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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默澄。”她吸了吸鼻子,将沉重的情绪从嗓音中清理掉,冷冷开口,“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我会好好听的,没必要搞得这么麻烦。”
夏默澄正低头帮她系安全带,闻言手上动作一滞,半晌,苦笑着抬起头,“没什么,只是想叙叙旧。”
他发动车子,脸上平静得看不出任何情绪。
宁浅扭头看着他,细长的眉眼里有清润的光,原本冷峻立体的五官,被路边暖色的灯光一扫,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金粉,竟也柔和了下来,就连握着方向盘的手,也如同象牙一般,瘦削修长,笔直的曲线堪称完美。
他的每一寸都这样好,真让人感叹造物主的不公。
“好看么?”他偏头看她,笑得轻佻。
宁浅一时有些窘迫,她原本只是想望着他,逼他给出解释而已。却没想到,望一眼,就迷了心。
“开好你的车。”她冷冷扭开视线,两手环肩,将所有多余的情绪统统锁起。
夏默澄眸色随即一暗,温润的笑还停留在脸上,心里却空得有些发疼。
车内的气氛迅速归于平静。本来说好要叙旧的,可是直到宁家的大院门口,两人却再也没有叙出半句“旧”来。
宁浅推开车门,下了车,连一句告别都没给。
如果可以,她真不想下车。比起回这个家,她更宁愿夏默澄带她走,无论去哪里。她没有说出口,可是夏默澄,他这么聪明,怎么会不懂?怕是他也不愿意吧。
直到她走入院子,离开了他的视线,夏默澄依旧坐在法拉利里,手扶方向盘,看着这个方向。
夜色很浓,四周静谧。而他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神色低落,面无波澜,冷然得好比一尊石像,只有那双冰凉的眸子中,不时闪过一抹入骨的思念。
☆、008姐姐的阴谋
宁浅提着一袋沉重的礼花出现在客厅时,苏芷兰正懒洋洋地窝在沙发上,皱着眉往她这瞟了一眼,“怎么又这么晚才回来,东西买了没?”
“买了,这几天公司忙,总加班!”
她在玄关换了鞋,把东西递到茶几上,苏芷兰的神色才缓和下来,语气还是不阴不阳的,“你姐姐在全国前十的事务所当律师,都没这么忙,你一个小集团的行政专员,一天到晚忙啥?”
宁浅知道父母看不起这份工作,认为宁家出来的人,理应在社会上混得有头有脸,像她这种不思进取的人,用苏芷兰的话来说,简直是丢人。
她表面也不恼,顺着话头呵呵一笑,有些无奈地解释,“苏姨,不是行政专员,是市场部高级主管。”
一听“苏姨”两个字,苏芷兰就觉得没意思了。她自十年前被带回来,就一直不肯叫她妈,老是姨啊姨地唤,生怕人家不知道她不是苏芷兰亲生的。更何况,这样揶揄的话也说了几年,起初她会红着脸反驳几句,后来干脆像团棉花,骂一句就挨一下,挨完了屁都不放一个,跟没事人一样。
苏芷兰不待见她,视线又收回到电视屏幕上,用下巴指了指二楼,“你姐要订婚,上去帮她挑挑首饰。”
宁浅勉强应了一声,一想到准姐夫是夏默澄,心又开始揪疼。
不知道他这会儿走了没?她刚才没跟他道别,因为她知道,她根本就逃不开。等他娶了姐姐,他们就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一家人,还需要道别吗?
***
二楼宽敞的主卧被房间的水晶灯映照出璀璨的暖色光辉,映得姐姐那些铺满了一梳妆台的首饰都金光灿灿,贵气逼人。
宁梓欣正对着镜子比对一条施华洛奇水晶项链,Burberry礼服的拉链开着,露出一片雪白光滑的背,侧身的线条优雅得仿若水中起舞的天鹅。
她不怪姐姐,如果说这世上有谁能配得上夏默澄,那就非姐姐莫属,连报纸上都一致夸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所以呢,她这个爹不疼娘不爱的丑小鸭,还想争什么?
