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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白粥就好。”胡理拒绝,直接对服务员道,“白煮蛋,再加一块全麦面包。”
向垣接了白文元手中的菜单还给服务员,挥手让她走开,道,“哥,你都直接出面了,这事儿也就太明显——”
“并没有,我这次是私人出行,谁也没通知。”白文元捡开多余的餐具,“下面的人暂时被我压着,没有直接来找胡小姐,这也算是我的诚意。”
胡理看一眼白文元,没有接腔。
向垣道,“你还没有休假?”
“当然没有,特别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故。”
向垣轻笑,“定性为事故?”
白文元手摆在桌面,“沈川还被特别批评了,那么重要的信息从他手中流出去,流出去也就算了,他居然没有一点敏感度就任由对方的人搞坏了我们的布局。这一次我专门去敲打了一下这小子,混日子混得完全不知所以然了。事儿被人抢走了,他居然也束手无策,警觉性还没有你高,所以现在我们很被动。胡小姐——”白文元转头正对胡理,“现在,你对李朝波,是唯一能起决定性作用的人。”
胡理有点想抽烟,嘴巴里干干的,十分不舒服,她伸手在包里摸了一下,空空如也。
“有烟吗?”胡理问向垣。
向垣看一下胡理手上的伤,“别抽了。”
“烦——”胡理声音有点低沉。
“你放心,哥不会为难我们的。”
白文元笑,“臭小子,别先给我戴高帽子。”
胡理尖尖的下巴支了一下,“白哥,你要我做什么?”
“李朝波现在对我们丧失了信任度,已经单方面切断和我们的联系,他开始动摇。”白文元不可拒绝地对胡理道,“我希望能借助你和他重新建立信任,六年的心血和努力,不能付诸东流。”
胡理冷笑一声,侧头看餐厅外昏沉沉的天。
“我也不会给你说什么为了国家,为了人民这些话,只说点实在的。李朝波把自己的父母接走了,他感受到了威胁,一是谨防我方泄露他个人真实消息后毒贩子的报复,二是防备他反水后团伙内部的人控制他的父母来控制他。他的真实身份不安全,胡小姐,你做为他的青梅竹马,曾经的未婚妻,你和你的父母才即将是最危险的人。”白文元说完,给胡理思考的时间。
服务员陆续将热气腾腾的餐点摆上来,磁盘碰撞清脆的响声。
“哥,别吓她。”向垣开腔。
“臭小子,你还不明白呢——”白文元笑一下,“这个团伙横跨了八|九个国家,在缅老等国交界拥有种植场,有自己的通路跨越边界进出各国,制毒、贩毒、买卖人口,十几年来我们陆续派了多少人进去你们根本就不知道。我们需要准确的地图、联络人、交易通路,各个城市据点——,争取一次搞定。现在,已经不是跨省合作的问题,是上层面的合作——李朝波,做得很不错,他手里有十分重要的资料。我们要拿到那些东西,在他彻底暴露之前行动——”
“他的命,怎么保证?”胡理打断白文元的陈述。
白文元看着胡理,胡理低头喝一口粥,正对上白文元的眼睛,毫不示弱道,“我是个女人,理解不了那些所谓的国家大义,英雄热血,我就是想问下,你们行动了,他还能活吗?”
“我会动用自己全部力量保障他的生命。”白文元双手握拳,“不敢百分百保证,但是,他是英雄,不能让英雄的血白流——”
胡理又冷笑一声,“如果他真的反水了呢?”
白文元背靠在椅子上,闲适道,“纯白的英雄,活不长久。卧底最重要的工作,首先得学会保住自己的命。我十分不喜欢我的下属怀揣着天真的理想从事工作,黑白分明,这会让他在还没来得及实现自己之前就死了——”
“我怎么相信你的保证?”
白文元笑一笑,“胡小姐,你该相信,这样一个男人,孑然一身,靠自己在那样危险的情况下生存了六年——,他有的是办法让自己继续活下去。”
“然后呢?”胡理紧挖不放,“我不相信,你们会继续用一个身上有污点的人。他回来,只会被你们监控起来,放在一个空闲的位置,改头换面,一辈子活得偷偷摸摸。”
“如果他愿意,这也是可以的一条路——”
“他不会愿意。”胡理想也不想。
“那他可以走得更远,外面的世界更加广阔——。坦白说,胡小姐,他的人生,已经是你不可想象的精彩了——”
“不,你还是没有解决我的问题。你怎么保证,他会活着——”
白文元看一眼向垣,“我的全部个人资料向你公开,你有事,可随时直接联系到我。”
“那得是当你愿意的时候,当你不愿意了,我找到死都找不到你。”
白文元双手抱胸,“胡小姐,看来,你对我缺乏最基本的信任。”
胡理一口喝干白粥,拿起鸡蛋剥蛋壳,“白哥,我不和你扯皮,这些事情,我均没有决定能力。我可以答应帮助你,你承诺保护我以及我家人的安全,但是,我只会为你联系一次李朝波,他会不会给你们想要的东西,由他自己决定。”
白文元爽快点头,“很好,我马上去安排,过年期间,请你和你的家人就留在本城,我的人今天下午就位。”
“哥,过年——”
“你们可以放心过这段休闲的时间,安排好后我会亲自来接你们。”白文元这才开吃,略有些好奇,“胡小姐,可以为我讲讲李朝波这个人吗?”
