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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想跟你请教请教。”
说着,她就从布包里拿出了一本书来。
孙天成不禁皱眉头,心说,这田玉茹也是麻烦,竟然找这么个借口,还真是不好拒绝。
但他还是说道,“我现在手里有活,又是一手的灰,回头我去学校的时候,再跟你说吧,现在没什么时间,你先回去吧。”
这意思已经相当明显,田玉茹有些不高兴的咬紧了嘴唇,说了句,“这田芬芳有表弟又有大姑,还轮得到你操心?”
她说完,又偷眼去看孙天成,明知对方听见了,可看他手里的活不停,而且还一副全神贯注的模样,像是根本没听到自己说话似的,这让田玉茹心里暗恨。
又往屋里看了一眼,发现田芬芳和她大姑正站在窗前往外看,田玉茹不禁“哼”了一声,然后故意大声说道,“孙老师,那我等你哈,你干完活就来我家吃饭吧,我爹说今晚做炒鸡蛋呢。”
说完,也不等孙天成答应,一扭身就走了。
孙天成没搭理她,不过,他一抬头,看见了窗前站着的田芬芳,心里不由忐忑起来,生怕她误会。
刚才的一幕,田芬芳却是都看在了眼里,自然能体会出孙天成对田玉茹的态度,心里那些不安也就消散了不少。
犹豫了一下,田芬芳到底提了水壶出去,又拿了水碗,亲手给孙天成和二虎倒水喝。
接过田芬芳递过来的水碗,孙天成立即露出笑脸,看着她说道,“芬芳,我有些用不上的劳保用品,都是单位发的,刚才都给你带过来了,你平时干活应该用得上。你这刚搬过来,还有什么粗活重活,尽管告诉我,我每天上午去上山考察,下午就没事儿了,到时候可以过来帮你干活。”
闻言,田芬芳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说,“孙老师,你那么忙,还得干正经事,我这边的事儿都是小事,我自己就能料理。”
说完,她又怕孙天成误会自己不识好歹,赶紧又补充一句,“谢谢你,这么……这么照顾我。”
这句话说道后来,已经细弱蚊声。
可孙天成却觉得这是天籁之音似的,捧着水碗忘了喝,就顾着瞅着田芬芳“嘿嘿”傻笑。
一旁的二虎看见这两人奇怪的样子,在旁边忍不住插嘴说,“大姐,孙老师干活可好了,你还看不上他的手艺是咋的?再说,你要是过意不去,不会给他做点好吃的啊。”
愣头愣脑的二虎这一番话,让田芬芳更不好意思,赶紧说道,“孙老师,一会儿在这儿吃饭吧。”
孙天成刚要点头说好,却被走过来的田玉娥打断,“孙老师,村长家还做了炒鸡蛋等着你呢,你还是去那边吃吧。”
田玉娥的插话,让孙天成颇为尴尬,他赶紧解释道,“我不去村长家吃,我现在住在田大宇家里,要是吃饭,也是在他家吃。刚才小田说的话,你们别误会。”
“呵呵,误会?我们有什么好误会的,孙老师,你这就是多心了。再说,我们家芬芳是个大姑娘,现在又自己一个人住,有些事儿,大家都得避嫌,你们城里人是不知道,我们农村特别封建,要是看见哪家的姑娘在说亲之前和小伙子走得太近,名声坏了不说,婚事也不好办了。”
这话说得就太直白了,一时将田芬芳和孙天成都说得脸红脖子粗。
田芬芳更是架不住火烤,直接转身进了屋。
看到田芬芳跑了,孙天成觉得心里很不得劲儿,虽然知道田玉娥是为了侄女好,但这话也说得太不留情面了。
不过到底是有素质的人,孙天成没有因为田玉娥的话就跟对方闹翻脸,他还尽量保持着微笑,说道,“大姑,我知道你是为了芬芳好啊,我其实也是想帮忙,绝没有坏思想。这样吧,今天,我先走了,你们也忙了一天,赶紧休息吧。”
