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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你不想被抓住吧?”
楚鸽摇头,“当然不想。可是,跳下去,估计不死也得残吧。”
“我说了,我会护着你。”
顾漾挑眉。
“你会轻功?”楚鸽抖着眉毛问。
顾漾在她头上拍了一下,“想什么呢,还轻功!”
下面传来许多砸来的脚步声,都是朝上面来的,明明旅客都开始下船了。
顾漾神色一凝,“人来了。就是现在!”
他突然拉开窗户,跳上桌子,把楚鸽也拉上去。
楚鸽有过一次跳楼的经验,倒是没害怕的站不起来,可双腿还是发软打颤。
顾漾唇角一扬,也不经她同意,伸手缠住她的腰,吼道,“跳!”
楚鸽脑子已经不会思考了,顾漾说什么,她就机械的照做,于是,她屈腿起跳!
两个人从三层高的楼船跳下去,风呜呜地从耳边过,楚鸽觉得那一刻心脏已经停跳了。
但顾漾的手却坚定地搂在她身上!
她莫名的,心也跟着定了定。
落到小摊棚子上,结果就是把小摊砸烂,不过,自由落体的力度也减轻很多。
楚鸽只是觉得双脚震得发麻,倒也没受伤。
顾漾被她压在下面,半晌没动。
楚鸽吓坏了,“喂,你怎么样?!”
顾漾突然睁眼笑米米地,“我没事,为我担心了吧?”
楚鸽本来都吓得要哭了,这时见他突然睁眼还开玩笑,气得一拳头打在他肩头,“去死!”
顾漾轻轻拧了拧眉,嘴里还是没正经,“哎呀,好疼的。你要谋杀……”
楚鸽眼睛一瞪,亲夫就改成了“救命恩人”
顾漾的心思,楚鸽其实多少知道,但是,有些事情永远都不可能了。
她只能装作不知。
“快起来,他们追过来了。这群人有枪。”
两人爬起来,手拉手在尼罗河东岸奔跑
“我说,你怎么会惹上他们?”
“我不知道啊,本来是跟裴瞻琛过来的,结果,裴瞻琛一出去办事,我自己就溜出来看风景……”楚鸽有些喘不过气了,“结果就被人绑架了。听说是你的妹妹顾雨晴,不知道是真是假。”
顾漾一听见她和裴瞻琛出来的,目光微微沉了一下,并没说什么。
“我们往人多的地方跑,从闹市穿出去!天马上就要黑了,方便藏身!”
顾漾拉着楚鸽边跑边说。
楚鸽气喘吁吁已经没有回答的力气了,此刻,她有些讨厌自己的脆弱。
“对……不起,连累……你了……”上气不接下气,她居然还能道歉。
顾漾并不喜欢听别人道歉,可是,楚鸽这样说,是不是意味着她已经原谅自己了?心中有一丝小小的喜悦。
但是,很快这喜悦又被压下去了。
当他知道,原来自己的母亲是被父亲逼迫顾子谦杀死的时候,他对顾崎就已经彻底绝望了。
他不想再报仇,也不想再追究过去的事情。
他累了。
为了盲目的仇恨,他误会了顾子谦一辈子所以有些东西他愿意去代替顾子谦承受,一直想要曾经最爱的哥哥的性命,而也因为仇恨,害他错过了这一生最对的女人……就连追求的资格都没有。
窜出闹市区,就是沙漠,几排植被成了沙漠与城市的隔离带。
顾漾想了想,“我们沿着树林跑,进了沙漠目标太明显。”
楚鸽一跤跌在地上,喘不过气,“我不行了,你,要不过,你先走吧。”
顾漾弯腰把她拉起来,站直身体的时候,头脑一阵眩晕,只觉得鼻子下面有什么往外淌,他立刻伸手蹭了蹭,“那我不是白牺牲这么久了,快点儿吧。既然你是和裴瞻琛一起出来的,他发现你不见了,一定会立刻派人找的。”
天已经彻底黑了,一弯明月挂在天空,照着远处的沙漠有一层蒙蒙的金光,沙丘的背面却沉冷阴寒,如同兽脊。
“他,他大概还不知道我被劫吧。”
楚鸽想,裴瞻琛连晚饭都考虑到了,不可能早回来的
两个人正说着,后面的脚步声已经近了。
因为远离人群,后面的人也就开始放心大胆的放枪,枪子儿在树林里穿梭,不是打在树干上,啪啪作响。
顾漾顾不得更多,牵着楚鸽就跑,偶尔回头,放一枪,便打倒一个人。
这样又跑出去一段距离,顾漾的速度突然慢下来。
楚鸽一惊,朝他腿上看过去,“你受伤了!”
