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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琀叫着冲上来抢手机,枕溪侧身避过,把手机高高举起。
“你今天不给我把那些东西弄好了你试试看。”
“你以为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们凭什么相信你的话?”
“呵!”枕溪无言地笑出声来,“他们不相信我难道会相信你吗?那些礼物不是他们送给我的是送给你的?今天他们不是来给我过生日的?枕琀,你在想什么?”
“妈!”枕琀大叫道。
林慧从背后拿走她的手机,警告枕溪:“你不要太过分了。”
枕溪环着手,看了这对母女两几眼,说:“枕琀,你哥哥林征和李明庭本来就有矛盾,他和眭阳本来就不待见你。他们马上就直升七中高中本部,可以说,未来还有三年的时间,七中还是他们说了算。你说你还没进七中大门就把他们得罪个遍有什么好处?”
“你威胁我?”林慧在背后说。
“不敢。”枕溪咳嗽一声,“我之前就说,大家是一家人,有什么说什么。今天枕琀做得不对,我作为她姐姐,有责任教给她怎么改正。你现在回去,把我的礼物全给我包好,把我的书一本一本地给我好好收到书包里,这事就算过去了。”
“不可能。”这话是林慧说得。
“那行,那些礼物我不要了行了吧,我回头就照实跟人说,说枕琀弄坏了我所有的礼物,不能用了。”
“你敢!”
“我敢不敢的——”
枕溪的话被突然震动的手机打断,林慧看了眼屏幕,念出了来电显示的名字——
“眭阳。”
“你可以挂!”枕溪拦住她想按挂断的手,说:“反正我张了嘴会解释的。”
林慧的手指从红色按钮上挪开,接通了电话,也开了免提。
“来你家楼下拿你的生日礼物。”
眭阳的声音在听筒里显得失真。
“我回来时要你还没有动作,我就当你一点悔改的意思都没有了。”
枕溪把手机收进衣包,抓上外套就出了门。
她刚关上门,就听见枕琀在里头歇斯底里地哭。
“走远一点。”
才见到眭阳,枕溪就带着他往远处走。
“谁知道有没有人拿着个望远镜在阳台偷窥。”
眭阳回头看了一眼,笑了一声,“你家里人可真糟心。”
“他们现在应该不敢招惹你了吧?”
“他们敢?我威胁枕琀,说她要是再惹我生气我就让你修理她。”
“修理她?我要怎么修理她?”眭阳笑。
“往她铅笔盒里放蜘蛛,把她的鞋带绑椅子上,把青蛙扔到她水杯里。你们小男孩儿不都这样修理小女孩儿的?”
“小男孩儿?”眭阳的尾音飘了起来,“你说我吗?”
“哦,我忘了,你不是小男孩儿。你比小女孩儿更怕蜘蛛和青蛙。”
“枕小溪,你找死呢吧?”眭阳的手掐上她的后颈,伴随着他的警告还使劲捏了捏。
枕溪往下缩脖子,嘴里讨饶:“你这人怎么一点玩笑开不起?”
确定完完全全走出了监视的视野,枕溪才停下步子来,朝着眭阳摊开手。
“啪!”眭阳往上拍了一巴掌。
“我的礼物呢?”
“你要不要脸?哪有人主动要礼物的?”
枕溪才不跟他废话,自己上*了他手里的袋子,当着人的面就把礼物拆了出来。
是个很漂亮的音乐盒,上面有个笨拙的姑娘在跳舞。
枕溪把发条扭上,轻缓的音乐倾泻而出。
她原本以为会是《献给爱丽丝》一类耳熟能详的曲子,可这首她听了好一会儿,也没能听出个头绪来。
“这歌真好听,是什么啊?”
“《DreameTrue》”
枕溪给他竖大拇指,心里特别特别暖。
“小眭哥你真贴心!”
“这曲子特别冷门来着,没什么人听的。”眭阳这么说着。
“是吗?我觉得很好听来着。”
“你没觉得……”眭阳话说到一半,自己泄了口气,“算了。”
“对了,我也有礼物送你。”
枕溪扯着他的袖子把他拉到一个避风的地方,从包里掏出个东西,献宝似得捧到他面前。
“你这是?”
“上次你生日不送了我一个生日愿望吗?今天我生日也送你一个。”
枕溪把那“13”的生日蜡烛握在手里,一手去翻眭阳的包。
“你带打火机了不?”
眭阳抓住她的手,低头看她,“你确定是送,不是还?”
“还什么还?我又不欠你。”
枕溪终于翻到了打火机,伸手把蜡烛点燃,捧在手心里。
“许愿吧。”
眭阳隔着烛光看了她一眼,缓缓地闭上了眼。
“要双手合十放在胸前,不然许的愿不灵。”
“你烦不烦?”说是这样说着,双手还是慢慢合在了一起。
“好了没?我快冻死了。”
“嗯。”
“吹蜡烛吧。”
枕溪把烫手的蜡烛塞给眭阳,说:“留个纪念。”
眭阳把还没凝固的蜡烛塞包里,居高临下地圈住枕溪的脖子,把她整个人给抱怀里。
“枕小溪,你是一个特别特别好的人。”
“我当然是一个特别特别好的人。”
枕溪脑子还有点懵,只能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眭阳一段时间没说话,枕溪冻得直跺脚。
“你剪了头发后漂亮多了。”
“我本来就漂亮。”
然后又是一段时间不说话,枕溪拍了拍他的背,问:“大哥,矫情够了没?”
“你就是嘴太贱了。”
“彼此彼此!”
