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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数学吧。”祁岸看着手里的卷子，“真是挺厉害的，这卷子我都拿不到这个分。”这是市里教育局专门出给一中精英班的卷子，难度不低，且丢分点很均衡，没有送分题。
喻霈倒也不骄傲，看着错题的答案，在草稿纸上边验算边说：“你快别谦虚了。”
“没。”祁岸认真，“真拿不到。”
“那我超过你了？”喻霈把笔一扔，扑过去，“真的吗？”
祁岸闪开：“总分超过我再这么激动吧，一门两门的别牛逼。”
“行。”喻霈理了理衣服，“再做张物理卷子。”
一直在祁岸家待到晚上十一点，喻霈拎着两张卷子回家，临走前让祁岸明天接她下晚自习，祁岸让她赶紧滚蛋。
喻霈在沉迷学习和调戏祁岸齐飞的日子里，晃晃悠悠地成了年，生日那天在补习，作为准高三生，全年级取消暑假，休息了不到半个月就赶回学校复习。
生日前几天还牢牢记得自己要成年这件事，可真到了生日当天，她反而是到了学校看见桌子上的礼物，才想起，哦今天是她的生日。
两个礼品盒，一个大一个小，小的是粉色，喻霈估摸着是许嘉送的。果不其然，许嘉等她一进门就大喊：“我霈！生日快乐！”
喻霈和她抱了一下：“谢谢，不过别呸了，不好听。”
隔壁的程奚昊跑过来，怀里抱了一束花，噗通一下就跪下，日常求嫁：“生日快乐！做我女朋友吧喻霈！”
“谢谢，我生日呢。”喻霈收下他的花，“别给我添堵。”
“行吧。”程奚昊收放自如，指着桌上大的礼品盒，“快看看我给你挑的礼物。”
喻霈三两下拆开，看见里面iPad Pro的盒子，顿时：“……”
许嘉帮她吐槽了：“我怎么觉得一点都没有浪漫气息。”
“哎呀，实用嘛。”程奚昊解释，“可以拿来学习。”
喻霈还给程奚昊：“这玩意儿不便宜，我不能要，你心意我领了。”
程奚昊才不收，把盒子扔在桌上，脚底抹油似的溜了，留下一句：“中午下课别急着走，咱仨吃个饭！”
“真好。”许嘉看着iPad Pro的盒子，说，“六七千的东西，说送就送。”
喻霈也有些无奈，打算改天还个别的东西给程奚昊，就转移话题：“你买了什么？”
她拆开粉色盒子，发现是根ck的手表，顿时又：“……”
“带上看看，我可喜欢这一款了。”
“你还有脸说程奚昊买的东西贵。”喻霈一边带一边说，“你买的这玩意儿便宜么？”
“哎呀，实用嘛。”许嘉说的话和程奚昊一模一样，“可以拿来看时间，多实用。这不是你十八岁生日吗，平时我可没这么上心，去年生日我好像都没给你送礼物，哦对，因为咱们放假了。”
“行。”喻霈很喜欢这块表，反复看着，说，“等你十八我也给你送个大礼。”
两个富二代之间的话题到此为止，周围的围观同学表情各异，喻霈把另一个富二代送的花放在桌子底下，拿书包挡着。
岳岚在讲台上抽查背书情况，底下喻霈在偷摸着玩手机。
祁岸给她发了个超大的红包，附言：生日快乐，进击的死皮。
喻霈不知道这个死皮是什么梗，问他也不解释，只好说：光发红包的吗？一点都不浪漫。
祁岸：浪漫个什么玩意儿，有钱拿就行了。
喻霈：我想要礼物。
祁岸：什么礼物，不许说我。
喻霈：那你用点心思给我挑件礼物行吗？
祁岸：行，回来你就能看见一套五三。
喻霈：……
祁岸：中午想吃什么。
喻霈：和同学在外面吃。
祁岸：注意过敏，那晚上想吃什么。
