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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呢?你为什么选择留下来?”
“我……因一些私人理由。”
离开的确是最干脆的方法,但她没有想过这么做,这个学校里有她在乎的人。
“我也只是说一说,”雨寒把话拉回来,“其实没什么的。”
“与其说学校古怪,还是人际关系最重要,任何时候都要记得,管好自己的嘴巴。”
雨寒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点了点头。
傍晚,回到隆介家才发现手机早已没电。她无经常查看手机的习惯,插上电源看到黑白荧幕上出现十多条短信与电话录音时,吓了一大跳。
除了一通来自巴哈马群岛,其余全是狄伦。
-“已经下午了,起床了吗?”
-“昨晚睡的还好吗。”
-“还没睡醒?”
-“你在哪里?”
-“怎么没告诉我你已离开宿舍?”
-“快接电话。”
-“回覆我。”
-“蠢材!再给你十分钟时间答复。”
-“不是说要回梅德弯吗,我已到家,你在哪里?”
-“你在哪里?”……
雨寒逐个逐个看,虽然一开始觉得他有点莫名其妙,可越到后面越能感受到他迫切的心情,一股说不出的温暖在心中流过。
不想当着隆介和佣人的面打电话,她选择发短信。“对不起,现在才看到这些信息。我在纽约,一切安全,后日回梅德湾,家里见。”
可狄伦的电话下一秒就打来。
“在纽约哪里?为什么在纽约?”态度十分恶劣。
雨寒有点心虚,尽量压低声线:“曼哈顿。”
“废话!不在曼哈顿难道在布朗克斯贫民区?我问你住哪里,跟谁在一起?”
“……隆介。”
电话另一端陷入沉默,雨寒以为掉了线,忍不住“喂”了一声。
狄伦语气低沉地说:“叫他听电话。”
“现已经十点多,大家都要准备睡觉。”
“叫他听电话。”
隆介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看电视,自然能从她语气中猜到些端倪,“是你父母吗?需要我跟他们解释,还是叫我母亲打电话跟他们说?”
雨寒尴尬万分,捂住话筒轻道:“是狄伦。”
“……我跟他说吧。”
接过手机,只听隆介慢条斯理道:“嗯,是我邀请她……对……不错……我不觉得朋友在假期互相探访有什么奇怪……是,也可以……25号哥伦布圆环75A……好。”
电话挂断后,雨寒迫切地问:“怎么回事?”
“他说他也要来。”
“什么时候?”
“好像是现在。”
☆、Chapter 33
凌晨一点半,一片肃静,门铃响得隔外阴森。
隆介与佣人们都已就寝,只有雨寒一人强忍睏意走去开门,早前萌生的感动之情此刻烟消云散,见到狄伦风尘仆仆站在门口,她只冷淡地说:“动作轻一点,大家都已睡了。”
他也同样面色冷峻地盯着她,“大家是指谁?”
“隆介,佣人。”
“隆介和佣人?他家长呢?”
“父亲出差,母亲明日才从长岛别墅回来。”
“昨日才经历过那样的事,今日就急不可待地往男人家里跑?”
雨寒本就对唐突的不请自来感到反感,如今听他出言如此龌龊立时恼怒。“你大老远来就为了做人口调查?我往哪里跑关你什么事?”
“关我什么事?雨寒丘,昨晚我救你时你怎么不问关我什么事?昨晚求我进房间陪你时你怎么不问关我什么事?”
雨寒铁青着脸,“这怎能相提并论,我昨晚是被人害。”
“被人害?”狄伦冷笑一声,“当时我的确相信了,可现在我认为你是自找的。真正身份尊贵的淑女谁会动不动就往男人家跑?是碧儿翠丝公主会?还是麦德琳约瑟芬会?”
“我不知道那是谁。”
“英国公主和瑞典女公爵。”
“我不是英伦皇室,亦不是瑞典贵族。”
“很明显,她们是淑女,小学时都比你更懂得保护自己。”
“狄伦赖斯特,”雨寒强压低声音,“是,你身份高贵,你是正牌贵族,你同碧儿翠丝公主以及麦德琳约瑟芬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我什么都不是,我和我母亲一样卑贱,这是不是你想说的?请你离开,我不想见到你。”
她说着一股劲把他推至门外,关上门。
一滴泪水不受控制的流出,她厌恶地用手抹擦,生平最最讨厌掉眼泪,狄伦却已是不知第几次把她弄哭。
他总有办法使她伤心。
当然,也只有在乎的人才有这种力量,毫不相干的人的疯言疯语,并不会往心里去。气他的同时也气自己软弱,雨寒锁了门回到客房钻入被窝。
不必他提醒她也清楚知道自己身份地位,罗伟家从未让她忘记过自己的地位,她寄人篱下,是是是,可凭什么在难得的假日,又是别人家中,被迫受这种侮辱。
不,她不能忍受。
静静躺在陌生的床上,看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随墙上挂钟走动,原本坚定无比的心又动摇起来。
突然想起刚刚他好似一脸倦态,平日湛蓝的眼睛变成暗淡的冰蓝,金发有丝凌乱,大衣上沾了一层雨水。
外边下雨了吗?她爬起来拨开窗帘。
曼哈顿在十二月的冰雨中显得虚幻朦胧,他赶了那么远的路,连把伞都没带。
心软下来,她重新穿上拖鞋走出房间到大门,然而打开大门时狄伦已不见踪影,唯有大理石地板上的一条水迹证明他曾站在那里。
啊,骄傲如他,怎可能被人挡在门外还可怜兮兮地在原处等。
难言的失落由心底升起。
不,她试着说服自己,他并无立场跑来指责她,她也无义务听他拿英国公主和什么瑞典女公爵羞辱她……
父母虽然离异,可狄伦还是不折不扣的蓝血,同皇室贵族是一个世界的人。不单是狄伦,就连隆介都是天之骄子,爱丽丝,凯文杨,沙曼塔,圣乔治里无一个学生如她一样,属假冒伪劣。
她究竟在圣乔治干什么?
