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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有分寸,一毫一厘都拿捏得刚刚好。老爷子希望九戎台千秋万代,谁来破了规矩都不行,但几万人总得吃饭,有些门道根本洗不干净,所以要平衡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就只能靠我手里拿捏的度,加之九戎台几十个片区,每个主事都有私心贼胆,哪些我要治,哪些我得装瞎子,这里面的一杆称我必须端得刚刚好。”
这是关略坐主位以来第一次谈论这种话题,坐在水晶宫中庭树下的木椅子上。
面前那杯茶快要凉了,老麦一口气喝尽。
九戎台说白了是一群流氓地痞起身,走到今天这一步不容易,许多事情都介于黑和白之间,关略要带着几万名弟兄在灰色地带求生存,老麦清楚他稍稍偏差一点便有可能尸骨无存。
“我就知道老爷子当初扶你上主位很明智,你小子大脑里的沟壑弯弯太多,心里一笔笔账算得清清楚楚,干干净净”
关略还是笑:“那你就错了,老爷子让我坐主位可不是因为我脑子好使。”
“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关略讲一半却停了,“这事以后再说吧,我跟你讲这些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坐在这个位置,做每一件事都是有原因的,当年我能动迟峰,现在也能动范庆岩,当初怎么把他扶上去的,现在我就怎么把他拉下来”
关略起身回后堂的时候老麦还站在那棵树下,面前那杯茶已经被他喝干了,只剩里面湿湿的茶叶。
“老九”老麦突然追上去。
“还有事”
“我一直想问你个问题,当年迟峰如果见了戎贴按期回云凌,你是不是会对他网开一面”
关略顿了顿,略微颔首:“是,可惜范丽丽和那个还没来得及出生的孩子死了,我能理解他的心情,但他用错了方式,他不该绑架楼轻潇和唐惊程。”
唐惊程在那次绑架中肩部受了一枪,关略这辈子都无法忘记她中枪时那双像刀刃一样锋利的眼睛。
“所以这次范庆岩用沈春光引诱你去缅甸,你也是非去不可”
“当然,这笔账迟早要算清楚的,只不过范庆岩比迟峰还要蠢,他不但用错了方式,而且用错了人。”
在关略眼里,沈春光怎么可能和唐惊程一样
唐惊程是独一无二的,死了,便再也不会有别人
记土讽才。
大概傍晚的时候范庆岩又接到了缅甸那边打来的电话,甚至收到了一张对方发过来的照片。
范庆岩拿着手机去找关略。
关略正在抽烟,眯着眼睛看了眼凑过来的手机屏幕,上面便是那张照片,照片中的沈春光穿着一件红色笼基,被人绑在一棵类似于棕榈树的树杆上,头向一边歪着,身上的衣服半湿,意识似乎不大清醒
关略抽口烟,表情丝毫未变:“对方怎么说”
“说还在等您过去”范庆岩举着手机一直留意关略的表情,他眼波很淡,只是吐出来的烟圈绕在他面前显得他整个人都有些阴沉。
“索明德说如果十二小时之内再见不到您过去,他就把沈春光扔到军营里去了。”
“扔到军营里去”的意思很好理解,就沈春光那张脸,还不是一只小绵羊被扔到狼群中吗
关略迟迟不给答复。
范庆岩等急了,又催了一句:“九哥,您这边怎么说”
“你看呢”
“我看啊按我看您就甭过去,缅北那边成天打仗,死个将军也不算什么事,更何况索明德用这招也无非是想讹我们九戎台的钱,真是天真,他还真当您稀罕那姑娘呢”
范庆岩说说自己倒先笑了出来,好像索明德用沈春光当诱饵真是一件极其愚蠢的事。
关略依旧没吱声,只是伸过手去用指端在屏幕照片上点了几下,所点之处刚好是沈春光的脸。
范庆岩看不懂关略的意思,这男人做事向来手段很深,他不免心里又升出一些恐惧。
“九哥,您看”
关略将手指收回来:“不看了,叫人备车吧。”
“备车”
“不是说让我十二个小时内赶到克钦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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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9 抵达缅甸,收网
2007年中国腾冲至缅甸密支那的二级公路通车。d7cfd3c4b8f3
云南腾冲人对“密支那”这个名字应该很熟悉,在马帮时代这里就有数不清的羊肠小道把腾冲与密支那相连,两边做生意的商人便是骑着马穿过茂密的丛林从小道上来往两国边境。
后来出现了公路,终于宣告了马帮时代的终结后。
顺新公路从腾冲猴桥国家级口岸出境,到密支那才一百多公里。
关略带的几辆车子傍晚从腾冲出发,驶上顺新公路的时候天还没黑。车子在路面上疾驰,道路平坦修直,路边还有许多未来得及拆除的窝棚、留着挖掘机深深爪痕的崖壁,那些窝棚和崖壁很快就一闪不见了。
从腾冲到密支之间覆盖着茂密的丛林。靠路边的树林里会看见一片片简易的茅草房,远望过去像一只只鸟巢,巢边的绿荫里偶尔冒出青烟。
车子在路上行驶了半个多小时,渐渐驶入南里卡河附近。这带的路都是从莽莽原始森林中开辟出来的,关略坐的越野车行驶在路中间,时至夜里,路上再也看不到其他车子,也没有路灯,月光被头话声,沈春光从椅子上站起来,回过头去