胡理当没听到一般,细细将鸡蛋蛋白剥下来,蛋黄放在向垣餐盘上,“你帮我吃。”
白文元来去如风,达到目的便又走了,向垣送胡理回家,路过一条老街,胡理看街边老旧的石头台阶,突然道,“这里是我们小城以前的政府大楼,旁边就是法院。”
向垣放慢了车。
“那个时候下岗潮,厂里很久都没有发工资了。他爸爸是车间主任,他妈妈是厂办学校的老师,他爸爸来政府找人帮忙解决工人工资,在那个台阶上拦县长。县长指着他爸爸的鼻子大骂,说你是哪边的人,知道是谁在给你发工资吗?是我在给你发工资!当时他妈妈怕他爸爸脾气冲,出事,就带了他来拦他爸爸,就在台阶下看他爸爸被骂成狗一样。”胡理冷笑一声,“叔叔当时就想不通,他说共|产|党给我发工资,我为共|产|党干事,我为人|民干事,怎么就成了他给我发工资——”
“后来呢?”
“后来叔叔成为他们厂第一个被公开下岗的人,大字报点名批评——”
“他想要成为一个英雄,凭借自己的力量改变世间一切的不公平,他愿意为此而付出,他心里有一股火要迸发出来。”胡理眼中充满了怀念,“他说他要用自己的脚丈量这个国家的每一寸土地,他要了解她,改变她,让她变得更好。这也是我们毕业后频繁吵架的原因,他憋着劲儿要干一番大事业,而我呢,只要挣钱就好了。我们穷,没背景,没关系,但是我们年轻啊,只要我们努力,成为有钱人这个目标还是可以期待的。小日子过好,有余力再帮助一下别人,成为一个好人,不给国家添麻烦,这就已经很好了。但是他并不满足——”
“他说他们所的老所长,从一个片警爬上来花了三十年的时间,这还是本地人。他呆在那里,未来一辈子最好也就那样了,维护辖区内的和平么?根本无法改变这世间的不公——,他想要站到更高的地方去,振臂一呼,从者如林——”
“为此,他要去做什么,都可以。”胡理笑一下,“我以为只是吵架时候的气话,但他都是在来真的。此刻,该是他信仰崩塌之时,他根本无法想象,自己豁出命守卫的东西,居然有人,可以为了私利拿出去交换,拿出去斗争——”
“我得帮他,至少,从结局来看,得让他是一个好人。向垣,我知道我很自私,但是,你,愿意帮助我吗?”
69
胡理收拾行囊北上,这一个年过得心不在焉,她心怀鬼胎地用各种借口阻拦父母亲戚出行计划,小心翼翼留心周围出现的陌生人,不知是她的警觉性太低还是白文元手下的人本领太高,除去她自己疑神疑鬼之外,生活几乎没有任何异常。
大年未过,上班的人还未回归,大街依然萧条。
胡理打扫干净自己的小房子,急迫地等待白文元给她传递消息,可惜平静如常,然后胡理等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白倩将自己裹得紧紧出现在胡理面前,偷偷摸摸,仓皇失措地将几张□□拍在胡理面前。
胡理诧异地打量白倩,“你——要做什么?”
“我知道,你可以帮忙处理钱的事情。”白倩冷眼看胡理,“别着急否认,我从高琳那边知道的。”
胡理“切”了一声,“你不是被家里关起来了吗?”
“我还有一定的人身自由。”白倩把卡推到胡理面前,“手续费,该是多少就是多少。”
胡理把玩着白倩的卡,“多少钱,给谁?”
白倩说了个数字,胡理大吃一惊,白倩又道,“给林致远的。”
胡理以看神经病的目光看白倩,“你干这个,你哥哥肯定不知道吧?”
“所以我才来找你。”
“你不怕,我吃你钱?”胡理凑近白倩。
“你不会。”白倩起身,“我哥把林致远整得很惨,他虽然不爱我,但我和他毕竟是感情纠纷,没有必要搞成生死大仇。”
“你哥要知道你舍不得,该手刃血亲清洗门户了。”女人就是心软,所以成大事的少,白倩如真如狼似虎,直接在这个时候趁人病要人命,把林致远的命脉掐在自己手上,还怎么会因区区感情小事而把自己折腾得半死?
“就这样吧,至少要对自己诚实一次,我终究还是无法——”
白倩的话没说完,胡理也没兴趣探究,打电话给高琳聊起这个事情来,高琳笑了,很干脆地把自己的钱也挪了过来要帮林致远,胡理更是没言语了,但送到家门前的钱,她还是要挣。
胡理暂时忘却李朝波和向垣的事情,全副精力投入到处理这两笔巨款的事情中去,又计划着约高琳和春姐见面,一切正走上正道,白文元的人来了。
那是一个春日的下午,胡理站在店外看道旁树新发的枝桠,三辆车悄无声息停在附近,几个便衣男子下车,围向胡理。胡理察觉到不对的时候已经被包围起来,表情强做镇定,领头的一人却道,“胡小姐,白先生请你过去见一面。”
胡理视线在来人身上溜了一圈,摸出手机,那人伸手来夺,胡理道,“我打给白文元。”
白文元电话接得很快,胡理道,“你派人来了?”
“是!”
胡理摄像头对准来人,“是他吗?”
“是——”
胡理放心,关上手机,躬身上车。
车窗黑色,看不到外面的境况,胡理只凭借车行的方向和时间判断,大概是出了城,最后车钻入密林中,停在一幢普通的砖房内。
来接的车三辆,抵达时候却只有一辆。
胡理被人带着穿越了几个跨院,进入一间极大的屋子,屋子周围摆了庞大的设备,滴滴运行,有她看不懂的人在忙碌,胡理只隐约见了几张曾经见过的面孔,诸如沈川、白文渊。
沈川瞥见胡理,伸手在白文渊肩膀上打了一下,两人相视,一起向胡理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