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小姑娘直面那场惊天剧变,如果……
如果他多留两天,如果他替她解决掉苏昊惹下的风流债,那么他的爱人便不会遇上苏绮华,更不会遭遇家破人亡的惨剧。
多留两天,就两天,就好。
可惜,这个世界从来没有如果。
“裴大哥,你怎么了?”苏绮瑶完全摸不着头脑,不过仍伸手回抱了他,将满头乌黑秀发倚散在他肩膀,乖乖不动,给他慰藉。
“别说话,让我抱一会儿……”
“可是……好多人看呢。”她小声提醒道,有点儿不好意思。
“别理他们。”
斜阳脉脉水悠悠,摇橹行驶碧水舟。
_
红旗牌二八载重型自行车,放今日几乎已经绝种了。
好在爷爷奶奶留下一辆,但是……
车子又旧又笨,铁皮脱落了几大块青青驳驳的丑斑,车把正中央,原本印着风卷红旗的logo已被岁月摧蚀得不成样子,车链子卡得死紧,车带子装不进气,唯一能入眼的就是那张坐垫,奶奶亲手缝的,四周耷拉着黄穗子,可惜过了这么多年,也褪色不少。
送去修车店八成都没得救。
“卖了废铁吧。”裴天曜提议。
“不准!”苏绮瑶“护犊”心切,一口驳回。
他取笑:“留着做什么?骑?”
苏妮子没音了,因为她不会骑自行车。记得小时候一时兴起学过骑车,不过可能她胆子太小吧,摔了几回摔怕了,心蔫了,就再也不敢碰了。后来跟了裴天曜,这厮也曾逼她学车,可每次都在她汹涌眼泪的攻势下歇菜。
不得已,裴天曜遵老婆命扛着这件“大铁皮”送去修车店。
老板打量着两人,突然对苏绮瑶“咦”一声然后大笑了起来:“哈哈哈——你是瑶瑶!你是瑶瑶!”
“您是……”苏绮瑶问,印象中并不认得这个人。
“呵,我是你……”
“老板,您认错人了。”裴天曜及时打断,扛起铁皮,将老婆果断拽走。
身后,修车店老板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纳闷不已:“怎么会?明明是苏老头的孙女啊,想当年我还抱过她呢……我记得苏老头一家出事的时候镇上来过一伙人……”
“你弄疼我了。”苏绮瑶一狠劲甩开男人,委屈的揉着发疼的小手,控诉他的残暴。
“裴大哥,你刚刚,不,你最近都很奇怪。”她说。
裴天曜不可否置,扭头避开她窥究的视线,死鸭子嘴硬:“没有,你想太多了。”
“哼哼。”苏绮瑶冷哼一声,转身不鸟。
老婆貌似生气了。
老公惴惴不安了。
回到老屋,老婆搜罗了些照片,然后上楼搬了个纸箱子,听里面丁零当啷的响个不停,不知道放了些什么东东。
老公不解,但不敢多嘴,只好站一边默不作声。
苏绮瑶放下箱子,看着他,叹了口气说:“裴大哥,我们回s市吧。”
“怎么突然要走?”他心一紧,难道她察觉了什么?
“裴大哥,其实你能陪我这么久我已经很开心了。”她愧疚的低下脑袋,小手作践着无辜的衣角,“昨晚我听到你打电话了,说什么嘉兴,什么拆迁案,还要打官司,跟一个叫秦玉蓝的……”
“你记得……”秦玉蓝?
“我知道你很忙,可我不能再耽搁你了,我们回家吧。”
原来是这么回事。裴天曜松了口气,指着那个箱子问:“这是什么?”
