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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两个病房之间的一段很短的路,翟天宇花了二十多分钟才走完。翟妈妈在后面激动的说不出话,把王玉兰的手攥的生疼。能自己走路之后,翟天宇充分体现了这个年龄男孩子的好动,第二天腿就因为运动过量疼了一晚上。王玉兰很生气,翟天宇睡不着她也不能睡,这不是折腾人么,
“李医生说了要循序渐进,一口吃不成胖子,你说你急什么。其他病房的人哪个有你恢复的快,该知足了。”王玉兰熬夜熬得脾气不好,话说的有点冲。
“我想上学,我要念书,再不去学校我就跟不上别人了,怎么考高中。”翟天宇呜呜的边哭边说。
“今年考不了明年考,实在不行就复读一年,上学哪里有身体重要,你明天问问你妈妈是不是这个理。再说了,根据我的经验,学习和考试完全是两码事儿,能不能考上高中完全是命里注定的。比如说我和我哥,平时我干什么都比他强,最后上高中的却是人家,你说我找谁说理去。”王玉兰跟他瞎白活,想让他放弃学习,专心治病。
“肯定是你们家是重男轻女,偷偷给你哥花钱了。”翟天宇从枕头下面露出眼睛。
“你知道什么,小小年纪脑子里全是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考试前我找人算过,算命的说我就没有考学的命,平常学的再好,考试的时候肯定砸锅。”王玉兰扯的都没边了。
“你找的算命的肯定是骗子,骗钱的。你不会是找摆地摊的算的吧?”翟天宇好像对这个很感兴趣。
“不是,那种都是流动摊贩。我是在过火车的那个桥洞子底下算的,那人长年累月的在哪里,要是算不好他能呆得住么,早让人打跑了。我每次来丰城,都在那里算一卦,算的可准了,都能应验。”
“哼,我才不信呢,算命的说过我一生顺遂,你看我那里顺了,我简直倒霉透底。”翟天宇的注意力被转移开,忘了腿疼的事儿,“除了上学的事儿,还怎么说你?”
“说我旺宅旺家旺夫,谁娶我谁有福。”王玉兰洋洋自得。
“真的啊,”翟天宇唬的一愣一愣的,仔细看了看王玉兰,“还别说,兰兰姐,你长得还挺好看的,有点像李赛凤。你要是穿好点,打扮打扮更像。”
“李赛凤是谁,你家亲戚?”
“什么啊,是个香港明星,演的戏可好看了。”翟天宇又盯着她看了会儿,“兰兰姐,找男朋友可要睁大眼,普通的男人可配不上你。”
“那是,这点我承认。你赶紧睡觉吧,熊孩子毛还没长齐,操的心不少。”
“真是,是你提的话头,我顺你说话还错了。你以后别看我尿尿,真是不检点。”
王玉兰气死了,这小孩说话没有轻重,“看你尿尿怎么了,不看我还不知道你□□该割呢。”
“王玉兰,你这个女流氓,等我腿好了把你的眼皮缝住。”翟天宇说不过王玉兰,终于消停了。
☆、过新年
转眼就到了腊月二十九,医院建议有条件的病人回家,没条件的创造条件也要回家。翟爸爸用单位的车把儿子接回家,还捎带了王玉兰。
王玉兰跟着车进了丰城市的市委大院,跟刘姥姥似的看什么都新鲜。她觉得自己有些土,怕别人发现了,紧紧的抓着手里的编织袋,像是抓到一个依靠。
到了地方,翟妈妈引路,翟爸爸提东西,司机背着翟天宇上楼,王玉兰提着东西低着头在翟天宇屁股后头跟着,想起了自己的小名“大丫头”,她亲娘看她看的真准,起个名都能往后看二十年。
翟家是个两室一厅,房间一看就是翟妈妈布置的,每件东西都摆在最正确的位置上。翟天宇回到家很高兴,自己转着轮椅给王玉兰介绍。
这都要年根了,王玉兰急着回家,认好门就要走。翟妈妈很客气,让司机送他回平月。
王胜的肉店现在扩大了业务范围,分出一半的空间卖包装好的火腿香肠什么的。王玉兰在店外面数着里面的人头,觉得今年可以多要点压岁钱。
