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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言将她的软若无骨的柔荑握在手心,冰冷的触感让他蹙起眉头,“怎么不多穿点。”
“我不冷。”她说。
“你来到人间之后就没有想过要去找你的师父吗?”
她一脸平静,“师父他已经死了,跟师母葬在丽华山里。”
她下凡的那天正好赶上了瘟疫,几乎全村的人都快死光了她却只能看着。后来在江湖上走得久了也就对生老病看淡了,只是还像再感慨一句,在七界中,生命最脆弱短暂的就是人了。
可偏偏她却最羡慕人界,羡慕他们有七情六欲,羡慕他们无拘无束的生活。
人总是不满足,她总是听见他们说着想要修炼成仙,当看见他们一脸的崇拜和向往的时候她真想上去指着他们鼻子狠狠骂几句叫他们清醒,真是太天真了,他们哪知道神仙也有神仙的烦恼啊。
数千年前她也只是奈何桥上的一缕幽魂,是师父路过将她带离了那里,他问她为何迟迟不肯喝孟婆汤轮回,她一脸茫然地说不知道,过去太久了,久的她已经忘记为什么会执着的等,等的那人又为何不来。
师父吐了口仙气将她化成了仙,不顾七界的反对将她留在了身边并且教会了她做人。而之后又过了一千年,没有人提起她时会露出满脸鄙夷,她优秀的让人咂舌。
她一天天的变好,而师父自从一次从人间回来之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他开始变相的找借口离开天庭,并且越来越频繁,后来他告诉她他是爱上了一个女子,天下这么大,只有她配得上他。
问世间情为何物,她道不出所以然,呆若木鸡的她看着师父为了那女子开始越来越颓废,他不守纪律,无视天规,甚至动用禁术替她起死回生。当时她就在旁边,师父说她离开他一分一秒都让他难受的想死,所以她不能死,他选择自私。
当时她很不屑,天底下这么多的女人,哪里有师父说非她不可那么夸张……直至后来,她遇见了易承之后终于明白了师父当年那番话,只可惜已物是人非。
她的眼里盛满的星星,他的眼里却装满了她,“我很高兴你终于对我毫无保留。”
夏微凉有些不自在的侧过头,一张脱俗的面容绯红一片,“谁叫你是我的夫君……”
“你明天……非走不可吗?”说出这话的时候他语气有些艰难,他不知道这次分别会不会就是永远。
“天命难违,苏言。”沉默了很久,她只缓缓吐出了这几个字,最后的那声呼唤包含了太多的无奈和委屈。
苏言没有再说话,此时此刻语言对他来说太过苍白,他不知道要怎么安慰自己,她亦是如此。一路沉默着回到了苏府,门口两位小童见着他们了速速将门打开,她抬腿就往里迈,步子还没跨出去就已经被苏言拦了下来。
只见他微微敛着眉头,深思熟虑的样子,“我带你走,现在就走。”他生平最讨厌的就是——欺骗、背叛、出乎意料的事情和无法控制的局面。
“去哪?”夏微凉困得眼都有些睁不开,素白的脸上挂着迷惘。
他勾起唇角,气定神闲的朝她笑,全然没了方才的不痛快,“还记得你答应过我要陪我去城北的桃花林看看的吗?”
