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两年来,她一再地忍,一再地选择不闻不问,就只是想要留在他的身边,期盼他终有一天能够回家。
可是现在,她还能抱有这样的想法吗?
柳微澜回来了,那曾是占据过他所有注意力的女人,从她一踏上双城开始,她与柳微澜之间的这场战局,就注定只能是她输了。
爱一个人,就等同于将一把能够伤害到自己的刀,交到了那个人的手上。不管她被伤得多重,流血再多,也不能有怨言,因为这都是她自己讨来的,是她亲手给予楚奚的权利。
病床上,本该在沉睡的小米粒突然哭闹了起来。
她连忙跌跌撞撞地坐到床边,把孩子给抱起。
小米粒哭闹了好一阵子,她又哄又抱的,而后才慢慢地重新睡了过去。
她看着儿子哭得微红的小脸,现在,他的模样已经逐渐开始长开了,已经隐约能够从他的脸上找到属于她和楚奚的痕迹了。
那眉头,乍看之下有点像楚奚,还有那鼻子,也是。
这是她和楚奚的孩子,他的身上,流着她和楚奚共同的血液。
她再也忍不住,抱着儿子小声地哭了起来。
翌日。
陌宛过来的时候,就见到容浅坐在床沿看着小米粒的睡脸,她打了一声招呼,赫然发现容浅的脸色很差,就好像是一整夜都没有睡过一样。
她将早餐摆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抬起头看她。
“浅浅,过来吃点早餐吧!”
容浅应了声,为了不让她担心,勉强吃了一点。
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
“你不回公司去帮景卿的忙吗?”
陌宛头也不抬,只忙着逗弄小米粒的睡脸。
“不回去了,公司里还有其他的同事,也不差我这一个。况且,景卿也知道我担心你,肯定没心思工作,所以就直接放我大假了。”
她觉得有些对不住好友,明明,是自己的事情,却要连累她连班都不上了,而留在医院里陪着她。
她将早餐放下,声音略略有些低。
“陌宛,对不起,麻烦到你了。”
闻言,陌宛瞪了她一眼。
“别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你和我是什么关系?还需要说这么一些见外的话么?”
见她这么说,容浅自然也就不好意思继续说下去了。
吃过了早餐,月嫂也到了,她跟陌宛说了一声,便搭着电梯下楼,到父亲那里去看看。
到达重症监护区,她站在那里,隔着那一扇透明的玻璃,看着那依然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容寇北,神色难免有些复杂。
看样
子,父亲的情况还是一样,因为至今仍在二十四小时的观察期内,所以,她并不敢确定父亲到底会不会有事。
她只能在心里祈祷,现在,她已经失去了母亲了,不想再失去父亲了。
她不是没有想过要去找寻冉馨月的踪迹,可是,就算被她找到了那又怎么样?冉馨月也不见得会愿意跟她回来。既然冉馨月只留下一封信就走了,也就是说,她已经把这里的一切通通都抛弃了,包括她和父亲在内。
容浅阖了阖眼,自发生了接二连三的事情后,她真的觉得,时间好漫长。
在病房前呆了一会儿,她便主动去找相关的主治医师。
而后,她才终于知道,昨天晚上楚奚说的果然是真的,他已经帮她安排好了一切,甚至给仍在昏迷中的容寇北配了看护与几个主诊医生,给予最好的治疗最好的对待,而所有的费用,包括小米粒的住院费,都是直接从他那里扣划。
这一次,她没有拒绝楚奚的帮助,因为她知道,就算拒绝了也没用,况且,她现在的能力,确实是不足以承担父亲昂贵的费用。
她昨天根本就没怎么阖过眼,满脑子都是挥之不去的事情,一整天下来,她来来回回地在楼层间走动,既要照料着小米粒,又是放心不下容寇北。
到了后来,她就连吃饭都顾不上了,最后,还是陌宛这小妮子到医院外去买了食物,强行押着她逼她一定要吃下去。
容浅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有些承受不住了,来回的奔波,再加上精神压力过大,所迈出的每一步,都变得异常艰难。
终于,当她站在父亲的病房前时,眼前的视线一黑,便昏倒在了地上。
等到她再次睁开眼,陌宛焦急的容颜立即便印入了眼帘。
见她终于好不容易醒过来,陌宛显然松了一口气,上前搀扶着她让她坐起来。
容浅这才发现,自己正身处在病房内,或许是陌宛使了个法子,把她也一并弄到了小米粒的房间,也就在小米粒的病床旁多摆了一张病床。
不由得庆幸,这间房间很大,足以摆得下两张病床。
☆、第八十六章 打了她一巴掌,再赏她一颗糖
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陌宛想也没想就开口了。
“我知道如果让你单独住一间病房,你肯定又会来回地跑,所以我就拜托医院多开了张病床,让你得以直接住在小米粒的房间内。浅浅,难道你就不能不折腾自己的身子么?”
容浅一愣。
“我没有……”
“没有才怪!”陌宛是一脸的不悦,“你忘了你现在还没出月子吗?医生已经说了,你这是过劳!什么是过劳,你还不清楚?我来帮忙照料的意义是什么?就是不想让你太累!可是你偏偏什么都自己扛着,宁愿累倒也不让我分担!就当我求求你了好吗?就算是不为了你自己,也为了小米粒而保重好自己的身体吧!”
