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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人昨天晚上害怕警察跟解放军查到他头上,直接将箱子丢进了坑中。可他长期居住在城市中,并不认识什么是沼气池,居然稀里糊涂间就将箱子丢进了新挖的居民区沼气池里。
偏偏也是凑巧,这沼气池连着的居民八角箱楼一开始并没有住人,昨天晚上才安排了刚从越南接过来难民居住。
现在真的是难民了,因为据说西贡已经乱得一塌糊涂。当地的香港珠宝行都叫人持枪抢劫,店主都没有来得及说话,便被一梭子弹打死了。现在街面上完全不成样子,手里有枪有子弹的人都在想方设法抢劫敲诈勒索,好为自己争取最后一票财富,赶紧找机会跑掉。
美国人都跑了,南越正府军有个屁的战斗力。
这家伙之所以看到池子并没有上盖,就是因为刚好有人在给沼气池做最后的检查,好方便刚刚送过来的难民使用。只不过不凑巧,打开盖子之后,他肚子不舒服,跑到大树后头去嘘嘘了。他到时听到了好像有声音,但拿手电筒照了照没看见底下有人,便也没再继续侦查。
于是那个承载了毒贩希望的箱子就这么安安稳稳待在了沼气池里。
如果不出意外,它要在这里安安稳稳地度过风声紧的时期,然后再被安排埋在地底下。
但是,它的安身立命之所是沼气池。
大家在船上一路颠簸到这儿,全都累得够呛。这会儿下了船,刚好痛痛快快地释放一下自我。可想而知,这个沼气池里头的内容有多么丰富多彩。
然而金钱当道,黄金万两跟万两黄金是一个概念。这家伙居然毅然决然地跳下沼气池,愣是将它用塑料袋子包裹好的大箱子又给拎了出来。
我的老天爷啊,他身上臭的简直了。
余秋一边批评何东胜:“你们要做检讨,沼气池安全问题必须得注意。盖子如此轻易地就被拿开来,那沼气池就是杀人工具。”
何东胜赶紧做自我检讨:“我已经喊他们去检修了,加强固定。”
他捏着鼻子,赶紧送这个自投罗网的毒贩去公安局。
等人进了公安局,叫警察押着出来的顾先生一看到他人,居然下意识地冒出一句:“你怎么跑来了?”
直到这时候,毒贩才意识到顾先生根本就没有把他给供出去。
倒不是顾先生有多么讲义气,坚决不能出卖自己的朋友。而是他清楚卖毒榀的都是黑社会,里头的关系错综复杂。一旦他出卖了给他货的毒贩,那很可能毒贩回去会被解放军抓走,但他自己跟家里人以后肯定会遭到惨烈的报复。
因为毒贩要杀鸡儆猴,所有胆敢出卖他们的人必须不得善终,否则以后他们怎么还能镇得住?
