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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好欲言又止，偷偷看了看齐创，齐创没有那么多避讳，直接说道：“李行长关机了，一直联系不上，其它的银行一听我们公司现在正处在峰口浪尖上，一个比一个躲得远，生怕会赖上他们一样，不仅如此，以前贷款的银行还趁着这个时候来催贷。”
提起这些见利忘义的银行，齐创就一肚子气。
墙倒众人推，现在想依靠银行是不太可能了。
“美惠呢，打电话给美惠，这个时候也只有慕家可以帮忙了。”齐烨信自然不会忘记他有钱有势的亲家，当初和慕家联姻，作用在这个时候就体现了出来。
“美惠回来了，已经呆了好一阵子了。”
“回来了？”齐烨信叭地一声合上文件，眉宇皱得很深，“她回家来干什么，不好好跟慕家处好关系。”
“好像是跟妹夫吵架了，然后就回来了。”
“胡闹，生气吵架也应该有个限度，让她马上给我回去，然后去找慕浩天帮忙，只要慕浩天肯注资，齐氏不怕挺不过这个难关。”
“我知道了，爸。”齐创刚要出门忽然又想到什么，“爸，我怀疑这次风波是有人故意要搞垮我们齐氏，否则，封闭这么严的消息怎么可能说泄露就泄露，而且那些明明已经打好了招呼的媒体也背信弃义，一定是有人给了他们更大的好处。”
齐烨信当然也想到了这个可能性，手指敲着桌面陷入了深思。
不管这个人是谁，他都要尽快把他找出来。
齐氏这些年得罪的人不多，有能力搞垮齐氏的更是寥寥无几，他实在想不到，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实力和胆量。
就在齐烨信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秘书忽然匆匆敲了下门，“董事长，谦少来了。”
“谦少？”齐烨信还没反应过来，秘书便向一边退去，恭恭敬敬的对着信步而来的男子鞠了一躬。
“慕硕谦？”齐烨信与齐创对视了一眼，慕硕谦怎么会突然来他们公司，齐氏和葡京可是互不相干，没有任何的业务往来。
惊讶归惊讶，齐烨信还是笑呵呵的站了起来：“硕谦啊，你怎么过来了，也不提前跟齐叔叔打个招呼？”
慕硕谦目不斜视，径直走到了他的办公桌前，拉开一把椅子就坐了下来，两条修长的腿自然的交叠在一起，随意的理了下西装的衣襟淡淡一笑：“你找我，我当然就来了。”
齐烨信听得一头雾水，他什么时候找过他了？
“韩好，还愣着干什么，快去给谦少沏杯咖啡。”齐创立刻向韩好递了个眼色，这位可是慕家的二公子，未来慕家的家主，把他伺候好了，也许就能帮助齐氏度过这次的危机。
韩好愣了片刻，急忙说了声“好”，刚要转身离开就听到慕硕谦语气淡淡的说道：“不必了，我说几句话马上就走。”
他的目光似无意的扫过被齐烨信扔在桌子上的文件，明明只是一个封皮，他却像是窥见了其中的内容，清朗磁性的嗓音缓缓念道：“齐氏股票暴跌，资金出现大量缺口，急需大笔现金救急，银行怕惹麻烦，避而远之，齐氏能求助的只有自己的亲家慕家，要求助慕家自然就要派上二女儿齐美惠。”
说完这些话，慕硕谦将文件往桌子上面一丢，丝毫不在意一屋子人早已铁青的脸色。
他手臂曲起支在椅子的扶手上，长指摩挲着形状完美的下巴：“我说的对吗，齐老先生。”
齐烨信在震惊之后突然怒气冲冲的站了起来，老脸因为气愤而涨得通红，他指着慕硕谦大声质问：“慕硕谦，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们齐氏跟你们葡京井水不犯河水，我们一直相安无事，而且两家还是亲戚，你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他这么精明，立刻从慕硕谦的话中看出了端倪，上一秒他还在纳闷慕硕谦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造访，这一秒，他就像被点燃了的炸弹，完全控制不住瞬间爆发的火气。
更多的是，他想不通，真的想不通，这一会儿的工夫他已经在记忆里仔细的搜寻了一遍，他不记得何时得罪过这个男人。
“是啊，谦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的二妹可是你的大嫂啊。”齐创也在一边说道，他不能像齐烨信那样直接发火，但是口气也好不到哪去，“你这不是窝里斗吗？”
慕硕谦一脸的不以为然，狭眸向门口一斜，站在那里没有进来的萧然立刻大步走了过来，他将一张纸摊在齐烨信的面前。
齐烨信在纸张的开头看到了三个字：认罪书。
236。第236章就应该咬死她
齐烨信盯着那份认罪书迟迟没有动，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其中的内容，他突然抬起头盯着慕硕谦：“什么意思？”
“上面已经写得清清楚楚了，齐老先生不应该问我，”慕硕谦抬起手腕看了眼，“不巧，我还有一个会，三天后，我希望齐老先生能把这份东西交给我，当然，我希望上面是已经签好字的。”
慕硕谦说完便站了起来，他那颀长挺拔的身躯瞬间就将办公室里的气压压到最低，齐创本来还有话要说，但话到嘴边竟被他那凌厉的气势给逼了回去，他早闻慕硕谦的大名，但是这样近距离的接触却是第一次，这个男人果然和传说中的一样，冷漠，孤僻，不近人情。
直到慕硕谦和萧然离开，齐创有些麻木的嘴巴才恢复了知觉，他大步走向办公桌，拿起那张纸看了起来，看到最后，他的脸色已经煞白，难以置信的向齐烨信求证：“爸，这，这是真的吗？小艺竟然会干这种事，这可是杀人啊？”
