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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的态度从以往的平和友善变得充满戒备。他给她配备了手机、足够的钱,虽然他也不想她再来一次突然消失,但他更不愿意她出门去找不到回家的路。
更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在一个清晨。两人刚吃过早餐,就有人来送货。那架钢琴被搬进来的时候,盛海薇拿着喝了一半的牛奶盒子僵在了原地。那真的是一架美的叹为观止的钢琴……
对面的门开了,穆鱼的脑袋露了出来,她确定了邵识钧没有用肃杀可怕的目光瞪她后,才安心跑过来串门。
“哇塞,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钢琴啊?简直是太有艺术感了!宝贝儿,你们家邵英俊真是有眼光。”穆鱼拉着盛海薇的手兴奋地叫着,她偷偷地瞥了邵识钧一眼,发现对方只是在看盛海薇,对她根本是视而不见,她耸耸肩,又说:“我好像在杂志上看到过这款钢琴,是叫什么春天吧?”
琴行的送货员有些不屑地说:“是春日时光。”
穆鱼吐吐舌头,“对对对,春日时光。”她几乎是蹦跳着来到钢琴前,在送货员打开琴盖之后,还抻着脖子面露赞叹之色地望着琴盖上的荷塘美景。那薄雾中的小池塘似乎刚被春雨洗过,清澈而荡漾,散发着幽静高雅的气息。琴面上有郁金香、鸢尾花、杜鹃花、丁香花在翩然摇曳、交相辉映着,与其说这是一部钢琴,倒不如说是一幅画作。
送货人员和调音师走后,邵识钧拉着盛海薇的手来到琴边,轻声问:“喜欢么?”
她小心翼翼地抚摸着琴盖、琴身,发出了一声赞叹,“太美了。这是……给我的?”
“当然了,我可是个乐盲。”
穆鱼在一边拍着手:“天啊,简直是太浪漫了!”
邵识钧一记不着边际的淡冷目光落在了穆鱼的身上,她迅速察觉到自己的不知趣,默默向后遁逃着,抓紧最后的时机对盛海薇说:“宝贝儿,我是来告诉你,惊梦又出现了,他前阵子不理我是因为生病了。嘿嘿,鱼姐姐我的生活又跟你的这架钢琴一样重归绚丽夺目啦!”说完,穆鱼就识时务地奔逃而走,顺便还带上了门。
盛海薇朝着穆鱼的背影笑了笑,佯装嗔怪地看着丈夫说:“你看,都是因为你管的太严了,穆鱼最近都不敢来串门了。其实上次的事不怪她的……”
大手揽着她的杨柳细腰,他似乎不想再为那位多事的邻居伤神,柔声地将话题转了回来:“喜欢这架钢琴么?”
她点点头,笑容灿烂而明媚,“怎么会不喜欢?真的好漂亮。这个一定很贵吧?”她坐在琴凳上,双手端放在琴键上,深吸一口气,突然细眉纠结起来,笑容却不见了。她回头望着丈夫,“可是……我的琴弹得一点也不好。买这么华丽的钢琴是不是太浪费了?”
他吻着了她的额头一下,鼓励道:“只要是你弹的,都好听。”
她摇摇头缩回了手,惆怅了起来,“怎么会?我不认识字,恐怕也不认识谱子吧……”想到自己如此笨拙而无用,她开始自责起来。让他花费这么多金钱在自己身上,结果恐怕只能事与愿违。她实在不想看到他为了自己做这些。他付出的努力太多,她就更惧怕让他失望。一点也未见进展的治疗,还有如今的钢琴,都是她内疚和自责的根源。
唇角微勾着,他坐到她身边,一手送她的腰际滑过,抬起她的左臂,另一只手将她的右臂扶起。她的双手重又回到了键盘上。他的声音清亮的如同薄荷,在她的脑际吹过一丝清新的风,他说:“放下那些担心。为我弹首曲子,好么?就依循你自己的感觉来弹。小薇,你可以弹得很好的,只是现在的你还不知道而已。”
“真的么?”她眨着明眸凝视着他。
“当然是真的。”他笃定地望着她,脸孔瞬间放大,他将唇压上她的,在她的唇齿间挑动风浪,舌与舌尽情地纠缠。
她被吻得浑身发麻,热浪在体内流淌。当终于重又能自由呼吸,她缓缓眨着眼睛,微嗔地说:“你不是让我弹琴么?干嘛又这样?”
