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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千万要记得,三点的时候要叫我起来!知道吗?”
顾菲点头,沈亚这才稍微有些安心的趴在床边,手还握着刘妈的,沉沉的睡去。
“姑妈,你没宠错人。”顾菲轻声的呢喃着,看着沈亚的侧颜。
其实刘妈只要一回家,就会称赞沈亚是多么的听话,多么乖巧。从小顾菲就是听着沈亚的事情长大的,顾菲也一直都想要见见,这个孩子到底是如何的乖巧,才能在姑妈的心中占据那么大的一个位置。
可真的见面了,顾菲就明白,为什么立马会这样宠着沈亚。她值得人去付出……
沈亚在迷迷糊糊之中,似乎看见刘妈睁开眼睛,手也微微的动了下,摸着她的头,轻声的说:“小亚,对不起!”
“刘妈,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的!是我没有早点儿发现,把你送到医院,是我的错……”沈亚哭着泪流满面,却看见刘妈微笑着,咬字十分清晰,甚至也语句十分沉稳的说:“小亚,你妈妈把你托付给我,说如果以后能够找到你,千万要照顾好你。不过我没有做到,不过没事,你现在身边有顾菲,她会替代我……”
沈亚摇头,说:“刘妈对我最好!不管是顾菲还是谁,都没有办法比!妈妈走的早,我心里你是跟妈妈一样的存在……”
“有你的这句话,刘妈就够了!这些日子,你送来的东西,刘妈也都有好好的用,算是也享福了。你不用太过的自责,人各有命,这就是刘妈的命数,没有办法!”刘妈说完,像是变得慢慢模糊起来。
沈亚急了,连忙抓住她的手,摇头猛地说:“不会的,我能够改变命运的!你不会走的……”沈亚大叫着,睁开眼睛,却发现此刻的监视器上,那条代表着生命的线已经趋平,发出刺耳的滴滴声……沈亚愣了,只是任由着泪水滑落在脸上,她抬头看着时钟上的数字,三点半。而顾菲,因为太过的疲惫,趴在床边。
“我还是没有办法!”沈亚愣愣的站起来,像是丢了魂一般,看着刘妈侧头安详的模样,不敢相信的说:“我这么拼命,却仍旧没有办法!那我何苦要这般?左不过是一个死……”
护士和医生进来,围着刘妈做了一系列的挽救措施。可沈亚心里清楚,这只是为了让病人的家属不那么难过所做的表面样子!顾菲醒来,看见眼前的这一幕,走到沈亚的面前,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忏悔。
“我……”顾菲垂目,可沈亚却勾起嘴角,笑了笑,说:“都是命,我拗不过命,我也改不了命,不怪你,也不怪我……”
顾菲看见沈亚一直说着听不懂的话,担心她出什么事情,想要拦着她,却被身后的护士医生抓住,说是要处理刘妈的身后事。如今外面的那些亲戚还没有来,顾菲只能是焦急的看着沈亚消失的背影……
“小姐,请在这里签一下子,节哀顺变!”护士轻声的安慰着,门口闪过一个高大的身影,他在门口停下脚步,冲着顾菲说:“你处理好这里的事情,我去找沈亚。”
顾菲看见他,心稍微的放了放,感谢的说:“谢谢夜少!”
江边
“刘妈,你怎么这么狠心!你刚才是来跟我告别的吗?你现在应该已经跟妈妈在一起了吧?”沈亚不知道走了多久,她也不知道自己来到了那儿,只是看见车水马龙,灯光如昼,可心里却是一阵阴霾,不见天日。
梦中,刘妈的音容笑貌是那么的真实,让沈亚不得不相信,她是来跟自己告别的。感谢自己,并且也告诉她不要自责。可沈亚怎么能够原谅自己?她明知道所有人的命运,却做不了任何的改变。
难道这就是可笑的命运?那她呢?是不是在不久的将来,也扔逃不过溺水而亡的命运?