“没什么,都是些杂碎,还有爷爷奶奶生前喜欢的东西。好久不回来,这次回来老屋可能招过贼,我担心再发生类似的情况,所以……这些东西我打算带走。”
近在咫尺的,那个“贼”讪讪发笑,尴尬道:“是啊是啊,是该把贵重东西带走。”
“谈不上贵重,留个念想吧。”
苏绮瑶环视这间自小长大的老屋,沉淀着幼时记忆的老屋,眼圈不知不觉湿了,却被男人搂进胸膛安慰:“别哭。”
强忍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夺眶而出:“裴大哥……裴大哥……你说爷爷奶奶……他们会不会怪我?会不会……觉得我不孝……没有守护好……我们的屋子……没有守护好它……”
“不会,他们不会怪你,要怪也是怪我。”
“关你什么事……又不是……你弄的……”
“就是我弄的。”这句话,裴天曜自私的没有坦诚。
哭哭啼啼好一阵,苏绮瑶渐渐平复了情绪:“裴大哥,我想回芦苇荡看看。”
“好。”
“我要拿着画板去。”
“好。”
八月夏,芦苇尚未抽穗,此时的芦苇有一个很美的名字:蒹葭。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美。
但是在苏绮瑶的认知里,除了美,却一直想不通这句诗所描写的究竟是什么季节。
蒹葭,是两种芦类植物:“初生者为菼,长大为蒹,成则名为萑。初生为葭,长大为芦,成则名为苇。”再根据《诗·豳风·七月》里“七月流火,八月萑苇”一句,推测“蒹葭”时期应该是夏天。
而让人感到困惑的原因在于“白露为霜”,寒露、霜降两个节气都在每年十月,初冬,那时芦苇已经败了。
迄今,苏绮瑶仍有疑惑:“裴大哥,你说这个《蒹葭》到底是什么季节?”她坐在一块大石头上,身前支起小画板,前方不远站着一位帅锅model,此时正“搔首弄姿”的摆动着各种造型,自恋得很。
闻言,裴天曜帅气的扬弄俊脸,抛个媚眼“深情似海”的瞅着她,幽幽道:“其实什么季节不重要,重要的是人,‘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写的不就是现在的我和你么?”
这厮又在胡扯!
就知道问他等于没问。
苏绮瑶无奈,心思重回画板,认真作画,浑然不觉自己已成一道美丽的风景。
她的五官属于东方女性特有的秀致净丽,以往披肩的长发绑成松松的辫子,无论是白净的肤质,抑或是清透的脸庞,在夏日阳光的照耀下闪动着一层白白的光晕,娇媚动人。
“裴大哥,其实……”她微颤了眼睫,手中画笔不停,“有个问题我埋藏了很久,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问你。”
“什么?”
“当年我喜欢画画,你为什么非要我学音乐?”
“因为……”你有病,而音乐,是最好的疗伤圣药。
……
☆、第45章 西塘
因为什么?
过了这么多年,事已至此,木已成舟。她不想追究,只想问上一问,至于能否知晓答案已经不重要了。
苏绮瑶手握画笔,勾勾勒勒,徐徐抹抹,慢慢的,一张英俊有型的脸跃然纸上,渐渐分明了起来。他是一个成熟稳重的大男人,出色的五官很有立体感,显示很强的张力;但他骨子里更像一个幼稚的小孩,总能不经意间把人气得跳脚抓狂。
真是一个矛盾的人。
都说处女座的男人,思虑周全,谦虚谨慎,很有耐心,擅长分析,凡事要求尽善尽美,是个完美主义者,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其严肃冷峻的气场,容易给人造成压力与被动。
不过,这男人怎么就——
那么二缺捏?
“好了。”她笑着说,终于大功告成。
闻之,那位“舞骚弄姿”的敬业model眼冒金光,蹦跶几步跳到近前,瞟一眼,有点儿小失望:“怎么只画脸?”枉他煞费苦心的摆弄了那么多“勾人”的pose,到头来……
瞎折腾!
