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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秋冷笑:“去哪儿不知道,没去哪儿我倒可以打包票,反正没来过卫生院。”
他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孬种,不管是流产疯癫的妻子,还是大出血九死一生的情人妹妹,他都没伸回头影子,男人渣到这境界的,还真是不多见。
跟他一比起来,2019年,老婆情人阴差阳错都聚集在省人医高危产科生孩子的小老板,简直就是情圣了。
最起码的,人家还能冒着双边挨揍的风险,坚持风雨无阻,雨露均沾,天天都跑过来看自己同父异母的孩子跟孩子的娘。
谁说富人一定比穷人更渣?这要什么没什么的人渣起来更加没下限。
李伟民眉飞色舞,一张脸上的眼睛眉毛加所有的面部肌肉都活泼的不得了:“抓起来了,他犯了流氓罪,被抓起来丢大牢啦!”
余秋惊讶不已:“真抓起来了?”
流氓罪她听说过,也算是时代特色,但这种案子,向来是民不告官不纠,毕竟是人家被笼里头的事情,难不成这回沈家人硬气了,直接将人捅去了公安局?
“嗐,指望他们啊,指望他们就是指望个屁。”
李伟民骄傲地挺起了胸膛,“是公安同志英明神武,调查大毒草银秽书刊的时候顺便把他给端了,他就是大毒草的源头,那本书是他抄的。”
余秋还反应不过来,什么银秽书刊抄的。
李伟民急了:“《少女之心》啊!就是上次那个小鸡鸡又崩了的家伙。他女朋友跟他家好像因为彩礼的问题闹翻了,他女朋友就去举报他看黄。色书籍。结果一查一串子,咱们半个公社都沦陷啦!”
他拍着大腿摇头晃脑,朝余秋跟何东胜挤眉弄眼,“你们不知道,这个年啊,好多人就在家里头吃了顿年夜饭,就被抓走了。”
公安同志一调查,哎哟喂,不得了,这大毒草实在是贻害甚广。这手超大毒草的青年,居然丧心病狂,出轨出到自己妹妹头上,大年夜的就跟妹妹滚到了一起,居然最后还闹到了医院里。
这还有悬念吗?自然是大毒草危害重大,手抄者难辞其咎,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流氓,必须得马上关进大牢。
余秋惊呆了,还有这种骚操作?这也太神奇了吧。
李伟民得意洋洋:“这又不是旧社会,还能由着他胡来,我们新社会一定会惩罚这种不要脸的人。”
余秋翻白眼:“得了吧,要是旧社会,说不定已经浸猪笼了。”
李伟民则喜不胜喜,眉飞色舞地跟沈兰邀功:“怎么样?有没有感觉人逢喜事精神爽,心里头大大的畅快了?”