宁浅强颜起微笑,走过去给宁梓欣拉上拉链,“姐,你今天真美。”毫不掩饰眼眸中的羡慕和嫉妒。
宁梓欣转身时,恰恰看到她眼底那道还未及敛去的沉重,以为她又难过,担忧地握住她的手,“浅浅,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你对默澄的喜欢,这四年来我都看在眼里,可是默澄毕竟选择了我,以后他就是你的姐夫……”
一扯到这个话题,宁浅只觉得说不出的疲惫,她爱他,他却不爱她,这能怪谁呢?
或许男人就是这样,抱着身边的红玫瑰,却想着外面的白玫瑰。爱情的命题向来如此矛盾。
她疲乏地扯了扯嘴角,“姐,别说了。”就当四年的爱心便当都白送了呗!青春总是需要钝悟的。更何况,她和谁争,都不能和自己的姐姐争。
宁梓欣仍旧觉得过意不去,拿起一个精致的首饰盒递到她手里,“这个送给你,就当是我和默澄的赔礼。浅浅,我们真的很抱歉……”
那是一条意大利定制的红宝石项链,用黄梨木盒子装着,样式很是复古。逛过奢侈品商场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那价格绝对不会低于五位数。
但是,用一条项链就想换她四年的爱情,未免太廉价了吧?这世间仍是有许多东西,是无法用金钱去衡量的。
宁浅没有接,推了回去,“姐,你别这样,我其实真没事,你能和他在一起,我替你高兴还来不及呢。”
“浅浅,我知道你并不高兴。”宁梓欣苦笑着,一脸的真诚,又将盒子推了过来,“把这项链拿着,就当让我安心,好吗?”
安心?那谁来让她安心呢?
宁浅摇摇头,语气已经有些凉了,“姐,我说了不要。”
她再次将首饰盒推过去,宁梓欣却似打定主意不接,竟突然松手……
“啪”!黄梨木盒失去支撑,顿时狠狠磕在椅背,项链的玉石接驳口断成两截。
宁梓欣“啊”的一声捂住了嘴,“浅浅!你怎么……”
☆、009恶毒,这才是目的
“姐!我不是……!”她刚要道歉,苏芷兰已经踩着棉拖鞋疾走上来,她身后站着刚下班、还没来得及脱去西装的宁致远。
两人的面色都有些凝重,显然是误会了。尤其面色威严的宁致远,一身退役军人的严谨之气,不怒而威。也不知上楼前,苏芷兰和他说了什么,而今宁致远看向宁浅的眸中,分明沉着几分寒意。
宁浅瞬间喉咙发紧,她突然明白了姐姐的目的!这才是这出戏的高/潮,陷害她,让父亲误会,给本来就岌岌可危的父女之情最后一击!
好恶毒!亏她还一直心存愧疚,觉得自己对不起姐姐,觉得姐姐才是那个完美得足以配上夏默澄的人!可是,如今她在做什么?将她推入更深的劫难中!
宁梓欣!你至于吗?她都已经悲惨到这个地步了,为什么还要往她心上再插一刀,夺取本就不多的父爱??
宁浅恨恨地瞪了她一眼。然而这一抹恨,却让对方神色更加得意。
宁梓欣背对着宁致远,朝她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那张娇美恬静的面容刹那间变成狰狞的魔鬼,分明是在警告她,别自不量力地和她斗!宁浅你注定斗不过我宁梓欣!然后一转身,一脸委屈至极的模样,扑进宁致远的怀里哭诉起来,“爸,别怪浅浅,是我又做错事了,我本来想安慰她,让她别气我抢走了默澄,没想到她不喜欢这条项链,都是我不好……”
苏芷兰一听这话,登时火气上涌,“我的宝贝欣儿瞎说什么!默澄本来就是你的丈夫,是这个死丫头老和你抢!项链不要就算了,我还巴不得她不要呢!”
