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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现在所在的这个位置,雷铭完全暴露在狙击枪下,探照灯的余晖能照亮他大半的身子,想要断掉探照灯的电源,并不容易,围攻他的黑衣人也绝对不允许他这样做。雷铭绞尽脑汁,没有多余的时间思考,只能和黑衣人扭打了起来。打斗中,狙击枪要准确无误地射中雷铭并不容易。头顶的海风最强势,黑影需要评估的客观因素也更多,何况他的心里不够稳定,想要击中雷铭很难。
雷铭刺中了几个黑衣人,脚下很快横七竖八地倒下了一群人,但后来而上的黑衣人依旧还有那么多。黑影过了这么久还没有开枪,雷铭知道他是在蓄势待发,时间拖得越长,黑影的心理一旦恢复稳定,平静下来,那么雷铭在劫难逃,雷铭很清楚这一点。
于是,雷铭突然转身跃入了悬挂探照灯的柱子下面,他的头顶正上方就是探照灯。
这个位置可以说,正是探照灯亮光的死角。
就好像躲在灯罩的阴影中,根本不易被人发现。
探照灯左左右右的旋转着,时而照亮这面的海域,时而照亮那面的海域,在黑暗中格外的刺眼,黑影为了瞄准雷铭一直瞄准着探照灯,反倒晃得黑影的眼睛干涩不适。他知道雷铭躲在那里的目的,于是黑影也不管自己是不是瞄准了目标,接二连三的开枪,只是想要逼雷铭现身。
一枪枪子弹落在雷铭的脚边,全是火辣辣的火花,雷铭左躲右闪,好几次差点中弹,逼得雷铭无可奈何,要么冲出去杀出一条血路,要么就是转身纵身跃入大海,这是放在雷铭面前的最后两条路。
怎么办?
雷铭绞尽脑汁的衡量着,一个侧身躲过了左侧劈来的长刀,结果几乎是同一时刻,右侧的黑衣人挥着匕首捅向雷铭,雷铭朝右闪身躲过了左边的进攻,则不可能在弹指之间再躲过右侧的进攻,眼见着那人手中的长刀寒光毕现,雷铭退无可退,突然“嘭”的一声响,漆黑的夜空上突然绽放了一朵绚烂的礼花,而同时,右侧握刀进攻的那人,胸口涌出一股鲜血,瘫软着倒在了血泊之中。
雷铭和其他黑衣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接着又是“砰砰”的好几声响,礼花就绽放在眺望台的头顶,一朵比一朵绚丽,一朵比一朵盛大,引得帐篷里面参加舞会的男男女女都探出头来,或是聚集在沙滩上抬头欣赏着。
钱小沫和李乔漫步在礁石边上,她身上披着李乔的外套,十分宽大,越发显得她娇小可人,楚楚可怜,忽然见着夜空中的礼花盛况空前,都忍不住停下了脚步。海浪静谧地扑打在他们的脚边,像是在与沙滩亲吻,再慢慢退去,轻柔得像是为沙滩披上了一层墨白色的薄纱。
“好美啊!”
钱小沫的脸扑闪在礼花之下,忽明忽暗,时而红色时而紫色,像是百花仙子。
李乔和钱小沫并肩而立,浅笑不语地凝视着她的侧脸,什么话也没说,双手悠闲地插在裤兜里,顺着钱小沫的目光望着天上的礼花,余光却始终落在她的脸上,怎么都看不够啊!
钱小沫忍不住双手抱臂摩挲着自己的胳膊,嘴角的笑意却不减。
“很冷吧?我们进帐篷?”
