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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我要吃香蕉。”裴天曜大大咧咧的吆喝。
给剥。
“橘子。”
给掰。
“红牛。”
给撬盖,递。
“你喂我。”原来越无理的要求。
苏绮瑶压了压火,好声好气的提建议:“裴先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左手并没有废。”
“是的,裴太太。”裴天曜大大方方承认,又说,“我的左手是留着签合同的,我已经答应了周院长回学校做客座教授,下周就要签约,现在我的右手不能用了,左手一定要保护好,否则错过这次签约……”他意味深长的看着她,来了句:“老婆,你养我?”
调戏,红果果的调戏。
最后的最后,苏绮瑶还是敌不过他败下阵来,拎着红牛罐喂到男人的嘴边。男人长了两片薄薄的唇,一副立体有型的下巴,和性感漂亮的喉结,此时正一咕噜一咕噜的上下滚动,清脆的水流划过浑圆饱满的青石,碰撞出一曲欢悦妙歌,在旁倾听的人也不禁愉悦的弯起了嘴角。
“瑶瑶,在笑什么?”
低迷沉哑的嗓音近在耳边,仿佛可以震荡人心。
“啊?”
苏绮瑶猛地回神,却霎时染红了一张桃花面。男人的脸近在咫尺,如古希腊王子般精心雕刻的五官,深刻分明,剑眉俊朗,鼻梁英挺,轻抿的嘴唇为这个记忆中总是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他徒添了几分幼稚的孩子气,还有那双深不见底的暗眸,似是蕴含着汹涌的暗礁,一不小心就会陷进去随他一起沉沦,万劫不复……
还有他的鼻息,吹在她娇嫩的肌肤上,痒痒的,热热的,酥酥麻麻的,有一种燥热的冲动。
蓦地,苏绮瑶的脑海中情不自禁浮现出昨晚一幕,绝望的黑暗,他紧紧拥着她的手臂,刚劲有力;他死死相贴她的胸膛,宽厚强健;以及那个水乳、交融的吻,那么疯狂,那么炙热,那么纠缠……
轰——
她惊得手中一松,猛地弹跳起来:“我……我我我……我要回家了,牛牛还没吃早餐。”
敏感的觉察到后背两道锐利的视线,死死锁住她脆弱的躯壳不放,她慌得头不敢回,狼狈而逃。
红牛罐罐掉了,床单湿了,洁白无瑕的布料染上一滩难看之极的黄。
裴天曜盯着良久,沉幽的深眸冷不防划过一道荧光,诡异至极……
这抹诡异恰巧落在推门进来的张颈鹿眼中,吓得他小心肝一颤:“师兄……你怎么了?”好可怕的杀气。
裴天曜横眉而视,细眯了黑眸:“跟着我,后悔了?”如果是,趁早滚!
“没,怎么可能呢。”张祈一口否定,呵呵笑着呈上早餐大献殷勤,狗腿得很,“师兄,这是我下楼排队买的,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你尝尝。”
裴天曜觑了一眼,冷峻道:“这才是真正的我,早点习惯,对你有好处。”
“是,师兄!”张祈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早餐很简单,小笼包,鸡蛋卷,还有一碗养胃的黑米瘦肉粥,张祈打量着师兄没什么不悦的神色,这颗心稍微收回肚子里,却又在下一刻忍不住八卦:“师兄为什么在师嫂跟前那样?”
裴天曜一怔,眼神慢慢放空似是遁入久远的回忆,良久终于道了句:
“因为……她喜欢。”我愿意为她改变,改变成任何模样,她喜欢的模样。
……
牛牛饿坏了,围着主人妈咪团团转,求喂饱。
苏绮瑶在它的小盘子里撒了一大把狗粮,津津乐道的看着小家伙:“牛牛乖乖的啊,这次是妈咪不好,牛牛不生气哦,不生气,等妈咪炖了排骨汤分你一半好不好?”