想到这里,似乎再无立场为狄伦的话感到恼怒悲伤。
那晚,雨寒带着一颗沉重的心入睡。梦中见到母亲和继父领着一个小小孩儿,欢笑着坐入黑色私家车,狄伦则开着一辆白色跑车,同他们并排驶去,只有她一人望尘莫及,无论如何追赶都无济于事。
——
第二天一早,一连发生的三件事使雨寒极为震惊。
第一,她终于见到隆介的母亲。具体点说,山城太太醉得一塌糊涂,天朦朦亮时东倒西误闯入她的客房,倒在床上便呼呼大睡。雨寒无奈只好来到客厅沙发,可已再无困意,瞪着眼到日高三丈。
第二,因太疲乏,看到豪华浴室里的按摩浴缸时心血来潮想泡个澡,无料这浴室和隆介的房间相通,隆介打着哈欠进来,雨寒刚脱完衣服准备入浴缸,全身上下无一处没被他看光光。雨寒没有尖叫,因隆介反应太过平常,理所当然般“噢”了一声,就关门离去,留她一人进入介乎休克状态的震惊中。
第三,清早佣人们终于把山城太太搬回主人房,雨寒重返房间时看手提电话,有两条狄伦发来的新短信。
4:40am:“对不起。”
6:10am:“我想我喜欢上你,常常被你耍得不知如何是好,所以总是前言不对后语地说出尖酸刻薄的话。对不起。”
我想我喜欢上你,常常被你耍得不知如何是好,所以总是前言不对后语地说出尖酸刻薄的话。对不起。——
雨寒盯着密密麻麻的黑字,反复读了好几次,可每一次都会理解出不同的意思。
他在跟她道歉。
他在解释他的行为。
他在向她……告白?
他的恶作剧。
一阵莫名紧张,她把手机放下,走到房间另一端的沙发,坐了一会,又站起来回到书桌前。
思绪混乱,不知该怎么想,隆介来敲门时,她选择了忽视。可谁又能真忽视这样一条讯息,整个中午她心不在焉,隆介需频频重复说过的话。
“喂,”他终于忍不住抗议,“我知道我很郁闷无趣,可这间餐厅的意式面食可是曼哈顿数一数二的,你吃出点味道行吗?”
雨寒讪讪道:“呃,实在对不起……。
“有什么心事?”
“隆介,”雨寒突然把手机递到他面前,“这是什么意思?”
他好奇接过一看,澄亮的黑瞳闪过一丝涟漪,嘴角噙着笑意,“ 你说呢?”
“就是不知道才问你。”
“不是很明显吗?”
“……什么?”
“你也喜欢他吗?”
她沉默,脸颊开始发热,一直延至耳根。
“原来如此……”他的笑意更深了。
“你别乱猜,多数是个恶作剧。”
他飞快地打了几个字,按下发送。
“啊,你写什么?”雨寒大惊。
“没什么,就问他现在在哪里,有些话还是当面说比较好不是吗?”
她脸色由红变白,再由白变红,有趣得不像话。两个年轻人都忘记曼哈顿顶级意式面食是什么味道,桌面上的诺基亚手机成为焦点的全部。他们几乎同时屏着呼吸,待机器传来另一端的信息。
十分钟后,暗淡的荧幕终于亮起来,狄伦的回覆是:“华尔道夫酒店。”
雨寒无助地望着隆介,隆介狡猾一笑:“原来被人轰出门外他也没离开纽约,那你自然要去,与其在这里胡乱猜测,食不甘味,亲耳听他解释不是更直截了当?”
“不不,我不去,这是一个陷阱,他在捉弄我。”
“那你必须当面告诉他,他是全世界最无聊的人。”
——
隆介叫计程车送雨寒到目的地,再三保证会在后街咖啡店等她电话,才关门驶去。
独自坐在车上的他终于呼出长长一口气,仰头靠着座椅,自言自语道:“祝你成功,雨寒。
好奇的司机问:“那漂亮女孩是你女朋友?”
隆介微笑,摇摇头。
“看你唉声叹气的,喜欢人家要说出来,藏在心里有什么用?”
隆介看着窗外似自言自语般道:“可如果喜欢的人是不该喜欢,不能喜欢的那怎么办?”
“她已有男朋友了是吗?你们这些孩子真可爱,她一日没结婚,你都有机会!”
隆介笑了笑,没说话。
——
雨寒站在华尔道夫前,望着大门上方的天使女神像,踌躇不绝。
守门侍者礼貌地微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