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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主要是靠逻辑思维来分析。”陈白水说着； 又在纸上画了一下。
宋艺晴点点头：“你要去参加？”
陈白水抿了抿唇：“做着玩的。”
宋艺晴没有再多说，转身准备去厨房做饭。
“妈。”陈白水突然开口叫住了他。
“怎么了？”宋艺晴回头。
陈白水盯着题目，手将水笔攥得紧紧的：“您跟我说的，让我大学出国去……”
“我只是建议； ”宋艺晴打断道，“反正国内高考你也能考上，没必要一定听我的。”
陈白水把手中的笔放下； 转头看向她：“我想过了，您说得对，我也想申请国外的大学。”
宋艺晴看了她几秒，随即道：“你确定？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无怪乎宋艺晴这样说； 上次她提起这件事的时候，陈白水想也没想就拒绝了，说自己本科必须在国内读，这回态度一下子转变，宋艺晴自然认为其中有古怪。
陈白水放在桌上的手轻颤了一下，没有直接回答。
宋艺晴了然：“别因为什么刺激就随便做一个决定，冷静下来好好想想，不然以后会后悔的。”
陈白水重新拿起笔做题：“我已经想好了，是很仔细地考虑过了，不是随口说说的。”
宋艺晴点了点头：“那行，托福和sat要我帮你报班学吗？还是你自己刷题？”
陈白水想了想，回答：“我先自己做一点试试看吧，不行再说。”
“好，那我先去做饭了。”宋艺晴说完，转身走出了房间。
陈白水转过身面对着书桌，手中重新拿起笔，脑子却怎么也无法集中注意力。
眼前是各种稀奇古怪的语言，脑子里是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
扔下笔，陈白水站起身来，走到了窗边。
双手用力一撑，整个人便坐在了窗台之上。
推开窗户，微凉的秋风裹挟着丝丝雨滴吹过，却吹不散心头的那抹烦躁。
往下看去，万家灯火汇成光晕，高架桥和马路上的车流汇集成光线，一道接一道，为这个城市添上流光溢彩。
手机震了一下，陈白水从一旁摸过来，看见是杨念欣的微信。
小欣欣：白水，数学做了没啊，拍我一下。
若梦：没，刚在做语言学。
小欣欣：行吧，那等会做完发给我。也不知道你是发什么毛病找一堆语言学的题目来自虐。
若梦：好玩儿啊。
小欣欣：那么烧脑，哪里好玩了？
若梦：就是因为烧脑才好玩儿啊。
小欣欣：【白眼】
陈白水笑着放下手机，正准备从窗台上下来，宋艺晴却又进来了。
“你这是要干什么！”宋艺晴尖声道，冲过来就要拉她。
陈白水眨了眨眼睛，四下看了看，明白了她的意思。
开着的窗户，坐在窗台上的人。
——怎么看都像是想不开要跳楼的样子。
从窗台上下来，陈白水将窗户关上：“我在看风景。”
宋艺晴拉住她的手：“真的是在看风景？”
陈白水点了点头：“真的不能再真了。”
宋艺晴显然有些不相信，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一下，再次确认：“没有想不开？”
陈白水无奈道：“我有什么好想不开的？”
宋艺晴又盯着她看了半晌，这才放开她：“行吧，吃饭去吧。下次可不能再做这么危险的动作了。”
陈白水乖巧地点了点头。
两人正准备去餐桌上吃饭，陈白水的手机却又震了起来。
这回是电话。
陈白水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对宋艺晴道：“妈你先去吃吧，我打完电话就来。”
宋艺晴也没多问，转身走出了房间。
陈白水这才按下绿色的接听键。
“喂。”她淡淡道。
对面停了几秒，似乎是在确认她还要不要讲其他话。
“你在干吗？”
陈白水坐在了椅子上：“你有事儿？”
“没什么事。”听筒里传来一阵纸张摩擦的声音，似乎是在翻书，也有可能是在翻卷子。
陈白水靠在椅背上：“没事儿你给我打什么电话？”
对面轻笑了一声：“没事就不能打了？”
“浪费电话费，还浪费电。”陈白水手指在桌面上轻叩了两下。
“没事，浪费就浪费吧，能听到你的声音就好。”
陈白水猛地闭上双眼，复又睁开，笑着道：“顾横北，你这话什么意思？”
顾横北听出了她声音中的冷意，愣了愣道：“没什么深层涵义，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陈白水笑着点头：“我懂，逗我玩儿嘛对吧？”
顾横北没琢磨出她的意思，没有接话。
陈白水深呼吸了一下，开口道：“我觉得吧，咱们还是给地球省点儿资源。这电什么的，浪费了不好。还有啊，也别每天早上都绕路来接我，放学再绕过来接我回家了，浪费汽油，这些资源都是不可再生的，咱们得为未来着想你说是吧？”
顾横北蹙了蹙眉：“你怎么了？”
陈白水静了几秒，回道：“没怎么，就是觉得这样不好，咱们以后还是省点儿。”
“这么勤俭？”
“对，就是得这么勤俭，”陈白水不想再跟他说下去，“不说了，我妈喊我吃饭了，拜拜。”
挂了电话后，陈白水吁了一口气。
双臂环绕着趴在桌上，她觉得自己鼻头有点热。
她不想玩儿了。
她不想再这样不明不白地继续混下去了。
既然是逗她的，那么抱歉，她不会再奉陪。
第32章 数学讲座1
第二天一早； 陈白水走出小区，四下张望了一下。
没来。
轻轻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一般。
