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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
愈展辰说完，又用眼神示意战谦言。
战谦言心沉了沉，英俊的五官线条变得冷硬，对凌希和木依道，“木依你先去回去，让爷爷不要担心，凌希留在这里，一会儿萧家的人会来。”
一进办公室，战谦言就急切的问，“展辰，漫漫的情况到底怎么样？”
愈展辰好看的眉头拧了拧，快步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水杯倒了杯水喝下，又转身看着站在那里的战谦言。
“谦言，你要不要喝？”
“不喝。”
他还是给他倒了一杯水。
放到茶几上，自己在沙发前坐了下来。
战谦言走过去，端起水杯一饮而尽，“你现在可以说了，我要听实话。”
“漫漫的手术很成功，过两天就会醒来。”
“还有呢？”
战谦言不是认识愈展辰一天两天，也不是一年两年。
他对愈展辰的了解，就像了解自己一样，之前在路上是因为太担心漫漫流血不止。
所以没有注意到愈展辰的迟疑。
到医院后，被他挡在手术室外，不许进去陪漫漫，他当时也没深想。
可这两个多小时的等待中，他慢慢地冷静下来，慢慢地，就觉得哪里不对。
刚才，愈展辰当着战清宇的面，没有把话说完，他十分肯定。
回办公室的这段路程，他看着愈展辰沉重的脚步，明显的感觉到了他心底的沉重。
“谦言，子弹有问题。”
战谦言高大的身子陡然一僵。
清冷的灯光下，他英俊的脸庞上泛起一层苍白，果然是子弹有问题。
“夜还没回来吗？”
愈展辰看着他的反应，又关心地问一句。
战谦言摇头，“夜来过电话，说那受伤的七个人死了，另外几个逃了。”
“是你杀了他们？”
“不是，是他们自己。”
“那些人可真够狠的，谦言，今晚那群杀手，可能与之前我跟你说过的那起案子有关。”
“抓少女去做活体实验那件案子？”
战谦言眸底迸出一抹厉芒。
“是。”
“子弹有什么问题？”
战谦言深深地吸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就算子弹有问题，也有展辰在。
不会有事的。
愈展辰歉意地说，“谦言，我暂时不能确定，要等漫漫醒过来一周之内，再做检查……”
战谦言脸色又白了一分。
他紧紧地抿了抿唇，突然掏出手机拨打电话。
“谦言，你要给谁打电话？”
“给夜打电话，你不是不确定漫漫的情况吗，他那里有七具现成的尸体给你做实验。
你总能找出子弹到底有什么问题的。”
正文 第646章 为什么不躲
愈展辰眸底闪过一丝愕然。
点点头说，“好，你看夜回来了没有，我是需要那几具尸体做。”
说完，愈展辰又突然想到了什么，腾地站起身说，“谦言，我先回家一趟，你让夜回来了告诉我。”
战谦言看他一眼，淡淡地“嗯”了一声。
眨眼间，愈展辰已经奔出了办公室，消失了身影。
电话响了好几声，楚夜的声音透着凌晨的寒意传来，听着，莫名的沉，“谦言。”
“抓到那几个杀手没有？”
“没有，这一带都是山，他们不仅一开始处理了受伤的同伴，还半路弃了车。
谦言，漫漫的情况怎么样，手术结束了吗？”
“结束了，展辰说漫漫失血过多，要昏睡两天才能醒来。夜，展辰需要那几个尸体……”
战谦言简单地把情况说了一下，听他说子弹有问题，电话那头的楚夜心头咯噔了一声。
随后应道，“没问题，展辰需要多少尸体，都可以。我这就让人先把尸体弄回去。”
和楚夜通完电话，战谦言便离开办公室，去漫漫住的ICU病房。
走到病房外，萧骁和陆婕泠正在听凌希解释今晚发生的事。
看到走来的战谦言，萧骁恼怒的一拳就朝他挥去，陆婕泠脸色大变的阻止，“阿骁，你住手。”
可还是晚了。
偏偏，战谦言高大的身子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丝毫没有躲闪的意思。
萧骁重重一拳打在他嘴角，力气大得一丝血迹溢出唇角，战谦言的脸也偏向啊一旁。
“萧少，你……”
凌希惊愕地喊了一声，来不及阻止的他，立即闪身站到了战谦言面前。
还没离开的战清宇和田紫歆也惊住了。
谁也没想到萧骁会突然朝战谦言动手。
战清宇心里的郁结在萧骁的拳头里散了一点。
他刚才就想揍战谦言的，他明明和漫漫在一起，却还是让她受了伤。
真是该揍。
“你为什么不躲？”
萧骁红着眼睛，怒瞪着战谦言。
他要躲，他就再揍他几拳，狠狠地出口气。
可他不躲，他反而不能再挥拳了。
战谦言缓缓转过头来，原本英俊的容颜上添了嘴角的血迹，还还立即红肿了起来。
看得陆婕泠拧紧了眉，又骂萧骁，“阿骁，你给我滚一边去。”
说着，她伸手揪着他衣服，将他往旁边拉了一下。
上前一步，掏出一张绕巾递给战谦言，温和地说，“谦言，阿骁不懂事，你怎么也不躲，不管漫漫因何受伤，她肯定不愿意看见你这样自责。”
战谦言抿着嘴角，漆黑的眸子深处掠过一抹情绪。
“先擦一下嘴角的血，凌希，你去找点药来。”