她抬起头看了看昏暗一片夜空,抽抽嘴角,“现在去,你疯了么?”大半夜如果能看见什么桃花,她就是真的见鬼了。
侍从很快就将马牵了出来,他一把揽过夏微凉的腰身脚尖轻点地面,眨眼间便稳稳地落在马背。
入夜的京城就像沉睡了一般变得十分冷清,路面已经没有任何行人,马儿跑得很快,它有力的蹄声显得十分聒噪。夏微凉贴着苏言的胸膛,寒冷的风声呼啸而过,除了耳畔传来他沉稳的心跳声之外她什么也听不到,此时此刻她的眼里和心里除了苏言再也容不下其他。
也许是因为易承要将她带走的缘故,现在的每时每刻都显得异样珍贵。
“等我回来了一定再也不走了。”她低下头,手紧紧的环住他的腰身,声音软软的带着坚定。一如当初坚定的说要治好他一样。
苏言轻笑一声,愉悦的在她额头吻一口,“我会等你。”也不知是不是她这句话的原因,他的心情显然比刚才好多了。在这个令人不安的时刻里,他或许太需要一句她的承诺。
城北离苏府太远了,等他们到的时候天已经微微泛起鱼肚白,因为刚下过雪的原因天空阴沉沉的看起来十分压抑。
桃花林在小河的对岸,有传言说如果背着心爱的姑娘走过小河那么就会相濡以沫白头偕老。
她说起这个传言的时候苏言蹲下身,一连严肃的看着前方,“上来。”
夏微凉站在原地不动,笑得直不起腰,断断续续地,“你居然相信这些。”
这个传言倘若让月老知道了,该哭死在相思殿里头。
苏言说:“换作以前我一定不信,可现在,我愿意为了你相信。”
她依旧一动不动,神色变得有些不知所措,双手紧紧地搅在一起,“你也到了适婚年龄,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回不来了,那就请你不要再等了。”听闻这话,苏言缓缓直起身看她,深邃的黑眸浓郁的好似化不开的墨。
她低下头有些不敢看他,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忐忑不安等待惩罚,惩罚没有降临,反倒是一只干燥的大手缓缓抚上她的脸颊,细细摩挲,声音低哑深情,“我说了,我会等你。”
“那等不到呢?”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
“一天等不到就两天,两天等不到就三天,就算让我的余生都用来等待,我也愿意。”他心里清楚,尝过了她的滋味之后就再也不愿为别的女人将就了,哪怕一下。
夏微凉在这一刻其实是感谢易承的,谢谢他的拒绝和冷漠,她才会遇上这么优秀的苏言。
☆、第三七章
幽蓝的天空中点缀着无数繁星,皎洁的月亮挂在半空,像只玉琢的香蕉嵌在天幕上,闪着银色的清辉配上清脆的蝉鸣,美的让人心醉。
夜空下,夏微凉面无表情的盯着黑天摸地的桃花林,转头对苏言说,“说好的桃花林呢?”没有火烛,她连树干都看不清!
“就在你面前。”他笑眯眯的将她揽进怀里抱紧,下巴微扬。
她好奇的顺势望去,才发现桃花树的树叶里若有若无的躲着数不尽的萤火虫,被风一吹就摇摇曳曳的飞了出来,只眨眼间就将他们的周身点亮。
她从苏言的怀里钻出来,有些好奇的凑过去,想看清是什么东西在飞,虫子很小,尾部明明灭灭的闪着微光,十分可爱。她脸上尽是遮不住的欢喜,连最后的困意都被一扫而光——要知道,在天庭可没有这种可爱的小东西。
终于抓住一样能让她喜欢的东西,苏言骄傲的不得了,鼻子哼哼两声,不动声色地看着她,“怎么,你喜欢这个?”
“很稀奇,我没见过。”她不舍得移开视线,头也没抬。
“倘若你喜欢,以后我天天带你来看。”他的声音清润偏冷,夏微凉从萤火虫身上移开视线,缓缓看向他。
苏言长得很好看,比天庭里任何人都要俊美,一头柔顺的黑发利落束起,露出浓密英挺剑眉,细
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此刻布满了柔情,里面装满了她倒映的面容。
他轻轻捏住她的下巴,凉薄的唇压上她的,“我发誓,这双眼此生都只会看到你,我的妻。”
这是她直至后来跌入诛仙台后都无法忘记的一幕,他的温柔和痴情都让她在玉帝和易承面前变得更加坚强和坚定。
苏言松开她的时候她脸红的像猴屁股,声音细如蚊蝇,“现在回去也不早了,这附近有个小山庄,去借宿一晚吧。”
看着她红肿的唇瓣泛着晶莹的润泽,他低低的笑一声,忍不住又吻一口,“听你的。”
村子并不大,在桃花林的旁边,站在门口就可以将整个村子一览而尽。村子里的人几乎都睡了,整条村口空荡荡的有些冷清。
苏言眯着眼拉了拉马儿的缰绳,“不如我们回去吧。”
夏微凉笑一声,“他们都等着天亮了上山摘晨露给桃花树浇水,不会那么早睡的。”
苏言挑挑眉,不可置否。
两人牵着马在村口站了莫约半柱香,一位赶着牛的农民就从身边缓缓走过。
夏微凉笑眯眯凑上去,“李大伯!”
