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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这句话一出,她的身子就猛地僵住。
随后,她的双眸睁大,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来。
楚维的面靥上尽是认真的神色,看得出来,他并非是在开玩笑。
她看着他从西装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绒毛小盒子,然后放到她的面前将盒子打开。
在那里头,赫然是一枚戒指。
容浅禁不住将筷子放下,后背挺得笔直。
“楚维……”
他在笑着,那眼里的专注,从来都是为了一个她。
“嫁给我,让我当你的丈夫,还有小米粒的爸爸。我会好好地对你,也会疼爱小米粒。我不介意你的心里只有楚奚,我知道你不可能放下他,没关系的,你就一直把他藏在你的心里,不用把他赶出来,我也不会企图去动摇他在你心里的位置。我只是想呆在你的身边,好好地照顾你,让你恢复以前的快乐。”
容浅垂下眼帘,看着那盒子里的戒指。
她知道,为了让小米粒有一个健全的家庭,答应他,是最好不过的。
但是,她真的没有办法欺骗自己,甚至是欺骗他。
她过去欠他的,已经够多了,她不想再在这种事情上耽误他。
她爱的人是楚奚,不管经历什么事情,这份爱始终都没有改变过,更什么褪去半分。要是她答应了他,她也给不了他什么,就算他已然说他并不需要她爱他。
放在桌子上的手慢慢地握成了拳头,她明白他这是替她着想,不想让她太过辛苦,毕竟单身妈妈比一般健全的家庭要累很多。可是,她真的做不到。
因此,她伸出手,将那绒毛盒子阖上,然后重新推给了他。
“对不起,这戒指我不能收。”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苦笑,其实在说出口之前,他就已经设想过这个结果了。
容浅对楚奚的爱到底有深,他看得很清楚。
她瞅着他,脸上没有半点的笑意。
“楚维,比我好的女人有很多,我希望你能找一个你爱的并且她也爱你的女人,然后好好地生活下去。但是,那个女人不可能是我。你知道的,我的心里只有楚奚,我这一辈子不可能忘记他,更不可能停止爱他,这样的我,不配跟你在一起,要是我昧着良心答应了你,那也只是害了你。我不愿欺骗你,更不愿意伤害你,你值得更好的女人。”
他将绒毛盒子紧攥在手里,面色失落。
“我多希望你能昧着良心……”
她不吭声,但也明白,她的意思,他会懂。
“楚维,你不用担心我的,我一个人很好。就算……就算楚奚不在了,我也能好好地过下去。我还有小米粒要照顾,我不可能为难自己的,所以,放开我去找一个真正爱你的人制造你们的幸福吧!”
☆、第一百九十四章 不悔,无怨
楚维抿着唇,若是细看,会发现他此时的脸色是苍白得很。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执着些什么,他只知道,从一开始,容浅的身影就深深地驻扎在他的心里,怎么都挥不去。
他无法跟楚奚相比,但是,深爱这一方面,他绝对不会比楚奚少。
“浅浅,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你一个人带着小米粒,以后会很辛苦?我什么都不求,只单纯地希望能呆在你的身边,难道这一点让你很为难?”
容浅垂着眼帘,她知道,若是不狠一点,于她抑或是他,都不好佐。
因此,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开口。
“是的,很为难。渤”
她的话,让他的身子猛地一颤。
她顿了顿,然后继续往下说。
“我很感激你处处帮着我,但是,你的爱对我来说只是负担而已。我和你之间不可能有结果,我也不希望你在我的身上浪费时间,唯有看见你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了,我才会觉得轻松一点。”
楚维在她这番话以后,良久都没有说话。
容浅看着一桌子的菜肴,此时已是没了胃口,便径自地站起身来。
“我先回去了,你……回去以后也好好休息,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
她转过身,正欲迈开步伐,便听见他的声音从后头想起。
“我想问你,如果我和楚奚站在同等的位置,又或者是他从来都没有出现过,那么,你会爱上我吗?”
她没有回过头,用背背对着他。
许久以后,她才用清冷的声音说话。
“你想听见怎样的答案?”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缓缓地阖上了双眼。
这样的问题,当他普一说出口,就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极了。
“你不回答也没关系,那个答案我早就猜到了。”
容浅的身形顿了顿,临走前,只丢下了三个字。
“对不起。”
等到脚步声渐远,他才睁开双眼。
她的身影越来越远,逐渐在他的瞳孔中开始模糊成一团。他抬起手腕抹了一把脸,他与她现今的处境,一手一脚都是被他自己给逼出来了。
这份感情,他明明可以放在心里,但是,他却选择了说出口。
她的身边早就有了一个楚奚,又怎么可能会有他的一席之地?他的那些问题,根本就是荒唐至极。
从一开始,他的爱就注定了这个结局,一直以来,是他不甘心而已。
……
容浅走出餐厅,她是搭楚维的车子过来的,因此,她便想着坐计程车先回一趟SOHO的停车场取车。
刚走到路边,还没来得及招来空车,就瞥见一台黑色的轿车在面前停下。
随即,一抹熟悉的身影从驾驶座的位置下来。
她一愣,看着傅臻朝她走了过来,忍不住开口:“是你?”
