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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宁顾着和初壹说话,初壹听着,走出来时比丁宁先看到赵今,也自然把他的变化尽收眼底。
那真的是眼前一亮,漆黑的眼眸在一瞬染上光彩。
赵今急急地跑过来,一手把伞架在丁宁的脑袋上,一手把那军大衣盖在丁宁的肩头后,又去牵她的手,“你看看,叫你不穿衣服,冻着了吧!”
丁宁的话猝不及防被打断,有些不悦地瞥了老公一眼,再看初壹一脸淡笑,显然也没有了要继续听下去的欲望,只好抿了抿唇,和初壹道别,“壹壹,那我们先走了。你到家给我发个消息啊。”
赵今也跟着点了个头,算作问好。
初壹和他们道别,“好啦,我知道了。”
她闲人一个,双手插在兜里,目送着两人慢慢走远。丁宁一直在试图把那件军大衣摘下来,嫌它又土又丑,可赵今不由分说地搂住她。两人的背影在月色下渐渐融合在一起,初壹远远的看着,也不自觉地勾起唇角。
从婚礼那日到现在,她仍旧由衷的羡慕着丁宁,他们的喜悦稀疏平常融在生活里的点点滴滴,细水长流。
初壹往外踏出一脚,踩在潮湿的地面上。
小雪飘飘扬扬,被风卷着往前飘,她伸出一只手,接住一瓣小小的雪花。
忽的有点想顾景澜了。
时间过的飞快,再过四天就到大年三十了。
电话接通的时候,顾景澜那边的背景还是公司,会议室里是暴跳如雷的责骂,初壹隐约听见一些,又听不真切。
他身上仍旧是干净的白衬衫,见了她,眼中染上点点笑意,“壹壹。”
初壹把摄像头转向雪景,雪花缓缓落在她的肩头,“顾景澜,洛城下雪了。”
“是,很漂亮。”
他的声音低沉,在夜色下透着无边温柔,可无奈身后实在太过喧嚣,她只隐隐听清字句。
由此她一颗心也跟着沉沉落下,大致认定年前他应该是回不来了。
初壹扬了扬手里的红色喜糖:“季饶和纪子轩订婚了,你说是不是很有戏剧性?这俩人昨天一个找我买醉,一个找我蹦迪,结果在酒吧狭路相逢,最后一起回家了。”
她浅浅的笑开,有絮絮叨叨地说,“我的店真成网红店了,这几天来了好几拨慕名打卡的,最后都便宜给沈渡了,他那人多。而且今天还有杂志说要采访我,你说逗不逗?”
两人断断续续的说了一会儿话,顾景澜那边一直有助理在喊他,两人的对话时不时的被打断。她善解人意地催他挂电话,“你去忙吧,我也要开车回家了。”
他很快地说,“不忙。”
可初壹从刚刚数到现在,已经有七八个在喊“顾总”的了,分明是忙到爆炸。
她笑笑坐进车里,“我挂了啊。”
顾景澜面有愧色:“抱歉,壹壹。再给我一点时间。”
两人在一起后聚少离多,初壹明白他的难处,摇摇头,截住话题,“没事,工作要紧。”
…
洛城的这一场雪下的不够大,薄薄一层,第二日醒来地上的积雪早就化成了雪水,也就车顶上还积了薄薄一层,冻成了冰。
今年的春节,帝都的金融企业动荡不断,就连龙头企业立早集团都受了不小的影响,财经类新闻日复一日的报道,闹得人心惶惶。
初壹等啊等,等到过年,也没等到顾景澜回来的消息。
——他实在太忙了。
到年三十的晚上,夏秋雪做了一桌子的好菜,准女婿尹深也上门一起过年,饭桌上热热闹闹的。
初家过年有个惯例,夏秋雪端了五个汤圆上桌,让每人挑一个。这五个汤圆里,只有一个是红豆馅的,其余都是芝麻馅。
吃到红豆馅的人,得许个新年愿望——当然,这个愿望得是说出来的,颇有点小时候写那种“新年新气象”、“新学期计划”的意思,跟交作业似的。可这也并不妨碍一家人都期待着自己能夹到那个最特殊的。
初家人都觉得,夹到红豆馅的人,这一年都会幸运顺利更多。
初壹随手挑了一个咬进嘴里,浑圆透亮的小汤圆皮特别薄,一咬开便闻到了浓郁的红豆香。
初初咬到芝麻馅的了,一转头,看见初壹筷子上夹着的那半个汤圆:“呀!新年姐姐最幸运!”