沈兰突然间伸出手,抓起桌上的树莓果就往自己口中塞,嘴里头嘟囔着含混不清的字眼:“吃。”
李伟民欢天喜地,立刻炫耀:“看看看,我就说,一听到这好消息,她就能好了吧。”
余秋看着沈兰吃的满嘴都是鲜红的果汁,真是恨不得拍死李伟民。
夭寿哦,这臭小子怎么能给沈兰吃莓果呢?这是要走霉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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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一下,文中提到的那个刘拐子病手术方案来自于传奇的赤脚医生孙立哲。
另外合成阿昔洛韦的方案来自于《阿昔洛韦的合成工艺改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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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正月十五; 红星公社被县公安局抓走的准流氓们终于获准释放回公社。
他们在经历了持续一个礼拜的思想教育之后; 县革委会主任发了话,呸!一个个不学好的崽子们; 哪来的滚哪儿去,甭想占国家便宜。
不劳动还想吃牢饭?想得美,以为谁都有资格吃牢饭饭吗?都通通回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
于是一帮私底下传阅《少女之心》的准犯罪分子们夹着尾巴灰溜溜回公社民兵队报道。
早请示晚汇报; 一天都不带落下; 还要站在院子里头大声念语录。用主席思想来荡涤他们肮脏的灵魂。
呵,原本每过正月十五,街上的年味就会迅速淡下去。家家户户都收拾起闲散的身子,忙着干活,市面上不复过年时节的热闹。
这下子好了,不要脸的臭流氓们放了出来,整个公社比过年还喜庆。
除了街面上的人家; 底下各个大队的大姑娘小媳妇们也全都过来辨认流氓; 生怕这些思想遭受了严重污染的臭流氓们,将来有一天会将毒手伸向自己。
余秋真心觉得单身狗们不容易。一没有正常的性教育途径; 二没有解决个人生理欲望的出路。估计除了自我阉割之外; 实在没有保持纯洁的好办法了。
看黄。书那是耍流氓; 没伴侣骚扰异性那更是流氓中的流氓,就算两情相悦约一把解决彼此的生理需求; 那个绝对是流氓中的战斗机; 男流氓带着女流氓。
不过再想想到了2019年国内依然没有影视文学作品分级制度; 脖子以下全是框框框404; 同样性教育忌讳莫深,人生体会全靠自我领悟,只能说单身狗几十年如一日,还是没人权。
瞧瞧大姑娘小媳妇们唾沫横飞,隔着铁门跟围墙都要远远地吐一口唾沫,余秋真心觉得被抓到看小黄。文的年轻人们真是一个大写的惨字。
假如能够选择的话,这帮家伙说不定更愿意自己被关起来,就算蹲大牢,也比这样被公开处刑来的强。
“说什么鬼话呢?”
李伟民觉得小秋大夫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被广大社员同志们围观算什么,所谓法不责众,要是就抓了两三个人,他们被放出来后的日子肯定难过,但现在一逮就是好几十号,打击面如此之广,压根就不算事了。
就那位因为没有谈拢彩礼钱被未婚妻家里头举报看黄。书的倒霉家伙,现在两家人已经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谈论婚事了。等出了正月,他们就要请大家伙儿喝喜酒,这可是正正经经的喜事呢。
李伟民语重心长:“同样的力道下来,分摊到的压强自然就小了。人多力量大,就是体现在这种事情上的。”
余秋无比惊讶:“你还知道压强啊?”
李伟民跳脚,挺起胸膛强调:“我好歹也是上过中学的人,我学过物理的,我怎么就不知道压强了?”
余秋干笑,主要是李伟民同学在她心中不学无术的形象,实在太过于根深蒂固了,基本上已经跟李红兵不上相下,实在没有可打性。
她赶紧转移话题:“田卫国呢,他怎么不来民兵队受训?这会儿他倒是要脸了,不好意思在大家伙儿面前亮亮相?”
嗐,就他那样的,亮得还不够彻底吗?
