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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予宸大方收下陈晋尧和厉城的钱,伸出手在孟沂南面前的桌子上叩了叩:“自己牌技烂就别怨人小姑娘,老实给钱吧。”
孟沂南不情不愿地从皮夹子里抽出钱拍在宋予宸桌上后伸出手不耐烦地挥了挥:“走走走,哭哭啼啼的看了就心烦,赶快走!”
孟沂南从烟盒里咬出一根烟,点了火之后嚷嚷着:“接着来!我就不信了,把把都是你赢!接着来!”
陈晋尧向来是看得最透的人,他端着酒杯假意责怪道:“孟三,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宋二情场失意你还不兴他赌、场得意吗?”
陈晋尧一句话就让孟沂南满血复活,孟沂南好好回想了一番好像的确是这样,他记得前些天宋予宸刚从圣托里尼回来的时候还笑得满面春风,下班就往家赶,约酒都不来,这两天却一下班就逮着他们各处找乐子,整个人也有些低气压。
孟沂南贱贱一笑:“老宋,怎么着?这是和嫂子吵架了?”
宋予宸嘴角一抽,陈晋尧还真是一针见血,他刚想开口,夜店的经理却敲门进来:“孟总,后门那来了一批jingcha,您要不要下去看看?”
在工作方面孟沂南一点也不含糊,当下就收敛了笑意:“你们坐一会儿,我下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十分钟之后孟沂南才回来,宋予宸靠在沙发上闲闲开口:“什么事儿?把jingcha都给招来了。”
“两个不长眼的酒鬼在我的地盘耍流、氓,警方接到报警就过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耍流、氓”三个字,宋予宸的心里莫名有些不安,这种不安来得毫无理由,今晚一直安静且隐秘的藏匿在他心里,如今被孟沂南提到才显露出来并且让他的心狠狠一跳。
宋予宸松了颈间的一颗纽扣,站起身提起搁在一旁的西装外套:“我先回去了,下次再约。”
孟沂南刚“哎”了一声就在陈晋尧的眼神示意下噤了声,等到宋予宸出了房间,陈晋尧才摇摇头开口:“你难道看不出来宋二今晚的心思都不在这里吗?”
孟沂南呆呆地摇了摇头。
陈晋尧叹了口气:“这情商也是没谁能比得上了。”他仰头饮尽杯中的酒,也站起身“酒不错,我也走了,小四你走么?”
厉城也跟着站起来:“我也走。”
“哎哎哎,你们都走啦?10点都不到哎!你们……”
孟沂南的话还没说完,陈晋尧和厉城背对着他挥挥手就出了包间,留孟沂南一人坐在包间里发懵。
老宋这丫今晚心思都不在这?!卧槽!那他是怎么做到盘盘胡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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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晚的额头是被石块砸伤,破皮流了血,不过也并不算严重。盛颜扶着蒋晚从急诊室出来的时候,蒋晚还在开玩笑:“你说,这算不算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蒋晚是笑着说这句话的,盛颜知道她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可是盛颜自己却有点内疚:“学姐,不好意思啊,要不是我,你也不会受伤……”
蒋晚的身高足足有170cm,她把自己的手从盛颜的手里抽出来,很轻松就抱住盛颜的肩膀:“这个和你无关,我相信命运是注定的,该来的总会来的。再说,要追根究底的话,要不是我不带你去那,我们也不会遇上这样的事,所以你不用内疚,知道吗?”
蒋晚的额头上缠着绷带,脸色苍白得可怕,可她的眼里却满是真诚和善意。盛颜深吸一口气压下眼中的泪意,重新挽住蒋晚的胳膊,笑着说:“知道啦,学姐!”
盛颜和蒋晚一路说说笑笑,心情好了很多,只是走了没几步,蒋晚却突然停下来不说话了。盛颜有些奇怪,顺着蒋晚的目光看去——一个英俊的男人正小心地扶着一位左脚打着石膏的女人。那个男人像是感应到什么,转过脸对上她们的视线,然后不可置信地开口:“蒋晚?”
周景越看到头上缠着绷带的蒋晚也吓了一跳,立刻甩掉身边女人的手,大步走到蒋晚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眼,才冷笑着开口:“这伤倒是做得挺逼真,刚刚你给我打电话是不是也是为了叫我来医院欣赏你的这副装扮?怎么样,我现在来了,你要说什么?”
“你的意思是,你……是故意不接我电话的吗?”