现在来了海南岛,这些人当然不敢明面上反对正府,更加不会与正府对着干。天底下的罪犯都没有跟正府军队正面交锋的能力。一个是业余,一个是专业,压根就不是同一个档次水平上的。
他们要玩的惯常套路是兵匪一家,在正府里头找自己的代言人保护伞,他们则负责维持地下王国的稳定。
就好像监狱里头每个监房都有牢头一样,没有监狱官方跟狱警的默许,他们也当不了老大。不过,这个老大也会给官方一定的面子,在一定程度上维持地下王国的秩序,不至于天下大乱。
顾先生不打算跟这样的地下王国为敌。反正他不过是睡了个女人而已,又不是什么真正的毒贩子,最多放点血,多掏两根金条。他算是看出来了,公产党的正府也穷得很,指望着他们掏钱搞建设呢。
于是顾先生直接认下了罪名,表示那一小袋柏粉其实是古先生落在他家的。当时两家不是打算结亲嘛,古先生那么个嗜好,身边离不得白面,就把东西落在包里头丢在了他家中。
他左思右想,决定还是将包拿回去还给古先生比较好。他当时并不知道包里头装了什么,还是古先生自己打开包才露出了真面目。
他也吓了一跳,但古先生跟他保证自己绝对不碰,而是打算交给正府,也好有个向正府表达洗心革面态度的机会。
出于对朋友的信任,他就将这件事情交给古先生自己处理了,毕竟东西是人家。
至于他为什么跟古小姐有了苟且之事,那绝对不是什么卖吟瞟娼,只不过是古小姐为了表达对他的感谢与爱慕,自愿与他发生性关系的。
以白面为瞟资,根本不存在。
顾先生已经一推三二五,漂漂亮亮地将自己摘出去了。无论公安如何审讯,他都咬紧牙关,坚决不承认自己贩毒以及瞟娼,一张嘴铜牙铁齿,完全放不倒。
气得公安撸起袖子都想打人了,又被自己的同事硬生生地拦住了。这人是华侨,现在岛上的局势又微妙的很。一旦传出公产党刑讯逼供,硬押着人认罪的消息,很容易被有心人抓到把柄,大肆宣扬,造成人心不稳。
负责审讯的公安只得硬生生地咽下这口气,还不得不陪着这个厚颜无耻的资本家去院子里头的厕所方便。
结果他们刚走到院子,就碰上个比厕所还臭的家伙。原本老神在在,完全不将公安同志当回事的顾先生见到人却变了脸色,脱口而出:“你怎么来了?”
电光火石间,何东胜瞥见公安同志拉的老长的脸,突然间警觉起来。
他立刻扬高了声音,大声喊:“你们还以为这是叙旧的地方吗?还想再做一笔生意!通通闭嘴!不要妄想串供。该问的我们都问清楚了,这个时候反悔是没用的。”
顾先生还想再发言,直接叫干警捂住了嘴巴,押着往厕所去了。
那毒贩见到顾先生,臭烘烘的脸就跟死了一样,彻底瘫倒在了地上。
完蛋了,果然是姓顾的那家伙供出了自己。他就说公产党的人为什么非要盯着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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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旗袍(捉虫)
比起死鸭子嘴硬的顾先生; 毒贩倒是君子坦荡荡。或者应该讲是他破罐子破摔; 感觉已经没希望了,被人卖的底朝天; 那还不如老老实实地交代问题呢。
没错,那批毒榀是他从越南拿回来的。为什么要带这么多毒榀入境?因为乱世黄金盛世玉。在乱的时候硬通货无外乎白的黄的绿的黑的。白的是指柏粉; 黄的就是黄金,绿的当然是美钞,黑的那就是烟土。
烟土已经过时; 不能满足新时代隐君子的需求; 基本上已经没多少人会囤积。不过白的在地下世界却是正儿八经的硬货。
他离开越南的时候,家里头房子车子什么的都没办法带走,想要变卖成黄金美钞; 也不容易。因为金融系统都快瘫痪了,银行根本拿不出这么多美钞跟黄金来。他总不能拿着越南盾出来吧; 所以咬咬牙直接将东西换成白的; 准备出去之后再想办法换乘能用的钞票。
跟毒贩竹筒到豆子的风格不一样; 顾先生还在负隅顽抗。也不知道这家伙究竟出于什么心理,他一口咬定了自己没有买卖任何毒榀; 也不存在女票娼现象; 更加不可能□□。他最大的错误大概就是出轨,发生了婚外性关系。但男人嘛; 这点小错误总是难以避免的; 无伤大雅。从本质上来讲; 他还是一朵无可指摘的盛世白莲花。
公安同志也不打断他; 就听这人恬不知耻的往自己脸上贴金,看他屁能放到什么时候。
待到顾先生口干舌燥,公安同志才直接一拍桌子,厉声呵斥:“你以为没有你的口供,我们就定不了你的罪吗?证据链懂不懂?我们人证物证齐全,你就是不承认,我们照样可以依法定罪。我也就奇了怪了,卖家跟买家都承认了。而且你这个性质可不仅仅是女票娼啊,你这是用柏粉作为好处,引诱人家被你□□,性质完全不一样。女票娼是你情我愿,罪名可比这个小多了。”
这下子老于世故的顾先生吓坏了,□□是什么罪呀?□□是可以枪毙的。这个臭□□可真够不要脸的,明明是她主动要求卖身!这会儿又在公产党面前装什么?还真以为天底下会有谁给□□撑腰不成?
