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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就算再伤心、再难过、再失去思考能力,在秦正南的这番话后,她也必须必须要恢复思考了。
原来,这世界上,真的只有父母才会无条件的爱你、无条件的宠你、哪怕粉身碎骨,也要你不受委屈。
而别人,再好又如何……
裴宝儿用力的吸了吸鼻子,缓慢却有力的把手从秦沐阳的掌心抽了出来,即使秦沐阳用力的想抓回来,她也将手握成拳,紧紧的收在腿边。
“叔叔阿姨,谢谢你们直到现在才和我谈这些事。我……需要再想想,可以吗?”宝儿的声音低沉而嘶哑,一字一句、缓慢至极,现在的她要很努力、很努力,才能找回自己的思路和语言。
“宝儿你别急,我先回房间休息,我和爸妈再谈谈。”秦沐阳看着裴宝儿努力的样子,只觉得一阵心疼,还有对父母的恼火。
可以他的立场,却是既不能说同意、又不能说反对--无论他怎么表态,对宝儿都是伤害。
“我……”裴宝儿抬头看了他一眼,忍不住的又红了眼圈--无论如何,秦沐阳待她都是极好的。
所以她……也要为他着想……
成丽华见状,忙上前一步拉过裴宝儿的手,看着她温柔的说道:“宝儿你也别着急,我和你秦叔叔都不会逼你;沐阳当然更不会逼你。这件事对你来说是大事,你慢慢儿想。你爸爸妈妈的后事,叔叔阿姨都不会不管的。”
“好孩子,乖,难为你了。”
说到最后,成丽华的声音不禁小了下来,低头沉沉的叹了口气后,对裴宝儿轻声说道:“阿姨先送你出去休息,让沐阳和你秦叔叔聊聊。”
“恩。”裴宝儿低低的应了一声,低垂的眸子自秦沐阳大手上轻扫一眼后,与成丽华慢慢往外走去。
*
夜色很静、静得让蝉鸣犬吠声特别的清晰。而它们的声声鸣叫,在这深夜里听来格外的悲切。
“难道,你们也知道我没了爸爸妈妈,在同情我吗?”
裴宝儿定定的站在窗前,就象黑暗中立着的雕象一样,一动不动--实际上她的思路也是僵的,不知道该想什么、怎么去想、怎么决定。
如果爸爸妈妈在,他们会希望自己怎么做?
他们一定不会勉强自己做不愿意的事情、也不会逼自己做什么决定。
可是现在……
她必须做决定。而嫁给沐阳,勉强吗?
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她小时候很多时间在秦家住、很多时候成丽华会象妈妈一样照顾她、秦沐阳则包办了她的学习和社交。
和秦家……真的就象一家人一样。
对于秦沐阳,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感情来形容。她可以对他撒娇、发脾气、恶做剧,可以让他做任何事情,都不担心他会生气。
甚至在考砸掉的时候,还可以让他去开家长会、然后请他吃一顿牛排,就能哄着他不和爸爸妈妈告状。
和他在一起,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这算不算是爱情?她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有那么一瞬间,她的脑海里突然闪过那个只知道两个月、只上过他的几次课、只面对面说过一次话的关教授。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样混乱的时候想起那个人,一个根本算不上认识的人,又能帮到自己什么……
“宝儿,睡了吗?”
门外响起敲门声,是秦沐阳。
她知道,秦沐阳和秦正南一聊完就会来找她,所以,他们父子这一谈,竟谈了有四个小时,所以……
秦沐阳应该为难了吧。
秦宝儿只觉得心里一暖,眼圈不自觉的发热--她就知道,秦沐阳宁愿为难自己,也不愿意为难她。
就和爸爸妈妈一样。
“沐阳。”裴宝儿轻轻拉开门,低低的喊了一声。
“去花房坐坐,有些话我想对你说。”秦沐阳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后,伸臂将她轻轻揽入怀里。
“好。”裴宝儿低下头,身体自然的依在秦沐阳的臂弯里,跟随着他的步子往前走去。
*
“宝儿,今天的事情我替爸爸妈妈给你道歉。”关上花房的门,秦沐阳着裴宝儿,一脸认真的说道。
“不用,我理解。”裴宝儿轻轻转头,眼圈不自觉的就红了--她理解,可在父母双亡的时候被曾经最信任的长辈逼婚,她当然还是会难过。
其实是很难过,有种大人不在了,所以立即就有人欺负的愤怒与委屈。
“真的长大了,懂得即使委屈,也能理解别人了。”秦沐阳伸手扳过她的头,看着她眩然欲泣的双眼,勉强笑了笑,温柔说道:“宝儿,我爱你,我也想和你结婚。”
“沐阳?”裴宝儿猛然抬头,一脸吃惊的看着他。
“但不是现在,也不愿意逼你。”秦沐阳将双手环在她的腰间,轻声说道:“所以你现在不必考虑这件事、也不必在意我爸妈的意见。”
“你爸爸妈妈的后事,不管我爸妈什么意见,我都会办好,你不用担心。”
“就凭他们平时待我如子,我替他们办后事,哪里还需要其它身份。我爸妈想得太多了。”
“再说,从我18岁开始就已经下定决心非你不娶,我不需要关心除你之外,别人愿不愿意嫁给我。”
“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恩?”
秦沐阳温柔的看着她,眸色一片宁静,心里却又隐隐期待。
------题外话------
裴宝儿对秦沐阳是爱情吗?
她为什么会突然想起关芮成?
秦沐阳与父亲到底谈了些什么呢?为什么他敢否定父母的意见?