又转向宁致远,“致远你给说说看,这么多年我是供她吃好穿好,自问没半点对不起她的地方,甚至把欣儿的都让给她!她倒好,恩将仇报!如今还要和欣儿抢男人,真是不要脸!简直和她妈一个德性……”
“你给我闭嘴!”宁致远原本还沉着气,待听到最后一句,表情瞬间又僵硬又厌恶,一句话吼得怒意十足。
苏芷兰只得悻悻地住了嘴。
戏演得真好!
宁浅冷冷望着这两母女一唱一合,反而麻木地笑了。
如果苏芷兰说的“对她好”是指连她的学费都要克扣,迫得她在外打工赚钱养活自己的话,那她宁浅还真是“不知好歹”!
可是宁致远常年在军区,从不爱管家里长短的破事,家里发生了什么,他根本就不了解。
宁浅这一刻才明白她和父亲之间,有着多远的距离!远得只要一丁点危言耸听,就足以毁掉他们的父女之情。
“爸……”她低低地开了口,想做最后的解释,心里希望着此时此刻,家里至少还有那么一个人选择站在她这边。
毕竟,他们身上还是流着同样的血!她宁浅,是和他心心相印的亲生骨肉!
可是那句“爸爸”还未出口,宁致远狠重的巴掌比她更快地甩了过来,连听她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啪”的一下,重重盖在她左脸,带来火辣辣的炙痛感,将她所有卑微的企图尽皆拍碎……
☆、010你有什么资格争
宁浅被打得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手掌扎在那碎了一地的红宝石项链上,都不觉得疼了,心里凉凉的,一片入骨的麻木。
父亲打了她!他竟然打了她!!
然而,还没等她从震惊中醒转过来,宁致远的骂声比他的巴掌更重,铺天盖地倾倒在她头上,声声刮骨剜心。
“你有没有考虑过你爸妈!有没想考虑过别人会怎么想?”
他果然还是嫌她了。宁浅闷闷地想,她不过是想像一个平凡的人那般生活,为什么到了他们眼中,都成了错?
宁致远不看她眼中的失落,继续朝她吼,“你爸我堂堂广川市首富环宁集团总裁,你妈妈,市歌舞团团长!你再看看你姐,三年时间凭自己的努力,当上广川市首席仲裁员!你呢?!重本毕业出来,去给一个小集团当专员!你还觉得不够丢脸是不是?!还来抢你姐姐的未婚夫!宁浅,你好好看看,在这个家里你有什么资格和你姐姐争!”
首席仲裁员?宁浅嘲讽地笑了,那还不是找夏默澄走的后门?
宁梓欣有什么资格和她争? 她大学爱了夏默澄四年,每天花费心思做便当送到他手里,就为了看一眼他脸上满足而幸福的微笑,没有一天断过。她帮夏默澄洗全是汗渍的脏球服,踩个自行车路远迢迢从广川市东买回品香苑的早餐,就因为他一句“许久没吃了”。
她爱得那么傻,那么义无反顾,原以为夏默澄对她也是有心的,没想到他许下承诺后,一转身,却娶了她姐姐。
“爸!”她还试图解释,“我没有要和姐姐抢……”
“没有抢?”苏芷兰尖怒的嗓音立马插了进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次赶着回国是为了什么?还不是想在你姐姐订婚宴前弄点事出来,好把夏默澄抢回去!老爷子,你也听欣儿说了他们上大学那会儿的事,宁浅就那时候从中作梗想要拆散她们了!”
宁致远正在气头上,被苏芷兰这么一撩拨,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我不在家,很多事情我都不清楚,可是宁浅,这一点我还是看得明白!你就算再喜欢夏默澄,人家不要你,也不能不要脸地贴上去!”
呵,爸爸说她不要脸?说她回国是为了抢夏默澄?真是可笑!全部都是姐姐一面之词!看来她不在的这一年,姐姐和苏芷兰真是一天都没闲,尽心尽力地“伺候”着爸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