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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这人是铁做的吗。怎么死沉死沉的啊?”还没走两步了,郝欢杰就抱怨了一句,额头满头大汗。
郝欢喜这才回神,说实话,她也没轻松到哪里去,两姐弟自己都没长成个儿呢,要他们去背一个一米八几的成年男子实在是难为了。就算力气够,可是身高也不够啊,一人扶一边,中间的伤员只能拖在地上了。
“等一下,那咱们的菌子怎么办?咱力气都给他了,这一大背篓菌子几十斤呢,总不能丢下吧。”
看着地上掉的七零八落的野生菌,郝欢喜迟疑,要是可以的话,最好是让郝欢杰叫大人过来背这人回去比较好,可是,这一来一回起码都天黑了。郝欢喜觉得这男人恐怕是撑不到那时候了。
视线所及,都是这个男人染成深褐色的军装,郝欢喜一咬牙,只好妥协道:“把菌子藏在山间,做好标记,等把人送到毛医生那,咱再回来取。”
“那还来得及吗?”这可是一个上午的胜利成果啊,郝欢杰有些不舍。
“费什么话,又不是要你扔了!快点!”
郝欢喜也心疼啊,不知道回村再来还能不能找到这个地方了,但轻重缓急她还是分得清楚,两姐弟把那两背篓菌子藏好,摘了一些野草和叶子遮在背篓上边,可那两篓子鲜艳的菌子还是很显眼,要是有人经过肯定顺手被捞走了,不过这破地方……有人路过的可能性不大。
姐弟俩足足花了三个小时才走出深山,郝欢喜觉得这是她走过的最漫长的山路,到了半路,不只是伤员奄奄一息了,就连郝欢喜和郝欢杰都奄奄一息了,闷热潮湿的密林里,要抬着人走是真的不容易。
幸好出了山,就看到村里干农活的二叔从田埂那边扛着锄头哼着小曲儿路过,二叔咋一看到两姐弟抬着一具牛高马大的身躯还血淋淋的,吓了一跳,幸亏郝欢喜反应快,喊了他一声。
“欢喜?!你,你怎么……”二叔惊讶的话都不利索。
“……搭,搭把手,送毛叔叔那去,快!”郝欢喜气喘吁吁道。
二叔这才愣愣地走上前,背起那具死气沉沉的躯体疾步往村里走去,郝欢喜歇了一会,到底不放心,还是追了上去,郝欢杰捡起二叔丢在地上的锄头,已经落了一大截,不过,到了岔路口,他没跟去竹林那边,反而急匆匆往自己家跑去。
毛医生正和儿子在藤椅上逗趣呢,一看到浑身是血的伤患惊的坐起来,赶紧招呼刘二叔把人轻轻放在台子上,戴上手套开始检查。
看到男人身上无数的枪伤,还有那皮开肉绽的伤口,别说郝欢喜了,就连旁边两个大老爷们都惊呼出声。
“这,这作孽的哟,这么多窟窿还有的救啊?”刘二叔完全被惊呆了,连连摇头。
郝欢喜心里不由得一个咯噔,望着神色凝重的毛医生……
第50章 救回一命
毛医生只是和平年代一个混口饭的乡下医生,哪里见过这么惨烈的伤患,说实话,他拿镊子的手都有点手抖呢。
但他很快就镇定下来,没好气对“紊乱人心”的刘二叔挥挥手,“去去去,别碍事,还有一口气呢,被你吓没了你负责的!”
“哎,这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嘛?”刘二叔立即退到门口,避之不及。
或许是这个小小的房间白炽灯太刺眼了,郝欢喜觉得躺在台子上的男人脸色惨白的仿若僵尸,她的思绪飘飘忽忽的,一时间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
直到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一张带笑的圆脸出现在她面前,是很少露面的毛婶子,她道:“欢喜,你去外边歇着吧,这儿我来。”
毛婶子把她推出去,郝欢喜坐在藤椅上,浑身汗渍渍的,壮壮被奶奶抱到外边院子里玩了,房间就她一个。
后来田秀雅闻讯匆匆跑来,郝红旗也来了,郝欢妮也来了,郝红旗还去里面看了一眼,当然很快就被毛婶轰出来了,但他们个个坐立不安地在外边等着,好像里面台子上躺着的是他们的亲人,让他们牵肠挂肚。
郝欢喜对这一幕有点无言以对,她缓过神了,才觉得前胸后背衣服和皮肤黏在一起,难受。
等了好久,毛医生才走了出来,“该做的我都做了,至于他能不能醒来,就要看天了。不过呀,看他那样,死不了!”
