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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园里九号是关略另一套住所,隐在闹市区,平时不去市郊陪楼轻潇的时候他就住这儿,离老麦的诊所也不远。
出租车到楼下的时候老麦的车子已经到了。
关略从车里下来,背部明显佝偻着走到老麦面前。
老麦鼻子里哼气儿:“我就知道”
“知道还墨迹赶紧上楼”
关略这套公寓也是买在顶楼,独门独户独电梯。
开了门进去,关略脱掉外套直接一下子趴在沙发上,老麦从他家熟门熟路地拿了一个药箱出来,问沙发上的人:“哪儿呢”
“背上”
老麦这才发觉关略后背t恤已经被血浸了一大片,如果不是外面有外套遮着,估计早就被人察觉了。
“你就作死吧”老麦边骂边用剪刀把他的t恤从下边缘剪开,背部的伤便露了出来,血肉已经糊成一片,里面甚至还有些玻璃渣子。
“说说吧,这伤扛多久了”
“也就两三个小时吧。”
“怎么不及时处理”
“不是没来得及嘛”关略在沙发上调整了一下姿势,催老麦,“行了,赶紧弄吧。”
老麦只能苦笑一声,从药箱里拿了棉签和镊子出来:“伤口里有碎玻璃,得全部弄出来才能消毒,可能会有些疼,你忍忍”
关略转过头去:“你是不是心理医生当久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
这点疼他不能忍吗
老麦想想也对,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哪一次不比这个重。
“行了,趴好别乱动”老麦将关略摁到沙发上开始给他处理伤口,一边处理一边问他:“你上午不是去那女人的展览了吗好端端的怎么弄成这样”
关略忍着疼往外冒着口粗气:“杨曦去找她了,两人几句话不合就掐了起来。”
“然后你就为她跟别人干了一架”
“怎么可能杨曦把她往玻璃柜上撞,我给她挡了。”
“哟英雄救美啊”老麦调侃着开始给伤口消毒,血擦干净之后发现其实伤得挺重的,他不由凑到关略眼前问,“喂,你别告诉我,这是你对那女人使的苦肉计”
“去,我会用这么娘的手段她压根不知道我受伤”
“那你不亏大了”老麦大笑着,手里的棉签使了更大的劲,关略挺能忍,一声不吭。
老麦处理到一半突然想起什么似的。
“你无缘无故去给她挡了一灾,又不让她知道你受伤,该不会是看上她了吧”
“怎么可能”关略觉得这笑话真冷。
老麦哼着气:“看上也正常,那女人长得还不赖,又刚死了老公,估计很容易得手,况且你这么多年守着一个残废不能自理的楼轻潇啥事也不能干,有生理需求也实属应当嘛”
“滚”
因为怕感染,老麦用纱布在他背部和腰部缠了很多圈,基本包得严严实实。
关略从沙发上坐起来,赤着膊,脖子和胸口已经出了很多汗。
“我这几天不回郊区,就住这,受伤的事你别跟轻潇提”关略边说边抽了烟点上。
老麦在收拾药箱,低着头,叹了一口气:“知道,你这副样子回去,以她猜忌的性格肯定又要胡思乱想,还是别回去的好。”
022 门第,不战而胜
唐惊程到家后便卸妆换衣洗澡,昏昏沉沉地倒在沙发上睡了一会儿觉,依旧是脱不了做梦,梦到了她第一次见杨曦的场景。
大概一年多前吧,那时候她和邱启冠已经开始同居,感情稳定。
一次周末邱启冠在工作室加班,唐惊程自己在家无聊,于是便开车去找他吃夜宵,结果一进工作室就见邱启冠旁边坐着一年轻小姑娘,化着妆,编着粗粗的辫子,穿了一条低胸吊带裙子挨着邱启冠。
邱启冠也不避讳,低头一边雕玉一边跟她讲解,面无异色,态度很正派。
最后还是那姑娘先看到站在门口的唐惊程,立即站起来。
“您好,您肯定就是邱老师经常挂嘴边的师母吧,我是邱老师的学生,您要不介意可以跟着邱老师叫我小曦。”
杨曦很热络地自我介绍。
唐惊程没说话,就看着她露出来的胸和肩膀,怎么看怎么扎眼。
扎眼的东西唐惊程向来都不喜欢,所以她看都没看一眼杨曦的脸,直直走到邱启冠面前,将车钥匙往他工作台上一拍:“没想到你还有半夜教学生的习惯,邱老师”
最后三个字她刻意说得重了些,邱启冠岂会看不出她生气了,赶紧笑着牵过她的手:“什么臭脾气,这么晚来这找我有事”
“你说呢,本来想找你吃宵夜,不过我看你今晚估计也饱了,不用吃了”唐惊程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淡漠地看着对面的杨曦。
杨曦只觉得酸楚难耐,因为唐惊程看她的目光中充满鄙夷和傲慢,仿佛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自己却是龌龊卑微的小人。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杨曦家境普通,唐惊程出生书香门第。
那种根深蒂固的阶层感是与生俱来的,这也是杨曦从第一眼见到唐惊程就痛恨她的原因。
“对不起,打扰了,邱老师那我先回去。”杨曦赶紧拿了自己的外套出去。
第一次见面杨曦落荒而逃,唐惊程不战而胜,可杨曦一走唐惊程也要走,邱启冠立即上前将她一把搂住。
“还真生气了”
“对,十分以及非常生气”
“理由”
“她为什么穿成那样坐你旁边”
