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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琳14年的时候曾听过一个笑话,有一家人九八年卖了帝京的房子出国,各种奋斗,退休后落叶归根,赚来的钱正好够把原来的房子买回来。
说起来人各有志,谁也没办法嘲笑谁的志向,人和人的选择和侧重点也不一样,没准儿国外更适合这一家人也说不定。
高姐拿着手机打开后门出来了,手一直笔划,告诉她有电话进来。
薛琳倒是不怎么着急,要是每次接电话都急匆匆的,她估计不到四十就得累死,电话那边的人是郑兰。
“喂,美女,什么事?”
“亲爱的,你现在能拿出多少现金?”
“出什么事了?”
“我大哥承包的煤矿出事了,我爸已经过去了,”
实际上郑兰的描述有些轻描淡写了,矿难,三天前发生的,二十名矿工被困井下,郑兰的大哥郑春拿着矿上所有的现金带着情妇跑路了。
他带头逃了,矿上能做主的人也都跟着跑了,直到今天消息才传出来。
郑兰的父亲听说这件事的时候直接晕了过去,醒了之后还是要替儿子收拾烂摊子,第一件事就是上报有关部门派救援队查看情况——已经三天了,谁都知道情况不会太好。
第二件事就是筹钱,不光要填补郑春留下的窟窿、赔偿矿工家属,还要打点方方面面的关系。
老头刚把大部分的流动资金交给郑兰做大中华地区的代理,现在只能让郑兰还钱。
郑兰虽然不耻长兄的作为,但为了将事情摆平,还是求到了薛琳这里。
“人渣!畜牲!王丑丫出车祸的时候咋不把他也一起撞死呢!老子哪辈子做损了摊上了这样的要帐鬼!二十几条人命啊!这样的祸也敢闯!他以为这事儿他老子也能包住?他老子干了一辈子!为了他全毁了!”后面跟着几百字的国骂。
薛琳刚踏进郑兰家,听见的就是惊天的吼声,不用问,骂人的肯定是郑兰的父亲。
旁边还有一个女人小声地劝他,“老郑,消消气,注意身体,注意血压!”
“你不用给他求情!让公安逮他去!把他抓回来吃花生米!别以为老子稀罕他这个儿子!我告诉你!他就是从根儿上烂了!他们王家,没有一个好东西!他最像他那几个败家倒霉舅舅!”
“好啦!别骂了,老二还在呢。”
“他在怎么了?他也得听着!他跟他哥一路神气!这么大的事儿我不信他哥走之前没跟他说!都瞒着老子!兜不住了,矿工家属都找到媒体了想起老子了!晚了!老子上辈子作损摊上这两个完犊子玩意儿!”
“你消消气,消消气!”郑兰母亲的话总算起了些作用,楼上安静了一些。
郑兰拉着薛琳到了一楼的厨房,小声将事情告诉了薛琳,“瓦斯爆炸,救援队下去就是收尸,他前年承包的煤矿,听说挖矿的时候没按照承包范围挖,把前朝的旧矿道给挖通了。直接爆了。”
“这事儿怎么解决了?”
“我爸已经把能动用的关系都动用了,上面的意思是让他提前退下来,至于郑春,他早逃非洲去了。”郑兰替自己和薛琳一人倒了一杯酒。
“你二哥呢?”
“他忙着救自己呢,他屁股也不干净。”
“幸亏你在国内。”
“我在又能怎么样?我妈说让我只管拿钱,别的一概不管,我爸的意思也是丑闻不能传出去,影响我的生意。”郑兰冷笑了一声,“哼,我大嫂之前还嫌我拿家里的钱做生意,抢她的财产了呢。”
“她的财产?”
“呵。”郑兰翻了个白眼,“总之谢谢你救急,这事儿你和我躲得越远越好。”
薛琳喝了一口酒,织(fei)补(柴)系统却响起了提示,“继续救援。”
“什么?”