王玉兰骄傲的像个小母鸡,觉得从丰城回来是衣锦还乡,平翟妈妈给自己塞的那些东西,就能把平月的这些眼皮子浅的镇住了。她麻烦司机把车开到王胜店门口。那里人多,买肉的人七嘴八舌,传消息快的很。王胜跟赵四正在买肉,看到自己闺女回来了,说话的声音都高了几度。
王玉兰把翟家送的东西摆到店里最显眼的地方,趁王胜忙着招待司机的功夫,她已经把自己在丰城的工作业绩给这些熟的不熟的都交代了一遍,不住嘴的夸赞翟爸翟妈是个文明人,大方人。听的王胜满心欢喜,大着嗓门让赵四泡茶,拉着司机坐下歇歇脚。
大院里的司机肯定是机灵得很,陪着王玉兰做足了姿态,带着王胜塞回去的猪肉制品回了丰城。
司机走了之后,王玉兰就被人围住了,纷纷打听这小车是怎么回事儿。听到是因为王玉兰干得好,人家特意送她回来,那好话跟不要钱似灌了王胜满满当当的两耳朵。王胜高兴的满脸放红光,在猪肉的映衬下更加的油光发亮。
王玉兰觉得自己终于扬眉吐气,自己就是干啥啥行,当不了医院的护士,做个看护还是顶呱呱的。
回家之前,翟妈妈给王玉兰结了工资,包了厚厚的过年红包,还跟她说好,过了正月十五让王玉兰接着干。王玉兰把自己的工资一张张的摊在桌子上,摆给王胜和赵四看了看,赶紧又收起来。
今年王勇学校里有安排,提前跟家里打电话说不回来了,这让王玉兰在家里的地位又提高了一截。王玉兰回家后,赵四立刻觉得自己的身体那里都不对劲儿,把家里的事情都推给了老公和女儿。王胜没跟她一般见识,还给了她一些钱让她出去转转,买点过年的东西。
王玉兰习惯了这样的赵四,回到家自觉地把家里的事情都接手过来,打扫卫生,整理家务,王胜一步一跟,在女儿的屁股听她说话。王玉兰手里忙活,嘴也不闲着,BABALA不停,跟王胜仔细的介绍翟家人的性情。王胜听着女儿清脆的说话声,酒不醉人人自醉啊,王勇不回家过年也就不觉得是个事儿了。
花了大半天的时间,王玉兰把家里收拾妥当,终于坐下来开始显摆自己给爸爸妈妈买的礼物。王胜换上了女儿买的呢子大衣,赵四也穿上新羽绒服。王玉兰带上翟妈妈送给她的丝巾,花枝招展的穷显摆,“爸爸,这是翟家那大姐送给我的,名牌呢,有钱都买不到,我带上好看吧。”
“好看,好看,我闺女带啥都好看”王胜眯缝着眼仔细瞧了瞧,“初十就带着这个跟我去见个人。”它给王玉兰安排了一次相亲。
“是个什么人啊,我可提前说好了,我不喜欢脸上有麻子的。”王玉兰对相亲没感觉,也不明显的排斥。
“这次的小伙子没麻子,我提前看过了。兰兰,你过了年就二十一,不小了,赶紧定下来,我就给你准备嫁妆。上次跟你相亲的那个,你嫌人家脸上不干净,这不腊月初八结婚了。男人有麻子怎么了,钱又不是见麻子就躲。”
“看着不舒服啊。行吧,爸,你看着好我就去见见,不过我可答应那大姐了,过了十五我还要去丰城。”
两个人说定了相亲的事情,开始对肉店这大半年的账,算完了以后王玉兰就咋呼起来,“爸,你可真厉害,今年赚的可比去年多多了。哎呀,我以后干脆跟着你当服务员算了。”
王胜很自得,不过话说的比较谦虚,“今年还算可以,不过跟你小姨夫比还是差点。”
“嘁~~,爸爸你骄傲了。家里又没外人,你客气给谁看那。我小姨夫就是爱面子,什么都没有呢先撑了个大架子,外面看着明晃晃的,实际上风一吹就倒。”王玉兰又从头到脚的理了一下账,“我不管,爸爸,在丰城这几个月可把我累坏了,你得可怜可怜受苦的女儿,给我点零钱花花吧。”
王胜点上烟呲着牙乐,“给给,不给你给谁,这单子上后四位的零头都给你。”
王玉兰心里乐开了花,又盯着单子看了一眼,“不行,爸你也太小气了。我赚了钱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给你买东西,挑的可是最贵的,就想着你忙活了一年,这时候一定要穿的光鲜点。那件大衣花我一个月的工资,您再多补给我些吧,把这数字乘以二怎么样?”
