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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沫刚要说好,却突然听到大卡车逼近刹车的声音,宾利车被抵住了屁股。
陈沫身子猛地一前倾撞得胸口疼,她愤愤地一回头:“怎么开车的啊后面的人——”
话说到一半她就顿住了。
不对啊,这个破地方有什么车流?
刚刚想到这里,她就见对面大卡上气势汹汹个冲下来好几人,各个手持棍棒,面相凶狠,冲在雨幕中像是一只只穷凶极恶的猎犬,直接过来就开始砸车!
“就是这个女人!照片上的人就是她!”
“给我砸!把这女人带走!”
“……”
陈沫还没反应过来,哗啦一声,她右边的玻璃就被砸烂了,要不是陆小羽及时将她拉到了自己那方,她此刻已经被溅了一身的玻璃渣。可是陆小羽自己也好不了多少,他左边的玻璃也开始被砸得咚咚响。
“老大!车上还有个少年!”
“一起带走!”
“……”
两人被几个壮汉七手八脚地拽下了车,甚至陆小羽还因为挣扎,右腿上挨了狠狠一棍子,那些个大老粗混混的手劲儿,这样对付一个小孩子,陈沫瞧着都心疼,陆小羽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喂喂你们别欺负小孩啊!”陈沫僵挣扎着甩开男人来捉她的手臂,笑着试图解释,“你们几个大男人欺负女人和小孩算什么回事!疯了吧这是,你们肯定是抓错人了——”
“错不了!”几人中为首的那个刀疤男,掐着她的下巴端详片刻,呸了一声狠狠道,“老子见过你的照片,认得你,叫陈沫是吧?你这付狐狸精相可让老子印象深刻。”
刀疤男看一眼陆小羽,吩咐手下:“先给我查清楚这小孩的底细,开得起宾利我看他家里条件应该不错,让他家里拿钱来赎人!”
“可是老大,那人并没有说还有个小孩……”
“让你做就做!”
刀疤男一声大吼,陈沫和陆小羽最后被一起敲晕了,丢到卡车上被带到了附近郊区的一处破工厂。
两人是被一盆冷水泼醒的。
睁开眼睛,陈沫发现自己是在一间黑屋子里,陆小羽跟她背对背被绑在一起,屋子中央只有一张椅子,椅子上坐了个男人,体格健壮,面目凶狠。
“刀哥,查过了。”一个手下气喘吁吁跑进来,指着陆小羽向椅子上的男人兴奋道,“这小孩可比这女人值钱多了啊刀哥!我了解过了,这小孩叫陆小羽,是市区休斯敦国际学校的学生,家里十分有钱,他父母具体是个什么情况我还没来得急摸清楚,可我知道,这小孩有个十分有钱的舅舅,叫陆饶,在c市做生意,身家至少几个亿!”
“那赶紧打电话让他舅舅给钱赎人!”刀疤男眼神中都是贪婪,看着路小羽就像是看着无数的毛爷爷。
“要、要一百万吗老大?”
“你他妈是不是傻啊!”刀疤男敲了属下一圈,“通知姓陆的,明天中午一点钟之前,准备好一千万,否则就替他外甥收尸!还有这女的——”
刀疤男一指陈沫,道:“打电话给那人,就说人我已经弄到手了,后续怎么处理看他的,让他尽快把尾款付清。”
“好咧!”
听着两人的话,陈沫这下算是回过味来了:合着这是有人要害我?
☆、第022章
刀疤男让手下小弟拍了陆小羽被绑的照片发给陆饶,然后当场给陆饶打电话,索取赎金一千万。
“姓陆的那个男人怎么说?”刀疤问手下。
“刀、刀哥,姓陆的说、说——”手下结结巴巴,眼神闪躲。
“说什么!”刀疤男一脚踹在手下的腿上,表情凶狠。
“他说赎金您就别想了,那个女人的死活他不管,但是陆小羽,陆小羽要是少了一根头发,您怎么动他外甥的,他就怎么动您的祖宗十八代哎哟大哥饶命啊大哥!”
