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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和自己喜欢的人永远在一起,真的是这个世间最美好的事情了。”
连荣麟的声音里略带伤感和惆怅,钱小沫沉默,因为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连荣麟很快收敛了自己的情绪,又说道:“我来,是想要亲口对你说声抱歉。”
“抱歉?”钱小沫已经是一头雾水了。
“当年没有办法向你亲口道歉,是我没有这个胆量,是我太懦弱。”连荣麟自嘲地冷笑着,“现在再对你说,似乎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但是,将来你知道原因后,请你不要忘记,我曾经鼓足勇气走到你的面前,向你亲口说过抱歉。虽然这一声道歉不足以弥补你,虽然你依旧会永远恨我,但……事已至此,我已经别无他法了。”
钱小沫皱着眉头,一瞬间信息量太多,她的脑子根本转不过来。
“小沫,我很羡慕你能忘记过去所有的事情,如果可以,我也想。”
连荣麟说得很诚恳,并不是对钱小沫的嘲讽和讥笑。
“我也想要重新来过,至少这对我而言,是最好的结局。”
说着,连荣麟扶着椅子的扶手缓缓站了起来,钱小沫也赶忙起身,“你要走了?”
“嗯,我要走了。这是告别的时候……”
连荣麟没有多说什么,他的脸上早已经没有了往日如阳光般灿烂的笑脸,虽然钱小沫已经不记得他过去是什么样的人,但她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你现在已经开始重新来过了,这就是你的新生。”
连荣麟顿下了脚步,僵硬着瞪圆了眼睛,背对着钱小沫。
“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记得过去的事情,但是就像你说的,你曾经不敢面对的现在鼓足勇气来面对了,这就是你的重生。你选择了开启另一段不同于过往的生活,这是对你自己过去的告别,你同样拥有了新的生活。”
连荣麟垂着眼睑,阴影中,看不清他眸中的神色,却能看见他微微上扬的嘴角。
他没有再开口,沿着来时的路走去,原来在衣柜里面的确隐藏了机关。
只是,连荣麟没有想到,简念不能理解他,钱小沫却能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如果,你比顾琪雪早一点出现在我的生命里,该有多好。”
连荣麟自言自语地呢喃着,发自内心深处地轻唤了一声钱小沫的名字。
只可惜,世界上从不存在任何如果。
钱小沫看着他消失在了衣柜里,莫名的想起了自己。当她向雷铭提出,自己要重生,自己要找回自我的时候,是不是和连荣麟一般的神色?而当雷铭听完她那番话,是不是也像自己心里这般沉甸甸的无奈?恍惚间,钱小沫似乎又意识到了什么。
当初她对雷铭说的那样的话,的确会伤透雷铭的心啊。
钱小沫叹了口气,还未来及拉回思绪,衣柜里又传来动静,这一次,她没有被吓着。
“你怎么又回来了?”
钱小沫脱口而出,看着眼前这抹和连荣麟一模一样的身影。
可是,开口的,却是简念,“看来有人比我先来了。”
钱小沫愣住了,是简念的声音。可是,这身影怎么看都和连荣麟一样啊!
“……你……你身上的伤……”
钱小沫赶紧上前扶住了简念,他刚才一个踉跄差点摔到地上。
简念强撑着苦笑道:“我这个样子,真的还不如死了……”
钱小沫咬着牙扶着他坐下,没有多余的力气开口说话。
“不过,我还有一件心事放不下。”简念抓着钱小沫的手腕,“你帮我!”
“我?”
简念点了点头,略微停顿了片刻,将自己和夏沁的故事娓娓道来。
“所以,你要当爸爸啦!”钱小沫听到了重点。
简念这时候才露出难得的笑意,但转瞬就消失了。
“我告诉你这些,就是想要你帮我转告她一件事。”
“什么事?”
“告诉她,带着箱子去投靠连荣麟。”
钱小沫有点疑惑,但还是一字不落地记下了这句话,点着头。
“为什么要投靠连荣麟?她不是还有你吗?”
简念无奈地苦笑着,十分不情愿地承认道:“身为男人,一个爱她的男人,保护她是我的责任和义务。我想要她有安全感,我想要她无忧无虑的去爱……可,实际上呢?我遍体鳞伤,我身不由己,我迫于无奈……我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怎么保护她?”
“她或许只想和你同生共死呢?”
“这是最可怕的结局!”简念的脸色阴沉得狰狞,“她还怀着我们的孩子啊!”
钱小沫的心咯噔一跳,是啊,孩子是无辜的,那是一条生命。
“如果有一天,我的伤势恶化,麻烦你,一定要她活下去!”简念说得郑重其事,“告诉她,孩子是我们的结晶,我的心依旧跳在她的心上,我的血依旧流淌在孩子的身上,我从来,都没有离开她……从来不会……”
钱小沫沉默了。
在此时此刻的简念面前,所有的人都是渺小的,所有的语言都是苍白的。
两人相对而坐在夜色中,钱小沫忽然开始审视起自己来。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简念是时候要离开了。
钱小沫一直搀扶他进了衣柜的暗门,看着简念的身影消失在门后,钱小沫才转身离开。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房间里的摄像头,才又踱步到落地窗前,脑子里除了雷铭,现在又填满了简念和连荣麟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听他们说完话,钱小沫心里对雷铭的思念又重了几分。是那种迫不及待的、心急火燎的思念。胸腔里面好像熊熊燃烧着烈火,让她浑身充满了热情。
好像简念口中和夏沁的错过,也成为了钱小沫和雷铭的错过。
好像连荣麟有爱难言,将真爱埋藏的无奈,也成为了钱小沫无法正视内心真爱的无奈。
她咬着双唇,脑海里频频闪现着自从自己回来后和雷铭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她心动的每一个瞬间都在钱小沫的脑海里放大放大,这么久以来,她终于肯面对自己的脸红心跳,面对自己的情难自持。
她已经看见了简念和连荣麟的悲哀,不想自己也重滔覆辙。
生命如此短暂,为什么明明可以拥抱,却要选择背离?