说完,他放下工具,连手都没顾得上洗一洗,背上自己的黄军挎包就转身离开了。
他这样的举动,倒让田玉娥生出了一些悔意,反思自己刚才的话是不是说得太过分了,伤不伤孙天成是次要的,关键是侄女在外人面前掉了面子。
哎,也是关心则乱了。
田玉娥正懊悔的时候,二虎上前说道,“妈,我看孙老师挺好的,他对我大姐多好啊,你咋还横挡竖拦的。”
“小小的孩子,你懂个屁!赶紧干活!今天不把院墙垒完,晚上饭就别吃了。”
本来就在气头上,又被儿子戳穿了心事,田玉娥十分气恼,没眼色的二虎就成了出气筒。
不敢反抗,二虎只得回去闷头干活,但心里却不太服气,感觉他妈这次不占理。
因为刚才言语失当,伤着了侄女的自尊心,田玉娥赶紧进屋安慰田芬芳。
不过让她意外的是,屋里的田芬芳正忙着做晚饭,看神色,一切如常,好像并没有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
她进屋之后,甚至田芬芳还主动问她,“大姑,晚上咱们也做点炒鸡蛋吧,二虎干了一天活,也累了。”
侄女如此懂事,更让田玉娥心里愧疚。
她赶紧蹲下身,一边帮田芬芳烧火,一边说道,“芬芳,大姑刚才也是着急,说的话重了点,你别……”
没等大姑说完,田芬芳就笑着打断了她,“大姑,没事儿,我没往心里去,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看到侄女脸上坦荡的笑容,田玉娥心里更不是滋味。
姑侄两个正说着话,二楞媳妇进了屋。
因为院门都敞着,她又不算外人,因此径直就走了进来。
一进屋,看见田芬芳和田玉娥姑侄两个正头对头的在灶膛烧火,她笑着打趣道,“晚上吃啥好东西,烧这么旺的火,怕不是要杀羊宰牛?”
听到二楞媳妇的声音,田玉娥赶忙站起来,笑脸相迎,说,“瞧你这馋样,行啊,你点菜吧,想吃啥,我们娘俩给你做。”
二楞媳妇笑着道,“我可不在你家吃,家里还有好几张嘴等着喂呢,我是来送粮食和鸡苗鸭苗的,哦,对,还有你要的菜籽。快,帮我去卸车吧。”
一听二楞媳妇这么讲信用,说好的租子,马上就送来了,这让田芬芳二人十分惊喜,赶紧跟着她出去卸车。
一车的粮食,再加上鸡苗、鸭苗等东西,算上二虎,她们四个人也卸了好一阵。
看着原来空荡荡的仓房此刻堆满了粮食,田芬芳心里的底气更足了,这粮食就是她的护心肉,也不怕以后日子没着落了。
她不由对二楞媳妇说道,“二婶子,谢谢你。”
“谢啥啊,外道了不是,再说,你家的田都是好地,我还觉得赚便宜了呢。对了,我看你院里还没把鸡、鸭圈舍弄起来,要不要我明天过来给你帮帮忙?”
田芬芳哪好意思再让二楞媳妇帮忙,赶紧说道,“不用,二婶子,那些都简单,我自己就弄得来,你家孩子多,活也多,不用再往我这边跑了,回头我有啥需要帮忙的,再去找你。”
听了她的话,二楞媳妇也没再跟她客气,确实是,男人不在家,她又带孩子,又干活的,家里外头一大堆事儿,确实忙活不过来。
等把东西都料理好了,田芬芳和大姑又极力挽留二楞媳妇留下吃饭,可对方惦记孩子,到底还是回了家。
田玉娥和二楞媳妇关系本来就好,通过这次她帮着侄女,更是跟她格外亲近,因此送客的时候,她一直拉着二楞媳妇的手送到大门外。
两人站在院外,二楞媳妇看着田芬芳忙着进屋看灶火的功夫,她将田玉娥拉到一边,略有些神秘的说道,“玉娥,我刚才过来的时候,正看见孙老师从你们家出来。前两天我也听村里人说了,说是你们家分家的时候,孙老师也在旁边帮腔来着,这到底是咋回事儿?我以前咋没发现这孙老师和你们家芬芳有啥来往,怎么突然就走得近了呢?他俩是不是搞对象呢?”