“韩好，备车。”齐烨信黑着脸往外走，同时吩咐，“把栾艺给我叫回来。”
“是，董事长。”韩好急忙让司机等在楼下，又给栾艺打了个电话。
栾艺这两天没有上班，更没有回家，而是窝在她一个朋友那里。
电话响时，她正在沙发上睡觉。
“栾艺，你电话。”朋友从洗漱间走出来，推了她一把。
栾艺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从茶几上一堆散落的零食和酒瓶子当中找到手机，她看了眼来电便接了起来。
“小姐，董事长让你回家一趟。”
“我，我有事……。”栾艺的口气立刻结巴了起来。
她不是没有看到新闻，而她马上就把齐氏的危机和自己的行为联系到了一起，虽然还没有得到证实，但齐氏这几年的发展一直顺风顺水的，不可能突然整出这么大的纰漏，而齐烨信一向奉承的是宁多一个朋友不多一个敌人，极少跟人结怨。
“小艺，你马上给我回来，半个小时候我要见到你。”电话那端忽然就换了一个严厉的声音，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栾艺握着已经挂线的手机，整个人还处在一种脱线的状态，直到她的朋友推了她一下：“你家里人喊你回去啊？”
栾艺好半天才点了下头：“我先走了，是我外公回来了，他刚去外地参加了一个古董拍卖会。”
别人的话她可以不听，但是齐烨信的话她不敢有半分的违背，简单收拾了一下，栾艺便从朋友家里走了出来。
外头艳阳高照，她的心情却阴雨连绵。
栾艺刚一回家，就感觉到大厅里的气氛不太对劲，除了她之外，齐家的人几乎都到齐了。
她磨磨蹭蹭的走过来，小声的喊道：“外公，大舅，小姨，妈，爸。”
她叫了一圈人后就想要在对面坐下来，栾爸突然厉声道：“你还敢坐着？”
一句话吓得栾艺双腿僵直，动也不敢动了，栾爸一直把她视为掌上明珠，从不舍得打骂，今天是真的被气到了才会这么凶。
栾艺的眼圈立刻就红了，有些委屈的盯着他。
栾爸的心也跟着疼得一抽，不过很快就别过了脸。
“这是真的吗？”齐烨信将一张纸拍在面前的茶几上。
栾艺垂头看了一遍，先是看到“认罪书”三个字，她的心咯噔了一声，当她看完了内容后，脸色更加的苍白，两只手紧紧的绞在一起。
齐烨信怒气不争的吼道：“你怎么如此恶毒，竟然把一条眼镜蛇放在别人的更衣柜里，幸好被咬的人没什么大碍，若是其中有个什么差池，你就是故意杀人，要以命抵命的。”
“外公，我……我没有。”
“还敢说没有，你看看你都心虚成什么样子了，估计警察一问你就该全部招了吧？你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难道就不知道这是犯法的事情吗？我们齐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二百五，咳咳……”齐烨信气得咳嗽了起来，一旁的齐美惠急忙替他顺背。
“爸，这也不能全怪小艺，是慕硕谦和那个顾七里欺人太甚，上次在棕榈岛培训，他竟然让人把小艺丢到了海里。”
“是啊，那个什么慕硕谦的，仗着自己是慕家人，就这么欺负我们家小艺，我早就想去找他说个清楚了。”栾母一脸的义愤填膺，“还有那个顾七里，听说她在餐厅里处处找小艺的麻烦，还把小艺调到最辛苦的后厨，你瞧我们家小艺这双小手，什么时候洗过盘子洗过碗啊。”
“只因为这样就可以动了杀人的念头？”齐烨信的手掌重重的拍在茶几上，老脸气得通红，“我不相信，如果小艺没有对人家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慕硕谦那种人会有时间和精力来对付你这种丫头骗子？”
栾母不赞同的说道：“爸，你怎么只顾着帮外人，小艺可是你的亲外孙啊。”
“够了，我看她敢这么做，八成是你这个当妈的教唆的。”齐烨信说着便转向齐美惠：“美惠，你跟慕硕谦联系一下，就说我们齐家愿意带着小艺去给那位顾小姐当面赔礼道歉。”
“爸，怎么能让小艺道歉，我觉得小艺做得没错。”栾母立刻尖叫了起来，“那样恶毒的女人，就应该咬死她。”
“你给我闭嘴，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女儿闯了多大的祸，如果慕硕谦再狠一点，我们齐氏破产都有可能，一句道歉而已，不会少根头发少块肉，怎么就张不了这个嘴？”
“我，我不道歉。”栾艺嘴硬的看着齐烨信说道：“我才不会向她道歉，我宁愿坐牢。”
“好，那你就把这份认罪书签了，然后等着警察来抓你，这样慕硕谦就不会跟我们过不去了。”齐烨信将纸往她的面前一丢，声音拔高了几倍，震得栾艺的耳膜都疼，“签了。”
“签就签。”栾艺在茶几面前蹲下来，拿过旁边的笔就要在下面写上自己的名字，她从不怕承认这件事是她做的，一人做事一人当，大不了……
笔尖只是轻轻的点在纸上，蓝色的墨水洇了一小块儿，她突然想到了曾经看过的一部电影。
那部电影主要讲的是女囚，那些可怜的女人在监狱里受尽了暴力、虐待和骚扰，想想其中一些残酷的画面，栾艺刚才下定的决心立刻就动摇了。
她还年轻，只有二十几岁，她还有很多想做的事情没有做，她去餐厅采风，想写的小说还没有动笔，她怎么能去坐牢呢。
齐烨信岂会看不出她的犹豫，立刻柔着声音说道：“小艺，齐氏是外公辛辛苦苦创建的，你也是外公非常疼爱的，你难道就不能为了外公忍耐一次，只是道个歉而已，外公保证，绝对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栾艺抬头看向齐烨信，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