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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秀云转动眼珠，朝着林茵看了一眼，微微一点头：“嗯，你快去忙吧。”
林茵想要再说点什么，可是曹秀云现在精神状态实在不怎么样，便只得闭了嘴，转身走开。
饭店里面的工作，林茵已经熟稔不少，师傅王大治交代的活儿，都能快速又准确的完成。
许是因为她工作表现的出色，所以对于她之前接二连三的请假，王大治并没有多少微词。
忙起工作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
一天的时间不知觉间就过去，转眼就到了晚上下班的时候。
这个时候，经济还没有开放，仍然是计划经济主导市场，人们的消费水平有限，所以天黑之后饭店里几乎就没多少顾客。
基本上天黑下来之后，再在饭店里守上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这就可以下班了。
若是换到几十年后夜生活丰富的时代，饭店里头上班，不知道要到深夜几点才能回家。
这天晚上林茵回家的时候提了几块糕点，因为早上出门的时候给大丫二丫说过，晚上回来给她们带好吃的。
这两个孩子，这两天可是吃了不少苦。
一路回来小四合院的门口，林茵敲了敲门，不一会儿就有人来开了门。
开门的是二丫，她见着了林茵很是开心：“小姨，你终于回来了！”
林茵一手揉了揉二丫的头，一手将糕点递给二丫：“拿去和你姐一起吃了吧，是我从饭店给你带的。”
林茵从来不从饭店拿东西，这糕点其实是她用空间食品加工机做的。
二丫接过糕点，小心的抱在怀里，没有去找她姐，而是对林茵说：“小姨，我害怕……”
林茵关好院门，在二丫面前蹲了下来，认真的问：“二丫，你害怕什么？你妈妈今天怎么样？”
二丫如实回答：“我妈今天吃过早饭之后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快中午的时候出门了，一直到天快黑的时候才回来。回来以后就又躺在了床上，一句话都不说。”
林茵暗道，小孩都以父母为天，大丫二丫从小没怎么和父亲一起，在她们的眼里，母亲就是她们人生和生活中的靠山，现在母亲因为打击倒下了，她们幼小的心里自然会感觉害怕。
于是便安慰二丫：“不怕啊，这几天过去了就好了，生活总会有起落，谁也不能保证自己的人生可以一帆风顺，你和你姐姐，都要坚强一点。”
二丫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嗯。”
林茵拍了拍二丫的背，笑着道：“好了，去找你姐吃糕点去吧。”
二丫很是懂事的道：“糕点给我吗吃。”说完便跑开了。
林茵追着二丫的脚步，一路进来曹秀云的房间。
但见曹秀云满脸苍白的躺在床上，眼神黯淡，整个人怏得很。床边的小凳上放着一碗米粥，米粥表面都结了一层膜，可见已经在这里放了很长时间。
第544章 送孩子上学
想起来刚刚二丫说过的，今天曹秀云在快中午的时候出门了一趟，一直到天快黑的时候才回来。再看看曹秀云现在的这副模样，林茵很快就猜到什么，问曹秀云：“你今天又去找周正了？”
曹秀云听到周正这两个字，眼睛里顿时泛起泪花来，她摆了摆手，让大丫和二丫都先回去她们自己的屋子。
于是靠在床边的墙上打瞌睡的大丫和手里提着几块糕点想要说什么又不敢张嘴的二丫，一起按照母亲的话，离开了这个房间。
待大丫和二丫走远之后，曹秀云才撑着床沿，坐起身来，靠在床头上，开始抹眼泪。
林茵忙问：“大姐，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曹秀云抹了一阵眼泪，这才哽咽着说：“妹子，姐心里好苦啊……”
林茵安慰说：“大姐，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只是事情已经这样子，咱们光伤心是没用的，得往前看。”
曹秀云哽咽道：“以这一辈子统共也就几十年的时间，我的大女儿今年都十三了，我的年岁已经是不小……我做梦都想不到，我这几十年的人生，在别人的眼里竟然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你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林茵忙说：“大姐，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才刚三十出头，年轻着呢，往后至少还有七八十年的时间！”
曹秀云叹息一声，摇了摇头：“你要是知道我的遭遇，就不会这么说了，我当年和周正结婚，并不是高高兴兴的从娘家出嫁，当时的事我没脸说，反正我和周正结婚之后，和娘家就没有什么来往了。”
林茵听着这话，心里暗道，大姐没脸说，我却是清楚的很，当年你受了宋盈的设计，和周正在全厂职工面前出了丑，那时候人们思想特别保守，处对象的两个人拉拉小手都要受人指点，何况是闹出那样的丑事。
当年曹秀云被娘家人嫌弃，也是情理之中。
这时只听曹秀云又说：“和周正结婚之后，虽然工作和生活上仍旧有很多的坎坷，可是只要能和他在一起，我的心里就很欢喜。”
说到这里，曹秀云忍不住叹息一声：“结婚十多年，仔细算一算，真正开心的日子，好像也没有几天，和他一起生活的那几年，虽然心里欢喜，可是单位里的闲言碎语太多了，听得我心里发慌，不上班又不行，我都不知道自己那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王宝钏寒窑苦等十八年，可好歹那十八年里没有那么多闲言碎语啊，而且到最后还享了十几天的福，我这一天的福都没享到，周正就跟别的女人跑了……我这一辈子，过得比那王宝钏还不如呢……”
