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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理看车场内一辆辆崭新的车,满目好奇,便一路走过去看,正好经过另一个品牌的店面,瞧见一辆轻巧的小车,十分适合女人开,完全不担心停不进停车位。她走过去,围着车转了一圈,看车盖上挂的标签价靠近三十万,有点可惜贵了点,便走开,余光却瞟见一个男影走向车道。
胡理忙拎着包跟过去,越走越快,越走越急,眼见那男子跨过车道,情急之下跟着跨了过去。
刺耳的刹车声,胡理惊魂一般停在路中央,却见向垣满脸惊恐地从紧急停下的黑车里冲下来。
“你不要命了啊?”向垣低声呵斥。
胡理扭头,去看那男人,向垣跟着转头去看,却见那男人转身看过来,显然这边的声响惊动了他。
向垣对这男子极有印象,皱了一下没,试试握住胡理的手腕,将她拉离开车道。
余永鑫站了一下,终于走过来,看也不看胡理,冲向垣道,“向先生?”
向垣点点头,“余先生,挺巧的啊。”
“我也是来拿车的,实在巧。刚怎么了?”
胡理脸色有点白,勉强道,“认错人了。”
“我女朋友,胡理。”
“你好。”余永鑫随意招呼了一声,“成,向总,上次实在对不住了,我有事,先走。”
“再见。”
胡理眯眼,死死盯住余永鑫的背影,向垣将她拉开,“你丢魂了呢?”
胡理深吸了一口气,任向垣把她推上副驾。向垣上车,松开手刹,道,“你转了一圈,看得怎么样?有没有喜欢的车?”
胡理摇摇头,“那男人是谁?你认识的?”
“就是上次撞我车的人,巧得很,说是天堂会所的一个经理,我瞧着面生得很,不知道是不是新进的。”
“你怎么没招呼人家,叫什么名字呢?”
“余,余永鑫吧?”向垣奇怪,“你问这个做什么?”
胡理没吱声,抱着包自己想事情,但脸色酡红,有越演越烈的趋势,怎么都止不住。
向垣不放心,伸手摸一下她的额头,“被吓到了?宝贝儿,在车道上别乱穿,很危险的。”
“我下午得去找刘叔叔把合同弄一下,他的店租出去了,你把我送南城那边去吧。”胡理想了一会儿道。
“行,你办完事给我个电话,我再来接你。”
胡理下了车,打了个出租直奔南城的天堂会所,因不是营业时间,人烟稀少。她找了会所对面小店,买了杯水,干坐着等,心中涌起无数念头,又被一一强行按下去,端水杯的手发抖,不知是恐惧还是激动。
胡理等了五个小时,天色渐晚,进出的人中没有熟悉的身影,向垣打了几个电话来关切,胡理极其不耐烦地挂断了。向垣好打发,店里的事情却不能这样处理,胡理再坐不下去,干脆起身,走到会所门口,站在一位黑衣保安身前。
“帅哥,我想找下你们这里的余经理,他在不在呢?”
保安上下打量胡理,冷漠地摇头,“干什么的呢?”
胡理赔笑道,“头次我男朋友的车把余经理的车给撞了,不是正在修嘛,我想和他说说这个事。”
“没有,没这个人。”
胡理不可置信,“怎么可能没有,他给了我男朋友一个名片的,上面写了他的名字,就是姓余。帅哥,要不,你帮我去问问看。”
“说了没这个人就没这个人,你快走吧。”
胡理生气,越想越气,简直生吃了这个保安的心都有,但也知道自己找他胡闹没道理,憋了好久才把气给憋下去——那个人,五官变了,脸变了,表情神态变了,连说话的发音都变了,可她不相信,世界上会有两个人的背影那么像。
胡理无奈走开,站在路边打车,远远见出租车来,招手,车停,她将门打开,可还是不甘心。
“姑娘,要不要上车呢?这挡人家大门口了!”出租车司机大声道。
胡理用力甩上车门,道,“不上了!”
