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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小沫心心念念的,自始至终,都是雷铭。
连荣麟明明知道,也早已经做好了决定,但还是忍不住为此黯然神伤。
有些痛,但痛总归会麻木。
“要去看看他吗?”
“我……”钱小沫差点脱口而出的“好”,在她看清连荣麟的脸色后,梗在了喉咙,酝酿了片刻才说道,“我有点累,只想好好休息。”
“那喝点水吧。”连荣麟说着,开始伸手在床头柜上摸索着。
钱小沫担心他把水杯打翻在地上,急忙拉住了他的手腕,“不用,我现在还不想喝。”
连荣麟的手愣了两下,勉强收了回来,“我很没用,是不是?连照顾你都办不到。”
“荣麟,你不需要照顾我的。”
“但是我想啊!”连荣麟抬高了音量,“我不想以后我们一起去了美国,每天都是你照顾我,每天都让你那么累,我却……我却什么事情都不能为你做……”
一起去美国?
钱小沫咬紧了嘴角,连荣麟的话已经说到了这里,她可以很顺势的接下去,说自己不会去美国,所以他也不用担心自己会操劳……可是,这种话怎么说都像是不负责任的话,这让钱小沫怎么说得出口?
两个人之间又沉默,病房外突然传来一个护士的声音,“先生,你这样很危险的!你的腿还不能下地!”
钱小沫抬头望去,病房门没有关,拄着拐杖站在外面的人,不正是雷铭吗?
他脸色惨白,毫无血色,犀利的眸子此刻也变得涣散无光,整个人都颓靡不振。
他腿上的伤比钱小沫严重,走到她的面前并不是容易的事。
钱小沫激动地坐起来想要下床,连荣麟能感觉到她气息的变化,笑了笑,“雷总来了。”
雷铭不理会身边护士的叮嘱,拄着拐杖,踉踉跄跄地走了进来。
“你……”
钱小沫掀开被子翻身要下床,可是她浑身的伤扯得她阵阵抽疼,一声闷哼,她整个人站在地上正好一个摇晃倒进了雷铭的怀里。雷铭扔了手里的拐杖,急忙扶住钱小沫,只能靠没有受伤的另一支腿支撑两个人的重量,“你下床做什么?你身上还有伤!赶紧回去躺着!”
“你呢?你不也是浑身的伤吗?”
钱小沫盈盈的泪水夺眶而出,捡起地上的拐杖递给雷铭。
他身上的伤的确很痛,尤其是当麻药一点一点淡去的时候,他疼得恨不得断掉这支腿!
但此刻,看着眼前的钱小沫,恬静美好,雷铭再也感觉不到身上的痛,只忍不住想要把她拥入怀里好好呵护。可偏偏这个时候,连荣麟转着轮椅过来,浅笑着打断了他们的话。
“我很感谢雷总救了我的未婚妻,不过要是雷总没有带走我未婚妻的话,她今天也不会受伤了。”
雷铭挑着眉梢看向连荣麟,“你的未婚妻?我记得没错的话,小沫并没有答应你。”
“可她也没有拒绝我啊!”
钱小沫抿着红唇,握紧了雷铭的手,示意他什么都不要说。
雷铭却抽回自己的手一把将钱小沫搂紧怀里,哪怕连荣麟根本看不见,雷铭却十足十地将霸道进行到底,“连荣麟,我劝你现在立刻动身去美国,因为小沫已经答应我会留下来,不会和你走!”
正文 第二百八十七章 连荣麟自杀了
第二百八十七章连荣麟自杀了
雷铭说完那句话的时候,钱小沫似乎都能看见连荣麟心里的世界在崩塌。
一个原本阳光明媚帅气的男人突然间不得不接受双眼失明的现实,同时还被心心念念的女孩拒绝了求婚,就连钱小沫都觉得自己的决定过于残忍。她好想收回自己的话,好想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可是……她就是那样站着,一句话都没有说。
连荣麟扣紧了轮椅的扶手,僵硬地问道:“是吗?小沫,这就是你的决定?”
