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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你一定要幸福。”
李彬喃喃自语地低诉着,垂下头,一滴眼泪坠落眼角,转眼被风吹散,好像妈妈的手轻轻抚过他的泪痕。一声声呐喊耗尽了他的气力,显得李彬十分无力,像是掏空了他的心。
风轻轻地吹荡在他的身边,像是妈妈轻柔婉转的低语声,让李彬迟迟不愿离开。
不知道站了多久,他从裤兜里摸出一团纸,双手展平,是钱小沫压在牛奶杯底的那张纸。
李彬也不明白自己最后为什么没有扔掉。
他看着纸上的那行字,啪的一声,落下了一滴眼泪,将字迹晕染。
……
……
疗养院,一片宁静,鸟叫声悦耳得好听。
“大家辛苦,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护士和医生们互相打着招呼,不少人穿着便装朝大门口走去。
钱小沫也混在人群里,因为年关逼近,疗养院下班的时间也提前了,留下的是值班的。
钱小沫陪钱爸钱妈坐了一会儿,了解钱小湘的情况后,又惦记着医院里的香妈,便和钱爸钱妈道了别。刚出门就看见李乔站在门外抬手要敲门的样子,钱小沫愣了愣,旋即一笑。
“要走了?”李乔礼貌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钱小沫点了点头,“去探望一个朋友。”
李乔微微侧身,到了嘴边那句“要我送你吗”最终还是没说出口,只能看着钱小沫走远。
钱小沫出了疗养院站在公交站台,刚刚站定,公交车就来了,她不假思索地上了车。钱小沫完全没有留意身后一直跟着的那辆宾利,李乔坐在车里把着方向盘,一直看着钱小沫上了公交,才没有跟上去。
“李乔啊,你还真有点无聊。”他苦笑着自言自语,车子转向,开回了疗养院。
他开车出来的时候,还对自己说,如果钱小沫一直在那里等公交车等不到,那么自己就有借口“顺路”送她回市区了,可是谁曾想,公交车会来得这么快。
李乔万般无奈,只得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钱小沫在公交车后排靠窗的位置坐下,车子里空荡荡的,几乎没什么人。
她忽然想起什么,掏出手机,还是钱妈的老式手机,给雷铭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雷铭才接,慵懒冰冷的声音,夹杂着丝丝的不耐烦。
“……你是不是在忙啊?我待会再……”
“打断一次即可,我不想打断第二次。”雷铭回答得干脆。
钱小沫抿了抿双唇,只得说道:“我去医院看望香妈,问问她什么时候能出院。”
“……”雷铭沉默。
钱小沫也不敢说话,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两个人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你现在在哪里?”雷铭的声音忽然一变,冷峻又尖锐。
在电话里,他听见了车子的轰鸣声。
钱小沫看了眼四周,“我?我现在在公交车上。”
“下车,原地待着,我来接你。”
“啊?不不不……不用了……”
“你不在公交车上?”
“我……我在啊……”
“那你下车。”
“我……喂……喂?”
钱小沫目瞪口呆地盯着自己的手机屏幕,雷铭竟然不等她说完就挂了电话?
她整个人都懵了,看了眼窗外,只得起身朝公交车后门走去。
早知道,她就到了医院再给雷铭打电话了。
公交车停在了站台,钱小沫下了车。
另一头,会议室里死寂一片,大家都疑惑地看着雷铭,面面相觑。
刚才一通电话打来,铃声响了很久,雷铭突然中止会议,打断一个经理的发言,可是却迟迟不接电话。大家都不敢啃声,敛气屏声。不知道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在雷铭开会的时候打电话来,而且最神奇的,还是雷铭没有挂断那人的电话!
不等众人回过神来,雷铭突然站起来大步朝会议室外走去,顿时大家都不知所措。
直到王秘书站起来,镇定自若地说了句“会议结束”,其他人不明所以地小声议论起来。
王秘书却是个明白人,能让雷铭说一句“原地待着,我来接你”的人,除了钱小沫,再无别人。
正文 第六百七十七章 在医院过年
第六百七十七章在医院过年
风,轻柔地吹拂着钱小沫的长发。
立春后的风,也变得格外不同了,少了冷冽多了份轻柔。
钱小沫坐在站台的长木椅子上,双腿伸直,双手拎着小包搭在腿上,身子微微后仰着轻抬着下颌,嘴里还时不时哼着小调,懒洋洋地眯着眼睛晒着太阳。
山路上的公交站修得十分简单,只有一个铁质的站牌,久经风霜又年久失修,留下了岁月斑驳的锈迹。站牌后面是一条大约有三米长的长木椅子,供人候车用的。木椅虽然也残破不堪,但偶尔还有人坐,所以还挺干净的。
钱小沫轻哼着童谣,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哼,也不知道其实这是小时候钱小湘教她的。
小时候,每当钱小沫哭闹的时候,钱小湘都会哼这首小调来哄钱小沫,而钱小沫偏偏真的只要听着钱小湘哼这首曲子就不哭不闹了,乖乖的一笑,明媚如春光。
这些记忆,钱小沫如今完全记不得了。
只是今天阳光好,岁月静美,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哼出了这首童谣。
钱小沫倏尔睁开了眼睛,阳光刺眼,她赶紧低下头,望着自己的脚尖,一圈一圈光斑随着她眨眼而一眨一眨的。钱小沫适应了片刻,目光才有缓缓落在自己的手腕上。一串链子露在衣袖外,隐约可见一个十字架的吊坠。
这是昨天钱小沫在教会捐款的时候,教会送她的,两串手链。
她自己戴了一串,还有一串刚刚她戴在了钱小湘的手腕上。
虽然她并不知道钱小湘的病因,也不知道等待钱小湘的又是什么,钱小沫还是希望自己能做一些事情。现在的她,没有了一开始的手忙脚乱和六神无主,因为钱小沫知道,钱家现在需要她,她必须时刻保持冷静。
既然再多的担心也不能唤醒钱小湘,那么她便让自己稍稍放松,只有活着的清醒的人,才能思考出解决难题的方法,只是时间问题。而钱小沫现在正在做的,就是努力放松,不去担忧未来,只活在当下,将病因交给专业医生,她只需要好好照顾钱爸钱妈和钱小湘,好好照顾雷铭和李彬。
钱小沫相信事在人为,尽最大的努力去做,无论是怎样的结果,都不会让人失望。
钱小沫爱抚着手链上的十字架,自言自语道:“姐姐,你一定要撑住!有这么多人关心你,尤其是爸妈,你是个孝敬听话的孩子,所以你肯定不会让爸爸妈妈失望的,对不对?姐姐,相信我,我一定会想出办法救你的!”