摇摆的月影里,顾漾右腿的白色运动服,都被染红了。
“没事”顾漾咬牙,“你先走,我挡住他们!这些人,不简单。”
“我……”虽然她恨过他,但他到底为自己受伤了,她没法扔下他不管,“我不能扔下你!”
楚鸽斩钉截铁!
“你想陪我死啊!”顾漾苦笑,“你走吧,就算没有这些人的射击,我也活不了多久的。”
楚鸽一怔,那次他鼻子流血的画面又出现在脑子里。
她一直以为他是装的,那次流鼻血搞不好就是补得过了头导致的。
可此时听他这话……
“我这些日子一直在欧洲接受化疗,不过,再先进的医术也救不了骨癌晚期的人。这次来埃及旅游,也是因为你当初在我别墅住下的时候,流了一本埃及资料,看了你在上面留下的自己,满满的向往,于是就很想在生命结束前,来看看你向往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样的。没想到老天还是很眷顾啊,让我碰上了你。只是,时机不太好,我似乎也没法帮你帮到底了。”
顾漾坐在一个比较大的树后面,摇了摇手里的枪,“没子弹了。”
…L…
☆、第240章 :可是,他死了
顾漾坐在一个比较大的树后面,摇了摇手里的枪,“没子弹了。”
听完这些话,楚鸽咬唇,不知道该回应什么,一时间,变得沉默,只剩下那些人不断靠近的脚步声。
黑洞洞的枪口,如同死神的眼,一分分逼近,楚鸽躲在顾漾旁边的树后。
形势越来越紧迫,两个人的呼吸都变得格外粗重,衬得那些擦在沙面上的脚步声更加狰狞可怖。
“谢谢你。”楚鸽突然开口。枪口立刻朝楚鸽所在的方向射击。
好在树挡着,那么多子弹,都没打到楚鸽身上。
这也算运气了。
就在那些人距离他们五步远的时候。更远的地方突然响起更密集的枪声。
然后那些人一个个歪歪扭扭地倒下。
顾漾回头一看,月影里,有七八个穿着黑西装的人端着长枪走了过了。
他笑了一下,“救兵来了。我说过,裴瞻琛一定会来找你的。”
那个恶魔一样的男人,终于也变成了最最普通的男人啊,会心动,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处心积虑的思考保护……
楚鸽爬起来,跑到顾漾边上看他的伤势。
“怎么样,能站起来么?你要赶快处理伤口。”
顾漾摇头,“算了。”鼻子又开始流血。
楚鸽吓得呆了。
顾漾吃力的转身面向她,“我很认真的跟你说一句对不起。这辈子,我们相遇地太晚了。”
其实相遇不晚,只是厄运来的太早,早已扭曲了他对世界的一切认知。
几岁的颠沛流离,樱花园子里并肩而坐的孩子,十几岁之后生死相斗……这就是他生命的全部……
“不奢求你原谅,真的。但是,我真的,真的觉得我们相遇太晚了。”
他微微笑了一下,鼻子下的血那么刺眼。
这时,不远的地方,被打倒一个人缓缓的动了一下,抬起头,手里的枪对准楚鸽缓慢地扣动扳机。
或许是出于多年来生死之间行走的直觉,顾漾霍然扭头,猛地喊了一句,“小心!”同时将扑向楚鸽!