恩,另一半给裴天曜。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她这个罪魁祸首怎么都要给受害者好好补补身子,以示歉意和慰问。说干就干,苏绮瑶风风火火跑了趟超市,再回来已经拎了满满当当两大袋食材,不止炖排骨汤的,还有鸡蛋、豆腐、鱼啊肉啊,猪肝啥的,都是“犒赏”病人的。
虽然小出了一把血,但她认,活该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就是她。
玉米排骨汤,足足炖够三个小时,苏绮瑶执小勺尝了一口,清清淡淡的,其中还夹杂着几丝玉米的香甜,味道非常不错,很适合夏季饮用。她擦了擦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珠,眉眼含笑,哼着小调张罗出一份,拎着保温壶下楼,开车,去医院。
“老板,就是她。”一个男音响起。
楼下不远处停着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透过暗沉沉的玻璃窗隐约影射出一双邪狞的眼睛,贪婪,猥琐。男人口中的“老板”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大叔,脑瓜秃顶,大脸蛋子油光水滑,身材肥圆滚胖,丑陋不堪。
“嘿嘿嘿……三个月,小妮子终于被我逮着了……”老板顶着一口蜡黄蜡黄的大门牙嘿嘿暗笑,那笑声,苍老沙哑,仿若来自地狱的钟声,“那个张祷,想办法拖住他,一旦小妮子替他出场我们就……”
“明白,老板请放心,这小妮子迟早是您的囊中物。”
“到时少不了你的好处,你小子也跟着享享艳福……嘿嘿嘿……”
嗖——
背后刮起一阵阴风,苏绮瑶敏感的回了下头,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错觉么?是吧。
……
午餐可谓丰盛,不仅有张颈鹿“孝敬”上来的吃食,更有娇妻特意炖制的营养满分的排骨汤,可惜……
托福享用它的人却是一筹莫展,裴天曜只顾瞪着眼前的大餐,身子干巴巴的一动不动丝毫提不起食欲,心里还一个劲的叫苦不迭:他刚刚听到了什么?玉米?甜甜的?萝卜,也甜甜的?
额滴神,杀了他吧,天晓得这世间有几个男人受得了甜食,尤其是他!想他裴天曜这辈子叱咤风云横扫沙场,最最痛恨的蔬菜就是萝卜,没有之一。
苏绮瑶就觉得她这个脑仁啊,疼得慌,耐着性子开劝:“裴大哥,我知道你不爱吃萝卜,但你现在生病了……”
“我没病。”裴天曜如小孩子般赌气。
“是是是,你没病,你就是骨折了。”苏绮瑶无语的翻翻白眼,接着劝,“你这样更要多多的补充营养才能早日恢复。”顺道早日出院,你的医药费都是我掏的,我心疼得很,你早一天出院我少花一天的钱,你高兴,我也高兴。多好?
天知道这只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男人照旧“死不悔改”,把脸一扳:“不喝。”态度决然。
这人,真真气人!苏绮瑶也来劲拧上了,撂挑子不干了:“爱喝不喝,不喝拉倒,我回去倒给牛牛,炖了三小时的排骨汤它最爱喝了,馋死你,馋死你。”
“你炖的?”裴天曜挑眉,倍感惊奇,“你会煲汤?”
小看我!苏绮瑶仰头炫耀:“当然,除了煲汤我还会做菜,熬粥,蒸馒头,包饺子,煮混沌……”
“什么时候学会的?”他饶有兴致的问。
她却突然噤声了,垂头不语,显得有些失落。
“怎么了,瑶瑶?”大掌轻轻搭上她的双肩,裴天曜问。
苏绮瑶闷闷的说:“你走之后……我就从家里搬出来了,一个人住久了慢慢就什么都会了。”
“为什么搬出来?”他追问。
她依旧不语。
裴天曜霸道的抬起她秀气小巧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告诉我,为什么?是不是家里有人欺负你?或是别人说了什么闲话?还是……”
苏绮瑶急忙解释:“不,不是他们,他们对我很好,尤其是婆婆,婆婆经常陪我聊天散步,或者带我去商场购物,买了好多漂亮衣服,她很喜欢我,我能感受得到。”
男人拧了眉,强烈不解:“那是为什么?”