“我又不是专业的,能画一张脸已经很不错了。”苏绮瑶似嗔似怨的说,话里带着几分埋怨。当年就是这厮不准她学画画,现在竟敢挑刺,岂有此理?
model瞬间没了底气,哼哼唧唧两声,不敢作响。
男人态度良好。女人弯唇浅笑,取下画纸,美眸带了温润:“生日快乐,裴大哥。”
生日?裴大哥傻愣愣的瞅着她,眨眨眼,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山中无岁月,世上已千年,一眨眼已在乌镇折腾了大半月,貌似有点儿乐不思蜀喽。
苏绮瑶被他这幅傻样逗乐了,嘻嘻说:“生日礼物,喜欢吗?”
喜欢,喜欢的要命!
裴天曜宝贝似的捧着那张只有一张脸的画纸,啥抱怨都木有了,只剩傻乐:“回家咱们裱起来,当菩萨供着。”
至于么?苏绮瑶打趣他:“要不要每天烧香叩拜啊?”
“那倒不用。”他瞟她一眼,投下一个痞痞的坏笑,“只要老婆每天亲他一下就行。”
想得美!
苏绮瑶起身活动了下筋骨,舒展微僵的四肢,目光落向那无边无际的芦苇荡,心思蓦地一动,献丑说:“裴大哥,我会编芦苇,你等一下。”这项绝活是她小时候从爷爷那拜师学的,只是过了这么多年,不知道步骤还能否记全。
有道是“芦苇韧如丝”,这货不好扯,任她怎么折腾都揪不断。
揪得手疼。她呼着小手,期期艾艾的瞅着裴天曜,求助。
裴天曜心疼,豪情万丈揽下这项浩大工程:“看我的。”
有道是“磐石无转移”,他找了块尖锐的石头,“啪啪啪”几声,手中已经攒了一把芦苇。
苏绮瑶会编许多小动物,狗狗,鸡鸭,牛羊,兔子,小猪……但那都是小时候的光辉事迹了,正所谓“好汉不提当年勇”,现在嘛……
现在她想编只猴子,加送老公一件生日礼物,因为他的绰号就是“小猴子”。奈何……
费了老半天劲,最后整出一个“怪物”,三分不像猴,七分好像鬼。
她囧,仓惶销毁证据重新编了只蚱蜢。蚱蜢是她最拿手的绝活,即便过了这么多年依然手熟能详。
“给。”她递给裴天曜。
“只会编蚱蜢?”调侃。
一针见血。苏绮瑶心虚的别开他的视线,嘴硬强撑:“谁说的?我还会编花环。”
“那编一个。”
头顶不知不觉汇集了一朵乌云,洋洋洒洒飘起雨来,淅淅沥沥,朦朦胧胧,带着祥和温润的气息,其间夹杂着浓浓的意犹未尽,与恋恋不舍。
“哎,下雨了。”怎么能下雨捏?还想再玩一会儿的说。
“走吧。”
“别把画弄湿了,人家好不容易画成的。”
……
(‘a′)b
嘉兴。
转站到此,裴天曜说临时有事逗留几天,打发了她去西塘耗日子。
“我不能回家吗?”请原谅她胆小,这个疑问没敢问。
于是,苏绮瑶被赶鸭子上架,去了西塘。
那厮败家子背着她预定好了“最忆西塘”客栈,座落于明清上木雕馆的小楼,很美很漂亮,美得就像一幅古代画卷,与往来游人格格不入,甚至,背道而驰。
她不禁赞叹,一打听才知道,这里的摆设大都是客栈老板费心费力的,从各处搜罗来的老物件,虽谈不上独一无二、价值连城,但历史悠久、难能珍贵倒是真的。
哦,难怪件件都好似有自己的故事。苏绮瑶心道。
客栈贵的离谱,三百六一晚,疼得她这颗脆弱的小心肝呦,突突直冒血。
虽然一个人住有点儿奢侈,但实在太喜欢了!
只一眼,她便被那纯中式的布置瞬间秒杀,尤其是那张朝思暮想的雕花大床,古代千金的闺床也不过如此。苏绮瑶觉得她上辈子可能就睡这样的床,所以这辈子才会念念不忘。
肿木办?好想搞套长裙,盘起长发,玩一回穿越,事实上她也这样做了。
做了回古代的千金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