☆、第六十九章 无所不能
沈亚从未像今天这般绝望,她重生后,认清沈雪的真面目,对她的那些阴谋都一一破解,并且也让沈强对自己并不那么反感。一切都让沈亚觉得,自己可以重新书写历史,可以改变曾经发生的事情,可刘妈的死,让她开始怀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既然不让我改变,我无力更改,又何苦让我重生一回?难道只是想要看我再痛苦一回吗?”沈亚站在江桥边上,踩在栏杆上,撕心裂肺的吼着,她似乎并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如今的她,只是想要发泄自己的怒意。
这是第一次,沈亚忽然觉得,还不如就那样的死了。不用去眼睁睁看着自己在乎的人一个个的死亡,刘妈这样,那未来,自己的父亲,爷爷,都会因为自己而一一离开。那么这样,自己留下的意义又何在呢?
“你这样就想要放弃,不是让刘妈失望吗?”一个有些喘的声音从沈亚的背后响起,她回头,看着夜子寒在黑夜中的脸庞,他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声音穿着粗气,但却像是庆幸一般。
沈亚此刻已经绝望,她冷冷的笑着,说:“夜少总是来找我,又是为何?你难道也是看我可怜?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应该是想要顺着这里跳下去?你是想要来挽救一个即将想不开的少女?夜少,你管的未免也太宽了!”
“沈亚,你冷静点儿,别逮谁咬谁!”夜子寒脸色有些铁青,冷冷的说,言语之中似乎有着不满。而沈亚却不在乎,她转身,面对着滔滔江水,笑着张开手臂,像是疯了一般,说:“夜少一直在我身边转悠,不就是想要知道,沈家的小姐在床上是什么样子吗?只是忌惮我是未成年,所以一直才没有行动!这样看来,夜少还是正人居子呢!”
夜子寒听见她这样说,咬着后槽牙,冷冷的说:“沈亚,你清楚自己现在在说些什么吗?”
“我当然清楚,你们所有的人都想要看我的笑话!真正关心我的人,都走了!我身边没有任何关心我的人了!我是怪人一个,我嚣张跋扈,我是个败家女……”沈亚癫狂的哈哈笑着,然后说出这些话来。
夜子寒走到她面前,狠狠的甩了她一个耳光,说:“这一巴掌,我是让你好好的冷静冷静,我从不打女人,为了你倒是破例了!”
沈亚摸着自己脸,感觉到火辣辣,她抬起头,看着夜子寒的眼睛,听见他用那声音沉缓的说:“刘妈只不过是心脏病突发,跟你没有关系。况且你在她生前,对她已经十分的照顾。我不敢说,我如果身边有这样的一个保姆,会不会做到这种程度,但我知道,她走的时候一定是心里很高兴,并没有一丝遗憾!”
“你不懂,我只是恨,恨自己对这一切都无能为力!”沈亚找回了一丝理智,虽然对刚才自己的疯狂举动感觉十分的羞愧,可更大的,是她对自己的失望。沈亚似乎是没有了坚持下去的动力……
夜子寒走到她身边,替她挡住晚上的风,然后淡淡的说:“无能为力?又有几个人能够保证说,自己对这一切的事情,都十分的有把握?做到自己最大的努力,自己不后悔便是一个成功的人生,又何苦去纠结外在的那些……”
“夜少,如果你明知道一件事情的发生,但是却无力更改,你会怎么做?”沈亚抬起头,看着夜子寒,似乎有些祈求的问。她现在急需一个人,去给自己指出一条路,一条能够让她继续走下去的路。
夜子寒盯着她的脸,想了片刻,回答道:“我会努力让过程之中的我,不会后悔……”
是啊,只要我尽力了,结果即便是一样,拿过程也并非千篇一律。沈亚这样淡淡的想着,随后望着星空,即便是在这样的车水马龙,灯光污染严重的地区,今夜似乎也能够看见几颗异常明亮的星星。
“夜少是否听过那样一个传说?”沈亚幽幽的低头,似乎是有些笑意的说:“人死了之后,会变成天上的一颗星星,守护着她最放心不下的人。刘妈刚才来跟我告别了!”沈亚看着夜子寒的眼睛,发现他并没有嘲笑自己,而是静静的聆听,心中一动,重新抬头仰望着星空。
“刚才,刘妈说她要去找妈妈了!他们两个一定会在天上见面的,然后一起守护我,看着我,对吧?”沈亚微笑着回头,看着夜子寒,盯着他那双随意套上的拖鞋,有些楞,问:“你怎么穿着医院的拖鞋就出来了?”