“还有两个人被困在井下,其中一个人的儿子是未来的地质学家。”
所以?
“因为你送来了钱,郑家有能力抹平这件事,救援草草结束,二十四小时之后被困的两个人将会死亡。”
“地质学家已经出生了吧?”
“地质学家现在还在母亲的肚子里,她会在拿到赔偿金的第二天打掉胎儿。”
薛琳深吸了一口气,不用管未来的地质学家怎么样,还有两个活人,郑家为了避免事态扩大放弃救援,使得两个矿工在绝望中死去,这件事就不能发生,“郑兰,你听我说。”她握住郑兰的手。
“什么?”郑兰看着她。
“还有两个矿工活着,他们不能死。”
“你怎么……”
“你听我说,另外十八个人当场死亡,这两个人是被困井下死亡,一旦后续事故调查组发现这件事,伯父很难全身而退。”薛琳生拉硬拽将这件事和郑家牵连到了一起,在这种时候,本来就是大难临头各自飞,比起救人,郑家更在意的是如何自保,如果不将这件事和郑家的安危牵扯到一起,知道有两个人活着不一定会动摇郑家草草结束救援的想法。
“你怎么知道……”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为什么总是先知先觉吗?你信很多次了,这次再信我一次。”
“好,我这就跟我爸说。”郑兰理了理头发,走上了楼,过了半个小时郑兰脸色难看的下楼了,“送我去机场。”
“伯父……”
“他说救援持续下去的话,搞不好会发现很多对郑家和郑春不利的事。不管我怎么说都不同意继续救援。”郑兰用纸巾擦了擦眼泪,“现在只有我亲自去了。”两条人命,她相信薛琳,她和薛琳一样,没办法坐视两条生命因为无人救援绝望地死在矿井里。
“我陪你一起去。”
在帝京住太久,做了太久的富人,有的时候你会忘记贫穷是什么样的,忘记贫穷可以让一个人多高尚,让一个人多卑劣,让一个人多绝望。
薛琳隔着煤矿办公室的玻璃窗看着被大批的保安拦在外围的矿工亲友,明明隔得很远,她仍然听见他们的哭喊声。
“他们在哪儿?”薛琳问系统。
“现在救援队的位置再前进半米。”系统说道。
“所以会找到他们的?”
“会。”
“如果没有我,他们会得救?”
“有了你他们也一样得救了。”
薛琳苦笑了一下,“这点让我很欣慰啊。所以你的任务是这个?”
“首富系统的能量来自财富的多寡和财富的排名,沈樾的财富越多,排名越高对它越有利。所以你和首富系统早晚会短兵相接。”
“比如龙泉?”首富系统也盯上了龙泉,但它没想到的是自己早已经先下手为强。
“别忘了,你的钱被挪用到了矿山。”
“你的意思是矿难和首富系统有关?”
“我的意思是矿难发生后郑春的逃跑和首富系统有关。按照原来的历史,郑春是不应该逃跑的,他第一时间组织救援,向父亲求救,以郑家的势力,并不需要两千万那么多来解决这件事。”
有些人,看起来很正直,做事循规蹈距,你永远不知道他为了赢会做出什么事。
首富系统,比沈樾还要可怕。
“他做了什么?”
