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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威廉正在来基地的路上。
半个小时前接到奎因的电话,威廉便离开林家宅邸驱车前来。
一路上月光清晖,虫鸣聒噪,威廉踩着脚下干枯的树枝,干脆的一声响,树枝断成两节。
一阵清幽的风吹来,威廉在飘渺的迷雾中顿下脚步,鼻翼煽动,如野兽般嗅到了什么。
“大家在这里应该等了我很久了吧?”威廉开口,轻蔑不屑,低眉解开了自己的袖口,喃喃着,“既然我来了,就都现身吧。雾这么大,你们藏着掖着,小心会把我跟丢了。”
话音落地后几秒钟,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林子里传来。
威廉没有抬头,依旧整理着自己的衣袖,漫不经心。
“是谁让你们来的?”
“当然是东家的命令!”
威廉挑眉,抬头,扯开了自己的领带,“东家?要你们来做什么?是担心我在浓雾里迷路?”
“东家说了,对于没用的东西,就该清理!”
“哈哈哈!”威廉忽然仰头大笑,一面扯下领带一圈一圈缠绕在自己的手背上,“今天是愚人节吗?东家如果要清理没用的东西,我想最应该清理的,是你们才对!”
威廉的笑声戛然而止,整个人移动速度特别的快,尤其有浓雾替他掩护,一群黑衣人甚至都还没有来及开枪,人群里已经传来了两声惨叫。威廉至少已经拿下了两个人,黑衣人瞬间都慌了,枪口对准威廉,树林里的一场恶战,必不可少。
……
……
浓雾散去,第二天恰逢周末,又是晴空万里,街上来来往往不少人说说笑笑。
李乔一大早就来找钱小沫,是钱妈来开得门。
“李院长,这么早啊?吃过早饭没?小沫正在厨房里。”
李乔也没进门,只说:“早饭已经吃过了,今天疗养院有外事活动,所以我想安排小沫也一块儿去。”
“外事活动?”钱妈有点担心回头望向厨房,压低了声音,“小沫虽然每天都看起来很正常,但是她心里的苦,当妈的还是能看得出来。这么重要的活动,安排小沫去,会不会出什么差错啊?”
李乔浅笑,“阿姨您放心,就是带小沫出去开开眼界,不用她做些什么。更何况,我也是想着带她出去走走,多见见人,多看看事,或许她的心结也会慢慢打开。”
钱妈点了点头,李乔说得很对,钱小沫自从搬来疗养院后,最远的距离只是走到外面的公交站台送雷恩炀上公车。也的确应该让钱小沫多出去出去啊!钱妈转身叫钱小沫出来,李乔又将活动的事情告诉了钱小沫,虽然钱小沫不太愿意,但钱妈还是鼓励她去。
最后,钱小沫吃过早饭后,和李乔一同坐上了宾利。
“你确定了吗?”李乔扭头看着她,“真的要这样做?”
钱小沫没有任何的质疑,“这是我唯一的路,也是我必须做的。”
李乔抿了抿唇角,系上安全带,发动了车子,“好吧!小沫,你一定要平安回来,否则,我可是成了杀人的犯罪嫌疑人啊!”
钱小沫看着他勉强扬了扬唇角,宾利驶出疗养院,她转头看向车窗外,笑意转瞬即逝。
明明车窗外是明媚的阳光,钱小沫却觉得浑身寒彻入骨;明明街道上人来人往好一番热闹,钱小沫却觉得寂寥孤独。那都是别人的世界,不是她的。她并不属于这个普通又热闹,时而有点小烦恼的世界,她的世界里永远没有安宁两个字。
如果说,所有的纷争都是雷铭带给她的,钱小沫并不认同。
因为在和雷铭离婚后,日子风平浪静,可她并没有发自内心真正地感受到任何安稳。
电视上是南方边境的战乱,光是想想雷铭浴血奋战的模样,钱小沫就会坐立不安。
这种不安宁的感觉,其实都是钱小沫自己带给自己的。
一直到这一刻,钱小沫才终于恍然大悟。
宾利停在山脚,按照信里所说的内容,钱小沫必须独自一人上山。
所以,她和李乔都下了车。
山风清爽,草木幽香。
李乔担心地看着钱小沫,“准备好了吗?”
“如果我有个三长两短,帮我把这封信交给我爸妈。”
钱小沫打开斜挎包,从里面抽出了厚厚的一沓信封。
李乔眉头紧锁,“遗书吗?我是不会帮你转交的,你必须活着回来!”
李乔不收,钱小沫也并没有妥协,她只是把信封插在了宾利的挡风玻璃上,说了声“谢谢”。李乔双拳紧握,看着钱小沫远去的背影,他迈着长腿分奔上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一定要这样吗?没有任何可以回旋的余地吗?让我代你去不行吗?”