初壹深夜的时候把这事绘声绘色地描述给顾景澜听。
“你知道吗?从小到大,红豆馅的汤圆都在初初那里。在我印象里,这么多年我好像就吃到过一两次,真的是我们家脸最黑的人了!但我今天吃到了,变成了家里最幸运的人!”
“小时候就想着要爸妈买小蛋糕吃,可现在年纪大了,什么都能买。乍一下让我去说愿望,我什么都说不出来,好像无欲无求了。”
初壹趴在床上,翻了个身。
已经晚上十一点半了,他那边总算没了那些争吵声,看来总算是回家了。
两人打着电话,他看不见她的神色,可听到她的欢喜和雀跃,唇角也跟着弯起,“许了什么愿望?”
“不告诉你。”初壹卖个关子,“你这么想知道,明年你自己来听呀!”
她对他春节没回来这事儿虽理解却无法释怀,毕竟她鼓足了勇气想要和父母摊牌,男主角却临时缺演。好好的夫妻硬生生过起了异地生活,她真的好讨厌和他分开。
他在那头轻轻的笑:“你不告诉我我怎么满足你的愿望?”
初壹心里一甜,撒娇道:“我想见你行不行啊。”
虽然知道这不可能,可还是忍不住的想他。
在看到丁宁被赵今爱护的接走,看到尹深细致地给初初剥虾壳,看见无数情侣间的亲密,思念的情绪就忍不住加倍的增长。
老房子的隔音差,初壹怕说这种话被隔壁初初和尹深听到,有点不好意思地把脑袋捂在被窝里,瓮声瓮气地说:“顾景澜,我好想你。”
想你清冷的目光,也想你缱绻温柔的低喃。
洛城的风吹不到帝都,我只好把我的思念宣泄于口。
顾景澜行走的脚步一滞。
年三十的晚上,街上寂静无人,唯有冷风呼啸,刮过面颊湿冷的疼。
唯有胸腔一颗热腾腾的心,被她软软的话语温暖着。
旧城区的房子已经有些破落,他站在楼下,凝望着三楼那一间亮着橘黄色暖灯的房间,“壹壹,到阳台上来。”
初壹一怔,几乎捏不出手机,语气里有藏不住的讶异:“你回来了?”
她跳起来就往外面冲,风带起发丝,她一路冲到楼底下,挺拔的男人立在孤灯边,唇角化开淡淡的笑:
“壹壹。”
他回来了。
在年三十的最后一刻。
听见了她许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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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初壹搂着顾景澜,踮起脚肆无忌惮地吻他。
毕竟是在家楼下,也许很轻易就会被母亲、亦或者邻居看到,她的脸无可自抑的红了起来,索性闭上了眼。
风是冷的,可他的唇是热的,箍在她腰身的手也紧了一分。
连日来的思念全倾诉在这个吻里,她的睫毛轻颤。
混蛋,又让她等了一年。
他睁着眼,看雪花辗转落轻落在她的睫毛上,少女羞红了脸,可动作却万分大胆,忽的想起来十七岁那一年过年,他在满城喧嚣中拖着一个空荡荡的行李,坐上了去帝都的绿皮火车。
那一年城市里还能放烟火。
大年三十夜的天空被各色烟花照亮,车内的人睡得东倒西歪,有人喊起来:“过年了!又是新的一年了!”
