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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妇产圣手-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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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相信见多识广的史蒂夫导演连这基本的道理都不明白。
难道他没看到他们所有参加抢救的人都换上了洗手衣?好,她是没有来得及换洗手衣,因为她要急着救人命; 但是她穿了两层手术衣; 还戴了两层手套。
事急从权不意味着其他人也可以随便跑到手术室里头来。
万一产妇发生感染呢,这个责任到底谁来承担; 谁也承担不起。
“我们中华民族的确是礼仪之邦,一贯优待客人。但也请你不要肆意利用我们的善意。”
余秋恨得要死却毫无办法,自己人不争气,她能怎么办?
不以规矩不成方圆; 关键是没人讲规矩。
她的英文说的又急又快,大量的医学名词参杂其间; 就连翻译都反应不过来。
廖主任彻底傻眼了; 半晌才冒出一句:“你会说洋文啊。”
乖乖,这个事情可真是的。
余秋这才猛然反应过来; 完蛋了; 她自我暴露了; 她怎么就说英语了?
她只是担心红霞跟她家属听到之后会害怕; 所以下意识地选择了一种他们听不懂的语言。
余秋抬高了下巴;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我父亲是医学教授; 不然您以为我一个初中毕业生怎么会开刀的。”
麻蛋,能不能关注重点?领导来临床从来帮不上忙不说,还尽他妈的瞎添乱。
红霞被从手术室里头推出来,直接送回病房。
余秋狠狠地扯下自己身上的双层手术衣。脱袖子的时候,她疼得呲啦一声。
胳膊肘烫伤的水泡被磨破了,粉红的嫩肉粘在了手术衣内侧,已经巴得牢牢。她这么猛力一扯衣服,嫩肉立刻被扯裂,渗出鲜红的血来。
余秋却顾不上自己受伤的胳膊,她一边呲牙咧嘴,一边慌忙翻看双层手术衣的衣肘部位。
谢天谢地,血迹只洇在了内层手术衣上,外面一层倒是干燥的。阿弥陀佛,要是手术衣也潮湿了就麻烦大了,整个手术台都被污染掉了。
其实现在比起污染手术台,她更担心的是红霞会出现羊水栓塞。妈的,她居然用这么简陋的方式给病人输血了。
她想她肯定是疯了,被这恶劣的条件硬生生给逼疯的。
余秋憋着的一口火没地方撒,她狠狠砸下手术衣,头昂得高高的,跟着病人的推床跑了。
卫生院的手术间又没有术后恢复室,更加没有专人照应。
产科医生与助产士还有自己的住院病人要照应,急诊王大夫跟护士也在值班当中,他们谁也分不出额外的人手留在手术间照应病人。
反正手术室里头也没有什么抢救设备,还不如回病房,起码有医生护士看着。
大概是王大夫跟何东胜端出来的那一大桶血水实在太吓人,廖主任都被赤脚医生生人勿近的气势给镇住了,居然什么话都没再说。
直到推车上了斜坡往楼上转的时候,廖主任才小声嘀咕了一句:“这不是有针刺麻醉吗?藏着掖着做什么?”
王大夫从他旁边经过,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又匆匆忙忙回自己的办公室看急诊病人了。
红霞被运送到病床上,孩子就躺在她旁边。从现在的反应来看,这个孩子倒是没有明显的新生儿缺血缺氧脑病表现。
至于后续发育会不会出现问题?那真是只有老天爷才能给出答案了。
在生命面前,人才是最脆弱的。
红霞的丈夫从头到尾都处于一种茫然的状态。
他看到老婆跟孩子醒着回来了,在病房里头转悠了两圈,被医生喊着签了好几个字之后,还是助产士催促他:“你好歹给你老婆弄点儿吃的呀。”
他昏昏然地发出一声“啊”,摸摸口袋,却掏出了两个鸡蛋。
这是他从家里头鸡窝摸的,因为想着要去杨树湾找大夫看病,得拿两个鸡蛋做诊金。
医生跟助产士看着这个年纪跟自己孩子差不多大的新手爸爸,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最后还是助产士接过了鸡蛋:“行了,我给你老婆打碗蛋花汤吧。”
余秋忍不住问红霞丈夫:“你父母呢?”