嘭……!
那一声枪响,在楚鸽的意识里变得格外的长……
楚鸽回到s市,整个人都心神恍惚,仿佛走不出埃及那个鸣枪之夜。
裴瞻琛看得心疼,把她揽在怀里,轻轻拍她的后背。
“都过去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责怪楚鸽不听话,擅自跑出去,反而是在接到消息的时候,整颗心地提在嗓子眼,看到她安然无恙之后,那一直摇荡的心才安然无恙的落回原位。
“可是,他死了。”楚鸽怔怔地说着,忽然抬眼看着裴瞻琛,“他为什么要替我挡枪呢?他那么义无返顾,可是,最后,我连原谅他这种话,都说不出口。”
“那不怪你。”裴瞻琛这辈子,打击过很多人,毁灭过很多人,唯独没有安慰或者拯救过别人。
所以,在此时此刻,他显得那么词穷,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楚鸽微微抖了一下,不再说话。
“明天是他的葬礼,你去见他最后一面,和他道个别吧。告诉他你已经原谅他了。”
裴瞻琛大概一辈子都没这么仁慈过。
“我可以去么?”楚鸽觉得自己没脸去见他的家人,尤其是顾子谦。
在顾家族里,顾子谦大概是唯一一个真正真心关心过顾漾的人,不管后来为什么会反目成仇。
“可以,如果你不愿意自己去,我可以陪你一起。”
裴瞻琛轻声说。
“我还是……自己去吧。”
顾漾的葬礼并不排场,来的人也并不很多,除了各家少爷,就是顾家的一些平辈亲友。
顾崎也在,禅芝站在顾崎身边,寸步不离的姿态。
顾崎看上去像是突然老了好几十岁,原本花白的头发,一夜之间全白了。
看样子,顾崎对顾漾也并不是全然不在意。
虎毒不食子,大概就是这样。
禅芝一身深沉的黑庄,脸色哀戚,好像自己死了儿子一样。
楚鸽到的时候,灵堂里冷冷清清的。
其实,楚鸽也多少明白一些,如果顾漾不是生在顾家族这种大家庭,而是平常人家的话。这种英年早逝,又没有结婚生子的状况,大概根本不会设灵堂,而是直接入葬了。
“你来干什么?!”
楚鸽才一踏进灵堂,顾崎就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手杖戳的地板啪一声脆响!
楚鸽在灵堂门槛边上停住,倒是没表现出害怕或者是怎样的情绪,只是十分端庄而又严肃地对灵柩鞠了四个躬,然后才看向顾崎,“请您别误会,我只是和他道个别。”
顾崎冷笑起来,“道别?!我看你根本就是来幸灾乐祸吧?现在,他终于走了,你心里是不是很开心?!”
楚鸽抿唇不说话了。
站在顾崎老来丧子的立场上来讲,他会有这种反应,很正常。
可是,楚鸽心底也委屈,她怀着一颗诚心而来,却招来这样的误会。
早就知道顾崎不会欢迎自己的,可是,这一趟,她也不能不来。
顾漾虽然命不久矣,可最后一刻,到底是为了自己不顾一切……女人的恨意再深,也没法不为一个肯为自己丧命的男人动容。
当时她是震惊更多还是诧异更多,她自己也分不清了,只知道穿透树叶的月光里,全是血红!
她曾经那么希望他死……而他真的死了,她却没感到半分轻松快乐。
仇恨这种东西,一旦产生了,就没法分清对错。
所以,故人说,冤冤相报何时了……
她不想在顾漾的灵堂上,和顾崎犯任何口角,只是对顾崎深深鞠一躬,便转身欲走。
哪知,人还没出去,对面却又来了不省油的灯。
走过来的人,正是陆妍雅。
看样子,小产后,她恢复得很不错,也完全没因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