喻霈：吃鸡。
祁岸：ojbk
中午下课，喻明宗给喻霈打了个电话，祝她生日快乐，问她今天有什么安排。
“要上课，晚上也有晚自习。”喻霈说，“没什么安排。”
喻明宗挺遗憾的，问她：“那爸爸现在去接你，中午一起吃个饭。”
“我中午要跟同学一起吃。”
“好的，那晚上的时间留给爸爸？”
喻霈不愿意，她晚上的时间是祁岸的，就说：“明天吧，晚上我要上晚自习，不想出去吃。”
“可是明天就不是你的生日了。”喻明宗说，“吃个饭，不耽误时间的。”
喻霈想了想，总得让喻明宗干点什么事，不然他晚上肯定要直接在学校门口堵人，说：“要不你中午过来吧，你结账。”
喻明宗答应的很痛快：“爸爸给你找饭店，你们在学校门口等着，爸爸十分钟后就到，几个同学？一辆车够吗？”
“够了，两个。”喻霈挂断电话，心想让喻明宗找也方便，省得还要交代厨子。
喻明宗大概是被需要了感到欣慰，饭店订的是一家顶级西餐厅，插队进去的，他带着三个小孩儿，点了一大桌美食，和程奚昊还有许嘉聊了一会儿，就借口有事，把空间留给了小一辈。
“爸爸先走了，想吃什么就加，打了招呼的，你可以尽情的点单。”喻明宗亲了亲喻霈的额头，后者想躲，还是忍住了。
喻明宗一走，许嘉就感慨：“你爸爸真好啊！好羡慕！”
程奚昊吃了一口虾，说：“谢谢你夸奖我爸，我爸好那是应该的，不然怎么生的出我媳妇儿。”
“脸呢？”许嘉懒得跟他说，“霈啊，你妈妈呢？”
喻霈切牛排的刀一顿，停了几秒才说：“过世了。”
“啊。”气氛顿时凝重了几秒，许嘉赶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事儿。”喻霈说，“挺久的了。”
程奚昊眼力见出来了，转移话题：“现在切蛋糕么？我想发个朋友圈。”
喻明宗给他仨买了一个精致的布丁蛋糕，程奚昊让喻霈点蜡烛许愿，被拒绝了，她说：“我晚上回家还有个蛋糕，到时候再许愿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成年咯。
感谢各位的喜欢。
第43章
祁岸关掉微信，开车去了一趟书店，买了一整套五三，把它放进车里的时候，已经可以想象到喻霈看见这套书时吃瘪的表情，顿时有点想乐。
他打电话给孙青，问：“送女孩子生日礼物，买什么比较好？”
孙青好像还没睡醒：“送谁啊？晚辈还是长辈？”
“侄女。”
“哦，小侄女要过生日啦？送小孩儿要么送点实用的，送个电脑，或者送双鞋啊衣服什么的，要么送点最不实用的，娃娃玩具。”
祁岸想了想，这些都不怎么样：“换。”
“还能换啥啊？”孙青打了个哈欠，“要不就送钱吧，哎呀，小孩儿很好打发的啦。”
祁岸心想，养你个废物就知道睡，关键时候一点忙也帮不上，他态度极差地挂了电话。
那头的孙青莫名其妙，翻身接着睡了。
其实祁岸内心挺矛盾的，一方面他也觉得送点实用的东西好，就比如这套五三，实用性可以说是贼高了，但真要他作为成年礼物送……
他脑袋里闪过前些天，喻霈提醒他今天是她十八岁生日时，那个期待的眼神。
他实在不忍心让那双眼睛变得灰蒙蒙。
可是再给她买双鞋？买几套衣服？买个电脑？
感觉喻霈也不会多高兴。
真烦，送什么才能高兴。
他又把电话拨给孙青，那头哀怨的声音：“我刚睡着，又怎么了哥？”
祁岸点了根烟，不耐烦地说：“你再帮我想想。”
“送侄女的东西很好买啊，哥是哪里不满意？你说清楚点成吗？”
