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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七时看到这份图纸,眼泪再一次淌了下来,不过她还是仔细的一张一张的翻看。
她的年年,在的时候她不能给他一个温暖的家,现在他走了,她要让他在那一边有一个安全可靠的小房子。
今生无缘做母子,来生,她欠他的一定要百倍千倍的偿还。
年年的墓地最后选在一处风水绝佳的位置,就在顾德中墓碑的一侧,因为没有找到人,里面只放着他以前用过的东西,顾七里最后只把那个小包被留了下来。
山上的风呼呼的吹着,她坐在墓碑前,望着面前一大一小两块石碑,痛极已经没有了眼泪。
“年年,有外公陪伴,你一定不会寂寞了,是妈妈对不起你,当初根本不应该把你生下来,那是妈妈做过的最糟糕的一个决定了,对不起,对不起。”
“七七,别伤心了,走吧,医生说你不能吹风的。”米其走上去将她扶起来。
“是啊,七七,年年有伯父照顾,你放心吧。”陈一书吸了吸鼻子,看到她伤心,他比她还要难过。
当初,他才知道她怀孕的消息时,他是真的不能接受,有种失去了曾经梦想般的伤感,可他又清楚的知道,从一开始,她的心里就是没有他的,所以,能看着她幸福也算是一种梦想的延续。
顾七里不忍心让大家跟着她一起在这里吹冷风,很听话的离开了。
她回到家后,手机里意外收到了一条短信,是那个对她来说无比熟悉的号码发来的。
这几天,她一直在给他的手机发信息,她不能让年年就这样不声不响的离开,她要替他讨个说法,新仇旧恨,是该一并了结了。
只是她的短信发出去后都如同石沉大海,给他打电话也提示关机。
顾七里点开屏幕上的短信,因为她的号码她没有存,显示的还是一串数字。
“不要再给我发信息了,你这样的女人不配怀着我的孩子,更不配生下他,他一出生就已经注定了这样的命运,是你亲手害死他的。”
顾七里死死的盯着这条短信,虽然只有几十个字却是字字如刀,一刀一刀的往她的心上扎。
他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狠毒的话来,年年是她的孩子,也是他的骨肉啊。
她握着电话的手剧烈的颤抖着,密密麻麻的恨意爬满了心头。
好不容易把情绪稳定下来,顾七里在屏幕上一字一字的敲了一句话。
慕硕谦,这辈子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否则,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发完这条短信后,顾七里突然就觉得头痛难忍,身体里的力气仿佛被掏空了一样,她扶住一边的床头躺了下去,一闭上眼,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仿佛置身于无间地狱,没有出口,没有前路,有的只是无边无隙的绝望与黑暗。
顾七里这一病就是一个多星期,食不下咽,每天只能挂营养水。
唐天佑请来了最好的医生,可都判断不出她的病症,最后他还请来了心理医生,医生说她得的是心病,药物是很难治愈的。
顾七里每天都是浑浑噩噩的,不停的做梦,一会哭一会笑。
她甚至梦见了雷诺。
他就坐在她的床头,用那双漂亮的蓝眼睛望着她,他把她的手攥在手心,一口流利的法语清脆悦耳。
他说:“七里,跟我走吧,我说过,我送你的那张特别邀请函永远有效。”
顾七里目光有些呆呆的望着他:“雷诺,那边不会有伤心难过,不会有勾心斗角,不会有背叛欺骗吗?”
“不会。”
“那我会给你添很多麻烦,你不会嫌弃我吗?”
他笑了:“不会,永远不会。”
顾七里也笑了:“好,我跟你走。”
所有人都没想到,顾七里最后会答应和雷诺一起去F国。
雷诺是这次来澳城办事,四下打听顾七里的消息才好不容易找到了她,没想到那个活泼开朗的女孩竟然憔悴成这样。
雷诺说,她现在需要离开这个伤心的环境,她的病才能够治愈,如果有一天她想要回来,他一定会还大家一个健健康康,光芒万丈的顾七里。
晚上七点,一架从澳城飞往F国的飞机缓缓爬升,直至消失在遥远的天际。
唐天佑缓缓收回目光,低下头对身边的巴哥说道:“我们一起等小七回来。”
八哥说:虐完了,真的!**
299。第299章我一定不是你亲生的
春去秋来,一年又一年!
那场车祸并没有要了慕硕谦的命,只是在他的额头处留下了一条十厘米长的疤痕,一些细碎的发丝掩盖了这条狰狞的伤疤,让他的脸看起来依然那样完美无缺。
他正坐在餐桌前吃饭,一个看上去五十多岁的男人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份卷子。
“先生,小少爷这次考试的成绩出来了。”于伯有些胆颤心惊的站在一边,迟迟不敢把卷子递上来。
慕硕谦放下手中的刀叉,淡淡的看过来一眼,“拿来。”
于伯暗暗叹了口气,将手中的卷子放在他旁边的桌面上。
慕硕谦拿起卷子从头看了一遍,脸色由晴转阴,眉头也挤成了一个川字:“他人呢?”
“还在睡觉。”
“叫起来。”
“是,先生。”
于伯赶紧蹬蹬蹬的跑上楼,在一扇贴着海贼王贴纸的门前,他轻轻敲了下门:“小少爷,先生让你起床。”
他敲了半天门,里面也没有动静,他只好说了声“我进来了啊”便推门而入。
屋子里拉着窗帘,黑乎乎的,透着门缝散进来一点光亮,隐约可以看见床上鼓起的一小块。
于伯走到床边便看到光着屁股趴在那里熟睡的小家伙,他睡得很香,口水流了一枕头,嘴里还在喃喃自语的说着梦话:我是要成为海贼王的男人。
于伯憋住笑,俯下身轻轻喊了声:“小少爷。”
床上的小家伙抿了抿肉嘟嘟的唇,胡乱擦了把口水,把头偏向一边继续睡。
“唉。”于伯虽然不忍心把他从美梦中叫醒,可是一想到他爹现在阴沉沉的脸,于是狠下心,伸手捏住了他的鼻子。
小家伙被憋醒了,眨着一双蒙着水雾的大眼,看清了站在面前的人,还是一脸惺忪的样子,小肩膀垮着,有些呆呆的。
“于伯伯,我刚才做了一个梦。”
于伯把他今天要穿的衣服拿过来放在床头,随口问:“什么梦啊?”