陌宛在说这一番话的时候,眼眶隐隐有些微红堕。
容浅知道,自己这是让她担心了,她丢下工作丢下男朋友过来,全都是为了她,有这么一个好友,此生足焉。
她拉住了陌宛的手,满眼的认真。
“我答应你,我不会折腾自己的身体了……之前,我是太过担心,小米粒和我爸同时出事,我的心都乱了,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就那样地忽视自己的身体……以后,都不会了。”
听到她如此保证,陌宛才勉强答应了下来。
为了她的身子问题考虑,陌宛要求她大部分时间都得呆在病房内。她知道容寇北还在观察期内,明白她的担忧,便代为下去看看,再把情况转述给容浅听。
临近傍晚的时候,陌宛带来的消息说,容寇北已经脱离了危险,估计,明天一早就能转到普通病房里。
容浅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晚上,在她的坚持下,陌宛被前来接送的景卿给领了回家,深怕陌宛放心不下,这一次,她把月嫂给留了下来过夜。
小米粒居住的病房,旁边还有一间休息室,夜色渐浓了以后,她便让月嫂到旁边的休息室去休息。
坐在儿子的病床边,相较之前,小米粒的情况已经好上了许多,也不再像最开始的那样闹腾。医生说了,虽然小孩子容易伤着,但是,痊愈的能力也是比较快的。
小米粒白天的时候醒的时间比较多,陌宛似乎特别喜欢他,有时候一逗就能逗一整天,自然,夜里会睡得比较沉。
她摸着儿子的粉嫩的睡脸,悠悠地叹了一口气,起身走到自己的床前,掀开被子躺下。
病房内只开了一盏小灯,不是很亮,就是为了夜里如果小米粒闹腾不至于碰撞,她也不是什么关了灯就不能睡的人。因此,她平躺在床上,看着有些昏暗的天花板,慢慢地阖上了眼。
由于白天的时候她被陌宛逼着休息,有点睡太多了,所以,躺了许久,仍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但是,她并没有睁开双眼,只假寐着休息,以为时间久了,便自然而然来困意了。
然,她没有如愿地等来困意,却等来了一个人。
病房的门“吱”地被人打开,她隐约能够听见一点声音,只是,她没有睁开眼,以为是在旁边休息室休息的月嫂过来察看小米粒的情况。
可她听着那脚步声慢慢地响起,乍听之下,似乎有些熟悉。
正疑惑不已,便听见来人并不是像她以为的那样走到小米粒的床前,而是,在她的病床前停住了脚步。
她刹时屏住了呼吸,一个不太可能的想法浮现了心头。
周遭,静得似乎能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清楚听见。
她能听见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呼吸声,她的身子倏然绷得紧紧的,小心翼翼地听着。
方才,是懒得睁眼;现在,是不敢睁开眼。
她知道,来的人是楚奚,一定是楚奚。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楚奚了,她爱了他那么多年,对于他的每一个背影每一下的呼吸,都是了如指掌。
只是她不明白,他过来做什么?
如果他过来,是想要看看自己的儿子,那么,现在为什么要站在她的床前?
容浅没敢动,只能继续躺在那里装睡。
她以为,只要自己继续这样,那他就不会发现她其实是在装睡。
楚奚的确没有发现她在装睡,然,她接下来的举动,却让她的心猛地漏了一拍。
那贴合在脸颊的带着薄薄的茧的,是什么?是……楚奚的手?
他在摸她?
因为没有睁开眼,她并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些什么,但触碰到自己脸颊的手,她不会感觉错的,他的确是在摸她,而且,动作还极为温柔。
这样的楚奚,让她感觉尤为陌生,明明,他们之前才闹了个不欢而散,那么,他现在的举动又算是什么?
打了她一巴掌,再赏她一颗糖吗?
楚奚在她床前呆了有多久,她便闭着眼睛装睡装了多久。
隐约的,她能听见他的一声轻叹,正当她疑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的时候,他放在她脸颊上的手抽离,随即,脚步声向着小米粒的病床而去。
她这才偷偷睁开了一点缝,不出半点声响地偷瞄过去。
她能清楚地看见那个男人站在小米粒的床前,墙上微弱的灯光让他的脸有一半隐在了黑暗之中,但即便如此,他眉宇间的那抹担忧,她却是看得异常的清楚。
容浅不由得有些仲怔,这个样子的楚奚,她还是头一回见到。
见他的身子稍稍动了动,她连忙重新阖上眼,装出睡得正沉的样子。
那脚步声随即再起,竟又一次来到了她的床上。
她屏息地等待着,没想,唇上却传来了熟悉的温度。
这是一个犹如蜻蜓点水般的吻,没有逗留太久,却,透出了一种别样的情绪。
她仍是没有动弹,随即,便听见那脚步声慢慢走开,而后,传来了病房门被关上的声响。
他还特地放轻了,似是深怕会吵醒他们。
容浅这才睁开了眼,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
余光不经意地一瞥,墙上的时钟赫然指向凌晨一点多。
为什么楚奚这么晚了才过来?
是不想让她知道吗?还是怕她不想见到他?
她的手,不自觉地摸向了自己的唇,似乎,仍能感觉得到上头那残存的温度。
她的心情难免有些复杂,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今晚的楚奚给人一种完全不同的感觉。
类似于……寂寥。
或许,是她想太多了,楚奚又怎么可能会给人那种感觉?
其实,就算他是白天过来,她也不会说些什么,毕竟,小米粒也是他的儿子,他要来看自己的儿子,她根本就阻止不了什么。
另一边的病床上,小米粒仍然睡得很沉。
她瞥了一眼,决定不再多想些什么,重新躺好阖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