为什么,不到最后的关头,世人都是口是心非呢?
包括,钱小沫自己。
……
……
一夜未眠的苦闷,迎来了次日的雨雪。
这是钱小沫住下后的第一天,阿远对她的监视寸步不离,而他的同伴已经为报仇加紧了脚步。他们为简念设计了一种死法,还需要制作一样关键性的东西。简念也联系了在基地的自己的心腹,辗转了好几个人,得到了雷铭的确在基地的肯定答复。钱小沫三人并未放松,反而都各自紧绷着心弦。
24小时很快过去,转眼就是钱小沫住下后的第二天。她再三迫切的表示自己要尽快见到奎因,但是简念和连荣麟还需要从长计议,钱小沫已经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谁知道雷铭在基地里过着怎样的日子,她越想越是害怕。而这一天深夜,阿远和他的同伴已经拿到了对付简念的武器,他们小心地藏了起来,等待时机。
又是天亮,这是钱小沫在公馆的第三天。
这一天,简念和连荣麟商量好了送钱小沫去基地。
这一天,阿远和他的同伴已经开始实施报复计划。
而也是这一天,雷铭被关在不见天日的地牢里,整整十天了……
正文 第六百二十二章 感觉剥夺症候群
第六百二十二章感觉剥夺症候群
“……咳咳……”
漆黑的环境里传来男人沉重却又无力的咳嗽声,回响在四周封闭的石墙之间。
他的胳膊动了动,手指颤抖着想要挥走眼前的什么东西,即便明明什么东西都没有。雷铭半坐在地上,后背靠着石墙,左手无力地搭在地上,手心向上,手指尖更是一点力气都没有的弯曲着。这只手,削瘦得手指关节几乎都是凸出来的,手腕的骨节更是鼓了出来。
雷铭的后脑勺靠着墙,微眯着双眼,沉重的睫毛覆盖在他的下眼皮上,沉重得根本抬不起来。可他总是能看见眼前的空中飘着什么白色的絮状物,大的像是棉花,再大点的像是羽毛,而小一点的又像是柳絮。烦人的东西搅得他心慌意乱,总是忍不住抬手挥走它们。
可是这些东西根本不听话,任凭雷铭怎么赶,它们始终都在那里。雷铭的目光看向哪里,哪里就飘着这些白色的絮状物。他蹙了蹙眉尖,收回了自己的胳膊,开始往自己身上挠。那些该死的絮状物落在了他的身上,细细密密的,每次都痒得雷铭根本受不了,激起他浑身的鸡皮疙瘩,止也止不住。
雷铭低声闷哼着,实在痒得太厉害,他的后背开始不停地蹭着墙,脚下也在挣扎。整个人扭曲得好像浑身爬满了虫子,是的是的,这些飘在空中的絮状物落在他的身体上就变成了虫子!啊!该死的虫子在咬他!
雷铭忽然一掌拍下去,右手伸进左臂的袖子里,捏死了一只细小的虫子,可他身上的虫子更多。雷铭咬着嘴角几乎要惨叫出声,那些虫子在啃他的骨头,吸他的血,雷铭整个人倒在地上像是挣扎在陆地上的鱼似的。
可明明,他身上什么都没有,没有絮状物,也没有虫子。
地牢里只有他一个人,可雷铭却觉得地牢里像是爆发了世界大战一样。
更烦的,是雷铭又听见了滴水的声音。
在死寂的地牢里,不见天日,虫子还在他的身上啃噬,他还听见了类似水龙头没有拧紧,一滴滴水嘀嗒、嘀嗒、嘀嗒响个不停,落在雷铭的心里几乎要发疯!还有人说话的声音,就在他的耳边絮絮叨叨一直说——“凯盛集团破产了”、“钱小沫被人欺负了”、“雪雪出意外了”……各种人声一直在他耳边徘徊,想要将雷铭逼到绝境。
时不时的,雷铭脑子里又冒出了有人唱歌的声音,很难听,像是杀猪叫。后来雷铭意识到,那是奎因的声音,他不是在唱歌,而是在狂笑,得意的狂笑,奎因带着千军万马来与雷铭决一死战。身上的虫子也是奎因的士兵,它们组合在一起变成了巨大的怪兽要将雷铭吞进肚子里。
雷铭趴在地上,剧烈地挣扎着,脸上一根根的青筋暴跳,他早已经失去了理智。
五脏六腑都搅在一起疼,扯着他的经络和血管,比五马分尸还要痛苦!
这种混乱意识形态里的折磨,比奎因真的动手在肉体上蹂躏雷铭还要让人绝望。
雷铭痛苦得在地上扭曲蜷缩成了一团,像是婴孩在妈妈肚子里的姿势,但他的面部表情却狰狞得可怕。他瞪圆了眼睛瞪着眼前的黑暗,脖子上头上全是青筋,这里没有一丝光亮,全密闭的封闭环境,不知道从哪里吹来了一阵风,暖暖的。
其实,是从他心里吹来的一阵风,带着淡雅的玫瑰芳香,让雷铭瞬时僵硬了。
熟悉的味道唤起了他内心最深处的记忆,钱小沫像只蝴蝶似的在玫瑰花丛中,美极了。
雷铭双手抓着自己的胳膊,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起苍白,双眼却茫然又惊愕地瞪着前方,那里漆黑一片,可在他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