“我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海参,然后被爸爸一口吃掉了。”
于伯笑了起来,小孩子的世界真奇特。
小家伙还是百思不得其解,一只手拄着下巴,眼睛眨啊眨的:“你说我都被吃掉了,为什么还能看见爸爸擦了擦嘴呢?于伯伯,你说我变得海参好不好吃?”
“小少爷细皮嫩肉的,应该很好吃吧?不过,我想告诉你的是,先生正在看你的成绩单。”
小家伙听了,没什么反应,拿起一边的裤子往身上套。
“反了,反了,裤兜应该在前面。”于伯急忙替他纠正。
“于伯伯,你说裤兜为什么要在前面呢?”
“因为方便放东西啊。”
“那在后面也做两个一样的不就好了吗,这样穿裤子就不用分前面后面了。”
于伯:“……。”
小家伙穿好了衣服又自己去洗漱间洗了脸刷了牙,这才晃晃悠悠的下楼去。
“爸爸早。”他下了几层楼梯,冲着坐在饭桌前看报纸的某人懒洋洋的喊了一声。
慕硕谦毫无反应,目光依然专注在手中的报纸上,挺直的背脊透着有些森然的戾气。
于伯冲着小家伙摊了摊手,一副“自求多福”的无奈表情,走去厨房把早餐端了过来。
小家伙爬到椅子上坐好了,自己系上小围兜,正准备拿牛奶杯,对面的男人终于从报纸里抬起头,严肃的脸带着一阵狂风暴雨,他将一旁的成绩单丢了过来:“解释一下。”
小家伙扫了一眼,撇了下嘴巴。
他现在还在上幼儿园,幼儿园并没有考试,慕硕谦所拿的成绩单是他在课外辅导班的成绩,而他学习的是法语。
小家伙语言天赋异于常人,单词几乎过目不忘,自从牙牙学语时,慕硕谦就找了一名法语家教天天和他呆在一起锻炼他。
在辅导班里,他的成绩一直是遥遥领先的,就算年纪比他大几岁的都考不过他,不过这一次,他竟然考了最后一名。
成绩下滑的如此厉害,慕硕谦怎能不生气。
面对自家老爸黑成锅底的脸,小家伙抱着牛奶杯喝了一口,乌溜溜的大眼睛十分淡定的望着他:“总考第一多没意思啊,我想尝尝最后一名的滋味,所以就把一半的卷纸都空了。”
一旁的于伯听了,嘴角抽了抽,不知道该说小少爷是英明神武呢还是年少无知,可他清楚的是,先生非常在意小少爷的法语成绩,几乎比他学母语还要上心。
果然,慕硕谦的脸沉了下去,声音透着极度的不悦:“就因为这个?”
小家伙点头如捣蒜,喝着牛奶又咬了一口三明治,感觉到对面坐着的人脸色不太好,他卖乖似的把手中的三明治递过去,眼珠子滴流转了下:“爸爸,给,你最爱吃的三明治,我特意省下来给你的。”
于伯摇头而笑,小少爷是故意的吧,他明明知道先生最讨厌的就是三明治。
慕硕谦没有伸手去接,而是凝视着他乌黑的眼眸走了神。
曾几何时,她也喜欢把一块三明治递到他面前,千叮万嘱着他要记得吃早饭,不吃早饭会怎样怎样。
小家伙的眼睛长得跟她几乎一模一样,眼仁乌黑,睫毛浓密而纤长,笑和不笑的时候,眼底都带着眉飞色舞的神采。
“爸爸,你要是不想吃,我可吃了啊。”说完还怕他会反悔似的,急忙把三明治往小嘴里塞。
“小少爷,你慢点,噎到可怎么办?”于伯急忙在一边替他顺了顺背,又把牛奶往他的手边推了推。
慕硕谦也终于回过神,突然开口命令:“把卷子空余的地方都填上,没做的题目抄一百遍。”
“噗!”
小家伙嘴里的牛奶都喷了出来,不可思议的看向他:“爸爸,你上学的时候,数学老师有没有教过你数数?”
慕硕谦皱眉。
“我的手指头和脚趾头加在一起都没有一百个,你让我抄那么多遍,是想累死我吗?”
“那就试试看,抄一百遍会不会累死。”慕硕谦继续看报纸,同时对于伯说:“你一会监督他,少抄一遍你也可以打包回家了。”
“爸爸。”小家伙立刻显得义愤填膺,小眉头扬着,一副要打仗的架势,“你罚我就罚我,羊和鸡是无辜的。”
慕硕谦的嘴角轻抽了一下,纠正他:“不会用成语就别瞎用,那叫殃及无辜,什么羊和鸡。”
“爸爸,你自己也知道羊和鸡是无辜的,所以,你不能罚于伯伯。”小家伙的眼底有一丝狡黠的神色滑过,“虽然,他是鱼。”
于伯:“……。”
他只是姓于而已啊。
慕硕谦懒得再跟他理论,习惯性的把报纸叠成了豆腐块儿。
“爸爸。”小家伙试图还要为自己争取“减刑”,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盯着慕硕谦,企图用眼神来感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