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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少臻撇了她一眼，却还是伸手握住了。
“一会要是有喜欢的，就拍一件。”
周璇卿笑问：“你付钱？”
他笑，“我哪有你有钱。”
她切了一声，“……那你还说得跟你付钱似的。”
“你要喜欢就拍了，我分期付款。”
她忍不住扑哧一笑，“好啊，我挑个几百万上千万的，看你分期到什么时候。”
秦少臻淡淡一口，张口就来，“那就付一辈子。”
“……油嘴滑舌！”
嘴上虽这么说着，心里却甜的跟灌了一吨蜂蜜一样。
又甜又软又滑。
就是灌得多了有些副作用，有点恶心。
主持人正兴致勃勃介绍着一幅画，大量艳丽的色彩渲染，后现代性太强了，周璇卿收回了目光，看着他问：“那个人今晚真的回来吗？”
秦少臻捏捏她的手指，“好好看作品。”
周璇卿嘟嘟嘴，抽出自己的手，“不要。”
她突如其来的小脾气让秦少臻有些措不及手。
这应该是她第一次对他使小性子，耍小脾气。
像个小女人一样。
唇角不由自主的上扬，他拉回她的手，食指和拇指一下一下捏着她的手指，“嗯，应该会。”
周璇卿反手掐掐他的手背，她以为他打死也不会说。
没想到这么快就妥协了。
真是有点出乎意料。
“你不是不告诉我吗？”
他反问，“你不是很想知道吗？”
她又问：“我问了你就说啊？”
“我不说你会不开心吗？”
“会！”她郑重点头，“我问了你会不开心吗？”
“不会。”
说完，在她额头上屈指一弹。
“脑瓜崩儿挺响！”
“……再弹就傻了！”周璇卿搓搓脑门，“你以为我不疼啊！我弹你试试！”
“嗯。”秦少臻将脑门对了过来，“弹吧！”
“……”
还好他们坐在靠墙边的位置啊！
“人间珠宝何足取，岂如阳羡一丸泥。下面这件拍卖品是由石仲亮先生收藏的紫砂壶，三十年前由宜兴紫砂名艺人古老先生亲手制作。这件珍品由这次慈善拍卖会的主办人石仲亮先生亲自呈上，大家掌声欢迎。”
主持人话毕，全场掌声雷鸣，周璇卿顺着主持人的视线看了过去。
十几秒的时间过去了，还是没有人出来。
一位工作人员突然跑了过来，在主持人耳边说了几句话，主持人脸色大变，赶紧走到主持台上，“让各位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石仲亮先生因为一些私人原因暂时不能出场，我们来看下一件拍品。”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周璇卿说完朝身旁的位子看去，可哪里还有秦少臻的影子。
“晓童，你哥什么时候走的？”无奈之下她只好问旁边的景晓童。
“啊？”景晓童转过头来看向她，“我也没注意啊！”
“……”
这个男人，真是不知道该让人怎么说他！
你走的时候好歹打声招呼再走啊！
你要走我又不会死拦着你不让你走。
拍卖大厅左侧门出去第一个休息室就是石仲亮的休息室，今天他一直在休息室里等待着，桌上还放着一个锦盒。
秦少臻伸手一探，已经没气了。
从衣兜里拿出警官证，他对身旁的工作人员说：“我是警察，立刻打电话报警，并派人封锁现场，不许任何人走出别墅。”
别墅里灯火通明，拍卖大厅里热闹非凡，人们争相竞价。
昏暗的小路上，一头波浪卷发的女人大步走着，十米之外，挺着一辆黑色的小轿车。
驾驶座上的男人隐在黑暗中，沉声开口，“慢了。”
女人随意扔出一句话，“下次改进。”
“怎么回事？”
“没什么，就是去监控室的路上出了点意外，被一个男人缠上了。”
别墅监控室，秦少臻看着全部黑屏的监视器，浑身散发着阴寒骇人的气息。
工作人员迅速将两位昏迷的监控人员抬了出去。
干净彻底，不着痕迹。
ARMA。
在不惊动任何人的境况下，能不露痕迹地让一个人瞬间丧命，并且现场不会留下任何一点证据。
如此高素质的杀手，秦少臻能想到的只有ARMA组织。
石仲亮，警方正在查的某集团董事长。
他们抢先一步了。
当他们所有人都以为此次慈善拍卖会，上次行动失败的ARMA会趁此机会再次对谭尉涛下手的时候，他们却将目标对向了石仲亮。
出其不意。
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挑眉，“孤狼怎么没来？”
女人大笑两声，“你不知道吗？从他手上溜走的猎物，他不会再猎杀第二次的。”
男人嗤笑一声，“没想到百发百中的孤狼也有失手的时候。”
“孤狼那家伙……”女人凝眉。
“怎么了？”
“没什么。”她冷笑一声，“最近又失踪了。”
“能联系到他才叫不正常。老大过两天会来京华，到时候你想见谁都行。”
女人甩甩头发，扎了起来，“四爷手下有个叫季嵘的人，你留意一下。”
“季嵘？”
“当过特种兵，身手好，枪法准，脑子灵活，关键是，他熟悉特种作战。”
“万一是钩子呢？”
女人嗤笑一声，“不会，被信仰背叛的人是不会再有信仰的。”
“好。”
第135章 找个根正苗红的小鲜肉