手机屏幕亮起,少女的短信准时在0点0分出现:「新年快乐,顾景澜。」
他记起她明亮的眼睛,笑起来的时候露两颗尖尖的小虎牙,甚至能快速的脑补出她说这句话的语气,可最后他什么话都没能回应给她,只能僵硬的取出了SIM卡。
透明的车厢玻璃上印出少年苍白的脸,他在心里无声地和她告别。
——新年快乐。
——再见。
火车轰隆的驶出洛城,他对她的觊觎和贪念便也暂时被搁下。
那时的他也没能想到,遥遥七年过去,又是一年冬,他还能再次搂住她,亲口和她说一声——
“新年快乐。”
她在他的怀里仰起头。
轻冷的一轮皎月,还有细碎的雪花,轻飘飘地落在他的肩头,寒风刺骨,可她却在他的怀里享受着无尽的温暖。
城市里早就被禁令不能再放烟花,再也没有烟花爆竹和人们的欢呼声,可她的心里却格外的富足且安宁。
“新年快乐啊,顾景澜。”
久别重逢,初壹抱着他不肯撒手,又怕在外太冷,要拉着他上楼——反正迟早要介绍给父母的,无所谓,再说了,他和她妈妈不也早就见过了吗?
“不了。”
他婉拒,像个老古板一样说道,“不合礼数。”
初壹无语,“怎么就不合礼数了?我们证都领了,是合法夫妻!”
顾景澜笑笑,把她往怀里裹了裹,没再说话。
当年第一次见她母亲时,给夏秋雪的感觉不够好。
他希望再见到她父母时,能是正式且准备充分的。
初壹讲不过他,再加上外面确实冷,她在他身边感官总是格外的敏锐,稍微被风吹一下就忍不住要哆嗦往他怀里钻,最后两人坐进了车里,往他们的住处开。
车子平稳地在黑夜中行驶,她这才想到问他:“你怎么回来了?你哥哥的事情解决了吗?”
“嗯。”他低低地应了一声,“算是吧。”
初壹心里一喜,面上没表现,可唇角弯起,她开心极了,“就是嘛,资本家再无情,也是要过年的呐!”
…
这一夜初壹被他折腾到天空泛起鱼肚白,而要命的是,这一日她还得跟着父母去祭祖。
她实在没想到顾景澜经历一番奔波还能有那么好的体力,他一夜没睡,在她迷迷糊糊被闹钟叫醒的同时,他已身在厨房,把最后一个荷包蛋装进盘中。
听见铃声响动,顾景澜推开房门,“起了?来吃早饭。”
初壹打一个哈欠,虽然昨夜极累,她合眼进入睡眠也不过才两个小时,可不知道是不是因着他在她身边的缘故,她一点儿疲乏感都没有。
她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平日里冷感十足的他系上深色围裙,为她洗手作羹汤的模样,心里一片满足,坐起来问他,“做了什么好吃的?”
“汤面。外面菜场都关门了,将就对付一下。”
他率先走出去盛面,初壹换好衣服后进卫生间洗漱,卫生间的大门敞开,她一边刷牙,一边可以从镜子里看见他的动作。
很简单的两碗面,上面铺着两个荷包蛋,顾景澜把围裙取下来,抬起眼恰好在镜中与她的目光对视。
他弯弯唇,她也不管一口白沫,咧唇笑起来。
她心里渴望着的,同样也是这样平淡却细水长流的幸福。
不需要什么千万珠宝,也无需他敷衍的情话,只要彼此对视时还能幸福感爆棚的弯唇,那就是她心目中最渴望着的爱情的模样。
吃完饭顾景澜送她回去,时间不过七点,外面很冷,幸好初壹临走前回自己屋里裹了件羽绒服在身上。
车子停在距她家小区两条街开外,初壹嘟着嘴,有点不高兴,“你把我送到家门口呀。”
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