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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她能在队长心里刷一个好印象,等需要队长帮忙的时候,就能多一些底气。
老队长又鼓励了林茵两句之后就走开去验收其他人的农活了。
整个村的农活验收完毕,老队长不由又对林茵高看了一眼。放眼整个村子,居然找不上几个人和林茵干的一样好的。
这让老队长很有些无奈,集体劳动就是这点不好,不少人的磨洋工,或者只做表面上的事,即便是秋收农忙,仍有不少人躲懒,林茵这样肯真正下气力干活的人,不多啊!
老队长正蹲在自家的院子里,感慨着这些的时候,忽然听到门外一阵嘈杂声传来。
“燕儿,去看看怎么回事。”老队长对着自己的大孙女叫了一声。
林燕刚从外面回来,早将外面的热闹看了个彻底,这会儿听爷爷问起来,立即道:“爷,是林茵在哭,说是她奶等着她回家之后要打死她,打人的锄头都准备好了,林茵吓得不敢回家,说要来我们家找你给评评理。”
老队长知道林老太不地道,经常刻薄大孙女,可是这拿锄头打人,也闹得太过了。
他想了一下,又问自家大孙女:“林茵是怎么知道她奶要打死她?”
林燕:“是她妹子林霞从家里逃出来报的信,说她奶把打人的家伙都准备好了,让她赶紧逃命……”
老队长再忍不住了,暗骂了一声:“真是胡闹!”说完就大步出了院子。
刚出来院门就撞见正嚎啕大哭的林茵。
哭成这样,大约也是说不清楚事情了。老队长啥也没问,只大手一挥,冲林茵道:“走,去见见你奶!”
林茵略略止了哭泣:“队长,你可一定要给我做主。我想活命,我不想被打死……”
林茵也不知道自己会这么快就来麻烦队长,实在是她那个奶奶太黑心了!
刚刚她收了工,正往回走,迎面看到小霞跑了过来,一个劲的让她别回家,回去就要被打死。
一问之下才知道家里那老太婆因为她今天帮着谢老太家里干活的事,怄了一天,之后又被她二婶张小翠回家一告状,就更是火冒三丈。
反正是命里带着晦气的扫把星,养着费粮食,还真不如打死了干净,总好过放着自家活儿不干跑去别人家帮别人挣工分。
“别怕,有我这个队长在,没人敢打死人。”老队长闷闷的说了句。真要是他管着的生产队里有人被打死,那他这个队长也别当了!
林茵牵着小霞跟着老队长,一路回来自己家。
还没进院门,老远就听到自家二婶的哭声:“……我命苦啊,我天天起早贪黑累死累活,一个丫头片子都能往我脸上踩了……她那样硬的命,我哪里敢砍她,我被她克死了还差不多……家里活儿没干完,她跑去别人家把别人家的活儿干的齐齐整整的……我们这一大家子还没死绝呢,她就急着去巴结别个了……”
老队长拧着眉头推来老林家的院门。
林二婶见队长来了,哭得更大声了!
林老太本来白天就憋着火,听着林二婶的哭声就如同火上浇了油,当即拿捻面杖在桌上敲了几下子:“等那扫把星回来,非打死她不可!”
第7章 坏分子
林老太年纪大了眼神不好,天色又很晚了,并没瞧见老队长的到来。仍气焰嚣张嚷嚷着要打人。
老队长一进院子就亲耳听了这么一出,当即吼了一声:“我倒要看看谁能藐视国家法律把自己亲孙女往死里打!”
林老太被队长这么一吼,吓了一跳,随即也学着林二婶的样子哭嚎起来:“我命苦啊,家里出了这么个扫把星,我老头子被她克死了,现在她又来克我啊……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呦……”
老队长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林茵见老队长不太善于应对这些撒泼不讲理的女的,便自己开了口:“什么扫把星!什么克死人!满嘴的封建迷信!主席语录都说了,要拥护科学破除迷信!你们成天嚷嚷着这些迷信,就是在跟伟大领袖对着干!你们统统都是坏分子!”
