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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雀儿听到这话忙冲过来打他的手:“说什么呢说什么呢,我的祖宗,求您快改了这毛病吧!你只嘴上贪爽快,可想过我们做下人的心拧巴呢?”
若是平常,项景昭或许还能开口说几句软话安抚安抚,可近日他实在烦躁地狠了,实在没功夫安慰别人,此时只不耐烦地摆摆手:“快别说话了,我这会子听到人说话心里比你们还拧巴。”
小雀儿与鸣蝶对视一眼,都有些担忧。
他们跟了项景昭这几年,是看得明明白白的,项景昭这人说和气,是真和气,即便心里存着气,也不会将这气撒到底下人身上,就这一点,已经强过外头那千万人了。
可是项景昭生起气来,也有自己的毛病,那便是,一生气,就瞬间变成了一个极犟脾气的人,那时候他心里若认定了一个主意,还真是把头牛都拉不回来了,你若看他不翻脸,就就着事情狠劝,他绝对能当场翻脸走人。
所以此时看着小雀儿这里吃了瘪,鸣碟知道丫鬟们往日常用的撒娇伎俩今日是不管用了,忙端了切好的苹果上来,摆在项景昭面前签起一块喂他吃。
这个时候不能反驳,也不能顺着,只能把这事当没发生似的揭过,项景昭才能平和些。
果然项景昭看到果子,长出了一口气,伸头将苹果含了过去,含糊不清地问:“有没有提子、葡萄?我记着今年只吃过一回。”
鸣碟在旁轻声说:“北方那边起了战事,阻了官道,一些水果运不过来。”
项景昭奇了:“非得吃北方的?我记着南方不也有果园子?”
鸣碟一边打着扇一边轻轻地瞪他:“少爷还说呢,之前倒也送给咱们这的果子过来,少爷都说不甜,尝了一个便不吃了,白瞎了那些好东西。”
项景昭哼声笑了起来:“怎么是瞎了?不都赏给你们吃了吗?”
“倒不是这个,只是您这嘴也忒刁,若是遇不着喜欢的,那便能一整季都不吃那水果,也亏得您忍得住。”
项景昭闭着眼睛扇扇鼻子,不欲与她在这个问题上多讨论,便转了个话头,问:“你先头说起北方战事,怎么?这事在你们丫头里面也有流传?”
鸣碟倒不妨他突然问起这个,却也老老实实地说着:“不过是听了些风流八卦罢了。也是近几个月才流传出来的,说当今不宠爱六皇子,派他去西北那荒蛮之地守着。若是有几分战功还好,现在他又总打败仗,可见是一辈子都回不去京城了。”
“西北战事岂是儿戏?若那六皇子是个草包,怎么会被派去做主帅?”
鸣碟听了这话不服气地撅嘴,小声地念:“若不是草包,怎么这么几年了还没打几场胜仗?”
项景昭笑了笑:“虽没打胜仗,可不也没失城池?”
只是胡人目前只是抢个边关物资,维持族内生计,还不足为患,若是真大举进攻……
项景昭回忆前世那点知识,想起北方游牧名族那彪悍的马上功夫和精铁弯刀,心里也有些不肯定起来——若是胡人真要大举进攻,也不知这个战绩平平的六皇子能不能撑得住。
☆、第一百四十七章 江南属意齐修篁
鸣碟看他皱着眉思索,不由笑了:“少爷这么严肃做什么?如今江南一片富庶,太平盛世,想胡人万人之地,不过跳梁小丑,没什么好担心的。当今不过是看不上他们,才派了六皇子去镇守,若是真要灭了他们,早派大皇子过去了。”
项景昭一挑眉:“派大皇子过去就能打胜仗了?”