这应该是她第一次见到索明德,完全是中国男人的模样,四方脸,五官周正,身形颀长,身上的军装烫得笔挺,显出军人飒爽英挺的气质,完全没有昂莱的大腹便便和肥腻慵散。
啧啧,克钦邦**军的副将,沈春光完全没有料到他会是这模样。
“请问你是”沈春光还用的是缅甸语。
“听说你想见我”
“。。。。。。”
“你会讲中文”
“我是中国人”索明德字正腔圆,声音有军人的浑厚低沉。
“。。。。。。”沈春光瞬间有些蒙圈。
索明德又盯着她看了一眼,她身上还是那件笼基,只是在树上被绑了大半天,衣服好多地方都擦破了,脏兮兮地显得有些窘迫不堪。
“坐”索明德又出声。
沈春光走到刚才的椅子前面坐下。
“晚上吃过东西了吗”
“。。。。。。”
沈春光不吱声,可是吃屁啊,她在营地里被人绑在树上绑了半天,没中暑而亡就已经不错了,谁还管着给她送东西吃。
被这么粗鲁对待,完了到了索明德的府邸他又如此温礼相待,几个意思
“索将军”沈春光将手盖在膝盖上理了理裙子,“知道我为什么要见你”
“嗯,不清楚,不过你可以说,我愿意听。”
“。。。。。。”沈春光嘘口气:“好,那我要是说昂莱不是我杀的,你会不会信”
“信啊。”
“。。。。。。”沈春光一顿,“那你还把我绑到缅甸来”
“不把你绑来我怎么给下面的人交代更何况某些人怎么会跟着一起来”
“什么意思什么某些人”
谁还会来
沈春光脑中炸开,像是捕捉到了一些信息:“你把我当诱饵”
“看来沈小姐也不像范庆岩说得那么笨”
“。。。。。。”沈春光又是一炸,难道他和范庆岩一早就认识似乎有千头万绪往沈春关的脑子里涌。
以前邱启冠就经常说她,说她一根筋,做事想事从来不会拐弯,可被推到了这条道上,她一直在试图逼着自己变聪明。
特别是昂莱死后,她被昂莱的人当场掳走,一路从腾冲带到了克钦邦营地,很多事情她虽然一时想不透彻,但暗涌之上她还是能够窥到一点眉目。
“昂莱的死是范庆岩设的局”
索明德端坐在椅子上笑:“沈小姐算是想明白了”
还真是这样可昂莱不是和范庆岩一直往来得很好吗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个沈小姐就不需要知道了。”
“那你大费周章地把我绑来缅甸又是为了什么”
索明德调了调腰上束紧的皮带,挑眉:“刚才已经说了,为了引个人过来。”
“谁”
“关,他是姓关对吗这个字好像在中国的百家姓里排得很后。”
沈春光心口蹙紧,不大相信地看着面前的索明德:“你跟他有仇”
“算不上,我跟他之间连面都没见过,哪来的仇不过有人想要取他的性命,我们之间只是互惠互利。”
这么讲沈春光自然也就明白了。
“范庆岩帮你设局杀了昂莱,而你再帮范庆岩取关略的性命,对不对”
索明德没正面回答,只是伸手过去捏了捏沈春光的脸颊:“在缅甸,太聪明的女人都不讨男人喜欢。”
沈春光恶狠狠地将索明德的手甩掉:“他不会来。”
“他会啊。”
“不会我对于他而言根本不值一提,他不可能为了救我而贸然到你的地盘来。”
“你真这么想”
“当然”沈春光笃定关略不会来救自己,可索明德却笑了笑,掏出自己的手机来:“刚腾冲那边打过来的电话,他已经在来克钦邦的路上。”
缅北地区是一望无际的大山和丛林,克钦邦是缅甸最靠北部的省邦,其东部与中国的云南和**接壤,西部与印度相邻,在这片丛山围绕的荒野之中,各种势力和民地武装林立,扼守要关,割据磐守,背后是翡翠,柚木和罂粟种植所带来的巨大利益,武装便从这些利益链中牟利,从而饲养军队并购买枪记役匠巴。支。
其中最大最有势力的一支部队便是克钦**军,数十年来他们以顽强的生命力生活并战斗在这片野莽大山中。
天光初亮,金缕一样的阳光浮动在荒野中,关略的车子已经正式驶入克钦邦**军控制的地区,一路过去都有驻兵关卡,不过大概是上头有人提前打好了招呼,所以关略的车子一路畅通无阻。
只不过缅甸境内的道路就不如顺新公路那么宽敞了,多是狭窄的土路和山道,轮子碾在上面尘土飞扬。
放眼望去尽是重叠的山峦,傲然挺立的大青树和疯长的藤蔓野草缠绕在一起,这是一片贫瘠的土地,建筑稀疏,晨雾中还透着一丝原始气息。
关略的车子一路从山道驶入索明德的府邸,进门之前雅岜和老麦被拦在门外,只允许关略一人进去。
又有专人过来搜关略的身,不过关略坦荡荡。
他既然能够踏到这片土地上,就没想过要带家伙来。
“九哥”雅岜还是不放心,就怕关略进去会出事。
关略站在铁门之内,冲他和老麦点了一下头:“在车里等我。”随后铁门被拉上,一华人模样的士兵带着关略进去。
索明德在正厅与关略见面。
“没想到关先生这么年轻。”
关略笑,把玩着手里撕下来的小半截烟盒纸:“我也没想到索将军这么年轻。”
“。。。。。。”
“。。。。。。”
叶覃大概是上午十点抵达腾冲,没有直接去找范庆岩。
中午时分她接到老麦从缅甸打过来的电话:“老九与索明德见过面了,谈得很顺利,你那边可以收网”
一夜之间,形势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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