钱小沫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回答连荣麟,现在天已经黑了,连荣麟什么时候离开的,钱小沫一点印象都没有。现在她坐在病床上,清冷的月光洒在窗前,雪白的窗帘安静的垂挂着。钱小沫双手抱膝,下巴靠在膝盖上,目光呆滞地望着窗外月色下的浮云,手背上还输着点滴,周围静谧得都能听见她自己的心跳声。
同样无眠的,是在她隔壁病房里的雷铭。
对于刚刚连荣麟的沉默,他感到十分的不安。
连荣麟是不会这么轻易放手。
绝对,不会。
第二天,李千雅抱着雪雪来病房看望钱小沫。钱小沫出事的事情,他们都瞒着钱爸钱妈。
而正当钱小沫在教雪雪叫“妈妈”的时候,柯浩瀚突然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撞得病房的门砰砰直响。李千雅吓得猛抽了口气,一拳砸在柯浩瀚的肩头上,“走路就好好走!”
“……小沫!出事了……”柯浩瀚急得直吞口水。
钱小沫的眉头一皱,“是铭的伤情加重了吗?”
“不是!不是……”
“那是什么!说话吞吞吐吐,听得让人着急!”李千雅急得一脸苍白。
柯浩瀚指着病房的门,终于一口气脱口而出:“连荣麟自杀了!”
“什么?”
钱小沫猛抽了一口寒气,将雪雪抱给李千雅,着急得拖鞋都只穿了一只,忍着痛跑向连荣麟的病房。李千雅一跺脚,嚷嚷着——“小沫你没穿鞋啊!”——抱着雪雪也追了上去,柯浩瀚赶紧拿起另一只拖鞋,追在两个女人的后面,满头大汗。
连荣麟的病房在楼上五层,钱小沫等不到电梯,索性掉头沿着楼梯往上爬。后面抱着雪雪的李千雅累得够呛,好在柯浩瀚一把接过孩子,扶着李千雅,这才紧赶慢赶地赶来。等他们都赶到连荣麟病房外的时候,连荣祥和萧潇一行人也都候在走廊上。
钱小沫看了眼紧闭着房门的病房,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心急火燎地问道:“荣麟……他的情况怎么样?”
萧潇白了她一眼,冷笑着走上前来,抓着钱小沫开始撕心裂肺地斥骂。
“你还在乎吗?如果你真的在乎,怎么能够说出那么残忍的话?钱小沫,都说你善良,说我心狠,我看你比我残忍千百倍!你那句话,不是逼荣麟去死吗?现在你如愿以偿了,你还来做什么?幸灾乐祸?来验收你的成果吗?”
“他的情况怎么样?”钱小沫迫不及待地问着。
萧潇龇牙咧嘴地抓着她,长长的指甲都陷入了钱小沫的肉里,却依旧只是嘲讽着一声冷哼,“杀人凶手!钱小沫,你一辈子都别想得到安宁!”
“放手。”
连荣麟病房的门终于打开了,众人寻着声音看过去,出来的人是连老爷子。
“荣麟想要见你。”连老爷子疲惫又沧桑地看向钱小沫。
萧潇嘟着嘴,胸口闷闷的憋着一股气,“老爷子,干嘛还要这个女人进去?就是她害得荣麟人不人鬼不鬼,她才是始作俑者!”