讲话的小弟话还没说完,就被刀疤男一脚踹出去几丈远。
他恶狠狠瞪着陆小羽陈沫二人,尤其是陈沫,不怀好意地说:“听见了吧,可别怪老子没给你们活命的机会,怪只怪姓陆的男人太不识抬举,阿三阿四,把他们绑石沉河!”
阿三阿四也都是混混,陈沫这种姿色的女人在他们眼里,就跟天仙没什么两样,而且陆小羽也是出奇的好看,俩人眼见着大哥生气了似乎下死心要弄死这俩,当下搓了搓手先后上前,乞求道:“大、大哥,这俩人的姿色,白白沉河太暴殄天物了吧——”
另一个赶紧接口道:“对啊对啊大哥,不如赏给我们弟兄俩,咱们兄弟二人保证会把事情搞得人不知鬼不觉……”
“我艹你妈!”陆小羽被俩人恶心的暗示刺激道,挣扎着要蹦起来弄死两人,却又哐当一声被一脚踢回了地上。
“老实点!”
绑匪吼他。
陆小羽天之骄子般的人物,何曾受过这种待遇,当场压不住脾气,怒吼道:“你们全都给老子记清楚今天!老子待会非得扒了你们这群狗杂碎的狗皮——”
“拖走拖走!赶紧把这俩都拖走!”刀疤烦不胜烦,还惦记着去向金主讨要尾款呢,摆摆手对阿三阿四道:“这俩人是你们的了,动作干净点,上完立刻处理,把沉河的过程录下来,老子拿去收钱!”
“是是是——”
阿三阿四留着口水把二人拖走了,其中一个,还色眯眯地在陈沫的胸上抓了一把,陈沫大叫一声,呸地一口口水吐到了他的丑脸上,换来了狠狠一巴掌。
在众多弟兄们羡慕又垂涎的目光下,阿三阿四将陈沫和陆小羽拖去外面河边的芦苇丛中了。
刀疤男翘着腿坐在椅子上,点了支烟等俩人消息。
结果这一等就是两个小时。
这即便是功夫再厉害……两个小时也该搞完了吧,怎么会没反应?
刀疤男心中生疑,打发一个手下去看看情况,催促阿三阿四办事搞快点,手下应声而去,结果那人刚走出破厂房的大门,就被迎面而来的一脚狠狠踢飞了回来,摔落在刀疤男的脚边!
“怎么回事?”刀疤男吼道。
咚!咚!
两声,不知是死是活的阿三阿四被门外的人丢了进来!
两人都是衣不蔽体,裤子半吊着,下…身正在汩汩流血。
看样子,人废了是肯定的,就是不知还留没留着口气在。
“哪个王八羔子竟然敢……”刀疤男率领着手下们凶神恶煞地冲出去,迎面就被一把枪抵住了脑门。
“老大!”
“老大!”
“……”
砰砰砰几声枪响之后,这群叫喊着老大的混混彻底软了——他们不是怕斗殴,不是没有见过枪,都是在吃江湖饭的,又常常因为抢地盘而跟别的黑…道火拼,他们也不是能被两声枪响轻易吓唬住的小马仔,可是这眼前地场面,这场面……
这场面真的是太恐怖了啊。
从厂房的门口,这个绝佳的一览外面四方的位置看去,正好可以纵观外面的情况:下着雨,十几个黑衣劲装的男人,手脚利落地将他们仅剩的弟兄们卸胳膊断腿,劲装男人们的四周才是真正的可怕——特防部队。
出动了s市镇守边港的特防部队。
持枪抵在刀疤男额头上的男人,穿的就是特防部队的军服,肩膀上两条杠,表情冷酷。
“全都收押!”
领头的人一声令下,这些绑匪们都被戴上了手铐押上警车。
“等一下。”一个穿着黑衣服的中年男人急匆匆跑上前来,凑到那军官耳边说了两句什么,就见军官凌厉的眼神扫了一圈绑匪,然后问中年男人,“哪个?”