夜子寒低头,似乎也有些惊讶,但随即冷冷的说:“医院的鞋比较舒服!”
“扑哧。”沈亚笑出声来,却也没有拆穿。黑夜之中,夜子寒的脸似乎有些红,不过沈亚应该看不到。她也不会知道,刚才在隔壁病房里想要睡一会儿的夜子寒,听见这边的动静,看见沈亚疯了一般跑出去的身影,担心的不知道应该换鞋,而是直接就这样的跑了出来。
因为不知道她跑向哪个方向,夜子寒足足的找了好几条街,最终才来到这里。
他的脚已经被冻的没有知觉,而手也开始泛红。
即便是这样,夜子寒也仍旧感激,因为他找到了沈亚,在她还没有完全的丧失理性之前,在她还没有完全因为这样的冲击而放弃自己之前。夜子寒想到这儿,把沈亚搂到自己的怀里,索性就顺随着自己的心意,用下巴顶在她的脑袋上,轻声说:“你的妈妈和刘妈一定在天上,看着你幸福……”
“我知道!”沈亚盯着那颗似乎是闪烁了一下的星星,勾起嘴角。既然不能够改变,那就试着去学习接受,并且在过程中让自己得到东西。
这是沈亚从夜子寒身上学到的,她感觉到那个温暖的体温,知道自己对夜子寒,似乎已经有了一丝别样的感情。
说不清,道不明,两个人却又都不能够挑破,便这样的暧昧着……
☆、第七十章 入住沈家
整理完刘妈的丧事,沈亚想要尽快离开,避免触景生情。她总是不相信,刘妈就真的这样离开自己,似乎昨夜,她还在自己耳边轻轻地嘱咐那些应该注意的事情。可如今,她竟只化作了黑白照片上的一抹身影。
“小姐,节哀顺变!”顾菲拍着沈亚的肩膀,刘妈的孩子虽然也赶了回来,可沈亚却坚持,也一定要披麻戴孝的在旁边,替她守灵。整整三日,沈亚撑着愣是没有让自己合眼。一双眼睛,通红的看着,别人都透出一种心疼。
沈亚的身份,说起来只不过是刘妈的雇主,能够做到如此程度。倒是让刘妈的家人也十分的感动,在灵堂会面后,走到沈亚的身边,感谢的说:“妈妈生前总是跟我们说,沈家的小姐对她很好,让我们把你当成亲妹妹一般看待,可如今却没想到……她会……”
“我对刘妈,倒是什么都没有做过。我甚至没有让她在最后几天享福,若是你们以后有了困难,便来找我,我若是能够出力帮忙,便尽量的帮你!”沈亚这样承诺着,看见顾菲电话响起,示意她不要在这里接。总归是要给逝去的人一片宁静的。
顾菲点头,匆匆走到外面。
“妈妈让我去给你打了一件东西,本想要到时候托顾菲带回去给你。可如今,她倒是最后也没有看见成品,在这里,我就替她给你。若是她没有走远,也能够看见……”刘妈的儿子从怀中掏出一个首饰盒。
沈亚轻轻的打开,看见那东西,却眼泪湿了一片。这是一个纯金打造的项链,上面是沈亚的英文名字,虽然材质并不符合沈亚的年纪,可这用心设计的款式,让沈亚心里十分难受。
“这是我小时候随便乱画的,那时候,我总是看着妈妈带着金项链。便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