他对这个大皇子的印象,可还停留在拐弯抹角拉拢江南权贵的份上,因着他的一些手段,项景昭对这个大皇子倒没多少好感。
可显然鸣碟不这么想,看她那表情就知道,大皇子在她眼中确实是神一般的人物了,先是幼时聪慧,过目不忘,又是少年时儒雅,广宴宾客,再就是青年时期了,大皇子可是为江南谋了许多好处呢。
这些好处,有商业,也有农业,不懂的人听起来,还真以为江南全是靠着大皇子才富庶起来的。单听这些叙述,这位大皇子,可真是江南百姓的恩人。
项景昭也知道,这都是皇子们斗争中的一环罢了,江南这样一块肥肉,大皇子若是能啃下,身后便有了千万银两支撑,又有千万百姓呼声,这皇位,不说是探囊取物,可也相差不远了。
江南百姓能对这位大皇子有这样高的肯定,一来或许是因为这大皇子确实做了几件事,二来便是舆论导向了。
只是那位在西北苦撑的六皇子有些可怜了。
既然说起了朝廷上的事情,跟鸣碟这样的丫头聊也忒没意思,项景昭便喊了司妄进来:“过去把云掌柜叫过来。”
正说着,司嗔领着项仕鹏身边的小厮阿泰进来。项景昭不敢拿大,忙规规矩矩地坐好,问:“是父亲有什么吩咐?”
阿泰陪着笑:“老爷叫少爷去书房一趟。”
“哦……”项景昭眨眨眼,有些茫然地起身,小雀儿忙朝鸣碟使了个眼色,拉着项景昭去内室换衣服。项景昭走了一半才回过神来,忙扭过头去问:“你可知道些什么消息?父亲为什么这个时候叫我过去?”
阿泰忙笑:“具体的我们这些人也听不到,只是零碎知道些,说是您和王知府家的少爷闹得不愉快,老爷刚刚听人说过,怕就是因着这事吧?”
项景昭的眉头轻微一皱,又很快回过神来,朝他点头:“知道了,你先回去复命吧。”
说着几人进了内室,司妄在外面喊:“少爷,这云掌柜还叫不叫?”
项景昭摆摆手:“不叫了不叫了。”突然又想起什么,让人把墨轩叫了进来,吩咐道,“你去打听打听,近日云起跟父亲见过面没有,跟王姨娘有没有再联系……顺便看看母亲那里,和云起熟不熟。”
墨轩虽猜不到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还是应诺出去了。
鸣碟看人都退了,才说:“少爷跟王公子又怎么了,这次闹得这样大,连老爷都出面了。”
项景昭不答:“谁说父亲叫我就一定是为这事了?这样小的事,怕还入不了他的眼。”
鸣碟听了这话就乐了:“既不是为了这事,近日少爷又没有闯祸,想来难道是为了商量那件喜事?”
项景昭看她一眼,随手整着腰带玉冠,问:“府里有什么喜事,怎么我还没得消息,你倒全知道了。”
鸣碟噗嗤一笑,拿指尖戳了一下项景昭的腰:“少爷真是大人了,日理万机,连自己的生辰都忘了。”
腰上本就敏感,被她这么一戳,项景昭还真有些掌不住,忙笑着避开,轻摇头:“生辰是十一月的事了,怕并不是为了这档子事。”
万事皆否定,项景昭倒真猜不透项仕鹏的心思了。
难不成只是想在这大热天,又叫项景昭历练一番。
不是项景昭多心,实在是这样的情况太多了。
只是等他汗津津地到了项仕鹏的书房,才发现果然不能对自己的推论太自信。
项仕鹏竟真是为了王启的事情找他来的。
“听说前些时日,你同王小公子闹僵了?”
项景昭不妨他上来就问这个,愣了一愣才点头:“是出了些误会。”
项仕鹏:“误会?”他抬眸看了项景昭一眼,神色倒没多大变化,摇着扇子走到冰盆前问,“少年家的,有什么误会解不开,怎么这么久了还那样僵,我往日教你的为人处世,都学到哪里去了?”
