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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若梦_帘重-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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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补完论文,姑奶奶至今已经四十多小时都没合眼了。然而洗完澡,只是大脑觉得无比疲倦(估计多半打麻将打得),依旧没有太大困意。
    等走出浴室,却赫然发现钱唐躺在床上,他正低头看我电脑里的论文。
    我不出声地绕过他爬上床,将被子拉到头部挡住光线,结果没一会就被扯下来。
    “宝贝?”钱唐握住我的手。
    “老甲鱼是什么意思?”
    “老甲鱼?你从哪学来的?这是本地方言,形容人狡猾就叫他老甲鱼,裙边拖地。”
    “那你妈一定没在说我,她说你带来一只小老甲鱼,这说谁呢?说的是梁细细吧。她是你什么人啊?”
    他毫不犹豫地说:“她是我半个家人。”
    “恶心死了!那我是你什么人?”
    钱唐看了我眼,回答说:“心上人?”
    “恶心死了!我都没法相信你。我都不知道你整天想什么,我觉得我一点都不了解你……”
    钱唐没说话,他眼神幽深地望着我。过了会,躺在我身边。
    “如果不了解我。怎么能一句话就让我跪一晚上,结果又一句话让我母亲把我放出来?”
    “活该!跪死你丫的!滚蛋!”
    钱唐在身边无声地笑,我简直恼火极了,直接把他推下床。结果这人咚得声掉在地上,一点声音都再没有。
    我忍了半天没抬头,终于受不了掀开被子偷偷地看,却发现钱唐坐在地上,他摘了眼镜,正沉默地玩着之前给我的车钥匙。那要是原本我塞在枕头下面的,不知道为什么也跟着落地。
    再过了好久好久,钱唐突然开口:“小时候,我母亲罚我跪祠堂,那会我祖父把我接回家。等祖父去世后,我父亲替我求情。但昨天晚上,我发现自己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没人再能从黑暗里把我领回来,我只有靠自己。”
    “少来!你压根不怕黑的。而且,你已经有足够的能力去做任何事!”
    “不一样,宝贝。我父亲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第一个老师。有他在,即使我父亲不需要具体帮我什么,我都百分百确信自己可以解决任何事情。因为他从小就给了我这种自信心,因为我相信他,才相信自己。但现在我父亲彻底走了。我的家永远地缺失,只剩下一半了。”钱唐的声音没有一点波澜,“就是这么不公平。上天给了你最好的东西,然后再拿走,没有任何补偿。”
    我沉默片刻,忍不住提醒他:“失去就是失去,补偿的东西也不一定都好,你看我是个活生生的例子,我爸一定不想让我代替我哥。”
    钱唐没说话。
    我爬下床坐在他对面:“好了嘛,你不要太难过了。”顿了顿,我试着叫,“阿唐?”
    钱唐突然哼了声,抱起我把我丢在床上。我吓了一跳,却感觉钱唐也重新上了床,从背后抱住我。
    “胆子越来越肥了,直呼其名就罢了,但阿唐是你叫的吗?”
    “怎么不能叫啊?”
    我略微挣扎了一下,发现他除了从背后抱我没有任何其他动作后,就任他紧紧搂着。
    不,钱唐又开始废话。
    “我只道铁富贵一生铸定,又谁知人生数顷刻分明。想当年我也曾撒娇使性,到今朝哪怕我不信前尘。这也是老天爷一番教训,他叫我收余恨、免娇嗔、且自新、改性情、休恋逝水、苦海回身、早悟兰因……”
    我假装没察觉钱唐说话时不一般的低沉,说:“娘娘腔!这他妈是什么鬼?”
    “这他妈是《锁麟囊》。”钱唐学着我的腔调回答,然后他对我说,“特长生,睡觉吧。你熬夜的论文也很糟糕。”
    “闭嘴!”