心底却涌起了一抹惆怅。
——他果然只是逗她的啊。
又等了十五分钟； 心底最后的一丝幻想破灭； 陈白水自嘲地笑了笑。
真是够矫情的，不让他来的是自己； 现在难过的也是自己。
陈白水低着头，缓缓向着公交车站走去。
“白水。”
陈白水回过头； 看见宋艺晴坐在驾驶位上； 从车窗探出头来。
“你怎么还没走？站这儿干嘛呢？”
陈白水不自然地咳嗽了两声：“我在……思考人生和理想； 顺便看看风景。”
宋艺晴显然不信，却也没有再追究下去，好笑道：“要不要我送你？这样是不是快一点？”
陈白水点了点头； 拉开车门，上了车。
车门关上后，陈白水正准备系安全带，就听到宋艺晴问：“那个……一中是在哪里来着？”
陈白水扯过安全带扣好； 神色淡然道：“在一中路，离AQ商场不远，靠近临零路的位置； 你应该知道临零路在哪儿吧？”
宋艺晴回了一声知道，便没有再开口。
陈白水抱着书包，将下巴放在书包顶端，静静地听着广播。
“你……学校里现在数学学到哪儿了？”宋艺晴问道； 语气中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陈白水笑了笑：“几何。”
宋艺晴点了点头。
气氛又恢复了平静。
“你昨天跟我说要出国，想好去哪儿了吗？”
陈白水看向窗外：“都说了托福和sat了，肯定就是美国咯。”
“什么专业？”宋艺晴继续问道。
“同声传译。”
宋艺晴想了想道：“同传一般是到研究生再申请的，申请要求是需要有本科语言相关学历的，所以你可以先选一门语言来学，然后再申请同传的研究生。蒙特雷高翻学院是全美最好的，也是世界前三的高翻学院，隶属明德学院的，这你应该知道？”
陈白水点头：“我是准备先申请明德学院本科的，然后硕士再申请蒙特雷。”
“明德学院可是排全美第四的文理学院，这申请难度可能会比常春藤还难，你想申请就自己努力吧。”
陈白水嗯了一声。
宋艺晴看了她一眼，继续道：“其实……你考北外或者上外，然后再去蒙特雷是一条最好的路。”
陈白水低下头，没有吭气。
“还是好好想想吧，别因为一时的冲动就做了决定。”宋艺晴又一次劝解道。
这一回，陈白水没有直接反驳。
车子到了一中门口，陈白水道了一声再见后便推门下车。
进入教室后，陈白水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白水，刘宜叫你过去。”杨念欣走过来，拍了拍她的桌面。
“什么事儿啊？”陈白水抬头问。
“不知道，就说让我一看到你来就让你过去。”
陈白水蹙了蹙眉，站起身来，向着刘宜的办公室走去。
“白水来了，来，坐。”刘宜拉了一把椅子过来。
陈白水道了一声谢谢后坐了上去。
“白水，你最近状态好像不太好啊？是因为有什么事情吗？”刘宜问道。
陈白水愣了愣：“没有啊，我挺好的啊。”
刘宜笑了笑：“最近有几个老师跟我说你上课总是魂不守舍的，虽然一问问题都回答的出来，但是以后要是学得难了，你不听课也不可能无师自通啊，这是怎么了？你以前上课不都很认真的吗？”
陈白水微微低下头，心道：还不是想顾横北想的吗？
提起这事儿，她不禁又想起刚才空无一物的街边，那股难受又涌了上来。
“没什么，老师，”她道，“就是有点开小差了，以后不会了。”
再也不会了。
都这样了，自己也不会再想他了吧？
刘宜点了点头：“这就好，你要是有什么问题记得跟老师说。”
“好。”
陈白水以为她说完了，刚准备站起身回教室，却听到她继续说了下去。
“还有一件事，今天放学以后在德思会有一个数学讲座，到时候咱们学校会安排车送想听的学生过去，许思明和李木子已经来我这儿报了名了，你要不要也去？”
“不用了吧……”陈白水拒绝道，“我……下了晚自习都六点多了，我还得回家吃饭呢。”
“你们去听的人不用参加晚自习，最后一节课上完直接过去。”刘宜道。
陈白水沉默着思索了起来。
不可否认，在她的内心里，还是希望能见到顾横北的。
可是……自己明明昨天才下了决心说不要再理他的。
刘宜见她有些为难，开口道：“别纠结了，是一个很好的讲座，你去听听吧，我把你名字写上去了。”
陈白水没有拒绝，默许了刘宜的决定。
“行了，没事了，你回去吧，记得好好上课啊。”刘宜叮咛道。
“好，谢谢老师。”陈白水边说着边站起身，把椅子放回了原处。
一整天，陈白水满脑子就是数学讲座的事情，只得强迫自己记笔记才可以暂时忘记这件事。
终于，当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打响时，陈白水顾不得老师仍然在讲课，直接就开始收拾书包。
快速将所有东西塞进书包里，陈白水怀里抱着书包，焦急地等待老师讲完最后一题。
“行了，下课吧，我看咱们陈白水同学都等不及要回家了。”老师将粉笔扔回讲台上，笑道。
同学们都笑了起来。
杨念欣感叹：“成绩优秀就是好啊，要是换成我这样，你看老师不得骂死我。”
半天没听到回音，杨念欣疑惑地转头看了她一眼。
陈白水竟然会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怼自己的机会？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仁慈了？不是她的风格啊……
陈白水没有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