大年夜里头跟自己妹妹搞在一块儿光着身子被抬到卫生院,估计此后几十年,他都是红星公社的传奇。
李伟民看余秋像看怪物似的:“他怎么可能放回来,他的情况跟他们又不一样。”
准犯罪分子们虽然思想被污染了,但好歹还没有正儿八经实施犯罪,可田卫国,那可是正儿八经动了真枪,全公社的人民群众都可以作证的。放他回来,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蹲大牢啦!”李伟民言简意赅,“他受了资产阶级腐朽思想的蛊惑,强女干妇女,证据确凿,已经蹲大牢了。”
余秋目瞪口呆,这不能吧?这最多就是个通女干,要往强女干头上靠,实在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李伟民理所当然:“他都睡了人家老婆了,那当然只能是强女干。而且那可是他妹妹,性质更加恶劣。”
余秋怀疑李伟民在胡说八道,然而又过了一个礼拜,沈兰都很简单回答医生护士的提问,也能够跟人说话了,田卫国还是不见踪影。
看样子,传言是真的,他的确蹲了大牢。
听说田家老两口干了一架,田家老太太出现在医院的时候半边脸肿得老高,抓着田芳的手一个劲儿抱怨自己命苦。
现在外头已经有风言风语,说田卫国其实是田老头的私生子,所以田家才这么护着他。
结果立刻有人反驳,明明田家最惯田卫国的是田母,其实这对表面上的义母子早就搞在一起了。
嘿,别不信啊,连妹妹都能搞上手,何况半老徐娘呢。
这就是母女一块端了,哪块肉都不放过。
余秋看着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感觉她可以跟沈兰的母亲义结金兰。
在做一个哭哭啼啼的软弱的坏人方面,她俩实在可以躺在一张床上聊个三天三夜都不怕没话题。
坑起女儿来,一个比一个心黑手狠,等到坑完了女儿,女儿被害的都奄奄一息了,她们还有脸跑过来当着女儿的面哭哭啼啼,感觉自己受尽了天底下的委屈。
老实说,那嘴脸丑陋的,一个巴掌上去,都怕脏了自己的手。
只可惜呀,这一回他俩哭的都没啥作用。
沈兰这边,年轻的姑娘虽然已经神智恢复清醒,但是她的记忆力受到了极大的损害,她压根就不认识自己家里人,而且智力也明显受损,计算能力直接退回学前班水平。后面能够恢复到什么程度,那可真不好说。
没看到二妮到现在就跟二丫大宝差不多,几人还成了好朋友吗?
至于个性颇为强烈的田芳,因为术后应用抗凝剂预防血栓,她回到病房第二天早上查房,就被发现了内出血迹象,后来调整了肝素用量,情况才逐渐稳定下来,没有经历二进宫再度切掉好不容易补上去的半边脾脏。
所以她家老母亲对着她哭哭啼啼的时候,失血过多的年轻女人只双眼直勾勾地看着病房的屋顶,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这个过程中,沈家发过几回难,数次想要将她从病床上拽起来,勒令她去伺候她男人。
后来还是余秋发了火,警告说他家如果再这样就立刻出院,她也不管沈顺的命根子恢复情况了。
沈家人这才不敢多啰嗦。
儿子的命根子能肿第一回就能肿第二回,现在命根子在人家手上,他们不得不闭上嘴巴,吃下这个哑巴亏。
沈家老头恨恨地发誓,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等着,等后面他们儿子长好了,看他们还受不受这个窝囊气。
结果人真是不能犯口业,说出去的话大概都有所谓的念力,搞不好就会反噬。
沈家老头刚放的狠话,他儿子的命根子就出现了问题,原先一直长得好好的,眼看着就要愈合了,突然间靠近肚子那块子孙根的皮肤颜色就不对劲了,上头还出现了一个小洞。
这下子沈家老两口可真是吓坏了,老太一直在咒骂老头子,就是他那张碎嘴害的。
人家当大夫的没两把神通怎么干得下去?说不定他这边发话,那头人家待在楼上就能听得一清二楚。
嘴巴痛快了,儿子受罪了,这要是真烂了的话,要儿子怎么活下去?
沈老头没办法,只是好陪着老脸又上楼去,再三再四央求余秋帮忙去看看。
为了表达他求医的诚意,他还特地去病房看了回大逆不道的女儿。结果沈兰根本不认识他。
年轻姑娘看见个陌生男人进来,吓得大叫,一个劲儿要赶他走。
沈老头气得够呛,感觉这个姑娘真是白养了,很不像话。
余秋在旁边皮笑肉不笑:“怎么能说白养了,不是已经被你卖过一回了。怎么着,你还打算卖第二趟?但我估计没希望了,县革委会主任已经发过话,以后沈兰就留在手工合作社工作,跟其他脑炎愈后的患者一块儿工作一块儿进步。”
老头急了:“这是我姑娘,我们家又不是死光了,用不着公家帮忙做这个主。”
“你们不是说了吗?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现在田家没意见,你们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