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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吗?”蔡弥重复了一遍陈最的话,“当然可以了,我们会尽快,越快越好。不过你能给个期限吗,一周?五天?
蔡弥看向陈最。
陈最突然笑了,手指摩擦着杯子,整个人往后仰,倚在靠背上,笑着对蔡弥说,“没有期限,越快越好,好吗?”
不容质疑的语气,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一个越快越好就定义这个期限,快!再快一点!
“好。”蔡弥擦了擦额头的汗,“我了解了,一定会的。”
“那我和蔡总单独聊聊?”陈最笑着看向蔡弥。
蔡弥会意,立刻挥了一下手,让其他人先出去。
时意跟在后面,最后一个出门,一出门就看见晓晓正在茶水间门后蹲着,似乎还在哭。
门是虚掩着的,时意从门缝里看见晓晓正抱着膝,膝盖上的裙子都被泪水打湿了。
她左手手背上通红一片,应该是泡茶的时候烫着了。
时意往里扫了一眼,正要走,却正好被抬起头来的晓晓看到了。
晓晓是和时意一起进的公司,两个人当时一个做助理,一个应聘前台,两人同期进公司,所以关系要亲密一些。晓晓比时意小一岁,便称呼时意姐姐。
“时意姐。”晓晓看到门口的时意,立刻站了起来。
时意正要离开,听到晓晓叫她,只能停下脚步,只见晓晓打开门,左手的烫红清晰可见,她低着头,眼睛都哭肿了,断断续续的对时意说:“时意姐,我,我不想干了……”
时意一愣,没想到晓晓突然会对她说这些,她有些慌张,立刻对着晓晓摆手:“抱歉,我有些忙。”
说完,时意转头走了。
陈最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还有落荒而逃的时意,他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他的小姐姐,原来一点都没有变啊。
“要不要去我办公室喝点茶,我们继续聊。”蔡弥从会议室走出来,对陈最说。
陈最回头看了一眼蔡弥,“不用了,我还有事。”
蔡弥:“那我送你。”
工作室外,车子停在原地,一直没有启动。
陈最不发话,王枫只能等着,虽然他不知道陈最在等什么。
看了看时间,王枫实在顶不住了,只能转头问陈最,“陈总,到时间了,YG那边还等着呢。”
陈最坐在后面,静静的盯着工作室的大门,“再等一会儿。”
不一会儿,时意出来了。
陈最看着她走远了,一直走到对面的商店。
车窗升上去,陈最终于发话,“走吧。”
王枫感觉莫名其妙,他不知道陈最在等什么,也没看见坐在后面的陈最,一直皱着的眉头,在看到时意的那一刻,终于舒展开了。
第10章
时意匆忙躲开的那一瞬间,心里蓦的凉了一下。
似乎后脑勺长了一双眼睛,满眼都是晓晓蹲在那里无助的样子,她流着泪,手背红肿一片。
可那双眼睛也要闭上,不敢去看,也不愿意去看。
时意往办公室走去,甚至可以说是落荒而逃。
她不想听晓晓说的那些话,她们虽然一起进公司,但时意觉得那是她自己要做决定的,不管是不是要辞职,不管要不要做下去,时意都不可能要给她什么意见,她连自己的事都忙不过来,自己的事都顾不完,怎么会去管别人的闲事。
时意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开始整理会议纪要,一会儿林恩来了,她要把这些交给林恩的。
是的,就是这样,自己的事还做不完,不要管别人。时意这么想着,打开了记录本。
整理了一半,时意的后背开始微微出汗,她已经努力的劝说自己不要去想晓晓,她没有任何权利给晓晓意见,她不能做任何表态,这种事,还是当不知道的好。
时意整理着资料,键盘敲的噼里啪啦的响,眼前浮现的依然是晓晓那只红肿的手背。
不一会儿,蔡弥便送陈最出去,经过走廊时,时意抬头看陈最,陈最若有似无的往她这边扫了一眼,又像没看她一样,时意心里乱乱的,今天的事情真的好多啊。
“是啊,今天事情好多,自顾不暇,哪里有时间去听别人的故事。”时意劝着自己。
她忍不住回头往会议室看了一眼,晓晓正在打扫卫生,大家都撤了,打扫的活又是她的。
时意有些焦急,她的心思完全不在资料上,而且陈最此行说的话就那几句,要求也不多,几分钟便整理完了。时意看着电脑屏幕开始发愣。
“看样子ZY真的是陈家的小公子,这个传言没错了。”郑菲菲在一旁和Ada聊天。
“嗯,蔡总都承认了,哪里会有错?怎么样?”Ada一挑眉,“是不是动心了?”
郑菲菲低着头笑,“还说我呢,你不也是?”