他破口大骂,将古小姐贬得一文不值,死不要脸的臭□□。明明是她苦苦哀求,主动爬上来的。他一个正常男人,怎么可能没有反应?
在他嘴里头,费尽心思弄上手的古小姐就成了不知礼义廉耻,为了拉客不择手段的站街女,妓院里头最下等的娼妓都没有她这样不晓得羞耻。
公安局的同志们听完之后得出一个结论,这位顾先生可真是阅历丰富,最上等的妓院最下等的寮子恐怕都是常客,什么夜总会直流,那更是夜夜笙歌。所以他才能够轻而易举拿人家举例子进行比较。看样子,得好好给他们做个健康检查,省得一身花柳病,还要祸害一堆人。
看看,资本主义就跟顾先生一样。表面上瞧着特别光鲜体面气派道貌岸然;再把那层皮扒开来看,乖乖,里头脏的真是不能见人,全是流脓的杨梅大疮。
公安局的办事员原本是从广东过来的下放知青。因为进了公安局工作,所以国家有政策的时候,她也没有选择回乡。
这会儿瞧见这些华侨里头发生的事,又是西毒犯毒又是卖烎女票娼,她顿时觉得当初家乡宣传不要逃岗的话也不是全糊弄人的。富人的天堂,穷人的地狱,就算没有那么夸张,可的确有很多肮脏的东西。
想想那些千方百计逃岗过去的人,在那儿人生地不熟的,又没有什么一技之长,真正能干干净净清清白白挣钱养活自己的能有多少啊?大陆城里头没有那么多工作岗位提供给年轻人,香岗就有吗?那么点儿大的地方。还不知道那些辛辛苦苦跑过去的人到底要怎么谋生呢。
何东胜没有再听办事员絮絮叨叨。他带着民兵跟干警一块儿按照毒贩提供的线索,又抓了几个从他手上买货的下家。
还真跟小秋说的一样,隐君子的确有强烈的侥幸心理,真正愿意主动戒读的并非主流。
他们一直忙到太阳,快要下山才能坐下来歇口气,何东胜同民兵们打了声招呼,自己晃悠悠的回去,他想同小秋说说话,因为心里头憋闷的难受。
余秋人不在屋子里头。
她写了一上午关于恶性高热的论文。现成的病例在眼前,她是不可能无动于衷的。
恶性高热这个事发生概率的确不高,但它对于麻醉医生的概念应该就像羊水栓塞之所于产科大夫。虽然很多人一辈子都不会碰到,但只要干了这行,就必须心里头有这根弦。起码不至于到事情发生之后还满脸懵,完全意识不到死神已经来了。
除了写论文之外,余秋还要将这个病例穿插到三理一化的培训教材当中去。国内医学院教育最常被人诟病的一点就是基础医学与临床直接脱钩。简单点儿讲,医学生在学习生理病理药理生化这些基础课程时,常常是满头雾水的状态,完全不晓得跟临床工作有什么关系。
当然在中国学生的勤学苦背之下,医学生还是能够将这些搞科研的老石编撰出来的书背进脑袋里的。只不过,随着期末考试的结束,它们又会被迅速地遗忘掉。再度想起来的时候,应该是考研或者是考职业医被迫重新拿起,本质上还是应对考试。考完之后除非搞科研,否则还是会再度被忘记。
这就导致了医学院培养出来的医生基础知识与临床知识想脱节。就像是先练了内功丢下来,再去学外功,结果两边融合的很糟糕。
其实这个问题不是不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