“闺女你胃口不小啊,你爹我一年才赚多少。”王胜觉得数额有点大,不太情愿。王玉兰赶紧给她爸上菜倒酒,哄的王胜就知道咧嘴笑。
“闺女,你这些年存不少钱了吧,藏哪里了,跟爸说说。”王胜眯起小眼,“话说你也不怎么花钱,怎么存钱没够啊,以后爸爸不能给你太多,过两年你可就是别人家的人了。”
“爸你再说这话我可跟你急了啊,我就是活到八十,你还是我爸爸,可不能不管我。”
“管,管,这么好的闺女,我不管谁管。”王胜是有女万事足,王玉兰还真把钱要出来了。
过年这几天,王玉兰忙的像个陀螺转个不停,除了去趟姥姥家,其他时间就待在家里摆摆弄弄。她给孙张氏做两双布鞋,棉一双单一双。老太太脚比男人大,眼神好的时候自己做了穿。现在老了,买的鞋穿的都不舒服,她走之前给王玉兰留了个鞋样子,嘱咐她有空就给她做两双。
王玉兰所在的平月县城以前是平月镇,在全国肯定是排不上号。县里的生活方式很原始,保存了农村生活的很多特征。除了政府机关,老百姓住的都是带院子的平房。初十下午王胜领着王玉兰相亲的这家人,在整个平月县城算是很不错的。
王胜和张自在的老婆作为女方的代表,领着王玉兰进了一个青砖大瓦房的大院子,家里边打扫的干干净净,看着挺重视。几个大爷大婶笑嘻嘻的等在大门口,看到王胜他们,热热闹闹的把他们往家里让。
男方名叫袁力,比王玉兰大三岁,跟她一个初中毕业的,不过两人没同学过,王玉兰上初中的时候他刚好毕业上高中。一堆人闹哄哄的进了正屋,男方父母与王胜热烈寒暄,握着手不松开,那架势看着当时要是有个照相机,几个人恨不得一块说茄子。
推让了一会儿,王胜跟袁爸爸分坐在八仙桌的两边。袁家那边一个婶子拉着王玉兰的手在屋里打了个转转,让男方家里的人先看了看。王玉兰大方的很,不怕看,但这种时候,她还是很有眼色的坐下就低着头装贤淑。
袁婶子一看就是场面人,热闹话层出不穷,屋里欢声笑语遮都遮不住。没过多久,打扮的齐齐整整的袁妈妈坐在了王玉兰边上,握着她的一只手开始跟她说话。
王玉兰本来就是个话多的人,跟袁妈妈聊得很投机。内容无非是以前干什么,现在干什么,以后打算干什么之类的废话。王玉兰趁着说话的功夫打量了一下袁爸爸,这人戴副眼睛,长得有点像王玉兰初中的班主任有点像。
下面就该袁力上场,他端着茶壶给屋里人续了一圈水,让王家这边对他有个第一印象。这小伙子打眼一看很舒服,眉清目秀的,长的挺精神。王玉兰趁着他倒水的机会使劲儿打量了一下他的脸,挺干净的。小伙子的脸激动的有些红,不过行动上透着稳重。
倒茶之后,还没进行到下一个环节,里屋钻出来两个姑娘,一个带眼镜一个不戴。王玉兰感觉到袁婶子看了自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