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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边秦音逼得紧,她也不好驳了这位长辈的面,一边是婆家三姑,一边是自己的儿子,饶是肖若兰在生意场上再圆滑能干,左右逢源,也无法在情感这种事上做到左右兼顾,“袁菲……情绪不太好,想见你。”
“情绪不太好?”秦少臻的声音有些冷,“情绪不太好找心理医生,我是警察,而且现在是我的休息时间。”
跟所有人一样,这只是他的职业,虽然有那么点特殊性,但归根究底,它就是一份工作。
周璇卿听不到电话那边说了什么,但他能从他森冷的语气中感觉到他的不悦。
“电话给我!”秦音从肖若兰手里接过电话,语气庄重威严,眉目沉沉,“你要是还当我是你的长辈,你现在就过来!”
秦少臻冷声回复:“我不过去,你还是我的长辈。”
秦音气结,被他堵得说不出一句话,缓和五六秒,语重心长道:“菲菲现在情绪很不稳定,你最好别气她,也别跟我闹脾气。我年纪大了,跟不上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思想,但菲菲一个名门闺秀,从小跟你一起长大,哪里不好?她遭遇了这么危险的事,醒来后第一个叫的还是你的名字,让你来看她一眼你都不愿意,你还有没有心了?”
秦音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家里的这些孙子辈的孩子一个比一个叛逆,以前她说一句他们能顶十句,现在倒是不顶嘴了,当面顺从,背后直接无视她的话,完全不把她这个长辈放在眼里。
“您是长辈,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什么都要听你的安排,你告诉袁菲,正是因为那晚我没有心只有当警察的责任,我当时才会救她,我要是有心,我更乐意冷眼旁观看着她出事!”
他语气里的恨绝别说秦音就连周璇卿也吓了一跳,他说他要是有心,他更乐意看着袁菲出事?
什么意思?
秦音气得不行,身子硬邦邦坐在了椅子上,粗声喘着气,看着肖若兰说:“你儿子刚才都说什么你听到了吧!大逆不道,这种话他怎么能说得出口!看看你跟彦珣教的好儿子!”
秦少臻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了,还是个素来就成熟稳重的男人,怎么能毫无顾忌的说出这种话,周璇卿抿抿嘴角,轻声问:“怎么了?”
男人将手机放到桌上,看着她淡淡一笑:“没什么事,吃饭吧,别影响了食欲。”
“……”
影响食欲的不是刚刚的电话,而是此刻他说的话!
又是这样,每次他出了麻烦回复她的永远都是没事,他从未给她为他分忧解难的机会,即使她没有能力帮他解决麻烦,她也想尽他所能的帮帮他,哪怕是心理上的支持。
她将筷子放到桌子上,气呼呼朝他看了一眼,微眯着眼睛,心情实在难以畅快,过往的那些闹心的事像一张密集的网,紧紧勒着她的身体,刺破皮肤,勒进骨血里,嵌入到心中,束缚住她的灵魂。
有些东西,隔在他们中间,字迹清晰写着那是距离。
她甚至想问,他们是一个世界的吗?她,真是他的女朋友,他的爱人吗?
为什么她会觉得自己对他一无所知呢?
秦少臻当即察觉到了她的不正常,赶紧问:“怎么了?”
“没事。”她用他的话回敬,很想甩手走人,终究还是理智战胜了情感,强压了下来,补充一句,“吃饱了。”
从餐厅出来,秦少臻直接开着车回了家,她一言不发,无论秦少臻怎么逗她她都不予理睬,一句话也不说。
你见过黑夜里的深海吗?风平浪静,静谧安宁,却让人们不敢靠近,心生胆寒,望而生畏,因为大家都知道它的爆发力和摧毁性是致命的。
秦少臻跟着她上了楼,等着接下来命运的审判,他不信命,对于命运的审判结果,接不接受在他,可他信她,所以,他忐忑,他紧张了。
她坐在沙发上,秦少臻站在她对面,明明是他居高临下,可她在气势上明显占了上风。
她问:“刚才的事我不能知道吗?”
他能说不能吗?当然不能!这两个字要是说出来了,他和她之间估计就变成——不可能了!
“能,不过只是一些小事,不想让你听了心烦。”
他的心思很简单,他想她快乐无忧。
“你觉得跟我现在的烦躁相比,我知道你电话里的内容后会比现在还要烦躁?”