一定!
钱小沫握紧了十字架,暗暗在心里发着誓。
风吹过来,路边的野草在摇曳,好像在点头似的。
一声呼啸打破了郊外的宁静,钱小沫寻着声音抬起头来的时候,银色的跑车正好停在她的面前。钱小沫急忙走过去,拉开车门钻了进去,扭头看向雷铭,浅笑道:“谢谢。其实我坐公交车就可以,你这样跑来浪费了你的时间啊!”
“我会让你弥补的。”
雷铭说得意味深长,落在钱小沫的心里却是另一番滋味。
弥补?一个女人能弥补一个男人什么呢?
钱小沫立刻红了脸,抿着嘴望向车窗外。
雷铭并未再多说,车子掉头,沿着来时的路扬长而去。
一路上两个人都陷入沉默中,虽然钱小沫一直安慰自己一定要习惯这种气氛,但是她还是做不到。雷铭的沉默,总是让她害怕又担忧。一路上钱小沫都时不时用余光打量着雷铭,仔细地看着他的脸色,只有以此来判断他是生气还是不生气了。
一个多小时后,跑车停在了医院。
雷铭和钱小沫一起下了车,可雷铭却朝医院的另一个方向走去。
“我待会来找你。”
雷铭只随口说了一句,走向了私人病房楼。
钱小沫惦记着香妈,也没追上去,依旧直走进了医院的大厅。
香妈的病房里只住着三个病人,香妈在最里面靠窗。
钱小沫陪她闲聊着,香妈正躺得发闷,见钱小沫来了立刻喜上眉梢。
“医生说你什么时候能出院了吗?”
“上回我女儿去问过了,要大年后才能出院,出了院还要静养一阵子,你说我这怎么坐得住啊?”香妈直直摇头叹气,“我是劳碌命啊,平时做什么都做惯了,这一下子让我什么都不做躺这么久,我都觉得到时候我骨头关节都要生锈了!”
“也是香妈该享清福的时候了。”
香妈抿着嘴直摆手,“我还年轻呢,还不想退休啊!难不成,是少爷要辞退我?”
“没有的事,香妈。”钱小沫急忙解释,“雷铭今天也来医院了,他隔会就上来看望你。其实他只是关心你什么时候出院痊愈,怎么会辞退你呢?”
香妈点了点头,这才安心了。
“大年后出院,我这把老骨头,只有在医院过年了。”
钱小沫拿起香妈床头柜上的苹果,一面削着皮,一面说道:“过年不一定要在家里,对于我们来说,长辈在哪里,就在哪里过年。”
“那你是要回疗养院过年了?”
钱小沫的手一顿,是啊,钱爸钱妈不喜欢雷铭去疗养院,她又该在哪里过年了?
钱小沫心里还在为过年烦闷犹豫的时候,香妈忽然轻唤了一声“少爷”,钱小沫才感觉自己身后站着一个人。厚重的身影攀援上了钱小沫的后背,冰冷的气息竟然比医院还要令人浑身发冷,钱小沫知道是雷铭来了。
雷铭上前和香妈聊了几句,香妈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没过多久,一阵寒暄,雷铭就要走。
“现在时间不是还很早吗?”钱小沫看了眼手表。
雷铭什么话都没说,擦过钱小沫肩头的时候,只说了句“爱走不走”。
香妈急忙向钱小沫挤眉弄眼,低语道:“少爷讨厌医院里的消毒水味道。”
钱小沫恍然大悟,和香妈道别后急忙追上了雷铭。
“你既然不喜欢医院的味道,干嘛还跟我一起跑来医院啊?”
雷铭停下脚步,瞪着钱小沫翻了个白眼,他为什么跟着她来,这么简单的答案都不知道吗?雷铭摇了摇头,快步进了电梯。钱小沫脚步匆忙地跟了进去,电梯停在一楼,两个人从大厅走出来的时候,钱小沫回头看了眼私人病房楼的方向,忽然明白了什么。
“你是为了简念和夏沁来的,对不对?”钱小沫满心欢喜,以为自己肯定猜对了。
雷铭依旧不说话,脚下的步子走得更快了。
他如果不是为了和钱小沫在一起,他会没事跑医院?
明知道现在接近不了简念和夏沁,他还会三天两头地跑来?
这个傻女人。
雷铭大步走向停车场,正要掏出车钥匙的时候,看见一个女人鬼鬼祟祟地徘徊在自己车前。雷铭停了下来,钱小沫追上来也看见了那个女人,好奇得看向雷铭,看雷铭蹙眉的样子,两人像是认识的。
雷铭什么话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