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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铭却笔直地站在原地,凝视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嘴角情不自禁地笑开了。
客厅明亮的灯光笼罩在他的健硕妖媚的身材上,无人能及。
这一刻,雷铭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意味着什么。
……
……
半个小时后,钱小沫准时在森林咖啡馆外下了车。
“我去找个车位,钱小姐要走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把车开来。”
“谢谢你,小王。”
钱小沫推开了咖啡馆的门,门铃叮铃铃的一声响,有服务生恭敬地走了过来。
“您好,连先生已经到了,这边请。”
钱小沫正诧异着服务生怎么知道会是她的时候,她已经站在了连荣祥的面前。
他笑得诡异,笑得钱小沫心里莫名其妙地发憷!
连荣祥示意钱小沫入座,又让服务生过来点单。
“不用,你说完你说的话,我就走。”
连荣祥笑了笑,“钱小姐,话不要说得这么绝对,到时候你未必想走。”
钱小沫不屑地挑了挑眉梢,“我拭目以待。”
连荣祥故作深沉地略微停顿了片刻,呷了口咖啡,半晌不开口。
钱小沫虽然很赶时间,但她也不催促他,她知道连荣祥等得就是钱小沫的不耐烦。
她怎么会轻易满足他呢?
连荣祥的独角戏显然唱不下去了,终于轻咳了一声,“我听我哥说,你们在交往?”
“……”钱小沫不知道怎么回答。
连荣祥似乎也不是真的想要知道答案的样子,“这么说吧,我今天来找你,是背着我哥。因为他威胁我,不准告诉你这件事,否则我可能随时分分钟被……不过,我是实在看不下去,为了我哥好,我必须找你一趟。”
“兜了这么大的弯,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连荣祥意味深长的一笑,微微前倾着身子,挤眉弄眼,“我哥,要死了。”
什么?!
钱小沫难以置信地瞪圆了眼睛,连荣麟要死了?
这是哪个国家的笑话?
“不可能!今天中午他才和我一起吃过饭!”钱小沫脱口而出。
连荣祥并不觉得意外,只是慢悠悠地品着咖啡,又不说话了。
钱小沫这次等不及,心急火燎地拍着桌面,“赶紧把话给我说完!”
“看来,我哥在你心目中还是有分量的。”连荣祥耸了耸肩,似乎在他意料之中,又在他的意料之外,“你还记得,沈朗住院的时候,有人来医院追债,闹到了病房,连荣麟为了救那个孩子,替他挡了一击吗?”
沈朗?钱小沫半眯着眼思索了片刻,这件事她记得,只是她不知道,连荣祥怎么会知道这件事。那时候,连荣麟是头部受伤,当时被打得血肉模糊,吓得钱小沫昏了过去,后来医生不是说连荣麟没事了吗?怎么会隔了这么久,突然间……
“当时医生诊断连荣麟头部重创不能出院,可是他傻的为了你,还是坚持出院。”连荣祥抬手指了指钱小沫,“我想这些事,你应该都不知道吧?”
钱小沫一脸迷茫,不过她想起当时要离开医院的时候,一个医生的确私下找过连荣麟,可当时连荣麟说那个医生是他的朋友啊!究竟是连荣麟在骗自己,还是连荣祥在骗自己?
“其实连荣麟从那以后,一直都有头痛的毛病,而且在住院,只是为了不让你知道,他每次见你都会刻意换掉病服,用香水味道掩饰身上消毒水的味道。并且,他每天中午都会偷溜出医院去见你,我爸已经气得不行,可又不能和连荣麟吵,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连荣祥说到这里,钱小沫更是目瞪口呆。
她还是不敢相信这一切!
“医生告诉我们,头部重创的患者很容易导致神经退化性疾病,诸如鲁盖瑞格氏病和阿兹海默病。就算连荣麟能平安无事活到老,当年的头部重创后遗症也会要了他的命和记忆。更何况,他不用等到那个时候,现在他脑内的淤血肿块越来越大,压迫了他的视觉神经,很快他会彻底失明,这在我看来,可不是和死人没什么两样吗?”
连荣祥稍作停顿,颇为得意的后仰着身子,双手抱肩。
钱小沫的心里却直打鼓,这样的事实,让她怎么去相信?
“他是这样的爱你啊,在自己失明前,他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在你身边!钱小沫,不让你知道,我真替他难过!”
钱小沫脸色铁青着不知如何是好,连荣麟明知道她对雷铭余情未了,却还——
钱小沫恍然大悟,原来爱情爱到了一定的境界,真的是偏心的。
偏心到,无论如何他都选择去爱她、保护她。
正文 第二百六十八章 我恨你!我爱你!
第二百六十八章我恨你!我爱你!
冰冷的白墙,刺眼的白炽灯,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消毒水味道。
钱小沫安静地站在狭长的走廊上,低垂着浓密的睫毛,洒下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连荣祥约她见面是颇具用意的,就连见面的地点,森林咖啡馆,都选择在距离医院不过步行四五分钟的地方。
——“你如果不相信我的话,你可以去住院部,眼见为实。”
于是,钱小沫控制不了自己的脚步,走向了医院。
这短暂的四五分钟,钱小沫每踏出一步,都觉得是踩在连荣麟的血肉之上。
已经过去良久的往事,再度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如果不是因为钱小沫,连荣麟不会遇见沈红母子,更不会因此出手相救,也就不会遭到头部重击,而现在的一切都不会存在,事情也绝对不会发展到现在这样的地步!