虽然说家属越多交代起病情来情况越复杂,但现在说实在的,还不如红霞的公公婆婆在场。
起码老人家年纪大见识也多些,总比这对一问三不知道新手父母来的强。
红霞丈夫茫然地摇摇头,小生嗫嚅着:“我家断粮了,我阿爹阿妈去换山芋了。”
医生皱眉:“不是刚打下稻子来吗?怎么这么快就断粮?”
前头双抢,医院还放了农忙假呢。
余秋却反应过来了,现在打下来的粮食不是直接分给农民,而是要先缴纳完公粮之后,然后再统一分配。
去年年底分的粮食吃了这半年,农家断粮也不稀奇。
她心中有种浓郁的说不出的悲哀。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刚刚水稻丰收了的农民,还要去山里头换山芋过日子。
“有葡萄糖吗?”余秋侧头问医生,“有的话,给她挂上去吧。”
红霞丈夫眼里头发出明亮的光,葡萄糖可是救命的药,大夫人可真好。
医生也明白农民对葡萄糖的迷信,她赶紧点点头:“下瓶水就接葡萄糖。”
红霞的脸上明显多了些光彩,简直要浮现出笑容来。
余秋侧过头去,她不想看,她感觉自己心里头窝着团火,简直要把她烧成灰了。
那群咚咚咚从手术间又追到病房来的人,她看了就来气。
有精力怎么想着在外国人面前造假伪装出一个美好的公产主义世界,不如想想如何让他们的百姓吃饱穿暖。不至于将一瓶葡萄糖都当成灵丹妙药。
产科大夫生怕这孩子再跟领导杠上,赶紧拉着人到旁边:“没事了,你回去休息吧。我给你胳膊消个毒。”
余秋摇摇头,声音含混:“算了,今晚我不走了。”
别看现在红霞的情况好像稳定下来了,说不定转眼的功夫,她人就不行了。
羊水进入母体循环后,会引起母体对胎儿抗原产生的一系列过敏反应,称之为羊水栓塞。
这也是产科最严重的并发症,按照统计学数据,该病死亡率在80%以上。但介于不少临床病历死后并没有解剖明确诊断,实际数据可能远远超过这个数值。
这个病初期临床表现不明显,被发现时基本上都已经非常严重,死亡时间往往是几分钟到数小时。
病情开始进展的时候,即使是2019年的省人医,医生能够做的事情也极其有限。产妇能不能活下来,要看老天爷收不收这条命。
余秋想留下来陪着产科大夫,虽然她也不是什么神医圣手,能够妙手回春。但万一到时候情况危急了,多一双手能够帮着抢救也是好的。
不到最后一刻,她都不愿意放弃。
“那你先去值班室睡一觉吧。”产科大夫将人推进旁边的屋子,自己去应付那群领导了。
等她端了助产士泡好的糖水炒米进去找人的时候,余秋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旁边床头柜上放着用过的消毒棉球。
她两条胳膊放在肚子上,胳膊肘印着黄黄的两团。
值班大夫没有喊醒她,而是在她身上搭了层床单。
余秋做了个梦,梦到自己坐门诊的时候。
有中国青年跑到诊室来要求插队,理由是他陪伴的病人是外国人。
当时她是怎么做的?出门左转,后面有外宾门诊,挂号费500起步,绝对满足你的需求。
没有保险,自费看病吃不消?那就门诊正常排队挂号。
其实她心里头打着鼓,因为医院的规章制度当中明确写了外籍病人有优先就诊权。虽然余秋也搞明白凭什么。
70岁以上的老人、军人、残障人员这些病人优先就诊,她能够理解。其他的人难道不应该除非病情危重险急者之外,都按秩序排队就诊吗?