这是什么狗屁结论哦,一大家子都面面相觑,还是郝红旗最先冲进去,田秀雅和郝欢妮习惯性地跟他身后了,自是跟上去。
郝欢喜消化完毛医生那自相矛盾的话,扯了扯汗津津的衣服,慢悠悠地走在最后。
刚进门,就见她爸很是古怪地打量躺着的那个男人的脸,“欢喜啊,我怎么看着这人有点眼熟呢。”
郝欢喜看到台子上的男人全身上下绷带绑的跟个木乃伊似的,上衣脱了,虬实的双臂露在外边,古铜色的躯体即使包成个粽子,也能看得出这男人有一副多么经过千锤百炼的健壮体格。怪不得刚才毛医生说他死不了呢,她算是白担心了。
心里松一口气,郝欢喜转身离开了。跨门的那一刻,听得她爸突然一拍大腿,惊呼,“我想起来了,是救我的贺军官啊!!哎呀!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哦,原来姓贺呢。
郝欢喜边走,边淡淡地看着,那样绝美妖孽的脸,配上施瓦辛格般的体格,是不是有点不搭啊。
她回到家,看到郝欢杰郁闷地坐在门槛上,才想起来她还有两背篓的野生菌落在云山呢。可一看天色,晚霞飘红,就要夜幕降临,今儿怕没法子去取了。
次日天蒙蒙亮,在郝欢喜的坚持下,郝红旗跟着儿女再次进了云山,把那两篓子菌子背回来,顺带郝欢喜还采了一些新鲜的,拿到城里去卖。
郝红旗送她上了车,在镇上买了好菜就先回去了。郝欢喜摇摇头,她爸也是热心肠,那救命恩人还没醒呢,做了好菜他也吃不进去啊。
一下车,她就在电话亭给杨军打电话,杨军派人开车直接就把菌子搬到中心酒店的厨房了。
“哎呀,欢喜啊,你这丫头可是越来越会使唤人了,以前还送货上门呢,现在这搬运的活儿都得我们出力了,你说,今儿这菌子的价格是不是要给我打个折扣啊。”
“咳,杨叔叔,我采的菌子可都成了你们酒店专供的了,其他好几个酒楼的经理打电话联系我,出的价可是这个数呢。”
郝欢喜说着比出了四个手指,杨军一看连忙捂住她的手,一脸肉痛的模样,“丫头啊,别说这见外的话。你跟石霄是同学,都是一个村的嘛,有好东西怎么能给外人赚呢。”
“哪能啊,你可是我杨叔叔啊,不是你,我的生意也做不起来呢。不过,杨叔叔,今天这批菌子可是我费老大劲才采来的,你不给我个满意的价格,我可不干啊。”套近乎归套近乎,提到自己的利益上,郝欢喜可一点都不犯迷糊。
再说,她虽然赚钱,赚的可只是小钱,杨军收购她的菌子,十块钱一斤收回去,到了餐桌上,一盘野生菌的价格可就翻了五六倍呢,要不然,杨军作为经理能亲自来和她商谈这点生意么。
“好好好,你都叫我叔叔了,我还能坑自家人么。”杨军笑了,早在看到那背篓里难得一见的好货时,他就抑制不住激动了,就算加钱,他都要买下这批菌子。
其实经过几次的合作,杨军已经对这个十三岁的姑娘佩服的五体投地,郝欢喜是个有本事的,每次只有她才能采到一些珍稀的野生菌,别看量不多,可价格卖的再贵也有人吃呢,反正到中心酒店来下馆子的顾客,都是不差钱的主!要知道,最近好多退休老干部都慕名来吃这道菜呢。
看着眼前出落大方的郝欢喜,杨军心里万般庆幸一开始是他先和郝欢喜合作的,而且这姑娘真是言而有信,说全部给他送过来,那就一点都没卖给别的老板。要是郝欢喜卖给其他酒楼,那杨军这中心酒店的野味菌子就不是全城独一家了,那价钱自然就高不起来了。