“因为空调坏了,房间里太热”
“借口,分明是她想勾引你,你也趁机占便宜”
“胡说,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邱启冠边说边把唐惊程转过来面对自己,笑着亲吻她的额头,“还有,你真觉得我还这么抢手大半夜会有小姑娘贴上来给我占便宜”
“难道不是”
“是当然是”
“你”唐惊程气得抬手就想捶他,却被邱启冠一把握住,捏了捏她的下巴:“你不就是么,大半夜送上门来让我占便宜”说完便埋头吻她的唇,厮磨辗转,几下就已经让唐惊程气息酥腻瘫在他身上
缠绵一番,邱启冠将她抱到工作台上,伸手撩她的裙子,唐惊程红着脸止住:“喂,不去吃夜宵了”
“吃,正在吃”
唐惊程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天都已经黑了,她从沙发上爬起来,发现后背一片粘腻,眼角一片潮湿。
梦里的场景仿佛只发生在昨日。
仔细想想,她与邱启冠的这些年有的全是幸福和甜蜜,可是那又如何呢
往往宠得发甜,伤害的时候刀子才会扎得越深。
更何况现在扎她刀子的人已经死了,她连求他一句解释的机会都没有,所以这把刀子只能一直留在她肉里。
任由伤口溃烂,血流不止。
唐惊程又去洗了一个澡,把被冷汗打湿的衣服换掉,然后下楼买烟去。
从便利店出来要经过一个地铁口,灯全亮了,入口处那块巨幅灯箱在夜色中显得更加冷光熠熠。
“爱,传承,交融邱启冠vs唐惊程慈善玉雕展”
灯箱上是这次个展的广告画面,类似这样的广告在最近半年间几乎出现在云凌大街小巷。
当时虞欢喜拿着策划部出的广告设计来给唐惊程看,她也只是草草敷衍。
“欢喜姐,你知道的,我不喜欢炒作,所以别来问我的意见,你自己决定吧。”
现在唐惊程猛然看到这幅广告牌,心里多少有些愧疚。
她抽出手机给虞欢喜打电话:“欢喜姐,有时间吗出来,我请你吃饭。”
“你觉得我今天还吃得下不吃了,我在美术馆。”
023 梦要醒,病要治
二十分钟后唐惊程打车抵达美术馆,已经过了开馆时间,工作人员都已经下班,里面只留了几盏应急照明灯。
虞欢喜独自一人站在主馆中心位置,面对眼前所有作品,态度虔诚,背影挺直。
“欢喜姐”唐惊程觉得那背影实在过于伤感,都有些不忍走进去。
虞欢喜听到声音并没动,依旧站在那。
唐惊程鼓足一口气:“今天的事,我很抱歉。”她难得用这么谦卑的声音说话,虞欢喜却冷笑一声。
“别这么说,我承受不住”
“我知道今天自己闯了这么大祸你肯定要生气了,但当时我实在控制不住”
杨曦那架势过于咄咄逼人,以唐惊程的性格绝对忍不了,可理智一点讲,当时那情况她确实不应该出手的。现场遍布业内人士和记者,唯一正确的做法便是把事压下去,可最终却因为唐惊程的一时气盛把事情闹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这是她的错,她承认。
虞欢喜吐了一口气,转过身看着她。
一晃都快三年了,她还记得当时邱启冠第一次把这姑娘带她面前的场景。
如今物是人非,只有这姑娘的脾气还是一点都没变。
“惊程,你刚出师我就开始带你,你第一件作品是我给你推出去的,你第一个奖也是我带你去领的,你一直说你不喜欢炒作,不喜欢见人,你讨厌所有以商业为目的的活动和作秀,行,这些我都依你,我帮你张罗,帮你善后,帮你收拾所有烂摊子,可是我的耐心和容忍度也是有限的。”
一向大咧咧的虞欢喜突然自叙如此惆怅的情绪,唐惊程自知没理。
“欢喜姐”
“你别打断,让我把话说完”虞欢喜又是一口深呼吸,突然问:“有烟吗给我一支”
“可你不是说馆内到处都是烟雾报警器吗”
“人都打见血了,还怕他娘的烟雾报警器”
“。。。。。。”
唐惊程只能乖乖掏出烟,又主动凑过去给她点上火。
虞欢喜急急抽一口,呛得咳嗽,唐惊程想替她拍背,她往后躲了几步:“不需要这么殷勤,你对不起的岂止我一人”
虞欢喜去年就开始筹划这次展览,花尽人力物力与政府搭上关系,又用了大半年时间在业内造势,邀请媒体,努力扩大影响力,虽然做这些事也脱不开她的个人利益,但说到底她也是想让这次展览能够成功举办。
好不容易各方面都就位了,可就因为唐惊程一时之气导致整场展览成了一个闹剧。
虞欢喜和她团队这大半年的努力全部付诸东流。
“罢了,现在说这些也已经没用,况且你现在心里也不好受。”虞欢喜到今天才知道杨曦和邱启冠的事,冲这点她也不忍心责怪唐惊程。
她将烟灭掉了。
“你也别胡思乱想,反正事情已经这样,既然你暂时不想接活儿,我也正好给自己休个长假”
“你的意思是要休息”
“嗯,这半年也累够了,正好休息休息。”虞欢喜苦笑,“还有,下午我叫小敏去给苏诀送了一份礼,今天这事虽然是他主动去替杨曦挡的,但毕竟是你有错在先。”
这话唐惊程就不大愿意听了,虞欢喜知道她又有了抵触情绪,淡笑解释:“苏家在圈内地位举足轻重,以后要还想在这圈里混,苏家人都不能得罪,所以你要是愿意,最好亲自去给他道个歉”
唐惊程心里虽然不高兴,但还是点头应了下来。
虞欢喜好歹放心了一些,牵起她的手指:“你这双手啊,能雕出好东西,但人情世故怎么就一点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