    钱唐果然闭嘴了,虽然我感觉他的泪水已经渗透衣料,滚烫地滴落到了我背上。我的心沉甸甸的,但又不知道怎么安慰。只得任他从后面抱着我,到临睡前,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他。

☆、第1章 。3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钱唐已经又不见踪影。我独自坐在床上;看着很薄的夕阳照在瓷表盘上。睡午觉的感觉总是恍如隔世啊妈的;接着,我爬起来准备吃晚饭。
    但找遍了整张床;怎么找不到钱唐给我的车钥匙。
    我不由再忧伤地想最好是他拿走了,不然弄丢钥匙一千多,到时候他又得让我擦车来赔。为什么我这么大岁数了;还要擦车?
    距离临走还剩一天半,钱唐利用这时间把家亲手打扫完,就一直把自个儿窝在书房为葬礼来宾写回帖。我也没闲着,钱唐母亲拉我再打了几场麻将,顺便带我去寺庙烧了趟香。
    等从山里回来后;她叫人买了两只帝王蟹。吩咐钳爪炒椒盐,黄酒炖蟹身;膏黄蒸水波蛋;又让人去做点心和蔬菜——最近钱唐家一直都吃素,她这样明显是为我开的单独小灶。
    我很腼腆地窃笑会,就准备拒绝。她却劝我:“明天早上你们就走,不知道下次能什么时候能再来。”
    “您想叫我吃饭那还不简单,伯母,给我打电话我就飞过来了呀。”
    钱唐母亲微笑一下,没有回答。
    等我咂着蟹腿时,才有点琢磨过点劲来。钱唐母亲如今待我的态度比最初更亲切,但依旧隐隐保持距离。在不确定儿子的心意前,这位伯母并不会对我过分示好,甚至不肯透露口风。
    哦哟,我学着她的口头禅,心想他们这一家人做事风格还真是像:总意味深长外加反复冷淡,让人捉不住头绪。这要在以前,我估计自己还傻乎乎的什么都感觉不出来。但现在,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我觉得自己是琢磨明白了点。
    “伯母,您肯定能再见到我,搞不好还能总见到姑奶奶我。”
    我认真地告诉钱唐母亲这个信息。当然了,主要是靠我无声的眼神。
    但钱唐母亲显然和我没什么默契。我们的目光在空中炙热交织一会,然后她转头就温柔地告诉厨师把饭菜的分量加多:“北方人,不够吃。”
    我忧伤愉快地把每盘菜都吃了双份,钱唐母亲在对面依旧没怎么动筷子,慢斯条理地喝着茶。
    她下午在寺庙里时,又哀哀切切地在僧人面前痛哭一场,回来的路上还在不停流泪。但等我一吃完饭后,钱唐母亲依旧要拉着我继续玩牌。我不好推辞,只得先去卫生间漱口。然而回到房间,发现她不知觉间已经倚在软椅上睡着了。
    钱唐母亲一点都不老,她不属于特别好看的类型,但从脖子到手都保养的白白嫩嫩,穿衣打扮的更比我们大学宿舍的几个女生还年轻。但现在闭着眼睛,头一点一点往下瞌的时候,确实感觉是个瘦弱又苍白的老太太。
    在门口,一个可疑的黑色人影同样沉默地望着她。
    “来人!抓偷窥狂!”我绕到他身后,压低声音喊。
    钱唐看到是我,扬了下眉反问:“嗯?”
    “你偷偷看别人睡觉,不是偷窥狂吗?”
    钱唐不容我继续胡说,随手警告性地拍了下我脑门,再继续凝视着母亲的睡姿。半晌过后,才开口:“她居然老了那么多——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估计是你不在时候的事吧。”
    钱唐沉默片刻:“我应该多留几日陪她。”
    “还是算了吧,”我低声嘟囔,“你妈估计盼你赶紧滚蛋呢。”
    他皱眉问:“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以为大家都瞎呀?你自个儿就不喜欢住这里,也不喜欢这里的生活方式——每次你看你妈出门搓麻,那表情别提多嫌弃了。你摆这种脸色,她能开心?还让不让愉快搓麻了?”
