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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启不说话,乔振泽仍是不罢休“我听牛凯说你们也早晚会被请去监察部门调查,账上有枫岚理事会的投资基金三百万,赵梦岚是枫岚的理事长,也是贺健老头的原配,难逃干系,早晚查到你那。”
陈启眼睛瞪得老大“什么?”
乔振泽以为陈启被吓慌了神,更加肆无忌惮得嘲笑“你一个人被夫妻两人坑,也真算是阴沟里翻船!”
陈启赶忙挂了电话打给牟总,牟总正在做着足疗,整个人语气懒散“小陈,有什么事?”
“之前你说的那个枫岚理事会,是不是出事了?”
一听这个,牟总就急了“那个老狐狸,差点就把我也害了!幸亏我没跟她同流合污去新加坡搞那个什么画展,她一出事连带着手下的员工和合作的企业都树倒猢狲散,真是精彩!”
口气仿佛很解恨,行业都是一群看好戏的人,陈启听到新加坡几个字心里咯噔一下“她手下员工也出事了?”
“是啊,听说是她在新加坡养了个小白脸,小白脸反戈,要挟着要钱,但赵梦岚不给,那小白脸就把这事捅出去了,那么大的央企跟私企搞这种勾当,跑了几个员工怕追回钱款,现在还没抓着呢。”
陈启默默挂了电话。
季橙一直在负责昌茂的公益事业,枫岚理事会又是昌茂的联姻企业,季橙在这其中会扮演怎样的角色,陈启猜了一下,但不敢想下去。
常宽是在事发后半个月见到他的,陈启穿着邋遢,满脸胡子,看人的时候显而易见布满血丝的眼,常宽见着他就明了他的来意,请他到会议室。
“季橙是不是负责一家叫枫岚理事会海外画展的事务,最近她经常去新加坡。”
常宽叹了口气。
陈启没来由的烦躁,一把耗住他的领子,常宽也没反抗,就任由他拽着。
“小陈,季橙都是为了你,要是钱款的去处从她那里被查出来,交到你公司的一百万也就会被审计清算,现在枫岚已经清出,钱款去向能追回的追回,以投资基金方式电汇到企业的款项没法清算,季橙是一早就想好了去路。”
陈启浑身颤抖“我从未叫她帮我,我自己可以扭转局面。”
常宽还是叹气“当然,早晚都能扭转局面,只看是早一点还是晚一点,她父亲在新加坡就医,相当于握在赵梦岚手上的一枚棋子,再加上你的公司马上投标会议要提上日程,资金再不到位恐怕就会被起诉流标……”
陈启不敢相信,不敢相信她一个人承受了什么,仍是每日欢笑,跟个没事人一样。
他渐渐松开手,摊坐在椅子里。
常宽起来拍拍他的肩膀“小陈,季橙的打算也没有告诉过我,要不然我怎么会放我这个妹子走呢?我俩心情是一样的。”
常宽走到后面档案柜里拿出一份文件“你看,她估计是思虑很久了,把交接工作最后都书面呈上,放在她办公室抽屉里,我就是心疼她做这些事的时候一个人默默忍受着不跟任何人说,把这些办妥当了再潇洒得走开。”
第一百一十章 chapter108
法兰克福机场有很多中国地勤,季橙在行李带旁等她那个小小的箱子,旁边一个小姑娘,金发碧眼,正在拿着个棒棒糖蹲在边上。
圣诞节过去有小半个月,机场很多装饰还没有撤掉,一派热闹气氛。
她买了张去拉脱维亚首府里加的机票,那是个刚刚申根的地中海沿岸国家,以滑雪著称,四季苦寒,但是人烟稀少。
三十万人民币能在那里买一栋沿湖的小木屋,可以带四口人的永居权,但是季橙没有要带的人,她只想安顿下来。
将近13个小时的飞行让人异常疲惫,接下来还有2个小时的飞行,换了登机牌季橙窝在机场的椅子里竟然睡着了。
梦里回到了那片草原,身下的马飞快驰骋,身后的那个人扬着鞭子,又到了那片树林,那个星空下美好的夜,那温暖覆盖在身上的军大衣带着那个人的温度,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季橙渐渐转醒,侧椅在椅背上,缓缓眨了眨眼。
广播在播报,汉莎航空的服务人员过去拍拍她的肩膀。
季橙朝她笑了笑,起身裹了裹身上的披肩,拎着行李上了飞机。
三万尺高空,横跨整个印度洋,北温带大陆性气候让人倍感惬意,季橙在飞机上又睡了一个多小时,叫餐的时候都没有醒过来。
她实在是太累了,有好多问题也不敢去想,不敢往下想。
她记起甄珍问过她“你想过未来吗?”
