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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急得手忙脚乱,用手探了探Martini额头的温度,惊得忙收回了手,滚烫!
管家想要带走Martini,她浑身是伤又怕弄疼了她,更何况带走她又能带她去哪里?管家没辙,这里地处偏僻,就算打120等救护车过来也要好几个钟头。Martini的情况却十分不乐观。管家便马上拜托农夫去找附近最近的医生过来,又给了笔钱,让农妇杀了自家养的鸡煲汤给Martini。
一晚上折腾下来,天边已经灰蒙蒙的亮了。
“我的侄女,就拜托你们了。”
管家掏出一个厚实的信封,沉甸甸的交到了农夫的手上。
农夫掂了掂手里的重量,立马笑开了花,“您放心,我们一定会照顾好她的。”
“我每天都会来的,麻烦了。”
管家礼貌地颔首,又看了眼昏睡中的Martini,才缓缓离开。
虽然他很不想走,但是他已经一整夜没有回公馆了,绝对不能引起奎因的怀疑。
老式捷达重新驶入乡村小道,迎着冷冽空气中的霜雾,逐渐被青灰色的薄雾笼罩消失。
……
……
自此后,又三天,三天降雪,天地间白皑皑的一片。
一大清早,天边还是薄薄亮,雪光却折射在窗户上格外的明亮,像是大中午了。
钱小沫在床上伸了个懒腰。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这几天睡觉老实多了。早上起来被子裹在身上,暖和和的。她之前睡觉总是不踏实,翻来翻去,辗转反侧,所以早上往往都是被冷醒的,被子都滑到了一边。
没有多想什么,她就下了床。虽然很早,但因为住在月间别墅里平时也没什么事可干,无聊得很。钱小沫就主动帮香妈打扫别墅,准备饭菜。香妈每天都乐呵呵的,感染得钱小沫也是乐呵呵的。听着香妈讲雷铭的故事,从雷铭还在娘胎里一直讲到雷铭去美国前,钱小沫都觉得心里好踏实,被雷铭小时候的事儿逗得哈哈大笑,不用每天再担惊受怕,她知道,雷铭肯定会平安回来的。
“今天有雷铭的消息吗?他会回来吗?”
钱小沫端着早餐到书房,杜建萍已经在工作了。书房里没有开暖气,总是冷飕飕的。书桌上堆满了各种资料文件,还有大大小小的地图,都是军事地图,和一般的地图都不一样。地上也堆满了纸箱,纸箱里都是杜建萍要用的各种存档和工具。钱小沫每次进来,都没有空隙放脚。书架的角落,靠墙的位置,摆着一张简单的行军床,就是杜建萍每天睡觉的地方。
“没有。”杜建萍随手接过钱小沫递来的豆浆,喝了一口,“他也不会来的。”
“既然没有雷铭的消息,那你是怎么知道他不会来的?”
杜建萍的手一顿,抬眸看着钱小沫,她清澈透亮的眼睛就像雪光一样刺眼。
钱小沫又继续说道:“他要是给你说了他不来,也算是他的消息。所以,你根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对不对?”
“即便如此,我也比你更清楚他现在的状况。”杜建萍又收回了目光,看着手里的文件,端着豆浆杯,不再看向钱小沫。
钱小沫自又离开。
杜建萍见她关上了书房的门,又等了十多分钟,才拨打着雷铭的手机。
“现在情况怎么样了?黑影找到了吗?”
“没有。”雷铭的声音显得很疲惫,“晚上我会过来拜托你一件事。”
“有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讲?”
“不乐意。”
杜建萍冷哼着,“你是给自己一个借口,来见钱小沫的吧?你每天晚上都来,有意思吗?”