农民一脸防备的看了看她,待看清了之后惊喜的绽开笑容,“啊!夏姑娘!您回来了!”
“是,好久不见。”
李大伯像是打了鸡血似的,牛也不赶了,挨家挨户的扯嗓子喊:“大家快出来呀,夏姑娘回来啦!夏姑娘回来啦!”
话音刚落不久,通街原本漆黑一片的窗户顿时被烛火点亮,屋里的人开始熙熙攘攘的往外涌,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夏微凉的名字。
苏言有些好奇的扬起眉,没想到夏微凉在这种小山庄也颇有人气,“你都认识?”
“以前帮他们抓过几味药治过几次病而已……”她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也没帮他们什么。”
说话间,那群举着烛火的大娘们已经蜂拥而上,团团的围住了他们,其中一位高兴的嘴都快咧到耳根,“夏姑娘,您这次回来是要待多久?”
“就借宿一晚。”她有些尴尬的笑着,“真是又要麻烦你们了。”
大娘连忙摆手,一脸憨厚的笑着,“哪里哪里,能帮上您的忙我们真的十分高兴。”
“李大娘家上次您住过了,这次要不来住咱家吧?”旁边另一位大娘推搡了一下李大娘,示意她不要抢。
李大娘旁边那位又不服了,“凭什么住你家呀,我也想让夏姑娘来我家坐坐的!”
“行了行了,都别吵了,看看夏姑娘想去哪儿。”最先赶牛的李大伯忍无可忍的站了出来说了一句,末了又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您看要不还是来我家吧,我老伴都记挂您很久了。”
“好,有劳李大伯了。”大娘们几乎都一脸期待地瞪着发亮双眼盯着她,她还真怕答应了她们其中一个她们会打起来呢……
李大伯的家很朴素干净,将马儿拴在马栏里,脚还未踏进大门就看见了一脸热情迎上来的陈大娘,狠狠将她搂了一下,“夏姑娘,我真是望穿秋水才将您盼来呀!”
夏微凉还没来得及回搂就被一股力道拉了回去,撞在了熟悉的胸膛。她揉了揉被拉疼的小胳膊,有些恼怒的叫了声,“苏言!”
“哦,我还以为你已经忘记我还在这里了。”他微微扯着唇角,皮笑肉不笑。
她狠狠推了一下苏言,还没来得及说话,又听见了旁边的陈大娘一脸八卦的笑着,“您旁边这位是?”
苏言含笑的声音稳稳的落在了她的耳朵里,像是终于等到了一个开口的机会,“在下是苏言,她的相公。十分抱歉大晚上打扰到了你们,择日在下定亲自上门赔礼致谢。”
“原来夏姑娘这是回去成亲了呀。”陈大娘笑的欢快,“之前还说想着给您介绍对象呢,这下可不用咱来操心了。”
“坏了!”李大伯猛地跺脚,有些懊恼的看着他们,“这太仓促了,您看礼物我都没准备上什么,真是太失礼了……”
“不用不用,”夏微凉急忙摆手,“你们的祝福就是最大的礼物了,我们很满足,谢谢。”
李大娘将他们安顿好了之后就回去继续睡觉了,床本身就小的可怜,再加上苏言这个八尺男儿,这整个床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