了不得了,坏分子这个帽子都扣下来了!
林老太和林二婶统统都顾不上哭了,这说个家长里短的,怎么就成了坏分子?
坏分子可是要被戴高帽子游街,还要被批斗,一旦被当成坏分子,那成分就彻底的坏了!不仅自己一辈子抬不起头,全家都要跟着遭殃!
林老太虽然年纪大了,可反应还挺快,只愣神一下下后就扯了林茵就开始打:“你个贱妮子就是没安好心!你成心不让我们好过是不是!”
林茵一边躲着林老太的打,一边大声道:“打吧,打死我了,公安局的人来把你们统统都抓进监狱,以后你们子子孙孙就统统都是坏分子!”
老队长将林茵和林老太拉开,调停说:“没错,打人犯法!虽然茵子是你孙女,可你要把她打出个好歹,她去县公安局告状,一告一个准!到时候游街批斗都是轻的!”
林老太一听,彻底蔫儿了。这个可恨的丫头,还打不得了?
见林老太老实了,老队长又说:“一家人和和睦睦的过日子,咋样就不好?非要天天喊打喊杀的,说出去丢不丢人!今晚上都好好的反思反思,以后谁再闹就让公社里来人开批斗会!”
林老太现在是彻底闹不起来了。
林茵的心里也放心下来,不过,她并不打算就这么轻饶了那老太婆,遂装出一副戚戚然的模样来,无比惊恐的问老队长:“那我奶想偷偷的饿死我怎么办?”
老队长想了下林茵今天干农活时出色的表现,立即道:“她要是不给你饭吃,你来找我,我给你写介绍信,你去公社告她!”
这么好的干活的好苗子,别说先进,培养培养都能当模范了,却被这恶婆子给磋磨成这样。老队长想起来都恨得慌。
林茵得了老队长的话,满意不少。这下子她总能过一段安生日子了!
老队长调停完矛盾之后便离开了。
林家的三媳妇点了油灯,将煮好的饭倒进饭盆里,叫了老太太去分饭。
老太太心里憋着气呢,听老三媳妇叫她,当即就怼了回去:“你们一个个的,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吃饭了,饿死算了!省得你们一个个的来磋磨我!”
这话虽然是冲老三媳妇说的,可实际上却是说给林茵听。
林茵冷笑一声,懒得搭理她,自顾自的拿了饭勺,给自己和小霞一人舀了一满碗的糊糊,然后饭碗一端,回了自己小屋里,从空间里抓了炒面粉出来在糊糊里面和了,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林老太生怕剩下的饭也被林茵给霍霍了,只得忍气招呼了家里的其他人过来吃饭。
堂屋里面,老太太一边拿着饭勺分饭,一边数落她那两个儿子:“亏你们还是男人!刚才眼看着老娘和媳妇被别人欺压,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林建国:“妈,你都快要被当成坏分子批斗了,我哪里敢多嘴。”我要多嘴我不也成了坏分子?
林建军比较聪明,只顾吃饭,啥话都不说。心里面想着,老二媳妇太能闹了,今天这一出全都是老二媳妇闹出来的!要是明天老二媳妇还撺掇着老娘胡闹,那这个家还是早点分了干净!
林建军闷不吭声,可是他俩儿子有些沉不住气了。
“奶奶,大姐惹你生气了,明天我帮你打她!”八岁的林石说。
六岁的林柱附和说:“对,打大姐!”
老二家的林红林梅早就为自己妈不平了,听了林石林柱的话,顿时也表了态:“大姐就得打,挨了打才会听话!”