钱小沫站在紧闭房门的病房外,终于鼓起勇气缓缓抬起了眼睑,透过房门的那扇窗户,映入眼前的,是躺在病床上的连荣麟,而连荣麟的头上缠了一圈纱布。
病床旁站在一位医生,医生左手捧着病历夹,右手时而比划着数字,时而指着远方的东西,看连荣麟的回答是否正确。钱小沫听不见里面的声音,但能看见连荣麟和医生的脸色都不好,她的心一颤,抓紧了手里的小包,指尖冰冷又苍白!
连荣祥,果然没有骗她……
钱小沫咬了咬发乌的唇角,可是她真的很希望这一次是连荣祥在骗她啊!
——“钱小沫,你明明知道连荣麟喜欢你,可你却和他维持着好朋友的关系,你不觉得自己很残忍吗?”
——“……他知道自己会失明,有可能一辈子都会失明,第一反应竟然是拜托管家每天送他来见你!而且对你隐瞒所有的事情,你知不知道他现在的左眼,看东西都是一片白光,医生说他是绝对不能受强光刺激的……”
——“老爷子恨你真的是不无道理啊!自从遇到你,连荣麟完全变了一个人!敢顶撞老爷子,只对你一个人上心,甚至你和其他男人的女儿,他都视如亲生……因为你,他要瞎了,还爱着你,还怕你伤心……钱小沫,你真的会为他伤心吗?”
——“……你难道不该为他做点事情吗?”
连荣祥的话如咒语似的响在她脑海里,钱小沫猛地仰起头,泪水还是沿着眼角滑落。
想起,每天中午连荣麟很认真点餐的模样,他是不是根本看不清菜单上面写的字?
想起,每天嘻嘻哈哈讲着笑话逗钱小沫开心的连荣麟,他的心里是不是一直都在落泪?
想起,过马路,连荣麟差点被车子迎面撞上,钱小沫还笑话他,那时他是不是有苦难言?
钱小沫越想心里越是烦闷,越是意识到,原来每天连荣麟的表现都有破绽,他时不时用手按压着太阳穴,时不时闭上眼睛捏着鼻梁,钱小沫却从来都没有真正的在意过,哪怕每天连荣麟的脸色都白的如纸,钱小沫都没有关心过一句——“你是不是生病了?”
钱小沫无力地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把连荣麟失明的责任往自己身上扛。
这一切骨诺米牌似的反应,起因都是因为她。
连荣麟因为她才会去医院看望沈朗,才会遭到头部重创,如果能回到那天,将一切发生过的事情全部清零删除,从头来过,那该有多好?可是命中注定发生的事情,如同一条河,永远不会逆流。
悲伤,更不会就此消失。
钱小沫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司机小王打来的。
她出来的时间太长了,雷铭一定打电话质问小王了。
钱小沫挂断了手机,站了起来,正好看见连荣祥从电梯里走来。
“这么快就要走了?”连荣祥的语调里,听不出任何感情色彩。
钱小沫点了点头,“我还有事。”
“你的生活真好!可不知道你的良心,是不是也真有这么好?如此美好的生活,有人却再也看不见这花花绿绿的世界了!哎……”
钱小沫咬了咬牙根,什么话都不说,径直走过连荣祥身边。
她头也没回地,进了电梯,出了医院,坐上了小王开的车,一路上惆怅无知。
车窗外灯火辉煌,却没有一张灯能照亮她心中此刻迷茫的道路。
车子驶入富人别墅区,周围渐渐安静下来,却让钱小沫的心里越是烦躁!
想着别墅里还在等她的雷铭,钱小沫不知道原本准备在心里的话怎么说出口。
如果不知道连荣麟的事情,钱小沫今晚一定会毫无心理负担的和雷铭在一起!
她可以不在乎顾琪雪,可她不可以不在乎连荣麟。
“钱小姐……”小王轻唤了一声,车子已经停在了雷家别墅外。
钱小沫依旧在发呆,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身侧的车门已经从外面被人拉开。
“还不下车做什么?”
钱小沫的身子一颤,循声望过去,毫无意外地跌入了一对汹涌又内敛的黑眸里。
她回过神来,下了车,春夜的郊区带着几分寒意。
雷铭伸手牵着她,轻蹙着眉尖,“外面风很大不知道多穿一件外套。”
钱小沫目光呆滞地跟在他身后,进了客厅。
“……你,还没有睡啊?”
钱小沫看着客厅茶几上的电脑和文件夹,一副银框眼镜放在鼠标旁,雷铭刚才似乎一直都在加班的样子。
“你不是让我等你,你有话和我说吗?”
“……”
钱小沫对上了雷铭的目光,大脑嗡的一声响,现在她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
雷铭还在等待,等待钱小沫的开口。
“……我,我现在……只想睡觉,我累了……”
“钱小沫!”
雷铭突兀地擒住了钱小沫的手腕,看得出来,他已经失去了耐心。
“话已经到了嘴边,你说出来会有这么难吗?”
钱小沫垂下了眼睑,狂躁乱跳的心毫无头绪,她挣扎着,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雷铭,我……真的是累了……”
“你又想逃避了吗?”
“……”
“连荣麟和你说了什么?”雷铭低吼着,他现在真后悔刚才放走了钱小沫!
“没有,我没有见到他……但是我真的累了……我很抱歉!”
钱小沫强忍着眼眶里的泪水,挣脱了雷铭的束缚,转身急急忙忙地冲进了客卧。
雷铭一直望着她的背影,心中满是的期待现在全部都化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