所以啊,杨军爽快地开了单子,抽出几张百元大钞,“这三百块,是先前说好的价,另外还有五十块,就当定金了,你下次采的菌子,尤其是市面上难得的野生菌,可必须给我留着。”
郝欢喜点了点数目,笑眯眯道:“好说好说。”
走出中心酒店,外面天色灰沉沉的,风雨欲来的天气,街道上行人行色匆匆,郝欢喜想起母亲托她买点白菜种子,转身往跑农技站那一带去。
才跑到拐角,豆大的雨点就落了下来,郝欢喜拉紧胸口的荷包,提着背篓一股脑儿跑进了路边一个农用品小店躲雨。
“嫂子,你看,咱们小本生意,总不能老是记账啊,你多少得结一部分是不是……”店里传来老板和顾客说话的声音。
“哎呀,大嘴,这么多年的朋友了,你信不过我,还信不过你大哥么?”
这女人的声音响起,郝欢喜耳朵就是一竖。
第51章 露出马脚
她悄悄转身一看,只见李桂花站在柜台边,正和店主说着什么。
两个人言辞一开始很激烈,郝欢喜想听个墙角,可外边雨声越来越大,她听不真切,只看到李桂花说了句什么,那店主的语气缓和了下来。
外边雨势稍少了点,一辆拖拉机停在门口,李桂花见状立即提着手中的化肥跳上车,朝着店主摆摆手,“那我就走了,那账我下个月一定来结,啊。”
话没说完,拖拉机轰隆隆开走了。那店主无奈地摇摇头,却又无可奈何。
郝欢喜走过去,“老板,你就让她那么走了啊。”
那店主狐疑地看了郝欢喜一眼,郝欢喜不管内里多么成熟,外表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而已,问出这话怎么都觉得古怪。
“咳,那个,其实刚才那婶婶和我一个村的,最近家里棠梨子卖的可火了,家里顿顿吃肉呢,咱村的看着都眼红呢,我也是奇怪,怎么她有钱还要赊账呢。”
那店主听了更是义愤填膺,“哎,我当初也是瞎了眼了,她上个月在我这买了半箱子农药,还有一些青菜种子,都是打白条,这个月又打白条,她当我这是搞慈善呢……”
郝欢喜脑子突然灵光一闪,好像抓住了点什么,她眨眨眼,看着后悔的捶胸顿足的店主,装作不相信的模样,道:“买什么农药要半箱?老板,你不是在扯皮吧?”
“我怎么就扯皮了,我告你,我这单子还留着呢,就防着她赖账呢。你看,你看……”那店主一听就急了,立即转身找出一本硬皮的笔记本,摊开来直接铺到了郝欢喜的面前,指着上边一排字, 眉毛怒瞪着,很生气道,“你看,百草清六瓶,还有她的签字呢。”
什么!听到那三个字,郝欢喜就感到一股寒气从脚趾冲到了天灵盖,她狠狠一把揪住店主的衣领,不可置信地质问:“你竟然一次性卖给她这么多有毒的农药,你脑子坏掉了!”
那店主没想到这小丫头片子一言不合就动起手来了,他顿时语气不好了,“哎,你这小姑娘家家的,说的什么鬼话!我开门做生意,想卖给谁就卖给谁,关你何干啊。”
说完他一把推开郝欢喜,刚才涨的紫红的脸愤愤地瞪了她一眼,大概觉得她神经病。
郝欢喜刚才完全是气疯了,一想李桂花令人发指的行为,她浑身就一个寒噤,这么说,那时候那几个孩子只是昏迷还真是万幸了。万一闹出人命来,那这人命可要赔一辈子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