“不知道,我只能通过因果关系做出分析,你借给郑兰两千万,承诺给龙泉的三千万投资无法按时到帐,这就给了首富系统投资龙泉的机会。龙泉是未来的科技巨头,全球财富五百强前五十名,得到龙泉对首富系统十分有利。根据谁是最大的受益者谁就是幕后黑手的定律,分析出首富系统与此事有关。另外,郑春未来会在非洲找到“铝土矿”,这一点对首富系统也十分有利。”
第56章 交锋(二)
人救出来了; 两家人哭得肝肠寸断; 别的矿工家属也开始重燃希望; 对于一个工人家庭而言,出来工作的男人就是顶梁柱,男人没了; 家就没了。
然而后面救援人员抬出来的却是一个又一个裹尸袋,家属们绝望的哭声冲破天际,天空灰蒙蒙的,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
郑兰和薛琳一起坐上了车; 离开了矿山。
“我爸爸是矿工出身; 当年他中专毕业; 在矿上做安全员; 每天工作都很辛苦,后来他因为文章写得好被矿上的领导看中; 调到了办公室工作; 再后来认识了前妻王二丫; 两人结婚之后有了两个儿子,感情却越来越淡; 我爸一直说王二丫有病; 每天一到下班时间就掐着秒表守在门口等着他回家; 他稍微回家晚一点,就会被她盘问; 出去倒垃圾遇见邻居家的嫂子聊两句; 还没等回到家门口呢; 王二丫就站在门口跳着脚的骂。偏偏我奶奶很喜欢王二丫,再加上我爸追求进步,离婚影响不好,直到我爸当上副矿长一年后,王二丫在带着孩子回娘家的路上出车祸被压死了,我爸才解脱,两年之后,经人介绍才娶了我妈。”郑兰说起父亲的前妻时,语气里满满都是嫌弃,“我大哥和二哥一开始是我奶奶带着的,她怕我妈这个后妈起坏心,对孩子不好,直到他俩要上初中了才送进城,我妈直接让他们俩个寄宿了,那么大的两个小子,实在是管不动了。”
所以,他们兄妹之间情份真得很淡。彼此之间就是熟悉的陌生人。
“我看得出来,你爸挺偏心你的。”九十年代,重男轻女思想还很严重,郑兰在家里却是说一不二的小公主,想要嫁一无所有的杨鸣就嫁杨鸣,想离婚就离婚,移民就移民,想要拿钱做生意就做生意,这脾气,绝对是宠出来的。
“那当然了,我小的时候我爸都舍不得让我妈带我,换尿布都是我爸亲自换的,我爸说我妈手重,常把我捏疼了。”郑兰眼角眉梢带着得意,“所以啊,那两个人恨死我了,结了婚之后,是两家人一起恨我,可他们再恨我,我爸也是宠着我。他们就在背后说偏儿不得偏儿济,说我早晚是别人家的人,不会孝敬爸妈,呵,我爸妈不指望我,难道指望那两坑货?”
薛琳听得出来,郑兰也压根没把那两人当成所谓的哥哥,可那又怎么样,出了事还是要出来擦屁股,家人是可以选择的,血亲没得选,她不可能真的坐视不理。
薛琳手肘支着车窗看向窗外,山雨已经小了很多,道路却愈发的泥泞不堪,她们坐得车是所谓的212北京吉普,舒适度约等于没有,越野能力却不差,在这种路上游刃有余。
路上零星的还有坐农用车的人,赶马车的人,骑自行车的人,走路背筐的人,薛琳眼睛里看着他们,脑子里想得却是如何快速筹集两千万,补足窟窿。
郑兰打开车载收音机,收音机里主播在播报路况信息,大约的情形就是城里的路又堵了,有车翻了,让驾驶员绕行。之后就是打歌时间。
最近最红的歌是唐心悦替一部青春片配的主题歌,歌名很简单粗暴叫青春,主播夸唐心悦的唱功夸了五分钟,歌只有三分半钟而已。
不得不说,唐心悦的巨肺式唱法,对普通观众而言=唱功极好。
后面播报的一条新闻成功引起了薛琳的注意。
大意是说股市持续走高,专家提示股市有风险,入市需谨慎。
薛琳却知道,这一波疯狂的大涨,会一直持续到年底,而现在才不过七月份。
入市?
对很多人来说股市意味着风险,对于拿着“预言家”牌的人而言,是捡钱的地方。
“郑兰,咱们去一趟深城怎么样?”
“做什么?”
“股票。”
深市股票交易中心大户室,在这里遇见沈樾简直是理所当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