“我在给你注入能量。”他的脸上划过一抹坏笑。
“什么嘛?这算什么能量?欺负人。”小粉拳敲响了他的胸口。
他随即爽朗一笑,在她耳畔吐着灼热的气息,“我不是每天晚上都给你注入能量么?不然,你怎么会恢复的这么快?”
星星点点的小粉拳再度飞向了他,他笑着捉住她的双手,重又把那纤纤十指放在了琴键上。
盛海薇做了一个深呼吸,闭上了眼睛。下一秒钟,溪水般的旋律在有着“春日时光”这般浪漫名字的钢琴上流泻而出。
她很轻易地找回了弹钢琴的感觉。这一次与当初在蓝湾岛上弹琴的感觉完全不同。那个时候的她,仿佛被什么东西压抑着,手指一碰上琴键就随着那压抑的思绪游走,弹出来的都是些断断续续的、让人听了就喘不上气的诡异旋律。而如今的她,可以弹奏出很多欢快的节奏。虽然她甚至都不知道那些曲子是什么名字。
一天傍晚,盛海薇接受了杨楚寒一下午的治疗,有点疲惫。她为杨医生倒了一杯清茶,两人闲聊了几句。见杨楚寒忽然对钢琴感兴趣起来,盛海薇就坐在琴前弹了起来。邵识钧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妻子沐浴在夕阳橘色的光晕中动情弹奏的景致。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门边,望向她的目光专注而炙热。醉心于弹奏的她看上去是那么的健康而充满生气,就好像没有经历过那些摧毁性的事件一样。
杨楚寒缓缓走到邵识钧身边,压低了声音,不带任何感情地说:“我没记错的话,我曾经建议过你让她捡拾曾经的爱好,比如弹钢琴。但那时候你完全否定了我的意见。我能知道你为什么改主意了么?”
“她需要音乐,需要钢琴。”
杨楚寒把目光移向盛海薇,又望向那架价格令人咂舌的钢琴,“我要是没理解错的话,你只是希望她克服阅读障碍,重新变成一个正常人。但你从不希望她的记忆恢复,对吧?”
邵识钧不置可否,一言不发。
“而你现在的行为会将她引向哪里,你知道么?治疗中有太多的不确定性,这并不是治疗方法的原因,而主要是源于病人身上发生的事情,以及病人周遭环境的改变造成的影响。虽然很多专家都认为她的记忆不可能恢复,但我是持怀疑态度的。因为世界上有很多案例都在告诉我们,没有什么绝对不能、绝对不会的。她能轻易地弹奏出这些乐曲就代表着她的潜意识正在将过往的某些尘埃碎片推动到她眼前。我想问的是,你做好准备了么?”