“哪里,我比不上你,还是你努力吧。”Ada语气酸溜溜的。
郑菲菲也没否认,时意没听到她说什么,两个人的聊天戛然而止。
时意盯着键盘,听见会议室里传来稀稀落落的声响,是晓晓在搬动座椅的声音。
皱了皱眉,时意突然站起身。
她拿起钱包往外走。
蔡弥送陈最回来,迎头碰到时意,时意晃了晃手里的钱包,“蔡总,我出去一下。”
“嗯。”蔡弥心情不错,点头同意了。
时意刚走几步,蔡弥叫住了她,“对了,时意,刚刚ZY说,三份设计稿太少,你也来试试吧,和林恩她们一起交稿,试一试,差不多的话,这次结束就转设计师了。”
时意愣在那里,听完了蔡弥的话,连连点头,“好的,蔡总,谢谢,我一定会努力的。”
“嗯,好。”蔡弥哼着歌往办公室走。
时意走出公司,穿过马路,便进了一家药店。
陈最的车一直停在门口,直到看到时意出来,陈最才终于舒展了眉头。
这么多年了,翘翘,原来你还是没有变。
陈最扶着额角,叹了口气。
陈氏集团刚刚成立的时候,陈修业每天都忙的团团转。
陈最跟着陈修业和乔保保搬了无数次的家,转学也成了家常便饭,直到高二,又转了一次,才算安定下来。
第一个同桌是时逢,一个特别纯粹,简单到傻里傻气的大男孩,这是时逢给陈最的第一印象。
陈最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和时逢铁起来的,只是觉得和他在一起特别舒服。高二暑假,陈最去找时逢玩,时逢说他要去火车站接他姐姐。
“那我也去吧,反正无聊。”陈最说。
后来的陈最一直感激自己那天做的决定,那个决定,让他开始有了做梦的机会。
陈最跟着时逢去接人,火车还没到,两个人无聊的玩起了游戏。
时逢拿着一个掌中游戏机,白色,有些旧了,款式也是很多年之前的,陈最凑过头去看,时逢正在玩俄罗斯方块。
“嗨,你这个游戏机有年头了啊。”陈最说。
“嗯。”时逢不想分心,随便回了一句。
“平时没见你拿过。”陈最看着时逢打,时逢打的竟然很好,他的预见性比较高,打了半小时了,还是只留了最底下的三层。
“不想拿到学校,怕丢了。”时逢喃喃道。
“这么宝贝?”陈最说。
时逢抿抿嘴没答话,继续手里的游戏。
陈最感觉没意思,站起身随便走走看看。
一列火车停在面前,好像是刚刚靠站的,两个人都醉心于游戏,谁也没注意。
陈最从小到大跟着父母到处颠簸,什么车都坐,坐的他看见交通工具就讨厌,可这种老式的绿皮火车他还没有试过,兴趣一来,准备靠近瞧瞧。
车厢那边下来好多人,男女老少,都是一脸倦容。
这时,车厢里走下来了一个女孩。
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手里拿着一个行李箱,头发长长的,散落在胸前。明眸皓齿,干净的像是一个天使。
一下车,她便四处看,好像是在找人,又没找到,便跟着人群往前走。
陈最看着她的背影,只消一瞬间,他的心里似乎跳进了一大块蜜桃味的跳跳糖,心脏含着跳跳糖,也跟着跳了起来,突突突的,一点也不优雅,狂乱的狠。
陈最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的心还会这么跳,只要他眼睛看向那个背影,心脏便会毫无规律的狂跳不停。
陈最鬼使神差的拿出手机,镜头拉向已经走远的女孩,那纯白的身影在人群中甚是耀眼,裙摆似乎牵住了陈最的心和他的眼睛,每一次随着她脚步的摇曳,都会去轻摇陈最的心,摇的他心里燥热。
陈最突然身子一震,手机差点从手里掉了下来,那女孩本来走的好好的,突然一回头,陈最没想到她会突然回头,吓了一跳。
女孩拉着行李箱往这边走来,陈最还没把手机收起来,后背便挨了一记打,耳边响起时逢的叫声:“看见我姐了,你怎么不叫她,她都走那么远了!”
陈最愣住了,那个白色连衣裙,竟然是时逢的姐姐?!
之后的暑假,陈最整天的泡在时逢家里。
时家只有两姐弟,时逢的朋友经常去家里玩,把时家当做他们的根据地,因为没有大人比较放松,陈最也混在其中,虽然是来的晚的,但却是来的最勤的。
陈最每天早上去敲门,开门的永远都是时意,得到的答案也是,时逢在睡觉。
陈最不会叫醒时逢,他更喜欢和时意独处的时间,哪怕两个人各做各的事情,只要呆在同一个屋檐下,陈最都会觉得心脏碰碰跳。
其实,现实中的爱情比小说里的,来的更猝不及防。
那一个暑假,陈最遇见了他此生第一次狂乱的心跳。
那一片纯白和绿色的交叠,是他此生最难以忘记的画面。
陈最坐在沙发上,拿着书等时逢,可过了许久,书都没有翻页。
时意看着发呆的陈最,好笑的摇摇头,“我去买早餐,你在家等时逢吧。”
“好。”陈最本想跟着一起去,可没有说出口。
扒着窗户等了一会儿,时意还没回来,陈最下楼去接她。
刚刚走到小区的小广场,陈最看到时意从远处走来。
小广场上,一个孩子哇的哭了起来。
好像是摔倒了,陈最想去扶,可时意已经走近了。
陈最在远处看着。
时意走了过去,但只是走了过去。
她手里拎着袋子,里面是热腾腾的早饭。
陈最看着她就那么走了过去,甚至故意绕远了一些,避开了那个趴在地上哭的小朋友。
夏天的早晨也是炎热的,可陈最却觉得好冷。
他看着时意,她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就那么从小朋友身边经过了。
陈最那颗狂跳的心瞬间停止了跳动一样,他心里乱的要死,那个点燃他的人,竟是这么冰冷,这让他怎么接受?
她不是这样的,怎么会,不是的。
陈最连连否定。
可事实如此,她没有停下脚步,似乎没有看到那个孩子一般,就那么若无其事的经过了。
陈最脸热的发涨,嘴唇都要咬破了,双手握的紧紧的,手臂上的血管似乎都要爆裂了。
他第一次做的梦,还没有开始,就要梦醒了吗?
陈最感觉自己要疯了。
他要离开,就当自己没有来过,就当没有看见过。
下定决心,陈最正要离开,便看到时意也停住了脚步。
她站在一边,眼睛看向那个摔倒的小孩子,一直看着,不肯放松。
直到那个小孩子自己爬起来,眼角的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