蒋晚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周景越,周景越也大大方方地对视,可她的眼神却第一次让周景越莫名地觉得有些不舒服,感觉……就像是黑夜里唯一一束颤抖着的烛光,微弱且带着绝望。
“是。”
盛颜拉着蒋晚的手,她很清晰地感觉到,在周景越这句话说出口后,蒋晚的手在渐渐发冷并且在微微颤抖,盛颜不大清楚蒋晚和这个男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她能从刚刚的对话中听出来,这个男人,误会蒋晚了。
“你根本就不知道,刚刚我们……”盛颜为蒋晚做的辩解还没说完就被蒋晚打断,然后她听见蒋晚的声音,像带着破碎的绝望,又像带着等待已久的解脱。
她说:“我要跟你说,我,同意离婚了。”
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回答,周景越却没有意料之中的惊喜和开心,但他在蒋晚面前长期建立起来的骄傲与自负不允许他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失落与不高兴,他扯出一个足以迷惑蒋晚的笑,说:“这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蒋晚淡淡一笑:“你放心,我蒋晚向来是个言出必行的人,离婚协议书我会请我的律师好好看一下条例,三天之内签了名之后就给你送过去。”蒋晚移开目光看了一眼几步外拄着拐杖朝他们这边看着的女人,“这个眉眼之间倒是挺像她的,怪不得你会对她这么好。不过盗版始终是盗版,趁现在还不算晚,早点找回正版吧,我祝福你们。”
第二十一章 捉虫
?以前盛颜曾经在书上看过一段话,原句记不大清,大致的意思却记得。书上说,大部分时候,女人比男人更感性,所以在和一件事物、一个人告别时,她们会比男人更舍不得、更难以放下。可有的时候,女人可以比男人更绝情,干干脆脆地放下再也不留恋,连想都不会再想起。
这一点在恋爱中更能体现出来,多少女孩子整天哭着闹着说要和男朋友分手,大部分都只是雷声大雨点小,因为她们舍不得。可也有很多女孩子,在某一天突然就收拾了自己的行李,不哭不闹安安静静地搬离了和男友同、居的房子,只留下一张字条或是一则短信,平静却不容反驳地宣告了这段感情的结束。
盛颜觉得,蒋晚就属于后者。几个小时前蒋晚还在夜店里带着期待地和她说想要再等等看,几个小时后却一脸平静地答应了周景越的离婚要求。
真正的放弃,从来都是悄无声息的。
盛颜想到这些不自觉地叹了一口气,林时偏过脸看了她一眼:“怎么了?为什么叹气?”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要是这个世界上每段感情都能修成正果就好了,不会有‘辜负’,也不会有‘被辜负’。”盛颜降下了车窗,清爽的夜风灌进车里,像是要努力吹走车内人心里的愁绪,却也只是徒劳无功。
“要是每段感情都能修成正果,我想,我们一定会比现在开心,对吧?”
林时话里有话,盛颜也听得出来,她动了动嘴唇开口:“玥玥现在怎么样?怀孕是不是很辛苦?”
林时苦笑着开口:“一定要在这种时候提她吗?”
“我觉得我和你除了她以外也没什么好聊的了。”
盛颜态度坚决,大有不聊这个她就不会再开口的架势。林时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说:“她很好,宝宝也很健康,只是这段时间孕吐反应有些严重,闻到一些气味就想吐。”
“当妈妈真的很不容易,你要记得对她好一点,知不知道?”
“……好。”
林时的车停在了盛颜所在的小区楼下,盛颜解开安全带下车,林时也跟着下车。盛颜拦住林时想继续跟着她的脚步,说:“今晚真的很谢谢你,这个人情我以后会还你……和宋予宸一起。你就送到这吧,不要再跟着我了,再见。”
“我还有些话没说完……”
“我们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那些不该说的,就永远都不要说出口。再见。”
“不行!”林时拉住盛颜,“你不是要还我人情吗?这个人情我现在就要兑现,我要你现在听我说完我想说的。”
“林时,你……”
“还是说你在怕什么?既然我说什么都影响不了你,你为什么不愿意听我说我呢?还是说,其实你心里也还有执念,你心里也和我一样,一样还放不下?”
林时的固执盛颜是见过的,所以她知道,就算她此刻再不情愿,也不可能让林时放弃自己的打算。
也好,可以借此机会把所有的问题说清楚。
“好,你说。”
盛颜的应允让林时松了一口气,他低头看着盛颜,目光里有无限眷恋:“盛颜,你知道吗?今天晚上,在我看到正在被流、氓欺负的人是你时,我有多愤怒多害怕吗?我甚至不敢想,要是我当时没有从这里经过,要是我没有听见求救声,要是我我晚了几分钟……你会怎么样?可我又很庆幸,我在那个地点、那个时间刚好出现,帮你打跑流、氓、护你平安的是我林时,而不是你心心念念的宋予宸。”
“你一定想象不到,在你抱着我却叫着‘宋予宸’的时候,我有多嫉妒。”
“这就是你想说的话吗?如果是这些,我也没必要再听下去,我走了。”盛颜转身想走,却猛地被林时拥在怀里,他埋在她颈间用最后悔的语气说:“我这辈子做的最糊涂最蠢的一件事就是,放开我最爱的女人,娶了一个我不爱的女人,我好后悔。如果这一切可以重来,我愿意拿我的一切来交换。”
盛颜奋力挣脱开林时的怀抱,那些被她藏在心底的遗憾和坏情绪都被牵引了出来,她的眼睛发红声音却仍是平静:“这都是你自己做出的选择,我们都长大了,要为自己做出的一切决定负责。世上没有后悔药,我们能做的,只有接受。”
“我知道,我正在努力接受。”林时的眼眶已经湿润,却仍是带着笑意,“人都要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我正在承受这个代价,只是没想到会这么痛苦。盛颜,你不想听,我以后也不会再说,以后你是宋予宸的妻子,我是盛玥的丈夫,我们之间唯一的联系就只有盛玥。所以,现在可不可以给我3分钟,让我以盛颜第一个男朋友林时的身份,对林时的第一个女朋友盛颜,最后一次、郑重地告别?”
盛颜的眼睫轻眨,眼泪就顺着脸颊滑下,林时伸出手指轻轻擦去盛颜脸上的泪迹,笑着说:“我记得你以前说,我笑起来的时候最帅,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笑起来的样子也是最漂亮的?既然你不反对我就当你答应咯!”
林时再次将盛颜拥到怀里,这次盛颜却没有再挣扎。
“我想对她说,对不起。我曾经答应她要一直一直陪着她,可我却食言了,对不起。我想对她说,我觉得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就是遇见她,我很爱她,很爱很爱。我还想跟她说,我会学着爱另一个女人,爱我的孩子,我不会再越界,不会再让她为难,不会再打扰到她的生活,请转告她,一定要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