事实上除了部分港澳台同胞外籍病人之外,其他有优先就诊权的病人几乎从来没有提出过插队看病的要求。
她一师姐更绝,要求外国病人听不懂中文的话就自配翻译,并且用英语告诉人家中国医院普通门急诊不提供英文服务。
师姐振振有词,她在美国求学的时候,也没见美国医生为她提供中文服务呀,没有医保一律自费,鬼才给你特权呢。
医院敢惩罚她,她就敢把这事儿闹大。
中国医生因为不给外国病人提供英文服务所以被处分,看看医院丢不丢得起这个脸。
余秋在睡梦中笑醒了,听到外头窸窸窣窣的声响。
她起床推门出去,恰好碰上助产士从产房里头出来。
助产士朝她摆摆手,压低声音道:“没事,省工人医院的专家下来了,正在看红霞呢。”
余秋惊讶地挑高了眉毛,完全没想到红霞家背景居然如此之深厚,竟然能够惊动省城医院的教授。
现在可不比2019年,有钱都请不到人,交通如此不便利通讯如此不发达,她家是怎么找到的人啊?
助产士表情有些复杂:“廖主任打的电话。”
余秋眉毛简直要上天,哟,真没看出来,廖主任人面还挺广,而且对广大社员同志如此之上心。
她的目光再扫过扛着长木仓短炮的史蒂夫一行人时,突然间反应过来。
呵,原来点儿落在这里呢。
她就说阶层森严壁垒分明的时代,一个小小的县革委会主任,怎么能把手伸到省城医院去?
瞧瞧这浩浩荡荡的专家组,一溜的人,个个都是大拿。
他们风尘仆仆,显然是连夜匆忙赶过来的。
余秋想到了626指示,那位领袖怒气冲冲:告诉卫生部,卫生部的工作只给全国人口的百分之十五工作,而这百分之十五中主要还是老爷。
其实他没说错,卫生部的确是城市卫生部,或者讲城市老爷卫生部更恰当。
如果没有史蒂夫一行人在这里拍摄,省城的专家会连夜赶到一个小小的公社卫生院吗?显然不现实。
专家本身就有自己的工作要做,他们每个人都忙得恨不得能够把自己劈成两半来使用。真正恰当的方法是基层卫生院将情况危重的病人转去上级医院。或者是在农村也建立大型医院。
但很抱歉的是,基层卫生院连救护车都没有。
也许现在全国都没有几辆救护车,他白天在县城渡口看到了那辆救护车,也应该感谢史蒂夫导演吧。
为什么在如此高度连轴转的情况下,还有这样一个医疗专家组出现?不过是因为现在有外国人在拍纪录片。
余秋靠着值班室的房门,默默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保尔。柯察金说的没错,人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对每个人都只有一次。然而生命从来都不是平等的。
她不无自嘲地想着,她错了,她不应该骂史蒂夫导演。
比起她这个蹩脚的大夫,其实史蒂夫对于红星公社人民意义更加重要。
最起码的史蒂夫导演就凭他人站在这儿,便能够拉来一个完整的专家治疗团队,想要什么都能够优先得到供应。
她算什么呢?她空有一身医术,也只能在什么都没有的条件下跟死神抢命。
你会什么不重要,你是谁才最重要。
专家们进了病房,给红霞以及她的孩子做详细的检查。
余秋转过身,准备招呼宝珍走人。已经有专业人士到场了,没他们的事情了。
何东胜手里头抓着个大搪瓷缸子走过来,看到余秋,冲她点点头:“喝点儿麦乳精吧。”
余秋惊讶地抬头:“哪儿来的麦乳精?”
虽然从营养学角度来讲,麦乳精其实不咋样,但在物质极度匮乏的现在,麦乳精绝对属于高档营养品。
何东胜将搪瓷缸子递到她面前:“郝红梅给你的,她家有人来红星公社出差,给她捎了麦乳精。”
郝红梅关供销社门的时候,看到一群人往医院冲,她就过来瞧动静了。
后来余秋做完手术出来,郝红梅想上去跟她打招呼来着。结果当时余秋气场实在太强,愣是吓得小姑娘没敢讲话。
再待到她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回去拿了麦乳精要分给余秋吃的时候,小秋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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