钱小沫恋恋不舍地收回了目光,点着头和李乔朝木桥走去。
夜幕上一朵朵的礼花倒影在海平面上,像是一对无法触及的恋人,只能遥遥相望。
进了帐篷后,舞曲依旧悠扬又浪漫,钱小沫忽然转过身来,“我想去一趟洗手间。”
“我陪你去……”
“李院长,一晚上都没怎么见着你啊……”
李乔刚刚开口,便有一个生意上的合作伙伴走来,向他敬酒。
钱小沫知道他忙,于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浅浅一笑,自己朝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李乔和来人寒暄了几句,看着钱小沫的背影,心中不舍,却又不能驳了眼前这个生意伙伴的面子,毕竟这人是疗养院很重要的供应商,李乔不得不和他多说几句。再转眼的时候,钱小沫便已经不在了。
她朝洗手间走去,看着头顶的礼花,忽然愣了愣,停了下来,“眺望台……怎么熄灯了?”
正文 第五百四十一章 止于唇齿的爱
第五百四十一章止于唇齿的爱
旁人完全没有注意到眺望台上的异常,此时雷铭的脚旁已经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的死人,他们全部都是因为中枪而死。还有一些只是暂时昏迷,或者是因为腿部受伤无法直立,这群人都是被雷铭制服的。
但是,另外一半的人,却并不是因为狙击手开枪才死的,因为射击的方向不一样。
雷铭扔了手里的长刀,右手捂着左臂颤颤巍巍地跌坐在探照灯下,抬眸扭头望向酒店顶楼的方向,不知道现在那个狙击手还在不在。
“我时间不多,你能撑下去不?”
简念突然站在了雷铭的面前,将手枪别在自己身后,那群死掉的人原来都是拜他所赐。
雷铭咬着牙点了点头,虚弱地扶着简念才勉强站了起来。
“我必须赶在黑影回停车场前赶回去,这个你拿着,能行不?”
简念神色凝重的将刚别好的手枪塞在了雷铭的手里,雷铭无力地点了点头。
简念瞥了眼酒店的方向,又看了眼雷铭,才沿着来时的路消失在了黑暗中。
雷铭右手拿枪,摁在自己受伤的左胳膊上,绕过地上那些人,步履踉跄地朝眺望台下走去。因为楼梯没有灯光,一片漆黑,雷铭又浑身乏力,身子只能向右倾斜,靠着楼梯的扶手慢慢踱步而下。只有空中绽放的礼花,时不时还能照亮雷铭眼前的路。
嘭——
又是一朵绚烂的礼花,海边人们的欢呼声,雷铭都能听见。
他喘着粗气停了下来,身子的重心完全依靠在扶手上,缓缓转过身来望着空中的礼花,一张煞白毫无血色的脸在忽明忽暗的夜色下显得十分诡异惊悚,乌黑的头发黏在他的脸侧,他浑身是血,西装早已经一片乌红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里面的白衬衣更是一片血色,湿湿的又是极冰凉地贴在雷铭的肌肉上,心跳的一起一伏,隔着衬衣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雷铭呆滞地望着天上一朵一朵的礼花,像是在望着上帝来接自己的灵魂似的。
他的双腿一软,靠在扶手上一滑,整个人便跌坐在冰冷的台阶上,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雷铭只能眼睁睁地望着窗外的天,右手无力地瘫在身侧枪口磕在台阶边缘,右腿无力地伸直,左腿蜷曲着,整个人就像是泄了气的气球,就连眨眼睛的力气都没有。
礼花一闪一闪地照亮了雷铭的全身,时间也在一点一点地带走他身上的温度,和……生命的气息。
……
女生洗手间里,排着长长的队伍。
钱小沫从隔间出来,队伍也只增不减,她站在水池前洗了洗手,看了眼时间。
哪怕只是上个洗手间,她都用了二十多分钟,这个点差不多可以回去了。
钱小沫擦干净了手,拢了拢身上的外套,李乔的外套还披在她的身上。
出了洗手间,礼花还没有结束,不知道已经放了第几轮了。
钱小沫抬头望着天,除了耀眼夺目的礼花映红了大半天,整个天空都是乌黑的一团。
她收回了目光,又看向眺望台,一片漆黑,难道是眺望台的灯坏了?
可是为什么最底层的那几楼还亮着灯,到了上面反而都没亮灯了呢?