“那个、那个,还有最边上那个。”男人点了几个人,正好就是刚才对陆小羽动手出言不逊的那几个。
军官道:“这几人留下,其它的收押!”
浩浩荡荡的离开了,顺便还端了这帮绑匪的老窝。
特防部队一走,中年男人就吩咐上前来的黑衣劲装手下们:“小少爷说了,剥了这几只狗杂碎的皮。”
说完冷着脸离开,前往了河边一辆黑色的山地吉普车,吉普车上,就一个司机,后座上是浑身脏兮兮的陆小羽和陈沫,两人之间气氛怪怪地,此外还有个医生,正在给陆小羽检查腿上的伤口。
中年男人上车来,问给陆小羽检查的医生:“怎么样?没大碍吧。”
“轻微骨折,可能要修养半个月。”
“那些胆大包天的混帐玩意儿……”叫王觉的中年男人愤怒道,接着又问陆小羽,“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我先送你去医院,你舅舅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先做个彻底检查,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问题。”
陆小羽嗯都没有嗯一声,倒是破天荒地悄悄侧过眼睛看了一眼陈沫之后,小声说道:“给她检查一下,她的手折了。”
王觉一愣。
他让医生给陈沫看看。
真是折了,折了,陆小羽轻描淡写两个字,可是只有医生才知道,陈沫这伤绝对不轻,比陆小羽可不知道严重到哪个地步了,医生拿过她的手,陈沫当即疼得直嘶嘶,不停地掉眼泪。
这是真疼啊,骨头都错位了,说不定还有碎骨扎进肉里。
医生说:“得回医院做过彻底检查之后才能确定详细情况,我再看看——”
陈沫惨白着脸额上全是疼出的冷汗,却赶紧用另一只手把自己受伤的手拽了回来,皱着眉头对医生道:“你别碰我!”
医生动作一顿,伸出的手尴尬在半空。
车上顿时一片死寂。
陈沫把脸别到一边,捂着手暗自痛得咬牙。
陆小羽眉头皱得更紧,他瞪了医生一眼,吼道:“你倒是动作轻点!她的手痛你刚跟扯莲藕似的!”
医生赶紧道歉,心中却想我这已经是最轻的了,是这女的自己娇气,一点痛都受不得,表面上却还是给陈沫道了歉,只不过陈沫没吭声回应就是了。
陆小羽扯了扯她的裙子,说:“你赶紧转过来,让医生给你再看看,这次不痛的了。”
陈沫说不。
陆小羽又好言好语说了两句。
陈沫还是说不。
“那好吧,那就先去医院拍张片子瞧瞧,多半是骨折了,能好的你放心,肯定能好的。”少年把话说完,就吩咐司机把车开快点,行程中多次观察陈沫的表情,却发现她都只是捂着手臂皱着眉,疼得脸惨白——她发丝乱乱的,裸…露在外的手臂上各种青青紫紫的伤痕,裙子几处被撕破,整个人看起来憔悴而惨淡。
陆小羽抿了抿唇,显得有些坐立难安,几次动了动唇却都欲言又止。
自家少爷如此反常,王觉自然觉得惊奇。他算是看着陆小羽长大的,这小孩什么模样王觉自然是清楚,冷清又易怒,脾气尤其不好,除了家里至亲,对外人基本没有好脸色,而且一个月加起来也都不见他能说几句好话——可是他现在竟然对这女人关心有加。
是关心吧。
王觉想。
毕竟,他刚才就因为这女人吼了医生,而且还仔细跟她解释哄她,对于被娇惯习惯了的少年而言,他刚才对陈沫讲话的语气,确实像是哄着她了。
王觉有些看不明白,但也知道这个女人可能跟自家少爷有点渊源,因此一路对陈沫倒算是多客气了几许。
车子停在s市一家鼎鼎有名的私人医院停车场,陈沫和陆小羽被送进了vip病房,一通检查下来之后,两人的伤情有了基本的稳定,陆饶是当天下午两点多赶到医院的,他推门进入陆小羽病房的时候,正逢少年再跟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