听说，战谦言刚才是被愈展辰叫走的，他还没有见术后的漫漫。
这会儿急匆匆回来，定然是来见漫漫，让他去办公室抹涂被萧骁揍伤的嘴角，他怕是不会去。
“好。”
凌希看了眼战谦言的嘴角，刚要走，却被战谦言叫住，“不用，没事。”
他接过陆婕泠手里的纸巾随意的擦了下溢出的那丝血迹，咽下唇齿间的腥甜味。
正文 第647章 我去陪着漫漫
凌希担忧的看着战谦言的嘴角，“总裁，你还是抹点药吧，要是言小姐醒来看到你，会担心的。”
这话出口，战谦言面色又变了变。
捏着纸巾的手指动作微滞，弯曲的中指轻摸着嘴角疼痛的位置。
这点疼，算什么。
“干妈，漫漫失血过多，要两天后才能醒来，你们都先回家吧。”
战谦言是心甘情愿挨萧骁那一拳的。
他心里的自责，远远用过了萧骁和战清宇的愤怒，特别是知道子弹有问题之后。
他恨不得杀了自己。
陆婕泠拧眉看着他，“那你呢？”
“我进去陪着漫漫。”
他的目光越过她，看向她身后的ICU病房。
漫漫还一个人躺在病房里，他不想再站在这里跟他们说什么，抬步就要走。
“谦言，我知道你今晚是不会愿意回去休息的，但你也说了，漫漫暂时不会醒过来。
你一会儿就趴在她床沿上睡一会儿，明天早上，我来换你。”
“不用。”
“我可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漫漫，漫漫的爷爷和爸爸得到消息担心得不得了。
做为漫漫的姑姑，我肯定是要管的，还有很多事等你去做，比如那些杀手是谁派来的，冲着你还是冲着漫漫。
所以，你不能把时间全花在这里陪漫漫，你要查出那些杀手。”
“我知道。”
战谦言深暗的眸子里凝着一层厚厚的冰寒。
“嗯，那你保重自己的身体，我们先回去，明天早上我来替你。”
陆婕泠说完，拽着萧骁就走。
“妈，我还没见到漫漫……”
“明天早上再来，现在跟我回家。”
陆婕泠狠狠地剜萧骁一眼，他立即老实的闭上嘴巴。
战谦言对战清宇和田紫歆说，“你们也回去吧，我刚才虽然爷爷打了电话，但他老人家还没睡。”
“我会回家让爷爷休息的，堂哥，你照顾好漫漫。”
战清宇说完，也和田紫馨一起走了。
“总裁？”
只剩下凌希和战谦言两人的走廊里，凌希担忧的喊了一声。
“你连夜赶去帝都，到了那边先去陆家……”
他刚才已经打电话安排好了私人飞机，同时也打电话去了帝都陆家，陆老爷子在家，漫漫的爸爸和陆语薇一起来了S市。
凌希轻声问，“总裁，是杜越刚吗？”
战谦言眸底的寒意浓得化不开，“杜氏倒了，杜越刚的眼睛又瞎了……
按今晚的杀手数量和狠戾，杜家的嫌疑最大。”
“会不会是……”
“这次不是他。”
战谦言知道凌希说的谁，但今晚，不会是他。
“总裁，那我走了。”
凌希点点头，总裁说不是，那就一定不是了。
刚才战清宇在这里的时候，他也有悄悄地打量他，没发现他有任何的异常。
凌希离开后，战谦言换了无菌衣，扒开ICU病房的门。
一室的清冷孤寂中，他眸光看向病床上‘熟睡’的女子。
视线触及她苍白的小脸，心脏处骤然一股无法承受的疼痛如汹涌的浪涛席卷而来。
一瞬，便模糊了视线。
他连做两个深呼吸，强压下心如刀绞的痛楚，抬步，朝她走去！
正文 第648章 战谦言控制不住的落下泪来
战谦言每走一步，都觉得脚下有千斤重。
湿润黑漆的双眸一瞬不瞬的紧盯着病床上的女子，那些冰冷的仪器好似在他走过去的时候，全都化成了又细又长的钢针，飞射进他身体里。
还直指心脏的位置。
十来步的距离，战谦言却用了好大的力气。
终于，他走到了深爱的女子面前。
凝着她苍白的小脸几秒后，他眸底的湿意越发的重了。
高大的身子在病床前蹲了下来，伸手握住漫漫的手后，他干脆单膝跪下。
大手伸到她脸上，温热的指腹轻触及她温凉的肌肤，他心中又一阵窒息的痛。
一声“漫漫”沙哑中透着压抑的哽咽。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
看着心爱的女子这般模样，战谦言无法控制的湿了眼眶，握着她手的力度小心而温柔。
似乎怕重一点，就会弄疼她。
她肯定是很痛的，因为哪怕是在昏迷中，她眉心也微微蹙着。
“漫漫，你怎么这么傻呢。”
他把脸埋进她手心，终于还是忍不住，落下泪来。
战谦言从来不是软弱的人，虽然童年不受母亲喜欢，养成了孤辟，冷漠的性格。
可也因此，他更加坚强。
除去十年前，他父亲离开时流过泪之外，不论是三年前遇袭受伤严重，还是之前在Y国受伤。
他都不曾落过一滴泪。
可此时此刻，半跪在病床前，看着自己深爱的女孩昏迷不醒，还不知道醒来后会有什么样的状况。
他却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滴在了她手心。
在遇到漫漫之前，他这一辈子最爱的人，无非是他离去的父亲，年迈的爷爷，两个兄弟般的好友。
遇到漫漫之后，她便成了他心尖上的那个人。
他怕她冷了热了，怕她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