眭阳松开她,又把她的头发从下撸到上,在路灯的光影下炸裂地像拖把。
“你可快点长大吧。”
“你也快点长大吧。这么大人了还矫情。冬日矫情是病,简直无药可医。”
“回去吧。”眭阳把她的衣服帽子给拉头上,说:“觉得你快冻死了。”
“你知道就好。”枕溪挥挥手,立马小跑着回去了。
“没心没肺。”眭阳注视着她始终都没回头的身影走远消失。
回去的时候那一家三口正坐在卧室的地上给她包礼物,枕溪目不斜视地从他们面前走过,自己抓了本书去了客厅。
☆、五十四、鬼迷心窍
一直到将近十二点,枕全才过来问她:“你看看行不行了?”
枕溪丢下书回屋,还行,礼物都给她重新包上了,但还是让人看着生气。
“没有下次了,枕琀。”
枕琀哭得眼睛都肿了,手指绞在胶带纸上,仿佛她死死拽着的,是枕溪的心脏。
枕溪当做没看见,一头钻进被窝里,睡觉。
第二天枕全起床的时候,枕溪正坐在沙发上看书,她旁边坐着同样在看书的林岫。
“你怎么在家?”枕全觉得讶异,枕溪讨厌这个家,是所有人心照不宣的事情,平时周末在家里几乎看不见她的身影,今天……
“不是要陪表哥去看墓地吗?”枕溪翻过了一页书,专心地看着上头的文字。
倒是林岫从书里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你也去吗?”枕全问。
“也去看看吧,早晚用得到的。”
枕全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大清早地站在客厅里大动肝火,“你什么意思?盼着我和你妈早点死是不是?”
“我没这个意思。”枕溪头疼地杵着太阳穴,“再说了,你和妈的事肯定用不着我操心,你们估计也嫌我晦气,枕琀会好好服侍你们的。”
枕全捂着气红的眼睛去洗漱,枕溪转头,就看见林岫认真地在打量她。
枕溪呆愣愣地摸上了自己的脸,问:“怎么了?”
对方收回目光集中到书里去,枕溪恍惚地对着镜子倒腾自己的脸,一脸的傻气。
Y市是个风水宝地,很是有几个上档次的公墓,但林慧给林岫推荐的,全然不在这当中。
枕溪一听她说的那些位置就皱眉头,地方偏远不说,合不合法还成问题。
“那地方正规么?别回头政策下来不合法还得迁坟。”
“胡说什么呢?”林慧瞪了她一眼,看着林岫,说:我之前问过大师了,Y市最好的墓地风水就在我跟你说得那。”
“多少钱一个墓地啊?”枕溪问。
“有你事没你事?大人说话你一个小孩子插什么嘴?”枕全呵斥道。
“多少钱?”这回问话的是林岫。
林慧迅速报了一堆价格,最上档次的也没高过一万。
“这么便宜吗?”枕溪问。
“哪里便宜了?你这孩子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我妈埋在X山,十年前的价格就是两万多了,您找的这地怎么这么便宜?”
“你妈的墓地花了两万多块?”林慧用眼神去瞟枕全。
“听说是我外公外婆卖了家里的几块地给凑上的。”枕溪面无表情。她难道以为这钱是枕全给出的?可拉倒吧,她妈的身后事要是交给枕全来办,他可能会随便找块山旮旯就给埋了吧。
“X山那是近几年炒作出来的,风水其实不好。我问了大师,他说了,我找的那个地方有文曲星庇佑,保管你今后的学习会越来越好。”
枕溪真是打心底恶心林慧,人家母亲刚刚事故身亡,她接手了人家的全部赔偿金,结果连好一点的墓地都不舍得给人家买。
她吃了这么多的人血馒头,也不怕哪天就给噎死了。
“去看看吧。”林岫突然开口。
“好啊,我这就带你去看,就跟你说那地方的风水好。”
“不是。”林岫抬起头来看着她,“我是说X山,枕溪她妈妈下葬的地方。”
“小岫啊,你听小姨跟你说,那个地方实在……”
“我想去看看。”林岫打断她的话。
林慧皱着眉瞪了枕溪好几眼,不甘地说:“那就去看看吧,都跟你说了不好。”
事实就是,X山就是本市最好的公墓,无论比什么,它都是最好的,除了价格。
“最基础的也要四万块?你们这抢钱呢?”林慧嚷道。
“事实上,这种基础型的墓地您想买也不一定排得到队。”工作人员耐着性子解释。
林慧一下子雀跃了,说:
“小岫,你看这……”
“我去趟卫生间。”丢下这句话,林岫就离开了。
枕溪听着林慧和枕全掰扯了好一会儿,心烦地说:“我去洗个手,刚才摸了人家的墓碑。”
一出宾客大厅的门,她就见林岫笔直地站在回廊上看她。
枕溪本来都绕过他走了,结果走出几步又折返回来,踌躇了好一会儿,还是开口:
“如果基础型墓地难买的话,你不如看看那些七八万左右的,肯定不用排队。”
“你觉得她会答应吗?”
就在枕溪将走之即,林岫突然开口了。
“肯定不会。”枕溪实话实说。
“那你建议的意义在于……”
“没有意义。”
枕溪提步就往前走,结果走了几步又绕了回来。她深深叹了口气,绵长的气息仿佛有一个冬天那么长。
“这是她第一次试探你,你如果让步了,以后就什么都争取不到了。如果你连你母亲的墓地都可以妥协,她就会认为你所有事都可以妥协。”
“所以?”对方又问她。
我是百晓生吗?长了个这么好的脑子不会自个儿想吗?
“关我什么事。”甩下这句话,枕溪就走了,这次是真的走了,她去了卫生间,认真地洗了手,可是回来的时候,林岫还站在那里,看见枕溪,淡淡地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