她又没骨气的低了小脑袋,扭扭捏捏良久才微微弱弱的开口说:“因为……因为你不在,我觉得……我自己是个外人。”
裴天曜的视线紧锁着那颗脑袋顶,眼中泛起一层心疼的柔光:“对不起。”
瑶瑶,对不起,当年我不该就那么一走了之,把你一个人仍在这里,举足无措,无所适从……
“不,裴大哥,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不好被别的男人……”
“别说了。”他一口打断,脸色阴沉的可以,“吃饭。”
裴天曜生气了。
这是苏绮瑶的唯一认知……
☆、第5章 买内裤
病房里气氛有些凝重,黑压压的云团笼罩着这对久别重逢的夫妻。
裴天曜用他唯一一只完好无损的左手捣了勺排骨汤,喉结一滑,面部不动声色,叫人看不出喜恶。对面,苏绮瑶一直惴惴不安的暗中偷看他,想开口问,却不敢,只能委屈的当个受气小媳妇儿,憋着。
“那件事……”他欲言又止,就又喝了口排骨汤“壮胆”,然后剑眉紧锁了起来,“不全怪你,我也有责任,以后不要再提,瑶瑶,我不想因为一件陈年旧事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明白吗?”
“明……明白。”苏绮瑶是个听话的乖宝宝,频频点头。
“还有什么问题?”裴天曜挑了挑剑眉。
“没。”即便有也不敢提啊,这男人拉下脸来非常可怕,有一股死亡般的肃杀之气。
没有问题就继续吃饭。
热乎乎的排骨汤冒着白茫茫的雾气,涟漪阵阵的水面升起一缕缕稀薄的白烟,透过薄薄的一层,隐约可以看到一张成熟稳重的俊颜,刚毅的下巴一咬一合,叫人无不怀疑他口中的佳肴乃当时绝品,独一无二。
“怎么不吃?不合胃口?”他问。
苏绮瑶立马拿筷子夹了条青菜,开吃。
“老婆,给我剥个鸡蛋。”饭桌上,裴天曜咕噜噜滚过去一颗鸡蛋。
当老婆的不敢怠慢,恭恭敬敬伺候着,不一会儿鸡蛋剥好了,递给男人:“好了,给。”哪知男人摇了摇头,恶劣至极:“我突然不想吃了,你吃吧。”
“哦。”苏绮瑶收回鸡蛋放嘴里咬了一口,傻傻的说了句,“好吃。”
说完她就后悔了,天呐,一个鸡蛋有什么好吃难吃的?矫情!抬眼往对面瞧了瞧,只见男人弯起了好看的唇,似乎心情不错,她这才稍微缓了缓神。
裴天曜不由失笑,莞尔道:“这家医院的伙食不错,你多吃点儿。”说着将手边一个食盒推过去,唇角笑意掺和了氤氲:“正宗的韩式寿司,听说特意从大饭店定做的,你尝尝。”
“呃,好。”苏绮瑶有些受宠若惊,但更多的却是——莫名其妙!实在是搞不懂这男人唱的是哪出,刚刚他明明那么生气,现在却……
“瑶瑶,我是不是吓到你了?”他突然问。
“没有。”她下意识否决。
没有就好。裴天曜不想就这个不愉快的话题做过多纠结,于是话锋一转提起高兴的事:“对了,清扬和梦梦已经领证了,下个月办婚礼。”
果然,老婆大人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脸:“真哒?”却在下一刻变得很怀疑:“你怎么知道?”
“昨晚在夜……在街上遇到了。”裴天曜有所保留,他绝对不会告诉她他们去夜店了,绝不!
“所以你们就去喝酒了?”老婆危险的眯了眯眼,特么耍酒疯耍到她头上,作死!
这显然也不是那么愉快的话题。裴天曜自我检讨ing。
突然,苏绮瑶没了底气,小心翼翼的瞟了他一眼,立马低头:“昨晚你……你在那儿等了多久?”
男人一脸的高深莫测,幽幽道:“挺久的。”
“那……我跟……你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