这话一出口,立即惹得田玉娥激动不已,她没轻没重的拍了二楞媳妇的胳膊一下,有些不满的说道,“别瞎说哈,我家芬芳清清白白的,和孙老师啥关系都没有,估计孙老师是城里人,又有文化,看不惯田大业欺软怕硬,所以那天才站在我们这边说话的。他和芬芳能有啥关系?你也不想想?”
看到对方态度如此坚决,本来还有点狐疑的二楞媳妇也不得不相信了,不过她还是说道,“有关系也没啥,我看那孙老师挺好的,村里多少大姑娘想攀他还攀不上,他正眼都不瞧一眼,别人不说,就说村长家的玉茹,可上赶着他了,好几次都被我撞见,在小学校门口堵着孙老师,但我看,人孙老师对她都没个笑模样。要是他就喜欢咱们芬芳呢?那也是你侄女的福气啊?孙老师以后要是回了城,能把芬芳带走去享福,你不就省心了么。”
闻言,田玉娥却撇了撇嘴,说道,“我可不稀罕那城里人!等我回了王家店,就赶紧找媒婆给芬芳说亲。”
说完,她又不放心的叮嘱了发小一句,“她二婶子,你可不能跟着村里那些人瞎传哈,我们家芬芳清白着呢,跟那孙老师啥事儿都没有,听见没!”
二楞媳妇赶紧点头,说,“知道了,知道了,瞅你那护短的样,好像把你们家芬芳配给孙老师吃了多大亏一样!”
“你还说,没完了是不是?”
田玉娥说着,作势又要抬手打二楞媳妇,惹得对方赶紧跳上驴车,赶着毛驴,哈哈笑着跑走了。
送走了二楞媳妇,田玉娥心里的担忧又涌了上来,尤其一想到自己明天就该回家了,万一以后孙天成还总是来找侄女,日久天长,被村里人瞧见了,影响多不好啊。
她不奢望芬芳能嫁给城里人,尤其对方还是个高级知识分子,她们根本也高攀不起。
就算孙天成对侄女只是出于乐于助人的友善心思,但在外人眼里看来却全不是这么回事儿,今天二楞媳妇这是跟她们关系好,直言说了出来,要是被那些喜欢拉老婆舌头的人看见了,指不定要在背后怎么编排田芬芳,到了那时候,孙天成拍拍屁股回城里,走人了,但是侄女咋整?
坏了名声,以后亲事都不好说啊,何况她还是孤女,万一以后婆家拿这个事儿当话柄,嫁过去再受欺负可怎么的了。
一想到这些,田玉娥心情顿时沉重了。
等她进屋的时候,即使田芬芳已经做好了饭菜,摆上了桌,可田玉娥却一点胃口都没有,只是简单喝了两口玉米面糊糊就说吃饱了。
田芬芳看出大姑心事重重,猜测八成这事儿就跟自己有关,可眼前二虎在跟前,她也不好多问,便假装无事,待把晚饭吃完,都收拾妥当了,寻思着到了晚间再问吧。
天黑之后,田芬芳给二虎烧了热水,让他给田玉娥端了洗脚水,又逼着干了一天活的二虎去隔壁厢房洗了澡,自己也用灵泉的水擦洗之后,这三口人才上床躺好。
刚躺下,二虎的呼噜声就响了起来。
听到表弟睡着了,田芬芳刚想碰一碰大姑,看看她睡没睡,好说说话,可还没等她动作,田玉娥就从炕上坐了起来,然后摸着黑拽住田芬芳的手说,“芬芳,你起来,大姑跟你说两句话。”
就着月亮地,姑侄两个搬了板凳,坐在小院子里,乘着夏天的晚风,说起了悄悄话。
院外,虫鸣悦耳,大黄趴在田芬芳脚下,小黑子不时在圈棚里走动两下,刚抓回来的鸡鸭苗则安安静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这样的夏夜让人的心情特别舒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