“李院长,对你的感谢我三言两语说不完。这次的事情没人能帮我,这是我自己必须面对和解决的事情。”钱小沫斩钉截铁,脸色镇定自若,英气逼人,就像是一直藏在剑鞘里的宝剑终于在这一刻被拔出,光芒四射,尖锐锋利。
李乔怔怔地松开了手,钱小沫的眼神让他没有办法拒绝忤逆她的意思。
“我还欠很多人很多顿饭,包括你,所以我肯定会活着回来。等我吃饭。”
李乔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笑,也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不是正确的。
他只是这样望着钱小沫走远。
青山隐隐,白云飘飘,钱小沫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随风而舞,竟比画里的风景还要美丽。
一条山路,是赴死的路。
钱小沫目光炯炯,神色淡定,事已至此,她反而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安宁与安稳。
风吹拂过树叶的沙沙声,小鸟此起彼伏的叫声,都在钱小沫的耳朵里无限放大。
天地自然间,仿佛只有她一人,而她的身心灵正在和自然融为一体。
钱小沫站在山路上,闭上眼睛,风吹拂起她的秀发和衣角,她展开双臂,风像是海浪似的穿透她的身子,轻柔又温暖。这种感觉,就好像雷铭陪在她身边,在拥抱她,从未离开。
阳光照在她的眼睛上,钱小沫睁开眼,眼前是一团一团的光晕。
光晕间,一个男人长身玉立,英俊潇洒,就像是从森林里走出来的精灵王子。
钱小沫看着他,莞尔一笑,“你来了,铭。”
“我一直在你身边,没有来,也没有走。”
“彬彬有危险。”
“你更有危险。”
“我并不害怕。”钱小沫走上去,牵住了雷铭的手,“因为有你在。”
雷铭浅笑着点了点头,拥她入怀,轻轻爱抚着她拥有阳光温度的秀发。
钱小沫侧脸依偎在他的胸膛,踏实又安全,什么风浪什么暴雨都被这一个拥抱所阻挡。
其实,她的生活一直都很安宁啊!
钱小沫幸福地笑了,嘴角的甜意让人忍不住想要吻上去。
风越吹越冷,越吹越湿润。脚下的路越走越坎坷,几乎是踩着废墟的石块在前进。
钱小沫微眯着眼站在一处宽敞的大坝里,荒芜一人,废墟中间只有一栋拆掉一半的老房子。老房子墙面的颜色早已经斑驳看不出来了,没有窗户没有门,钱小沫走过去站在房子外,一眼穿透,里面没有人。
雷恩炀不在这里。
她转身环顾四周,不知道天色什么时候暗了下来,压得极低,风起云涌,树冠被吹得东摇西晃,地上的塑料袋随风而起滚在半空中。钱小沫伸手挡在眼前,飞沙进了眼睛好难受,让她都快要睁不开眼睛。
瞬息万变,这一刻,好像暴风雨要来了。
正文 第七百五十八章 雷恩炀的尊严和骄傲
第七百五十八章雷恩炀的尊严和骄傲
“我已经到了!”
滚滚乌云压迫下,钱小沫扯着嗓子大喊着,空旷的四周却无人应答。
衣角被吹得啪啪的响,发丝纠结着在空中张牙舞爪。
天地间一片阴沉。
“我带来了你们想要的东西!”
钱小沫依旧大喊着,风声尖啸着像是妖怪的叹息。
风,如同鞭子似的抽打在身上。
钱小沫被吹得麻木,手脚冰冷,额头上能感觉到几滴冰冷的雨滴,脚下的废墟石块上很快啪嗒啪嗒地湿润了一片。就在雨丝逐渐模糊了钱小沫的视线,她忽然听见了汽车的引擎声和轮胎碾压过石块的声音。
她瞪圆眼睛望过去,好几辆迷彩色的越野车驶来,轰鸣声嗡嗡嗡地荡在钱小沫的耳畔。
她站立在原地不动,很快被越野车包围。
车门打开,车上的黑衣人全部下车,乌压压站了一圈,个个手里都拿着武器,对准了钱小沫。钱小沫僵硬地站在那里,咽了咽吼中的硬物,此时此景,就好像她成了动作片的女主角。可问题是,这是现实,不是电影啊!
钱小沫努力克制心里的恐惧,只看着正对面那辆迟迟没有开门的越野车。
雷恩炀,肯定就在这辆车里面。
车门终于开了,第一个下车的人是司机,他手里拿着什么,快速展开,竟然是一把轮椅。
钱小沫有点纳闷,直到司机扶着一个行动不便的老人坐在轮椅上,她整个人都震惊了。
是他!
奎因浅笑着抬眸看着钱小沫,笑道:“好久不见了,小护士。”
钱小沫的心咯噔一跳,难以置信地上下打量着奎因,似乎根本不相信自己眼前这个老人。
“……你……荣老先生?”钱小沫支支吾吾地开了口,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奎因笑着点了点头,“自我介绍一下,你可能已经听说过我的名字了,奎因。”
自我介绍一下……奎因……
奎因……
奎因。
钱小沫怎么都不相信眼前自己曾经救过他性命又亲手照顾了多日的荣耀华,居然……居然就是骷影盟的奎因?居然……居然就是一直以来折磨她和雷铭,破坏她和雷铭的奎因?
“怎么可能?”钱小沫自言自语脱口而出。
这让她怎么接受?
奎因十分满意现在钱小沫脸上的表情,让他发自内心的有种满足感。
“小护士,难道就不想和我叙叙旧?”
“住进疗养院,住在我爸妈隔壁,其实是你一手策划的!你故意想要接近他们!”
奎因笑道:“是。”
钱小沫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在颤抖,这么说来,会不会钱小湘的病情也和他有关?
“我姐姐……我姐姐……”
“看来你并不笨,还相当聪明。”奎因不疾不徐说道,“是黑影换掉了你姐的药。”
“……”
什么?!
钱小沫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没站稳,大脑空白一片,犹如晴天霹雳将她劈成了两半!
钱小湘的死,居然不是病变,而是……而是……
“你们是谋杀!”钱小沫撕心裂肺地怒吼着,双拳的指甲深深地陷入了肉里。
眼眶里分明荡漾着眼泪,可她却强撑着不肯流下一滴眼泪。
“谋杀?”奎因忽然仰头大笑。
刺耳尖锐的笑声回荡在空旷又死寂的废墟间,回荡在滚滚涌动的乌云之下,令人恐惧。
笑声戛然而止,奎因面目狰狞地冷哼一声,“是谋杀又怎么样?我杀过的人难道还少吗?”
钱小沫咬着唇角,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