祁岸不知道怎么形容，就问他：“那要不是送给侄女的呢？”
“那送给谁啊？女朋友吗？”
祁岸手里的烟没拿稳，烫了自己一下，他把烟放嘴里，含糊地嗯了一声。
“嗯？？？”孙青一下子清醒了，“你刚刚嗯了？？？”
“啧。”祁岸不耐烦，“你说不说？”
“你哪来的女朋友啊？兄弟怎么不知道？”孙青震惊，“什么时候找的啊？居然还瞒着我们！你也太不地道了吧！”
“你他妈再不说老子挂了。”
孙青怂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怕他挂电话，就是习惯性怂，说：“行行行……送礼物的话，女朋友当然就是送包包、口红、项链手链，这些东西我跟你说，你一定要买大牌，因为就算不好看，款式不合她心意，但是看在牌子的份上，她一定还是非常高兴，贵就是正义。”
“……”祁岸对这个歪门邪理感到非常惊诧，“我这个应该没这么虚荣。”
“嗨，不存在的，没有女人会不对大牌动心。”孙青自信的很，“你有这样的想法，说明你还不了解女人。不过也是，您老人家都单身这么久了，不懂也正常。”
“儿子。”祁岸淡定地问他，“你还想回警局吗？”
孙青立马开始认错，认完了问：“您还想知道什么？我把我做名牌的笔记还有攻略发给你，微信啊。”
祁岸对喻霈的虚荣程度很有自信，说：“你别发了，我直接去商场逛逛得了。”
“别别别。”孙青赶忙说，“你听我的没错，你就去看这些牌子，万无一失知道吗？行了我给你发过去了，你能解答一下我的疑问吗？求你了。”
“……”现在都知道求他，他就能答应这个毛病了？“问。”
“你啥时候谈的恋爱啊？”
祁岸吸口烟：“还没谈。”
“啊？！”孙青惊呆，“你还没追到？！”
祁岸嗤笑一声：“她还没追到我。”
“……”
“你都要给人家买礼物了，还说人家没追到你，你可长点心吧？”
“……我这不是打算答应吗。”
孙青难得有机会八卦他队长，绝不放过任何细节：“人家追你多久了？”
祁岸算了算时间：“半年吧。”
“噫！”孙青说，“你这么难搞定？那你怎么突然就对人家动心了？”
祁岸弹落烟灰，看向窗外，人来车往，纷杂繁琐，他说：“不突然。”
他也不清楚是什么时候动的心，只知道心痒的那一刻，满眼都是喻霈昂着头，雪白柔软的下巴到锁骨，那一道动人的曲线。
光、喻霈、他，成了一条线，光淹没了喻霈的发丝，淹没她整个人，把深刻的阴影打在他脸上。喻霈在那一刻，就留下一道印记在他视线里，把之后所有的死缠烂打，都打上了引号。
祁岸是个洒脱，不拘于世俗伦理的人，他观念里没有年龄约束，动心了就承认，喜欢了就在一起。然而那一刻的悸动还不足以让他上升到喜欢这个地步，他偶尔看电影，某一帧中女主角微笑的画面也会让他产生这样朦胧的感觉，他只是把喻霈的名字放在他对面的位置，打上百分之十的透明度。
后来李志成在他家，提出的问题，让他直接把透明度归零。
这是现实，他要更换辖区，喻霈要考大学，两个在不同地方奋斗的身影，百分之十的透明度太低了，风险和阻碍，他都不想背负。
他才不想这么累。
他这辈子没有为爱情疯狂过，祁岸是个理智又冷漠的人。
直到他被借去隔壁市完成一项高难度任务，一连去了三天，与外界断绝联系，等他回D市的时候，身上的血还没有擦干净。他满身戾气与疲惫，下车的时候指尖还在抽搐，但他长期栉风沐雨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