“不用你管。”
雷铭的声音戛然而止,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杜建萍撇着嘴,复又重新埋头工作。
半个小时后,钱小沫才回来收拾豆浆杯和盘子。
平静的一天,又这样过去。
钱小沫和往常一样,早早的跑了个热水澡,十二点准时上床。在暖和的被窝里,钱小沫看了会儿书,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床头灯亮着,书从她怀里滑下来,掉在了床上。十多分钟后,卧室的门被人缓缓推开,走廊上的灯光偷溜了进来。
一双大手旋转着床头灯的按钮,关掉了灯。又轻手轻脚地收走了掉在钱小沫身边的那本书,然后又替钱小沫重新盖好了被子。做完每天都做的这一系列动作后,雷铭俯身在钱小沫的额头上一吻,轻柔地就像棉花似的。窗外的雪光照亮了他的侧脸,棱角分明却又温柔如水。
雷铭放轻了脚步离开,轻轻带上了卧室的门,杜建萍已经不耐烦地瞪着他了。
“每次来都是儿女私情,你这样,哪里有认真在追寻黑影的下落?”杜建萍在数落他。
雷铭漫不经心地回道:“我不认为两件事之间有什么关系。你不能因为我对小沫的爱,就断定我对黑影的事情不积极。这很牵强。”
“感情会影响你的判断力和思维力!让你不够冷静!”
“所以这就是干妈长年单身的原因?”
杜建萍的眼眸一闪,“我的事情,你不用管。你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什么。”雷铭理直气壮地回答着,“我只知道人活在世,最重要的就是感情。亲情、爱情和友情,才是我们存在的唯一意义和价值。否则,再多的钱,再多的声誉,都无法满足你心里的空缺。我不想等我老的时候,和你一样,干妈。我只想和我自己爱的人在一起。”
杜建萍的眉头越皱越深,雷铭擦过她的肩头,只撂下一阵寒冷刺骨的冷风。
而卧室里的钱小沫,却深陷在噩梦里不能自拔……
正文 第五百七十四章 你值得我爱,可我能爱
第五百七十四章你值得我爱,可我能爱
噩梦里,雷铭浑身是血,就好像在海边眺望台那次一样,遍体鳞伤,千疮百孔,拖着两条又长又深的血痕来到钱小沫的面前。钱小沫被绑在柱子上,双手双脚都被束缚,除了又哭又喊外,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雷铭,泪如雨下,却又无可奈何。
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响在他们头顶上方,就像是扩音喇叭里的声音,洪亮到了钱小沫的耳膜几乎都要被刺破。那个人在嘲笑他们,在故意作弄他们,想要看着雷铭生不如死、肝肠寸断。只要雷铭越靠近钱小沫一步,空中就有一枚子弹射穿雷铭的身体,鲜血四溅。钱小沫撕心裂肺地大喊,雷铭不听,最后站不起来,就连爬也要爬到钱小沫的身边。
“……不!不要……不要再过来……不要!”
钱小沫一声尖叫,喘着狂躁的粗气,突然间从睡梦中惊醒,一跃坐起,浑身上下都是冷汗。她深呼吸着,看着雪光落在她的身上,钱小沫才渐渐意识到,原来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是的,只是一场梦。
“吓死我了……”
钱小沫一面拍着胸口顺着气,一面打开了床头灯,翻身下床。
刚穿上拖鞋的她愣了愣,诧异地看向床头柜,椭圆形的灯光光环下,一本书静静的躺在那里。钱小沫有点疑惑地将书拿了起来,翻了翻,她之前看的那页插着一枚黑白色的书签。
“我什么时候把书放在床头柜上了?”
钱小沫一点记忆都没有,但也没有多想,放下书又看了眼床头柜上的闹钟,已经半夜三点了。这么多天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在大半夜醒来。而且是彻底惊醒了,毫无睡意。钱小沫没辙,踱步进了洗手间,洗了把冷水脸,轻轻用毛巾擦拭着自己的脸,然后转身出了卧室,想要去厨房喝点水,压压惊。
她沿着走廊到了楼梯口,一路往下,忽然看见客厅里灯火通明,是香妈忘记关灯了?