“只要她做好了准备,我会和她一起面对。”深黑如夜的眸子涌动着坚定的波流。他不能让她继续这样和他一起战战兢兢地度过着每一秒。他太了解她心中的恐惧,因为那正是他也正在体验着的。他害怕一觉醒来她忽然想起过去的事情,害怕她被那些接连的打击与痛苦而深深折磨,害怕她未来的日子继续拖着那些沉重生活、连哪怕一小步都迈不开。但他深知,让她活在这种战战兢兢与刻意回避里对她更是一种伤害与折磨。他可以拼尽全力不让外界的危险接近她,却不能化解她内心郁结的伤痕与痛楚。有些事情,只有她自己才能帮自己。有些关卡,只有她自己才能越过。
“好吧,虽然很多人都以为我是可以看穿人心的。但我不得不承认,我实在是搞不太懂你在想什么。”
“你也没必要弄懂,不是么?”邵识钧面无表情地说,“还有,从明天开始,要麻烦你了。”
杨楚寒点点头,“没什么。卫院长都交待过了,只要是你需要我做的事,我都全力协助。我是个听话的员工。”
“谢谢。”
那晚照例是邵识钧下厨,他在厨房里熟练地摆弄着锅碗瓢盆和瓶瓶罐罐的时候,因为某个消息而神情紧张的盛海薇出现在了门边。她眼眸闪烁,嘴唇蠕动了几下,轻轻地说:“你真的要……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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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缝,隙】
他的唇边勾起一抹笑意;平和地说:“只去几天而已。调研结束后我就立刻赶回来。明天杨医生就会搬过来陪你一起住。”
她低下头,双手不安地交错着;重又抬头看他;声音里充满了哀怨;“我比较喜欢你和我一起住。”
“我也是。”他将芥蓝下到了锅里,菜上的水滴与锅子里的油一接触;迸发出了水汽。邵识钧在那蒸腾的水汽中回眸,嘴角勾着好看的笑。
她跑过去从身后紧紧地抱着他,头紧贴着他挺直而厚实的背;声音如同猫咪的呜咽;“你不在我会睡不着的。我睡不着可以给你打电话么?算了……那你也睡不着了。可是……我真的会睡不着的……”
他笑着回身揽住她;摸着她的头,“我很快就回来了。你要是睡不着,一定要给我打电话。因为没有你在身边,我也只能干瞪眼到天亮了。”
第二天一早,邵识钧带着个轻便的旅行包就出发了。盛海薇站在门口依依不舍地送他,还贴心地为他整了整制服的衣领。在离别之情冲击之下,她有点语无伦次,声音颤巍巍的,“那你记得早些回来。嗯,其实你穿这身制服真的很帅,我以前跟你说过么?还有记得打电话哦。我也会给你打的。那……”
他一把将她抱在怀里,抬起她伤感的小脸,激烈地吻着她。那个昏天黑地的吻结束时,邵识钧深沉地望着她说了句“等我回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楼梯口的杨楚寒咳嗽了一声,“我来接班了。”说着,她步态自如地走进屋,无视盛海薇脸上的娇羞红晕和邵识钧的恋恋不舍。小夫妻缠绵惜别之后,盛海薇的情绪变得极为低落。一想到他会有好几天不在家里,她满眼都只能看到灰暗的颜色。
面对神情悻悻然的盛海薇,杨楚寒提议让她弹弹琴或是收拾下房间,以便转移她情绪的焦点。很快地,帮忙转移焦点的人就来敲门了。
穆鱼一听说邵识钧出差了就抓紧良机跑来做客。杨楚寒显然并没有意愿结交新朋友,一个人坐在客厅里读书。而穆鱼则拉着盛海薇到阳台上的两个长椅上坐下,满脸兴奋地聊着天。
“今天早晨邵英俊出门的时候,你那个样子简直就像送老公去战场一样。不就是出差嘛?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穆鱼嘻嘻笑着,显然早已走出了前些日子惊梦消失事件和小东赌博事件的阴影了。
“你怎么知道他出差了?”盛海薇端着茶杯,有一搭没一搭地问着话,眼神却还是恍恍惚惚的。
“拜托,咱们是对门啊。早晨你们俩在门口的甜言蜜语全被我听到了。你也知道……我是从事创作的人,很需要素材的。你别这么看着我啊……”迎上盛海薇看偷窥变态狂一样的目光,穆鱼辩解道:“我辞职之后就接触不到什么人了,现在根本就是个超级宅女,好朋友也没有几个。我要到哪里去积累素材啊?只有就近取材了嘛。”
“哦。”
“哦?你对我的回应只有一个‘哦’?你的魂儿都已经被邵英俊勾走了吧?”穆鱼不屑地撇嘴,“算了,谁让我是大好人呢。哝,这个给你。”说着,她扔了两个小纸包到盛海薇的怀里。
盛海薇低头一看,脸瞬间刷红,“你怎么还有这个?”
“还不是我姑姑么?在她知道我和小东吹了之前,她又拖人弄了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