自上次之后,她就没再见过傅臻了,就连楚奚葬礼的时候,他也没有出席。她当时脑子里想的全是楚奚的事,对于傅臻便也没有过多的理会,如今再见他,是掩不住一脸的惊讶。
她本以为,傅臻是早已回去邑洲了。
他单手插在裤袋你,示意她上车。
“聊一聊?”
容浅虽然有些狐疑,但也没有过多犹豫便坐进了副驾驶座。
不多时,黑色轿车便驶了出去。
她坐在副驾驶座,扭过脸来看着他。
“你要跟我说些什么?”
男人并没有立即回答她,而是趁着等红绿灯的空隙,才慢吞吞地说了句。
“带你去一个地方。”
她张了张嘴,正欲问他到底是什么地方,没想,他却望向了她。
“楚奚的事,难过吗?”
那个名字,如果可以,她当真不愿意提起,每次提起,总觉得心口的地方又开始抽痛不止。
她垂着眼帘,看着自己放在大腿上的手。
“怎么可能会不难过?”
就算现在想起,那种难过仍然存在。
所以,她才会尽量避免谈及楚奚,虽然这做法有些逃避意味,但却是她如今唯一的办法了。
她只希望,时间是一味良药,让她的伤口不至于继续流血。
傅臻盯着她,嘴角勾起了一道向上扬起的弧度。
“你就这么爱他?”
她回望他。
“你倒是教教我,该怎么做才能不爱他。”
傅臻没有吭声,他见前头绿灯亮起,便重新启动车子往前。
也不知道开了有多久,他才低着声音开腔。
“我想他要是听到这话,会很高兴。”
她的睫毛一颤,扭过头望着窗外飞逝而过的风景。
其实,她也是在这事情之后才明白,这个世界上当真有很多所谓的错过。当时来不及说出口的话,谁都指不定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说出口。
怕就怕,一旦错过了,那些明明当初以为难以启齿的话,就再也没有机会向那个人诉说了。
彼时,才会发现,自以为的难以启齿,不过是一念之间罢了,那个说与不说的决定权,永远都在自己的手里。
珍惜该珍惜的人,爱该爱的人。
她本以为自己已然懂得了这个道理,毕竟经历了冉馨月的事后,她就曾后悔莫及,只是,她却仍然蠢到第二次这么做。
左边胸口的地方又在轻微抽痛,她的手按向了那边,如果可以……
现在再多想,也是空话一谈。
容浅不知,她的一举一动,早就落在了傅臻的眼里。
他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嘴角的那笑怎么看都显得有些古怪。
大概开了一个钟头,车子才到达目的地。
那是一处位于郊外的偏僻地方,周遭人烟稀少,穿过一片茂密的树林以后,在其中有一间很大的别墅。
他在别墅前停了下来,率先打开车门下车。
容浅看着这个陌生的地方,带着疑惑尾随他走了进去。
她从来没有到过这个地方,也想不通这到底是哪,但她明白,傅臻会把她带到这样偏僻的地方谈话,那铁定是什么重要的事。
步入了别墅,别墅里只有廖廖的几个佣人,他带着她上楼,在二楼的其中一间房间前停了下来。
他侧着身将门打开,然后示意她走进去。
她抬步入内,这个房间刚好是朝阳的,房间正里面是一扇落地玻璃窗,那外头的微黄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了进来,将整间房间都照得通亮。
阳光有些刺眼,她稍稍眯起了眼,还是有些难以适应。
在落地窗前站了一个人,用背背对着她,那光圈打在他的身上,导使让她无法看清。
她依稀看见这个人慢慢地转过身,由于逆光,她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能勉强看清这个人的脸。
一瞬间,她双眸瞪大,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她是怎么都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
楚维直到后半夜里,才踏进了家门。
他的脚步有些不稳,自容浅离开后,他便找了一个酒吧买醉,也记不清到底喝了多少酒,只一个劲地往嘴里灌。
眼前的视线有些模糊不清,他扶着额头拿出钥匙开门。
大概是他的动静太大,面前紧闭的门突然开启。
张娜站在了玄关处,儿子喝得这么醉回来还是头一回,但是,不难知道他把自己灌醉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连忙上前,将他搀扶住,小心翼翼地把他给带进屋内。
不管他怎么醉,但他的意识还是无比清醒的,他将母亲推开,自个儿跄踉着往前走。
才走了几步,就赫然往洗手间的方向冲了过去。
张娜倒吸了一口气,连忙追上。
楚维跑进洗手间,趴在了马桶前呕吐。
她心疼地看着他,却始终无法为他做些什么,只能拍着他的后背,让他稍微舒服些。
也不晓得吐了有多久,他才停了下来,抬高手腕抹了抹嘴,把呕吐物给冲走。
吐过之后,身体更加地难受,他不曾像今晚喝这么多,就算他再怎么难过,也从未试过。
只是今天在听见了容浅的那一番话以后,他才想着把自己灌醉,最起码这样自己也不至于这么难受。
他往前走了几步,险些就跌倒在地了,张娜又过来搀扶他,这一次,他没有拒绝。
张娜把他扶上了楼,让他躺在床上然后帮他解开衬衣的钮扣。
楚维看着面前的这个中年女人,想起当初,就是容浅给了他勇气,让他决心去找这个遗弃他很多年的母亲。
似乎记忆中,很多事情都与容浅扯上关系,他每想起一件,都会有容浅的身影。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容浅竟在他的心里藏得这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