季橙当时的回答是“不快乐的人才想知道未来是什么样子。”
但现在她说服不了自己,她不快乐,从心里蔓延开四肢,但她更不敢想未来,甚至她想让这趟飞机消失在雷达区域内,坠落在整片海洋里,这样她就不用想了。
出机场很大的广告牌写着“riga”
季橙在里加买的房子处于老城,在n字头开头类似于报刊亭的地方买了张无轨电车票,充了十次,她也不知道应该充值几次,她没有想出门的打算。
到了终点季橙拿着手中的名片,那是当地房屋中介商patrick的,季橙看着地址问了一辆停在路边的出租,出租车司机不会英语,这个国家俄罗斯人和乌克兰人居多,还是说俄语比较普及。
满街的红肠香味,类似于八十年代的哈尔滨,季橙感到无助,手中捏着名片一直跟司机比划着。
司机最后借着灯光无奈得看了看,上面的logo也许他熟悉,招呼季橙上了车。
结果到的时候发现是一片荒地,季橙心里有些害怕了,司机也明显胆子大,也是啊,吸了半克大/麻,现在正需要找个女人玩玩。
男人身上混着臭烘烘的味道和啤酒沫的味道扑过来,季橙抡起行李箱,但那男的人高马大,只一手搪塞就把行李箱打翻在地上。
季橙也没犹豫,直接一个侧踢,这次管些用,男人手摸着下巴仿佛在矫正牙齿,一嘴的血沫子,狰狞得笑着。
他扑过来狠狠掐住季橙的脖子,季橙转身准备过肩摔,结果根本抬不动,男人更加肆无忌惮的得嘲笑,臭烘烘的嘴也贴了过来。
季橙几乎是下意识的朝后踢,正中下怀。
估计那人被踢得太惨,也是没想到这个瘦弱的女人会些本是,季橙用了浑身仅存的所有力量,她在挣扎搏斗中已经再无力气,一天没吃饭只靠一杯咖啡吊着,人本来也蔫蔫的没兴致,现在完全被寒夜的风吹醒,周围连个人影都没有,路灯隔得好远,她连那个男人的脸都没有看清楚。
好在巡逻的警察赶到,季橙也毫无例外的被请进警察局,因为那个男人老二受伤严重,估计季橙要赔很多的医疗费。
警察里面有几个说英文的,季橙说明了情况,不一会儿patrick就赶到了。
他穿着有些匆忙,看来是刚从家庭聚会的气氛里出来,衬衫还歪着,一半插在裤腰里,见到季橙热络得握手。
季橙没有理她,她脖子上*辣的疼,淡淡的手指印,若不是那最后一击,脖子估计下一秒就会被这个粗鲁的汉子拧断。
有人作保警察很快让季橙离开,patrick将她带回她买的那栋小木屋,因为之前没来考察,这房子地处偏僻,有一片野鸭湖,杂草丛生,没有广告片里ps的那么漂亮。
又加上是夜晚,木质的屋子外壁就给人一种冰冷的感觉,屋里暖黄的灯更是照的一室空旷看着耍孔哟笏浯螅故呛洌琾atrick进屋点了壁炉取暖,回头跟她说“只有这个能取暖,屋子要热几天才行,这里有很多壁虎,屋子一暖都进来躲,你睡觉之前要查看床铺,要是第一晚太冷就在炉子边上睡,安装电话的工人明天到,名片上没有我的电话,我给你写在门口的记事本上了,你有事情随时找我,供水也要明天,你要是实在为难今晚就到我家睡。”
季橙看了看这屋子,还是选择今晚留在这住。