钱小沫很疑惑,顺着亮光扫视着客厅,这才看见杜建萍坐在沙发上,正对着钱小沫的方向。她一愣,赶紧停下了脚步。看杜建萍的样子,应该是和什么人在说话,钱小沫又看向杜建萍的对面,沙发背遮住了那人的背影。钱小沫只能看见他交叠着的修长双腿,和略微高出沙发背的半个脑袋。
不等钱小沫看清楚,那个男人突然站了起来,钱小沫瞠目结舌,心跳兀的加速,犹如小鹿乱撞,她嗖的一下,急忙蹲下身子躲了起来。钱小沫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躲,可当雷铭一点一点转过身来,冷峻地朝客厅的落地窗走去,钱小沫只觉得自己整个人的呼吸都骤停了。
雷铭站在落地窗前,长身玉立,一身深蓝色的休闲西装完美衬托出了他高大修长的身材。他双手插在裤兜里,左手手腕上的手表在灯光下闪烁着如钻石般璀璨的光芒。钱小沫看得呆了,灯光下的他,目光深沉坚定,有种说不出的冷冽和桀骜,牢牢地吸引着钱小沫。
雷铭嗫嚅着嘴角,和杜建萍商量着什么事,钱小沫听不大清,脑子里嗡嗡嗡的,全部都是雷铭带给她的震惊和狂喜。看着眼前的雷铭一切如旧,钱小沫心里才踏实了下来。他没有受伤,没有生病,她心里紧绷的弦也终于松开了。
钱小沫双手抓着扶手栏杆,一屁股坐在台阶上,呆呆地望着雷铭,都忘记了自己是要喝水的。杜建萍这个时候走了过来,闯进了钱小沫的视野里,不耐烦地说道:“你刚才那样说,到底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你什么态度?我只是在提醒你,不要因小失大,做出错误的判断。”
雷铭冷峻地看着杜建萍,斩钉截铁地说道:“在我心里,没有任何事,比小沫还要重要。如果你一定要这样比较的话,我宁可什么都不做,也不要失去小沫!”
杜建萍一愣,“我以为我们说的是追捕黑影的事情?”
“难道我说的不对?”雷铭倨傲不逊地看向窗外,浑身上下都是冰冷的气息。
虽然雷铭不止一次说过这样的情话,但钱小沫总觉得这只是雷铭对自己的一番说辞罢了。没有想到,在杜建萍的面前,雷铭也这样说。钱小沫的心里是说不出的甜蜜,一股暖流顺着她的血管流遍了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黑市药店的最新补充资料我已经给你了,你可以走了。至于寻找黑影的事情,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只不过你记清楚,黑道上的人现在都想杀了黑影邀功。你找到黑影想要留他活口,肯定会被黑道上其他人追杀,连带你自己都很危险。”
杜建萍说完,抿着双唇,没好气地转身,不想理睬雷铭,“我也很忙。摧毁的平昌山基地里面有很多数据需要我分析,既然你不听我的安排停止对黑影的行动,你最好不要再来烦我。”
雷铭依旧站立在窗前,灯光拉长了他的影子,却无法改变他的想法。
“黑影就算穷凶恶极,也应该交由法院来判决。”
“即便如此,抓人也是警察的事情。你一定要让自己涉险吗?”杜建萍还是拗不过雷铭,沉不住,转身又抬眸望着他,目光和语气里都夹杂着属于女人,而不是军人的恳请。
雷铭缓缓垂下眼睑,侧过身子,“我去看看小沫。”
话音落地,躲在楼梯上的钱小沫立刻深吸了一口气,掉头就往楼上跑。害怕留下脚步声的她,甚至脱掉了拖鞋,一路踮着脚蹑手蹑脚地跑回了自己的卧室。关上门,她整个人都跑得呼哧呼哧,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她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