出租车司机吐出一堆脏话,胡理懒得理睬,她返回对面小店,就坐那边继续等,她就不信等不到这个男人出现。
27。配不上
胡理已经不记得和李朝波无数次争吵的内容了,只知道两个人情绪都非常激动,斗鸡一般,稍有不顺眼之处便要闹得天翻地覆,人人都要抢道德的制高点,谁先站上去,谁以最妙的角度站上去,谁便能获得最终的胜利。那时候她的心完全不在工作上,也不在生活上,每天只挖空了心思从鸡毛蒜皮的小事上升到国家民|主,从无心之语上升到潜意识的本我真我,又从社会人民升华到集体无意识和引导人民斗争,两个人都从这啼笑皆非的争吵中获得了无数的成就感和乐趣,每天不吵上一架身上每个细胞都叫嚣不对劲。
“你乖乖听话,别和我吵,不然我走了。”李朝波好几次和胡理强调,胡理怎么会是听话的人,回他一个大白眼,一扭腰就去保养自己的脸。
胡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受不了李朝波的呢?是从他无缘无故想要辞职又辞不掉,还是从他开始用恶毒刻薄的话丢向她的时候呢?胡理完全记不得自己失去吵架的兴趣是什么时候,只记得自己每次被他挑剔和挑衅的时候,心里只盘旋着一个念头,他想我走!
李朝波凭什么嫌弃她又不直说,要用如此恶毒的方式?
胡理是怎么发现他不对劲的呢?是晚上回家消失了的没完没了的电话和同事邀约,还是没有听他抱怨每天出警处理那些狗屁倒灶的事?她只知道那是冬至的时候,冷得受不了,一时兴起跑李朝波单位门口去等他,想约他吃羊肉锅子,结果没见着人,他的同事均以怪异的目光看着她。胡理感觉到了不对劲,跑去找老所长,老所长一边摇头一边叹气,说李朝波已经被开除了好几个月,早没上班了。
胡理如遭雷劈,整个人都晕乎了,他什么时候不知不觉变成了不负责任的男人?
老所长惋惜道,“是个好小伙子,就是心不在咱们这儿,一来就想着要辞职,怎么都辞不掉,私自拿了所里唯一的配枪,对着花园一通开。影响多坏啊,我瞒都瞒不住,当天就下了文件,直接开除了。”
胡理晕乎乎回了家,冷锅冷灶,憋着气等李朝波足足等了三个小时,才见人回来,一边开门还一边装模作样,“今天天儿冷,送一个迷路大妈回家耽搁了。”
胡理随手抓起茶杯就扔他,组织了三个小时的语言如洪水一般扑过去,这一次,她的道德点站得太高了,从责任心到价值观,从道德到家庭,最后上升到做人的基本。失去理智的语言有多么强大的攻击力,胡理干脆直接地否定了李朝波作为一个人存在的理由,他就是一个无耻的,没有资格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早就该消失,去死!
李朝波事发,一声不吭,只听着胡理骂,一边听还一边把水杯弄脏的地面给拖干净了,又收拾了碎瓷片儿,等胡理骂累了,道,“媳妇儿,你真要我走?”
胡理没发现李朝波的异常,只顾发泄自己的不满,指着大门道,“你走啊,走了就永远别回来!”
然后,李朝波就这样,什么都没有带的,消失了!