    他语气僵硬:“因为从小到大,她们在牌局总会喋喋不休的议论我……”顿了顿,钱唐醒悟过来,“特长生,你现在是在教育我?”
    “你这个人就是欠教育啊!”
    钱唐再哼了声,转头盯着我:“心是玩野了?我看加紧收拾行李走人得好。不然继续留在这里,我无妨,你再被她们把心肠带坏。到时候又坏又笨又馋又嗜赌,无药可救。”
    我气得直用手指他:“谁?是谁说我又坏又——”
    房间内突然传来响亮的“啪”的声,我和钱唐都止住话,往里面看去,原来是钱唐母亲手上的牌滑手掉在地上,她突然间被惊醒,很迷茫地直起腰看着四周。
    钱唐跨进屋扶他母亲坐起来,偏偏他母亲为着什么怪规矩,怎么不肯让儿子进自己卧室,于是只好由我继续代劳。我轻车熟路地把他妈搀回卧室,等再走出来,发现钱唐还在外面等我。
    “怎么样?”他问我。
    什么怎么样啊?睡着了呀。
    在陪他走回书房的途中,我顺便把今天去庙里老和尚给我算命的结果告诉他。
    “那秃子说了——你别打我头,先听我说——那方丈说我前途无量,以后赚得钱大了去了!对了,他还给我算了姻缘,说假如我跟现在的对象在一起的话,以后还得我养他呢。”我等着钱唐回应,结果他默不作声,我只好自己洋洋自得的接下去,“这都不叫事儿!如果到时候的我真那么牛逼那么有钱了,养就养呗!啧啧,看出来我对你多好!”
    钱唐问我:“算没算出来什么时候开始养,得赶紧的呀?”
    我怔了下:“呃,什么时候这倒没说,有生之年吧。”
    钱唐跟着我玩味地重复了一遍:“有生之年?”过了会,又问,“你平常不是不信鬼神占卜?”
    我嘟囔了句:“对,不信,但有件事对我很重要,而我确实没把握。就找那老和尚问了下。”
    此时我们正走在小桥上,前方的冷风从池塘上方刮过来。我直缩脑袋眯起眼睛,钱唐没什么表情的回头扫了我眼,然后他淡淡问:“那是什么?”
    唉,其实你也知道我真不信算命。但我依旧找那方丈,让他看了我手相八字什么的。这是有道理的,因为我不确定的事总是特别无聊特别琐屑。无聊到我不想用来打扰还沉浸在丧父之痛的钱唐,琐屑到没有其他明眼人能告诉我:究竟我的爱好、我的特长是什么。
    别人总说要抓紧时间,去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但至今为止,时间对我来说总像是假币,想花总花不出去。那天看着钱唐思念他父亲,我想到的却是在自己家几乎没有意气风发过。小时候面对最多的就是我妈笑而不语和我爸的泼冷水——
    “比起你的一堆奖杯,我几乎没有取得过任何成就。”
    “你会空手道。”
    “太!逊!了!”我沮丧地说,“怪不得你总觉得我特傻。”
    钱唐微微动了下嘴角,他沉默地陪着我靠在栅栏上。过了会,突然说,“特长生,我认为你活的非常性感。”
    ……性感?我听了后猛地抬头。操,这词是什么意思啊?讽刺吗?
    他缓慢说:“和你在一起,我很快乐。每一分钟都如此。”
    我拧过头,脸上有点火辣辣的。
    钱唐以前对我说过很多话,他对和人交流这事简直太有一套了,说学逗唱喜怒收放自如。但当他漫不经心,用这种不带什么感情的口吻开口,才是钱唐说真话时的表情。
    他整个人在我面前越来越透明,就跟脚下池塘里透白色的锦鲤一样。那些身形巨大的鱼看到有水面上人影,就立刻浮上来张嘴等着喂——我总是更喜欢那种直接的性格,但不知道为什么,喜欢的人却是钱唐。
    我抽了抽鼻子:“我能捞你家一条鱼走吗。”
    钱唐的性格简直也是属鱼的,他立刻忘记说过姑奶奶对他多么宝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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