或许是因为项景昭今日的心情本就不好,或许是他本就觉得项仕鹏这问话毫无道理,此时听了项仕鹏的责问,项景昭并没有像往日一样如乖宝宝一样低头认错,完美化解责骂,而是抿着嘴有些漠然地站在那里,做出一副无话可说的模样。
气氛便慢慢僵了下来,项仕鹏显然从来没被自己的儿子这样对待过,立刻竖起了眉毛:“问你话呢,聋了吗?”
项景昭抿了抿嘴唇才说:“儿子虽想缓和些气氛,只是王启每次看到儿子总是避而不见,我实在找不到和解的契机。”
项仕鹏冷哼了一声:“我看你不是找不到,是不想找吧!”
“我问你,你同王公子闹僵,为的是什么事。”
项景昭听了这话,已经知道项仕鹏怕是已经将来龙去脉都打听清楚了,若是此时他像平常一样,提前将事情交代出来,再同项仕鹏认个错,也就能如往常一样,父子不过是不咸不淡地说上几句。
可是今日蝉鸣太吵,空气太闷,日头太烈,连带着远处站着的人脸上的反光都让人生厌,项景昭没了往日哄着别人的好脾气,语气便变得分外冷淡。
“儿子是因为一些小事同他起了些许争执,少年间的摩擦,就不劳父亲挂心了。”
“不劳我挂心!”项仕鹏啪地一声合上扇子,执着扇柄指着项景昭的鼻子骂,“你就是这样同你父亲说话的?!”
项景昭心里存着一股子气,此时虽没有发作,可脸色已经不好起来,只垂着头僵硬地说:“儿子没这个意思。”
“你还没这个意思?当你老子不知道呢,为了个小白脸闹得同知府家的孙子闹翻,这话说出去我都嫌没脸!你倒得意得很,瞧瞧你这脸,瞧瞧你这脸!甩脸子是想给谁看!”
☆、第一百四十八章 项家投靠大皇子?聪明人也有糊涂时
项仕鹏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冲过来,直拿扇子戳项景昭的额头,项景昭的额头被硬硬的扇头戳在脑门,片刻上面便出现了红红的印子。
项景昭不耐地皱了皱眉头。
这下皱眉又像点着了项仕鹏,他背着手冲到项景昭跟前,弯腰将脸凑近项景昭的脸,瞪着他的眼睛问:“你皱眉做什么?我训你训错了?”
项景昭极快地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眼睑恢复了之前的漠然:“儿子不敢,只是父亲当时不在现场,有些事情听岔了,也是合理的……”
“听岔了!”项仕鹏冷哼一声,直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倒说说我哪里听岔了?是你没跟王家小子闹翻,还是你们闹翻不是为了蒋家那小崽子?”
面对项仕鹏的咄咄逼人,项景昭心里既无奈又烦躁,却还是努力克制着,毕竟眼前这人是自己名义上的父亲,而自己此时也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项景昭看他这样强势,倒不敢再像之前那样强硬,便小声提醒着:“即便蒋钊身份低微,他父亲也是咱项家族学里的代儒。”
项仕鹏一愣,随机反应过来:“你这意思,是说你帮着那人,全是因为想给咱项家长脸?”
“儿子不敢这么想。”
“不敢这么想?这世上还有你不敢想的事情?”
项景昭实在不愿意与他在这些事上掰扯,自己跟王启闹掰,项仕鹏生没生气他不知道,但是他此时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在项仕鹏眼里就是忤逆,就是不孝,这若扯起来,那能揪出一串的问题。
这是两代人的观念问题,若是真深究起来,谁也说服不了谁。
若要问起为何以前这观念问题没暴露出来,一是因为那时候项景昭年纪小,项仕鹏管得不算太严,两人冲突不大,二来是项景昭以前脾气好。
说起来,项仕鹏在他眼中一直是同龄人的存在,顶多算个老大哥,你叫他把项仕鹏当年长一点的人敬着,行,可你叫他把项仕鹏拿父亲一样敬着,对不起,他心里实在是拐不过弯来。
现在项仕鹏不知道哪根筋搭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