师的世界,楚歌不懂。她转而问尤宇:“你就凭这个决定投资方向,会不会太草率了一点?”
“不会。阿季可是从来都没有看走眼过的,所以我很信他。虽然我是不太喜欢传统的制造业,但是显然,楚歌你跟传统的商人也不一样。而选在这个时机来跟你谈,也是因为,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