秦少臻一愣,与那件事相比,显然是她现在比较烦躁,似乎是他好心办了拙事了。
“少臻。”她紧凝着他,目光流转,浮现一丝难掩的悲切哀伤,“你让我觉得你的生活,我很难融入,我跟你之间有很长很长的距离,你让我觉得我对你很陌生,我们好像不是情侣。”
压抑了那么久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她原以为自己会像预想的一样心平气和地跟他倾吐心事,但她发现她刚踏入这个禁区,她的情绪就完全不受控了,心里的酸涩苦楚被放大了几十倍,那些委屈的小心思无限蔓延,喷薄而出。
“我有很多疑问想问你,可你从来不主动提起一句,每次跟你说话的时候我都很小心谨慎,我怕问到你不能回答的问题让你为难;我怕自己像别的女生那样跟男朋友撒娇会打扰到你的工作;我从来不敢跟你任性,你每次出任务我都担心的睡不着觉,可是从来不敢告诉你,我怕你知道后会有压力。”
他们都在以最完美的方式爱对方,力求尽善尽美,却没想到这种完美的付出以最压抑最痛苦难捱的方式给他们自己带来了伤痛。
泪水似泉涌般从她白皙的小脸上滑下,掉落在地板上,像千斤铁锤,砸在他的心上,如同无数虫子咬蚀着他的血肉骨髓,带给他沉痛窒息,让他慌乱无措。
脚步是如何迈出去的他完全没有印象,坐在沙发上将她拥到怀里的时候那种痛苦才减少了几分,压下了心慌,让他有了片刻的安心,那种她在他身边,带给他的安稳的,脚踏实地的感觉让他迷恋。
细密的吻落在她的脸上,吻去了她脸上源源不断的泪水,他再次将她抱在怀里,轻抚着她的后背,语气温柔安抚着她,一遍一遍说着:是我的错。
他知道,她累了,在这段感情里,她付出了很多,她很累。他自以为为她遮了一片天,挡去了她头顶所有的风霜雨雪,想给她幸福安宁,可痛苦却以另一种方式出现了。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让你这么辛苦,让你这么痛苦,是我的错。”
她的情绪渐渐缓和,扬起俏丽的小脸,晶莹的眸子染上一层朦胧雾气,她摇头,收了脸上的委屈,“辛苦的从来不是我一个人。”
他独自承担了一切,他不比她轻松,这些她都知道。
“少臻,我很爱你,真的很爱你,我甚至幻想过很多很多年以后,我醒来后第一眼看见的人还是你。”
他紧紧拥着她,目光温柔,像熔岩般炽热,他又何尝不是。
“所以我希望我们能以正确的方式爱对方,而不是一味为对方着想承担。”
他点头,焦灼热切的目光仿佛要将她融化,期待着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她微微沉顿,轻抚着他的脸,继续说:“少臻,我知道你习惯了面对,习惯了承担,可是这跟你以前执行的任务不一样。我们要在一起生活,生活是我们两个人的,不该你一个人承受所有的麻烦。生活的酸甜苦辣需要我们两个人一起承担,共同经历。我有了你,我这一生,便是你的时光加我的时光。”
“你以前执行任务也需要你的队友配合对不对?我的男人敢于承担,一心护我珍视我这是我的福气,可是我不能万事都靠你保护,不能在你的庇护下做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白,我该经历的我该承担的应该由我自己面对。”
“我们的生活,应该由我们两个人共同参与,这才叫‘过日子’,你说呢?”
他还能说什么?
她心思玲珑透彻,一字一句在他看来皆是真理,他还能像以前一样固执的单方面的为她承担一切,贴上那是为她好的标签吗?当然不能了。
他淡淡嗯了一声,嘴角勾出一抹弧度,吻上她的唇,这是他最诚挚的回应。
在爱情里,他们都是小白,一开始他们爱的太用力,用自己的方式去爱对方,希望给对方的感情做出最完美的回应,却没有意识到一味付出其实也是一种残忍,压抑了自己,给对方带来了压力。好在,在痛苦的时候他们没有紧闭心门,让这段感情走向终结,而是打开心扉,互诉爱意的同时找寻解决办法。
哪有什么完美的爱情,不过是因为这一路上你我不断完善,不断融合。
他的吻,温柔缠眷,没有掺杂火热的谷、欠望,有的只是他的爱怜,他的不舍,他的绵绵情意,他对她的温柔,他对她的珍视,没有海誓山盟的情话,没有跪天指地的誓言,没有信誓旦旦的许诺,发誓说他以后一定会改,但她却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他的爱意,他的歉意,以及他的允诺。
生活,是他们两个人的。
他一遍一遍吻着她,吻得她唇瓣发麻,后来,两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他开始不安分起来。
衣服尽数褪去,眼前人肌肤红嫩,秦警官红了眼,那些不能说的东西支配着他的大脑肆意作祟。
紧要关头,冲破防线的时候偏偏就有人不解风情,一遍一遍打着夺命连环CALL,彻底惹毛了秦警官,看着他脸上憋屈愠怒的表情,某个女人窝在沙发里笑得没心没肺。
景晓童实在有些怕,可是长辈的话她不得不听,秦少臻的手机一直打不通,肖若兰便让她给周璇卿打电话。
都说小别胜新婚,两人许久未见这会指不定怎么干柴烈火呢,她打断了他们的卿卿我我,还有命活吗?
“景晓童,你今天要是不说出个一二三来,就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果然,一听自家大哥这不爽的语气她就找到自己完了。
“哥……”景晓童深吸一口气,带着颤音,上面交代下来的任务又不能不完成,说到底,她就是个被人拉出来挡枪的传话筒。
她正在剧院彩排呢,肖若兰一通电话打断了她,让她给周璇卿打电话把老大叫回家,她是相当不愿意的,她又不傻,老大好不容易休假,她能棒打鸳鸯吗?
“你电话打不通,大姨让你给她回个电话。”
秦少臻沉沉嗯了一声,听到了景晓童那边叽哩哇啦的声音,小提琴大提琴各种乐器的声音夹杂在一起,闹得他心烦,“好好排练,少操心些有的没的。”
景晓童看着挂断的电话,有苦难言,他以为她愿意?这下好了,她里外不是人了,她要怎么跟大姨说呢?她传话筒的任务是完成了,可传话是次要,让大哥回家才是这个任务的关键啊!
“晓童,第三次排练开始了!”
“好,马上就来。”
景晓童故意对着电话,相信肖若兰已经将刚才的对话一字不漏的听进去了,于是她笑嘻嘻说:“姨,我已经给大哥打电话了,我还有排练,先挂了。”
她挂了电话,拍拍身边同事的肩膀,竖起大拇指,“有义气!”
“怎么了,被家人逼得这么紧,要你相亲啊?”田袅袅跟景晓童同期进入乐团,因为两人的关系比团里的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