钱小沫疑惑地迈步朝眺望台走去,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要来这里,只是一种感觉牵引着她,让钱小沫一步一步走了过去。或许,也只是因为好奇吧!钱小沫在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着,然后她便已经站在了眺望台外。
从这个角度抬头望上去,眺望台顿时又平添了几分威严和神秘。
钱小沫朝里面望了望,还是抬步走了过去。刚进眺望台的门,还没看清周遭的环境,她便一声尖叫,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捂着嘴,整个人都踉跄着向后退了好几步,硬生生地撞在了门上,砰地一声,吓得钱小沫又急忙回过头来跳开了。
她是被那群黑衣人吓着了,钱小沫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死是活,只小心翼翼地用脚尖踢了踢,那些人都没有反应,更是惊得钱小沫瞠目乍舌,脸色苍白如雪,这些人全部都死了吗?
钱小沫顺着地上黑衣人的方向看去,似乎他们原本打算是要上楼的,那……那楼上也……钱小沫猛地抽了口气,浑身都止不住地发颤,理智告诉她必须立刻叫人来,要报警!可是、可是她却自己迈腿朝楼梯上走去,她不知道为什么,她只是……只是忍不住……要朝楼上走去……
好像,有什么力量在控制她。
好像,有什么声音在呼唤她。
她控制不了自己,就像中了魔咒,一步一步,朝楼上走去。
钱小沫一路小心避开了楼梯上躺着的那些人,小心避开了已经冷掉的血泊,小心不踩在那些明晃晃的刀柄上,小心压抑着自己胸口想吐作呕的恶心感,小心翼翼地害怕上面冲下什么坏人来……钱小沫竟然真的越走越远,越走越远。
当她走到没有亮灯的那一层时,稍稍楞了一下,停下了步子。
她看不见前面的路,那条阴冷狭窄的楼梯曲曲折折不知道通向什么地方,伸手不见五指,钱小沫顶多能看见眼前三阶的台阶,便只能看见一团朦朦胧胧的黑色浓影,深邃又飘渺,就好像黑洞似的,凄清又森冷。
还要继续下去吗?
嘭的一声,窗外的礼花绽放在夜空中,照亮了半边天,钱小沫借着短暂的亮光,目光坚定不可动摇,继续毫不犹豫地朝前走去。她走得并不快,一颗心还是始终惴惴不安地狂跳着。人类所恐惧害怕的,莫过于未知的将来,将来的未知。就好像此时此刻,谁都不会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会遇见什么人,所有的可能都可能发生。
一个决定,足以改变一切。
钱小沫咬着唇角强撑着,握着扶手的手都在抽搐颤栗,但是她脚下的步子却是毫不犹豫。
因为她的耳朵里,总是能听见什么,不是海风呼啸而来的声音,也不是自己害怕又好奇的心跳声,更像是什么轰鸣声,嗡嗡嗡的,听得并不真切,但这个声音去却充满了力量,让钱小沫觉得,如果自己不走下去才会后悔。
于是,她一直往上走啊往上走,礼花扑闪在她的侧影上,一个清秀的女孩漫步在黑暗中,脚下是已经臣服的黑暗势力,她就像是光明的使者,带着希望,带着爱,温暖着整个黑夜。
钱小沫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当她已经适应了黑暗的时候,她耳边突然真的出现了什么声音。像是有人,有人在喃喃自语的声音。钱小沫的心一紧,顺着声音的方向看了一眼,立刻加快了脚步朝楼上走去。
她的步伐越快,礼花盛开得越是频繁,砰砰砰,好像天空都要被炸裂开口子了。
呼哧——呼哧——
钱小沫一手撑着扶手,一手捂着心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双眼迷茫地看着眼前。
黑漆漆的,她只能听见声音,似乎就是从这里传来的,但是她什么都看不见。
她只能抹黑勉强朝前走去,当又是一朵绚烂的花开时,钱小沫整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