林老太听着孙子孙女的话,心里很是受用,在林茵那里受的委屈立即去了一大半:“还是我乖孙们心疼我啊……”
说完不觉朝着大孙子林伟看了一眼,这一看就看到了林伟旁边坐着的杨秀娥,才刚平复的内心不觉又有些火大,扬起手里的饭勺就给了杨秀娥一下子:“都是你生的好东西!我看你才是家里最大的扫把星!”
杨秀娥低头吃着饭呢,毫无征兆的挨了这一勺,脑袋被打的生疼,心里面苦不堪言,暗自咬牙,那两个丫头片子真是害苦了她!哪天找着机会了将她们统统赶出家门才干净!
林茵这边,才没心思管林家的这些破事,她和林霞躲在她的小屋里吃炒面糊呢!
昨晚天黑看不清就算了,今早上她从空间拿炒面的时候是将手伸到她床边的这个柜子里面拿的,省得当着林霞的面不好解释。
刚刚她在空间里,用装种子的布袋装了一布袋的炒面粉出来,约摸五六斤的样子,趁天黑放进柜子里。
然后对林霞说:“小霞,明天你饿了就从柜子里拿炒面粉吃。这些都是姐帮人家干活挣来的。你放心吃,只有一点,千万别让别人知道了。”
九岁的林霞一听有吃的,顿时开心的很:“大姐,你真厉害!我今天都听说了,大姐你干活都被队长夸奖了!”
林茵回应说:“是啊,生在农村,要想吃饱饭,只能将农活儿干好啊。”
一大碗面糊下肚,差不多有个七分饱。摆脱了饥饿之后,林茵便躺下来睡觉。
第8章 阴损娘们儿
这六零年代农村的生活条件实在是太艰苦,柴禾都金贵的很,别提用柴禾烧热水洗澡了。林茵也只能入乡随俗,忍着这一身的汗味儿入睡,想着等秋收忙完了之后就去镇上找找看有没澡堂子……
白天累了一天,林茵刚躺下不久就睡熟了,连内视空间都没顾得上。
第二天早上照例是被林老太的大嗓门给叫醒的。
林茵昨晚睡得早,这大清早的精神还不错。她站在院子里梳了头发,然后又从舀了点水,洗了把脸。再次觉得这时代物资的贫乏,她连一条擦脸的毛巾都没有!
简单的洗漱一番之后,一大家子人便坐到餐桌旁开始吃早饭了。
林老太还记恨着昨晚那茬,连稀汤子也不给林茵舀了,分饭的时候直接越过她去,就当没看见。
林茵暗才不会怕她,拿筷子敲了敲碗:“奶,我的饭呢!”
林老太看都懒得看她一眼:“我给你吃饭,你吃饱了去给别人干活,我才没那么蠢!”
林茵嗤笑一声:“奶,你说这话也不臊?我在你这啥时候吃饱过?成天都是稀汤子!你不给我吃粮食还想让我干活?你脸咋这大呢?昨天中午我谢奶奶给我吃的可是窝头呢,可耐饿了。”
林老太顿时板了脸,骂道:“吃里扒外的东西!”
林茵立即顶了回去:“我在家里从来没吃过一口像样的饭,倒是外人给我好吃的,这应该不算吃里扒外吧?”
林老太气得不行,指着林茵:“你个扫把星,你成心克死我啊!”
林茵笑了笑:“奶,你这什么话。我的意思是,你要是能给我吃点粮食,我也不会去别人家干活啊。不说吃多好,起码跟我妈和两个婶子们吃的一样就成。”
老太太一听,的气得脸色发绿,这死丫头去给谢老太那贱货干活,倒是怪她这个当奶的不给吃粮食?
林石见奶奶气得说不出话来,立即从衣兜里掏出石头来往林茵身上扔:“打死你,让你还气奶。”他昨晚上说了要帮奶打大姐,就一定说到做到。
有了林石牵头,林家的几个小孩子纷纷开始朝着林茵丢石子。
林茵暗道,难怪了今天早上她梳头洗脸的时候发现这群毛孩子怪怪的,原来是偷摸捡石子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