林茵劝她：“大姐，你可千万别这么想，咱们遇事得往好处想。”
曹秀云摇了摇头：“怎么想都没用，你不知道我这两天都经历了什么。你要是知道了，就不会这么劝我。”
林茵道：“怎么不知道？不就是周正又找了别的女人，还跟那女人有了孩子？其实也没什么，咱就当他是堆大粪，直接给铲了扔得远远的就是，以后看都别去看，省得恶心。”
曹秀云叹息：“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周正找的那个女人，以前和我们是一个单位的。所以啊，他当年并不是为了躲风头才从鹿江县跑到京市，他是一早就和那个女人串通好了，两人结伴儿从鹿江县来到京市。”
“我昨天看到过他们的那个儿子，已经四岁左右，想来他们刚从鹿江县离开就有了这孩子……”
林茵听了这话，心里很是惊讶：“竟然还有这事？”
周正现在一起生活的那个女人，当年居然也是鹿江县纺织厂的？
到底是当年鹿江县纺织厂的谁？林茵忽然就好奇的很。她的印象中，当年周正除了追求过她，并没有和其他的女同志有什么瓜葛啊！
曹秀云不知道林茵心里的想法，只当林茵是为周正的无耻而惊讶。便接着往下说：“我前天去找他，他怕那个女人不高兴，死活不让我带着孩子进他家的门，我气不过，就在他家的楼下站着，他是真的嫌弃我，我在他家楼下站了一天一夜，直到我累晕倒，他都不曾来见我一面……”
“我昨天回来，想了很多，我跟他结婚这么多年，还跟他生了两个女儿，就算他不想见我，孩子们的事总该说个清楚的。他可以嫌弃我，可是孩子都是他亲生的，他不能不管孩子。”
林茵听到这里，心里了然不少：“所以你今天就又去找他？”
曹秀云点头：“我的心已经死了，我这辈子已经完了，我是为了孩子们去找他。”
林茵问：“那他都是怎么说的？”
曹秀云不觉又掉起了眼泪：“他说，他当年和我结婚只摆的酒席，并没有登记结婚，所以法律意义上他并不是我丈夫，他让我……他让我自己的孩子自己养……他说，他是不会在孩子身上花一分钱的……”
林茵顿时就恼了：“这当真是他说的话？”
曹秀云抹着眼泪点头：“嗯，都是他亲口说的。”
林茵气极：“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
曹秀云：“娘家我是回不去的，现在又没了丈夫，我自己又不再年轻，也没什么手艺……有时候想想自己这几十年过得，当真就只是一个笑话！”
林茵拉住曹秀云的手：“大姐，千万别这样想，咱们凡事往好处想，你看看大丫二丫这样懂事和听话，你还有两个很聪敏很孝顺的孩子，再过几年两个孩子长大了，挣了大钱，你就只管坐家里享福！到时候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来羡慕你呢！”
曹秀云叹息一声，摇了摇头：“你不要再说好听的话来劝我，这两个孩子都这般大了，都还没怎么上过学，以后怎么可能挣大钱？”
林茵笑着道：“不就是上学么，这个简单，回头我来想办法送她们去上学。”
曹秀云一听，顿时下了床来要给林茵磕头。
第545章 竟然是他
林茵忙扶起她：“使不得！你好好养着身体，我保证一个星期之内将她们都送进学校去。”
曹秀云不无欣慰的点头：“好，好！真要是两个孩子都能上学，我就放心了……”
林茵笑了笑：“其实很多事儿，都简单的很，并没有你想的那么难。听我一句劝，好好的活，好日子在后头呢！”
曹秀云也不知道有没有将这句话听进去，胡乱点了点头，对林茵说：“很晚了，你赶紧去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时间的确已经不早，林茵应了一声，从曹秀云床边离开，回了自己的房间去休息。
第二天，林茵不得不又想郭管事请了假，因为她要给大丫二丫找学校。
郭管事准了她的假，却提醒她：“林茵啊，你总是隔三岔五的请假，工钱今天扣一点明天扣一点，一个月下来可就没有多少钱了。”
林茵答：“工钱没什么，眼下我得帮曹大姐度过难关，好好的一个人，因为受不了打击这两天竟然弱的连床都下不了。”
郭管事叹息一声：“好吧，既然你不在乎工钱，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你先紧着你的事情忙，来不了的也不用来跟我请假，只是有一头，这段时间忙完你的私事之后，下个月王大治的爱人生小孩，他请假回家伺候月子，你得把这后厨的大梁给我挑起来！”
林茵立即答应：“是！郭管事，我保证完成任务！”
郭管事得了林茵保证，这才放心下来：“行了，去忙你的吧。”
林茵从饭店离开，直接就去了机械厂。
要在一个星期之内送大丫二丫去上学，这话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实在是难。
她自己都还只是一个小小的临时工，起早贪黑的干活儿，一个月就只有那么二三十块的工资。若非有系统做后盾，那么一小点工资养活她自己都艰难。谈何去帮大丫二丫找学校？
昨天晚上她是看曹秀云的心情实在是低落和悲痛，怕曹秀云难过，这才一口将大丫二丫上学的事包揽了过来，并承诺一个星期之内就能让两个孩子去上学。
可是这事真格办起来，却是难得很。
她一介孤女，若是有轻而易举就送了两个外地孩子去上学的本事，自己又何苦去干那么辛苦的临时工？
所以想要办成这件事，仅仅依靠她自己是不成的，她得找人帮忙才行。
掰着手指头数一数自己在京市里认识的人，能帮得上忙的，好像就只有林小柱一家。
对于林小柱，林茵不想和他走得太近，省得背地里惹出来闲话，所以今天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