patrick走后季橙站在屋子里足足有五分钟没动,壁炉里烧着的枯木偶尔发出几声啪啪的动静,二楼的窗子没关严,风一吹,啪嗒啪嗒响。
季橙上了二楼,关了窗子,站在那一小片月光里,掏出了颗烟。
没有打火机,留在了机场安检口。
她下楼探头在壁炉的火上,谁知一下燎了眉毛。
她一只手夹着烟,就愣愣得蹲在壁炉前面,突然抱着膝盖哭泣。
她的人生,一片灰暗,全都暗下来了,看不到光亮。
睡了一宿觉,本以为会到中午才醒,但太阳刚升起来季橙就被冻醒了,炉子里的火渐渐熄灭,季橙到外面带着手套又抱回来几根木头塞在里面。
可能都不需要冰箱,屋子里这样的冷,季橙想要买一些食材回来,未来的路怎么走她还没想好,但至少先解决温饱问题。
季橙住的地方走15分钟有个小公交车站,她上车刷卡,发现小公交不能用次数,车到中央蔬果市场需要花费3欧元,她交了钱坐在座位里,旁边是一个长相十分和蔼的俄罗斯大妈,穿着传统服饰,裹得厚厚的,满身流苏,朝她笑了笑。
季橙从来不胆怯,但到了这个国度没来由的拘谨。
在蔬果市场买了些食材,这里的绿叶植物很少见,这也只针对季橙来说很少见,她看着一样像莴笋的东西,又买了几颗萝卜和土豆,由于地中海沿岸的地理位置,这里的海产丰富,季橙买了些虾子和一条奇怪的鱼,准备坐车回去。
出了中央蔬果中心走一段她就迷路了,本来就是路痴一个,在北京连车都开不好,现在拐进了一条斜街,红砖瓦的墙壁延伸蜿蜒到看不见的地方,季橙慢慢走着,正在考虑要不要折回去。
结果转个弯,见到一家咖啡馆。
季橙身上冷,也实在是空腹太久,不得不推开那扇门。
居然又见到刚刚坐车里的那个女人,女人见到她也一愣,然后笑盈盈得出来招呼。
她头上戴着头巾,张口是俄罗斯口音的英语。
“要喝点什么吗?”
“喝杯咖啡。”
她又看着墙上的小黑板“有吃的东西吗?”
“奶油鱼汤,腊肉洋葱馅饼还有黑面包。”
季橙笑着点点头“都给我来一份吧。”
食物丰盛,但油脂太多,这是当地饮食文化的差异,季橙空腹一日喝了很油腻的汤,等到吃到馅饼的时候就咽不下去了。
女人走过来坐到她对面“我叫tina,你是哪里人。”
“中国人。”
“哦?中国人。”女人显得非常兴奋,兴奋到她那一声惊叫吓了季橙一跳,女人跑到楼梯口朝上面望“li,这里有个中国人!”
不一会儿下来一个男人,这么冷的天气穿着个黑半袖,长得很胖满脸胡茬,但是一双笑眼,走到楼梯一半的时候就惊喜得看着季橙,一嘴的京片子“诶呦喂!中国人呐!”
季橙不知道为何,心里高兴得说不出话,却在他乡遇到故知一般又酸楚异常。
男人跑过来伸出手“李涛,你呢?”
季橙慢慢伸出手握了握“季橙。”
后来的一年半岁月这个叫李涛的男人带她渐渐了解这个国家,李涛是很早就到里加工作,是个摄影师,走遍欧洲最后在这个小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