而更重要的是,我们宝儿会怎么选择?
chapter004:逼婚(2)
“沐阳……”裴宝儿抬头看着他--依然温润、依然沉静,依然如从前般让她放心的依赖。
只是为什么她会感觉到一股隐隐的压力自胸口传来,让她喘不过气来。
“好了,这几天好好休息,这件事就安心交给我。”秦沐阳低头在她的额间轻吻了一下,声音依然温柔,只是在离开她的视线范围后,眸色不禁微微黯淡,透出隐隐的失望。
她对自己……
不爱吗?
她对自己向来依赖,却从没说过爱。她爱自己吗?
又或只是不愿在父母去世的时候想这件事、更不愿陷于被动?
无论如何……她不为难,就好。
裴宝儿一直沉默着,却也一直紧紧的抓着他的手。
“别紧张、别担心,我都能处理好。”秦沐阳心疼着她的无助,将自己心底的失望努力的压下后,温柔的安慰着她。
“沐阳,我爸爸妈妈后事的所有过程,我都参与。”裴宝儿低声说道
“宝儿?”秦沐阳的脸色不禁微变--若说她沉默以对,他会认为她是情绪控制能力达不到现在可以思考问题的状态。
可她说要全程参与,意思就是拒绝。
父亲给了她两个选择,一个是以主事人的身份参与每一个过程,包括推炉火化的安排与亲见;一个是成为秦家的媳妇儿,所有的事情就会由秦沐阳来操办。
秦沐阳和父亲谈了四个多小时,最后以婚姻不自主的条件,换来父母不干涉他对裴家二老后事的参与度,换来裴宝儿的不为难。
可宝儿她……
“宝儿,你不必如此为难自己。”秦沐阳涩涩的看着她--不想她为难、也不想被她拒绝。
“沐阳,不是你想的那样。”裴宝儿轻轻吸了口气,再缓缓吐出来,缓慢而坚定的说道:
“秦叔叔说得对,我18岁了,应该学会去处理自己的事情、承担自己的责任了。”
“而且,我也不要你为难、不要你的未来,因为这件事而蒙上阴影。”
裴宝儿抬头看向秦沐阳,眼圈依然泛红,眼神中的无助与茫然却少了很多--被秦正南夫妻这一逼,她让她看清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如果我们两个一定要有一个人为难的话,当然是我。”秦沐阳紧皱着眉头看着她--即便不是拒绝、即便是为他着想,他却不想看到她故作坚强的样子。
他要她永远象个公主一样,被他捧在手心呵护就好--永远,都不需要承担、不需要长大、不需要成熟到为别人着想。
“我不为难,他们是我的爸爸妈妈。”裴宝儿用力的吸了吸鼻子,说话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却又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多些笃定:“沐阳,所有的一切,我想等大学毕业后再说。”
“这当然没有问题,但现在……”
“沐阳,其它的事情我都想想依靠你、想得过且过,这件事,你让我做决定吧。”
裴宝儿坚持着说道。
“那就先这样,中途你有任何不舒服,马上停止,交给我,知道吗!”秦沐阳双手紧握着她的肩膀,严肃的说道。
“……好,好。”裴宝儿睁大眼睛看着他,眼泪始终在眼底打转。还好,她终于还是忍住了,没让眼泪再流出来。
*
裴宝儿远不如自己想象的坚强。
在商量要不要用哪家礼仪公司、哪家入殓化妆师、要换中式衣服还是西式衣服这些细节的时候,她都是边哭边说,一度泣不成声,原本一小时就可以确定的事情,愣是花了四小时的时间。
直到所有的事情确定下来,她才摇摇欲坠的站了起来,声音嘶哑的对秦正南夫妻说道:“谢谢叔叔阿姨,我先上去了。”
“宝儿,过伤过哀,都对身体不好。”看着裴宝儿苍白虚弱的样子,心里一阵难受。眸光转向自己的丈夫时,看他面无表情的样子,只得低低的叹了口气,示意秦沐阳送裴宝儿上楼。
“不用,我自己能……”
“沐阳……”
在秦沐阳伸手搂住她后,她便再也无法假装坚强下去,双手扯着秦沐阳的衣摆,哭倒在他的怀里。
*
当天晚上,秦沐阳如裴氏夫妻刚去世的那几天一样,守了她一整夜,在天亮的时候才闭了会儿眼睛。
却没想到,就休息了这么一小会儿,裴宝儿就出事了。
这天要定的事情是火化当天,是不是要选第一炉,秦正南坚持选第一炉,说那样骨灰才是最干净的。而殡葬公司的人却说,他们预定的晚了,几个火化道的第一炉全部已经定出去了。
秦正南却坚持第一炉,并说加三倍甚至四倍的价钱都无所谓,必须第一炉。
裴宝儿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她知道这就是要把爸爸妈妈放进炉子里烧成灰……
“你们不要吵了、不要吵了,我爸爸妈妈不火化、不要烧成灰……你给我走、马上离开这里,走啊!”裴宝儿尖叫着站了起来,对着那个殡葬公司的人疯狂的叫喊着。
“宝儿,这是大事。”秦正南霍的站了起来。
“对不起,这孩子是伤心过度了,您看我们再多加些钱,首炉吧。”成丽华也站了起来,对着那工作人员轻声说道。
他们面无表情讨价还价的嘴脸、他们或低或高或冷或坚持的声音,在裴宝儿听来,全是要将爸爸妈妈烧掉。
“我不许、我不许,你滚、你们都给我滚--”裴宝儿冲到那人面前,用力的将他往外推去。
“谁滚?这是谁的家!”秦正南厉声