“放手!”连老爷子的嗓音粗狂又喑哑,眼眸里射出两束不可抗拒的火光。
萧潇咬着牙,再不情愿,也只有松开了钱小沫的手。
钱小沫转身走进了连荣麟的病房,手臂上还挂着长长的血印,是刚刚萧潇的杰作。
病房里,没有其他人,医用仪器滴滴答答的运转着,钱小沫放轻了脚步走上去,病床上的连荣麟憔悴不堪,脸色雪白得近乎透明,好像只需要一阵风他就会被吹散,消失不见。
钱小沫站在病床前,连荣麟闭着眼睛,似乎是小憩。她轻柔地抚上了他的手背,娇嫩的指尖触手能摸到纱布的感觉,一想到纱布下的手腕上有一条长长的深深的刀痕,钱小沫整个人都忍不住腿脚乏力,双脚似乎是在踩在云上没有丝毫的感觉。
“你来了……”喑哑的嗓音,连荣麟睁开了眼睛,哪怕他什么都看不见。
“嗯。感觉,还好吗?”
连荣麟偏过头来,“你是指死亡的感觉,还是被你拒绝的感觉?啊,我忘了,它们是同样的感觉……”
钱小沫咬着双唇,愧疚着垂下了眼睑,“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的手里,依旧爱抚着连荣麟手腕上的纱布。
“我不知道,就是想这样去做。但我更不知道,自己还会被救起来。”连荣麟冷笑道,“是不是很傻?很尴尬?倒是……像我是故意的,苦肉计一样……”
浅小沫摇着头忍着泪水,“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你。”
“很快你就会这样想我。”
“……”
“我累了,你走吧。”连荣麟把头转向了另一个方向。
钱小沫犹豫了很久,并没有走,“美国,你还是不肯去?”
“既然再也看不见你,眼睛恢复视力又有什么用?还是看不见你。”
“荣麟……”
“钱小姐。”一直默默站在门口的连老爷子,终于开口叫住了她。
钱小沫回头看了连老爷子一眼,知道他的意思,只能轻轻拍着连荣麟的手背,退出来病房。病房外乌压压站了一地的人,钱小沫抬眸望去,连雷铭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他的脸色,看起来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想进去。”雷铭是对连老爷子说的。
“我认为没有这个必要。”连老爷子直接拒绝了雷铭,转身看向钱小沫,“钱小姐,我有话想要私下和你说。”
钱小沫看了眼雷铭,他是满脸的不情愿,但钱小沫还是答应了连老爷子。
连老爷子脚步蹒跚地走向楼梯口,钱小沫走过去,关上了楼梯口的门,谁都看不见他们,也都听不见。连老爷子还没开口,钱小沫已经先说道:“我想,我知道连老先生想要说什么。”
连老爷子扬了扬眉梢,依旧面无表情,“那我倒是想要听听钱小姐的回答。”
“我……我很抱歉,事情发展到这一步……”
“如果钱小姐真的感到抱歉,那么请收下这张机票。”
钱小沫愕然地看着连老爷子将飞机票掏了出来,从深海市飞往美国的飞机票。
“连老先生……”
“就算钱小姐不愿意答应嫁给我的儿子,至少我希望你能骗他到美国。”连老爷子说得萧索,“只要他愿意到美国接受治疗,我会重新安排你回国,我说到做到,绝不会食言,钱小姐,你大可以放心。”
钱小沫静静地看着连老爷子手中的飞机票,良久无话。
连老爷子已经放低姿态,一退再退,钱小沫似乎也没有一定执着不肯的理由。
楼梯间的门打开,连老爷子走了出去,钱小沫沉默着跟在他的身后。
病房外的人都被连老爷子带走了,萧潇临走前瞪了钱小沫一眼,连荣祥依旧是笑里藏刀地看着她,谁都没有说话。李千雅抱着雪雪迎了上来,看着钱小沫脸色泛黄担心地问道:“你还好吗?”
“没事,你们带雪雪回去吧。”钱小沫勉强笑了笑,躲避着雷铭的目光。
柯浩瀚看了眼雷铭,又看了眼钱小沫,搂着李千雅低语道:“走吧。”
李千雅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抱着雪雪转身走向电梯。
雪雪却突然哭闹起来,伸着小胳膊想要妈妈抱,钱小沫一听见雪雪哭,整个人都酥了。
李千雅赶忙哄着雪雪,加快了步伐。
电梯门合上,钱小沫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