李朝波一夜没回家,胡理没在意,他狐朋狗友遍天下,随便哪个犄角旮旯里睡一夜就对付过去了,她老神在在地等,等着这个穷酸落魄的男人来求她,求她不离开他,求她一辈子缠着他,求她永远爱他不嫌弃他,然后她就可以永远骑在他头上作威作福。
李朝波两天没回家,胡理稍微有点担心,主要是没换洗的衣服,天儿又冷。
李朝波三天没回家,胡理就耐不住了,但又想着这一次不把他给收复了,以后还真就翻了天了,不知道谁听谁的呢,她得稳住,抢占主导权。
李朝波连续一个周没回家,不仅不回家,连电话都不通了。胡理这下彻底慌神了,也顾不得什么下半辈子的主动权了,赶紧打电话给常见的几个哥们好友,无一例外都说,波哥给发了个短信,说是失恋了,老婆跑了,他得回老家发展去了,再不回城。
胡理一边骂这个贱人一边联系家里人,均莫名其妙,没见过李朝波。
胡理这一下疯了,完全顾不得工作的事情,没事就全城晃悠,足足找了一个月,都想要去发寻人启事了,还是没找到。胡理的爹妈比她更着急,一边骂李朝波不靠谱,一边带胡理回老家去见李朝波的父母,胡理自然是不肯说和他吵架的具体,只说,“他不能干这样的事情,怎么就不明不白把我一个人丢半空中。”
可就这样,胡理还是不能不管他啊,她跑回他的单位,找尽了关系花了许多钱才把他的档案保住,又消了上面的污点,她只想,如果有一天李朝波回来提档了,至少会有一个清白完整的过去。
夏天已经走到了尽头,秋天开始,初秋的凉意伴随着黑暗来临,胡理捧着茶杯坐在临街的桌面上,任由口袋里的电话响,向垣的名字跳了又跳,又是无数的短信来。
刚开始向垣都还是说一些亲热的话,询问她在哪里呢,中间有点装生气,最后却是真的担心了,怕她出了什么事,请她一定带着手机,他要找人定位找她。
胡理看得又想哭又想笑,叹一口气将茶水喝干,拿起手机回一条短信,“我很好,不要担心,马上就回家了。”
胡理起身,将茶钱压在茶杯下,打开茶馆的门,却见几个衣着暴露的浓妆女子拎着满袋的各样零食走过来,一边走一边说笑,突然像看见什么一般穿越街道,围向一个男子。胡理停住脚步,缓缓蹭过去,果然见着余永鑫了。
女孩子们叽叽喳喳如快乐的小鸟一般把手中的零食展示给男子看,男子爽快地笑着,拍着她们屁股将她们推进会所的大门,又有大胆的女子在他脸上留下口红印子。男子干脆拖过女子亲下去,双手又揉搓在女子胸上以及腰腹,周围有起哄的声音,可胡理却是什么都听不见了,她就这样愣愣地看着。
男子神采飞扬,将女子驱散,环视四周,视线掠过胡理的时候,怔了一下。
胡理缓缓走过去,对上他的视线。
余永鑫手从屁股后面摸出一包烟来抽出一根点燃,随手把剩下的丢给旁边看好戏的黑衣男子,黑衣男子接住了烟,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余永鑫双目狼一般盯住胡理,嘴角勾起,尔后起身,冲胡理所在的方向吐出一口白烟,吊儿郎当道,“胡小姐?找我?听说,你等我半天了?”
“你姓余?”胡理的脸被散开的烟雾朦胧着,双眼在灯下发光,“我怎么觉得你长得像姓李的呢!”
余永鑫哈哈一笑,食指夹住香烟拿开,道,“新鲜了,今儿来搭讪的换新花样了啊!”
胡理从包里摸出名片盒,抽一张递过去,道,“这是我名片。”
余永鑫接了过来,对着路灯看,一字一顿,“人人有房?好意头啊!”
“余先生,你的名片可以给一张吗?”胡理客气道。
“没带呢。”余永鑫又喷出一口香烟,烟气直冲胡理的鼻腔,她不舒服地打了两个喷嚏,侧身看那可恶的男子。
余永鑫看胡理咳得发红的脸,道,“生意做到我门口来了,胡理小姐还挺特别的呢!进去玩儿不,我请客。”
胡理当真就要往里面走,余永鑫伸手拉住胡理的手腕,拇指摩挲她手腕内壁柔软的肌肤,挑逗意味十足,“向垣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