拍卖会接近尾声，没有警方发话，主持人也不敢结束，只能尽力拖着。
警方现场调查取证结束后，尸体被带回了警局。
马林没有急着回警局做尸体解刨，而是留在了现场，“尸体出现肌肉松弛现象，无尸斑痕迹，死亡时间推断在1—2个小时内。”
秦少臻瞥了他一眼，“这些你不说我也知道！”
马林耸耸肩，打了个呵欠，“其他的等我会警局再说！真是的大晚上杀人，还让不让人睡了。”
“头儿，有位工作人员八点的时候去给石仲亮送茶，当时石仲亮还跟他闲谈了几句，让他送点茶点过来。”
“按照原定计划，石仲亮九点的时候会带着紫砂壶出场，九点整，工作人员在几次敲门无果后用备用钥匙打开了休息室的门，发现石仲亮的尸体。七点半拍卖会开始后，宾客全部入座拍卖大厅，左右两侧门和大厅正门各有两个工作人员。重点盘查在八点到九点这一个时间内离开过拍卖大厅的宾客和在大厅外待命的工作人员。”
马林凑到他身边小声说：“工作量这么大……你刚刚不是说……凶手很有可能已经离开了吗？”
秦少臻看了他一眼，目光沉沉，凝着走廊上的红地毯，“问问他们有没有看到有人进了休息室，不行吗？”
“……当然可以，反正我又不参与。”
“回去跟你的尸体交流去！”
拍卖会延时半个小时之久，参加竞拍的宾客们早已不耐烦，有些甚至已经离开了座位，嚷着要出去。
站在三个门口的六位工作人员被叫了出去，十五分钟后，秦少臻和丁健走了进来。
丁健站到台上，从主持人手里接过话筒，“各位很抱歉耽误了大家的时间，我们是警察，由于石仲亮先生出了点事，现在请点到名的几位配合留一下，其余宾客可以回去了。”
“赵鹏、李青峰……”
“出什么事了？”
“有什么事不能说清楚？”
“对啊，出什么事了？”
议论声逐渐变大，宾客们纷纷涌上前来。
“为了他们今晚能睡一个好觉，还是不要把死了人的消息告诉他们。”马林不知道从哪蹿了出来，溜到秦少臻身边说。
秦少臻冷冷瞥了他一眼。
是不是跟尸体打交道久了，身上也带着一股冷冰冰的气息，阴魂不散的！
丁健继续说：“各位很抱歉，暂时无可奉告，不出意外的话，明天石仲亮先生所在的集团会向大家做出解释，现在大家可以回去休息了。”
秦少臻看向马林，“你还不回去？”
“别担心，不会影响你破案的，大动脉一刀致命，有我徒弟就够了。”
秦少臻皱眉，“你什么时候有了徒弟？”
“最近没命案，你过得挺嘚瑟吧，都把我给忘了，也不来看看我。”马林哼了一声继续说，“来了一个礼拜了。姑娘浓眉大眼的，长得特水灵，也不知道脑子抽了什么风，跑来干法医。”
秦少臻问：“你选专业的时候脑子抽了什么风？”
马林大吼，“……还能不能好好交流了！”
肖若兰她们带着景晓童回去了，周璇卿固执的留了下来，虽然她也知道帮不上他什么忙，甚至会给他添乱，因为他可能要回警局，而有她在，他肯定要先送她回去。
见她走过来了，她主动开口，“我一会自己回去就行。”
秦少臻轻撇一笑，“你就这么抛弃我自己回家了？”
周璇卿一愣，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你不会警察局吗？”
“该问的都问完了，剩下的工作明天做。”秦少臻说着伸出手，“走吧，回家。”
“真回家？”
秦少臻无奈问：“我说的话就那么不可信吗？”
“那你案子不查了？”
“我连夜查也查不出什么，再说了，还不允许警察晚上休息啊？”
她尴尬一笑，“我不是那意思。”
上了车，她回想着今晚发生的事，后知后觉的生出了害怕。
他们坐在热闹的拍卖厅，竞相拍价，就在与他们一墙之隔的地方，一条人命就这么没了。
命案，也许就在你的身边。
这种感觉阴测测的，太过诡异，她觉得头顶凉飕飕的，将她整个贯穿，周璇卿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怎么了？是不是太冷了？”秦少臻说完调高了空调温度。
“没有，就是觉得……”她叹了口气，不知道该如何表述自己的心情。
世事无常。
秦少臻蹙眉，以为她又想到了以前的事，“周璇卿，你想什么呢？”
她朝他咧嘴一笑，“我在想怎么就从谭尉涛变成石仲亮了呢？这几天，你们不都在保护着谭尉涛吗？少臻，石仲亮的死，跟上次刺杀谭尉涛的那个人有没有关系？他不会是误杀了石仲亮吧……额，好像也不太可能昂，怎么可能会找错目标呢！”
“石仲亮是死于仇杀还是……情杀？会不会是他在商场上结仇太多了？或者，他有好几个情人？”
“周璇卿！”秦少臻叹口气，捏捏眼角，“你这是看了多少无聊的电视剧？”
“……”周璇卿尴尬一笑，“我就是发挥我的想象力，充分想象啊，你该多鼓励鼓励。”
秦少臻毫不留情地说：“鼓励你的智力发展？”
周璇卿狠狠剜了他一眼，“说点好听的有那么难吗？”
“你现在的表现让我觉得很难！”
周璇卿气呼呼瞪了他一眼，“亏我好心等你！”
秦少臻淡淡一笑，“我错了，行不行？”
“向女朋友认错的时候，只能说前三个字，不能加上‘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